回程時逆風(fēng),,較來時略微多耗費了些時辰,,到了城門口,朱棣按照規(guī)矩請善巴拉什親王,,將帶來的大部分兵馬都留在了城門外,輕車簡從地跟隨迎接的儀仗入城,。
善巴拉什親王也不是第一次來京覲見了,,再加上早有禮部的官員核定過流程,自然沒有二話,,順從地登上朱棣準(zhǔn)備好的親王車駕,。
朱棣也再次上車,跟在善巴拉什親王車駕后面,,心中卻在盤算,,這僧袞札布看起來確實器宇軒昂,若不是路途遙遠(yuǎn),,的確是女婿的好人選,,只可惜比太子家二格格大了五歲,說來其實與大哥家的二格格年歲更般配,。
想到最近斗得不可開交的明珠與索額圖,,朱棣不由一陣心寒,以皇阿瑪?shù)牡弁跣男?,只怕二哥這次要失望了,。
雖說大哥素有善戰(zhàn)的威名,按說更應(yīng)該防備其與蒙古王公勾結(jié),,但大哥愛女如命,,又性子憨直,反倒是比主動結(jié)親的太子更值得信賴,。
善巴拉什親王在京沒有自己的府邸,,理藩院專程在京郊新建了一大片的帳篷區(qū),離城門并不算遠(yuǎn),,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朱棣親自將善巴拉什親王父子領(lǐng)到居中的王帳中,請他們在此稍作休息,,以便明日奉旨覲見,,又將留守的布倫特介紹給善巴拉什親王。
善巴拉什親王早前就與布倫特相識,歡喜地笑著閑話了幾句,,就從袖中取出一份禮單:“四貝勒,,真是辛苦您了,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朱棣有些惱怒,,搞什么,!難不成當(dāng)自己是伺候他的奴隸!竟這般當(dāng)眾拿出禮物來打賞,!可對方畢竟是皇阿瑪看重的貴客,,實在是不好翻臉,只能淡淡地拒絕道:“迎接親王殿下是皇阿瑪親自交代差事,,是胤禛的分內(nèi)事,,怎能要殿下的禮物,何況殿下已經(jīng)將心愛之物胤禛的侄兒,,胤禛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
善巴拉什親王訕訕地一揮手:“罷了,,罷了,還真叫你們太子殿下說中了,,這份禮物本王先留著,,到時候請?zhí)拥钕罗D(zhuǎn)交就是?!?p> 朱棣不屑與再與善巴拉什親王廢話,,冷淡地開口:“親王殿下一路顛簸也累了吧,胤禛就不打擾您了,,先告辭了,。”
善巴拉什親王配合地錘了錘腰窩:“多謝四貝勒體恤,,做了這么多天車,,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確實需要多休息休息,?!?p> 朱棣拱了拱手:“胤禛告辭?!闭f完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布倫特恭敬地行禮完,也迅速告退。
看著二人身影消失在帳篷里,,善巴拉什親王收了笑,,冷哼一聲,不識抬舉的東西,,果然如傳說中那般傲慢,!
僧袞札布從帳篷外進(jìn)來,雙手呈上一封信低聲道:“阿爸,,這是弘晉小阿哥悄悄給兒臣的,,說是太子殿下的親筆信?!?p> 善巴拉什親王撕開一看,,上面竟說皇上說了要留兩個孫女在京,二格格作為太子唯一的嫡女,,身份貴重極有可能在內(nèi),,讓他明日直接請旨賜婚。
心中冷笑,,這太子還知道二格格身份貴重啊,,竟然就這么大喇喇地來信,催著自己替兒子求娶,,哪有這樣上桿子嫁女的,,不由看輕了二格格幾分。
只是這太子畢竟是儲君,,未來的皇上,,著實不好得罪,好在皇上想要留二格格在京,,就做個順?biāo)饲楹昧恕?p> 畢竟以自己在蒙古的權(quán)勢,,皇上肯定是要賜親孫女給僧袞札布為正妻的,這些格格中就屬太子嫡女最為尊貴,,還是值得開口一試,,說不定就成了呢,將來僧袞札布還能成為皇帝親女婿,。
僧袞札布看父親臉色陰沉,,原本想要開口出去見識京城繁華的心便沉了下去,只好弱弱地開口:“阿爸,,兒子還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嗎,?”
善巴拉什親王爽朗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笑道:“去!當(dāng)然要去,!你不是最喜歡品茶嗎,?多買些好茶帶回去,,讓你額娘也嘗嘗?!?p> 僧袞札布?xì)g喜地應(yīng)了一聲,,期待地看向父親:“阿爸,您真的不去嗎,?聽說這城中有些館子是南邊漢人開得,,兒子定了一間以茶入菜的館子,一起去嘗嘗吧,?”
善巴拉什親王笑道:“阿爸就不去了,,明日覲見之前阿爸都不好露面的,若是吃著好,,等咱們回去前,,你再陪阿爸去嘗嘗?!?p> 僧袞札布點點頭:“那兒子就先去替您嘗嘗味道,,若是吃得慣就給您打包一份帶回來?!?p> 善巴拉什親王笑道:“好好好,,趕緊去吧,也好早些回來……多帶些人跟著,,省得吃虧,!”
僧袞札布怪笑一聲:“阿爸,您忘了兒子有巧那兄弟保護(hù),!他們可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漢子,!”
善巴拉什親王笑笑,沒有再開口,,等兒子離開,又開始對著禮物冊子仔細(xì)斟酌,,好準(zhǔn)備另一套不同的禮單備用,。
這邊僧袞札布已經(jīng)騎馬來到了京中最大的茶葉行,正在精心挑選著茶葉,,掌柜的看一行人裝扮心中暗喜,,且不說這蒙古小爺身上的富貴裝扮,就是后面兩個跟怒目金剛似的兩壯漢,,外面候著的奴仆,,也都光鮮著呢。
再想到前個聽說內(nèi)務(wù)府的人說有個蒙古親王來了,,看這架勢八成是隨行的小王爺,,哈哈,這可是個大金主,都說蒙古茶葉金貴,,自己這雖算不上便宜,,卻是質(zhì)量上乘啊,全都是精品,,還種類繁多,,哪怕一樣來一點,也是筆大買賣,。
想到這掌柜的笑得越發(fā)諂媚,,邀請僧袞札布里面雅室就坐,一個婉約秀美的茶娘等候在此,,取了精巧的茶具,,親自泡了店里最為珍貴的碧螺峰,側(cè)頭含羞奉上,。
僧袞札布哪見過這種不一樣的風(fēng)情,,雙眼直愣愣往美人微微露出的雪白脖頸看去,竟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
掌柜的心中大喜,,面上卻不顯,一本正經(jīng)地咳嗽兩聲:“嘿嘿,,這位爺,,這可是小店的鎮(zhèn)店之寶碧螺春,嘗嘗看,,涼了可就不好了,。”
僧袞札布不滿掌柜的多事,,可也明白自己是在滿人的京城中,,由不得自己任性,接過美人手中小的可憐的茶杯一口干掉,,操著生硬的漢語說道:“說吧,,這美人多少錢?還有這茶,,也給爺來上二斤,!”
掌柜的雖有心獅子大開口,可面對這小爺背后那倆金剛,,又想到對方身份,,在心中飛快盤算了數(shù)遭,才慢悠悠地開口:“爺,,這茶可是萬歲爺親口盛贊過的,,又是御賜的名字,,故而極為珍貴,一兩茶葉就要五兩銀子,,兩斤的話就是一百六十兩銀子,。
這茗煙姑娘呢,雖說當(dāng)初買來的時候不過幾百兩銀子,,可是這些年小店精心培養(yǎng),,著實下了血本。您是貴人,,怎么也要給小人點辛苦費,,就一千兩銀子如何?合起來就是一千一百六十兩銀子”
僧袞札布只恨這掌柜的聒噪,,耽誤自己與美人親近,,不耐煩地擺擺手:“巧那,取一千二百兩銀票給掌柜的,?!?p> 迫不及待地伸手摸向嬌媚的美人,在滑膩的肌膚上捏了捏,,才幽幽開口:“剩下的四十兩,,是爺借用這個房間的費用?!?p> 掌柜的老臉一紅,,不著痕跡地確認(rèn)過銀票真假,借口要去柜上做賬,,飛快地逃開,。
巧那兄弟迅速地確認(rèn)了雅室中沒有危險,才一個守在門口一個守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