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許諾的馬鞍很快就送到了,,通體包金鑲滿各色寶石,,陽光下熠熠生輝,圖案都是浮雕式的,,四周裝飾花草紋,,中心一只瑞鹿靜臥于花草之中。另外還配有同樣花紋的金馬鐙一對,。
玉燕小心翼翼地?fù)崦R鞍上的圖案,,羨慕地驚呼道:“哇,真漂亮??!”一時間起了占為己有的心思,故意說道:“可惜華麗是華麗,,就是跟飄雪不搭,,換上就沒有先前的超凡脫俗?!?p> 朱棣也不喜這奢華招搖的馬鞍,,但礙于太子所贈,不好說什么,,只是平淡地開口:“胡說什么,,這也是蒙古親王進貢的貢品,,配貢馬剛剛好?!?p> 玉燕大眼睛咕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再次開口道:“不配!您看上面都是花花草草,,哪里是男子用的,,所以啊,與體型嬌小的銀霜最為般配,?!?p> 朱棣微微一笑,原來這小丫頭是看中這幅馬鞍了,,只可惜這是太子所贈,,不好轉(zhuǎn)贈,便溫和地開口:“玉燕,,這是太子贈送的貢品,,不能轉(zhuǎn)送他人。你若是喜歡,,明讓人專門給你做副一模一樣的好不好,?”
玉燕失望地咬著下嘴唇,不滿地嘀咕道:“唉,,就因為是貢品才想要啊,,算了……其實也不用一模一樣,我就是喜歡這上面鮮亮的寶石,,只要多鑲些寶石就行,。”
朱棣無奈地嘆口氣,,這哪是認(rèn)了個義女,,簡直是給自己找了個小主子,她倒是實誠,,就是玉英弘暉都不敢這么要求自己這個阿瑪吧,。
便不想這么輕易地答應(yīng)她,就正色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將自己想要的花樣畫出來,,想要什么樣的寶石也都標(biāo)好?!?p> 玉燕不好意思地干笑兩聲,,低不可聞地開口:“可是我不會畫畫啊,我連繡花樣子都畫不好,這馬鞍這么大,,更畫不出來了,。要不,要不就照這個做就行了,。”
朱棣板起臉嚴(yán)肅地看向玉燕:“那就認(rèn)真學(xué),!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這么大的姑娘家,,花樣子都畫不好還有理了,,還不趕緊趕緊回去練習(xí),別老想著玩,?!?p> 肯定是后悔了,舍不得給我做香滿寶石的馬鞍,!玉燕暗自誹謗著貝勒爺?shù)男?,可也明白想要在這府里舒舒服服地活著,眼前這位爺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只能乖乖地低頭應(yīng)下,,苦著一張臉回去畫畫。
等玉燕離開后,,朱棣將新得的馬鞍換上,,心中也升起隱隱的不安,這馬鞍如此奢華,,怕是進貢的數(shù)量極少,,就算貴為太子最多也只能分兩三個,居然分自己一個,,也不知是福是禍,。
還有飄雪,因為負(fù)責(zé)接待善巴拉什親王,,朱棣很清楚此次進貢的馬匹還有三匹,,眼下看來皇阿瑪一匹,太子一匹,,自己一匹,,再加上太子額外相贈的馬鞍,只怕兄弟們又要眼熱了,。
果然次日散朝時,,三阿哥就陰陽怪氣地問道:“四弟,,皇阿瑪新賜的貢馬你騎來了嗎?聽說二哥特意贈送了你一副新馬鞍,,還是善巴拉什親王進貢的臥鹿纏枝牡丹紋金馬鞍,,三哥還等著開眼界呢?!?p> 朱棣淡淡地開口:“不好意思啊,,三哥,今日天冷,,弟弟是坐轎子來的,。”
三阿哥略有些失望,,但還是笑道:“那四弟可歡迎三哥到你府上瞧瞧,,說來咱們兄弟也許久沒在一起喝酒了?!?p> 朱棣只當(dāng)老三小心眼又犯了,,雖然不解他為何非要去看馬,明明昨日已經(jīng)看過了,,但身為人弟,,也沒法當(dāng)眾拒絕兄長上門的要求,只得答應(yīng)下來,。
九阿哥與八阿哥對視一眼,,故意大聲問向十四阿哥:“十四弟,你不是最愛馬嗎,?一起去四哥府里瞧寶馬去,,對了,還有太子爺賞賜的好馬鞍~”
十四阿哥聞言冷笑道:“有什么好看的,,爺又不是沒見過好馬,。雖說咱們哥幾個連進貢的馬鞭子都沒分到一根,也不至于這般沒出息,,還巴巴跑到別人家里看,。”
“別人,!”三阿哥板起臉教訓(xùn)起十四阿哥:“那是你四哥,,還是你同母所出的親哥哥。十四弟這么說,,還真是絲毫不念兄弟情,,連三哥我都頗為心寒!”
八阿哥拍拍十四阿哥的肩膀,溫和地笑道:“好了,,十四弟,,又不是小孩子了,切莫為這些俗物傷了兄弟情義,?!?p> 十四阿哥向來心高氣傲,既瞧不上酸腐的三哥,,更厭惡那個讓額娘顏面盡失的四哥,,哪里愿意跟他們做兄弟,冷哼一聲就直接昂首闊步地離開了,。八阿哥九阿哥目的達(dá)到,匆匆道別后,,也心滿意足地先行離開了,。
三阿哥不滿地指著十四阿哥抱怨道:“瞧瞧,瞧瞧,!這目中無人的樣子也不知道隨了誰,!”說完突然自嘲地笑了,隨了誰,,身邊這老四不也打小如此,,也不知道是德妃本性如此,還是物極必反,,活菩薩一樣柔順的德妃生得兒子竟然都是這副張狂模樣,。
朱棣也對十四的出言不遜極為惱怒,卻又不愿與其當(dāng)眾爭執(zhí),,讓三阿哥在旁看笑話,,只是平淡地開口:“三哥,若是無事的話,,不妨移駕到弟弟府上,,新釀的雪梨燒酒該起壇了,還請三哥品鑒,?!?p> 三阿哥向來愛好風(fēng)雅之物,亦知自己這個四弟是個貪杯的,,府中置辦了不少好酒,,滿足地笑道:“如此甚好,還是四弟你懂養(yǎng)生啊,,這大冷天的屋里燒火盆,,最是燥熱,正是喝雪梨燒酒的好時候?!?p> 朱棣淡淡一笑,,二人一起回到府中,張羅了一桌豐盛的席面,,推杯換盞直到傍晚才送走三阿哥,,回到福晉的正院。
福晉看著面露疲色的丈夫,,催促著采云去準(zhǔn)備醒酒湯,,自己則是站在丈夫身后,親自為其按摩太陽穴:“爺,,三叔專程來看飄雪的嗎,?他可真有意思,早先在阿哥所的時候,,就見不到別人好,。”
朱棣不屑地扯了下嘴角:“是啊,,明明是個有大才的人,,偏偏毀在小聰明上,就他這點心胸能成什么事,?!?p> 福晉嬌笑道:“不說這些糟心事了,太子爺送了如此貴重的馬鞍,,毓慶宮最近也沒什么喜事,,要不要將年禮加厚些?”
朱棣閉上眼睛道:“不必,,今年加了,,明年是加還是不加。算了,,這事你不必管了,,明我贈他幾個強身健體的方子便是?!?p> 福晉笑道:“好的,,爺,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