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了,。
突然到梁山只來得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這場意外的交通事故便結(jié)束了,。
好在他身邊還有一位S級強者,。
王喜的天賦是控火不假,但與此同時,,S級強者的肉身強度,以及反應速度,已經(jīng)早就脫離了凡人的范疇,,所以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那輛失控的黑色轎車接在手中。
車里的鹿閔鮮血橫流,,但似乎還活著,。
說起來,梁山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鹿閔了,。
這段時間的他一直在忙著對付陳友明,,反正已經(jīng)被保送京華異能學院了,所以課也沒怎么去上,。
學校老師當然不會有意見,,只是讓梁山多多注意身體……
所以這會兒梁山在看到鹿閔的第一時間,腦中竟不自覺地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這貨不是會飛嗎,?
居然還會坐車?
然后他注意到,,鹿閔所乘坐的這輛車的車身,,損毀得實在有些嚴重,幾乎已經(jīng)變成了一塊廢鐵,。
如果只是一場尋常的車禍,,這車怎么會被撞成這樣?
更別說在空中翻滾720度,,接螺旋式落地了……
這尼瑪是撞坦克上了嗎,?
不過此刻的梁山還來不及去探查街邊的情況,他看到王喜緩緩將車身放到了地上,,便準備上前去幫著把鹿閔從車里給弄出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件讓梁山始料未及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懷中那座蘊藏著夸父殘魂的木雕突然發(fā)出了一道清冷的寒光,,刺得梁山心口發(fā)涼。
他的意識恍惚了一下,。
四周充斥著無辜人群的慘叫聲,、尖叫聲、哭嚎聲,,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越來越濃重,,似乎將他拉回到了某個似曾相識的場景。
當日在山城競技場的時候,梁山也曾被這樣的聲音和味道所圍繞,。
倏忽之間,,梁山仿若夢回山城,他就站在場中,,看著血肉于轟鳴間橫飛,,見證著生命的脆弱和無助,他看到方婉清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看到妹妹梁歆被一團火光所吞噬,。
憤怒、悲愴,、不甘,,在一瞬間充斥在梁山的大腦中,讓他雙目猩紅,。
緊接著,,他眼前的畫面再一次發(fā)生了改變。
他腳下的土地變成了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草原,,他的耳邊多了一絲兵戈之音,,殺伐震天。
他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倒下,,滿目蒼涼,。
他高高在上,俯瞰眾生,,手中的巨斧不知何時碎了,,胸前鮮血如注。
遠方,,主上發(fā)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然后被一只從天而降的利爪貫穿了胸膛,死不瞑目,。
有黑影遮天蔽日而來,,眼中帶著嗜血與冷漠,露出了猙獰可怖的獠牙,,向自己撲殺而來,。
“啊,!”
梁山怒吼一聲,,終于感覺自己可以動了。
他赤足于那松軟草地上狠狠一踏,,化作一道銀色狂風,,高舉起拳頭,,以山岳之勢,,用力向那片黑影砸了上去,。
“力量增幅,350%,!”
梁山的拳頭成功落在了那道黑影的頭頂,。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于看清,,原來那是一條龍,。
“吼!”
巨龍似乎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痛呼,,并沒有預料之中的反擊發(fā)生,,而是就這么在梁山的拳峰下分崩離析。
卻在此時,,天邊烈陽赫然發(fā)出了一道灼熱的火光,,狠狠地砸在了梁山的腰側(cè)。
梁山慘叫一聲,,從半空跌落,,身上的焱光卻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地包裹住了他的每一寸肌膚,。
“?。“,?!”
強烈的痛楚不斷刺激著梁山的神經(jīng),令他如癲如狂,,恐怖的靈炁光輝四散激蕩,,炸出一片片美麗又致命的煙火。
無盡的灼燒終于燃斷了梁山的最后一絲神志,,他哀嚎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等梁山重新醒來的時候,眼前又是一片熟悉的白墻,,空氣中濃烈的消毒水氣息刺得人鼻頭發(fā)癢,。
他有些迷惘地睜開雙眼,試著動了動身體,,卻感受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仔細看去,現(xiàn)如今在梁山的身上,,也裹了一層雪白,。
他的身上纏滿了繃帶,,就像是一具新鮮出土的木乃伊,不管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梁山試著想要發(fā)出聲音,,卻無奈感到喉嚨深處也是一片腫痛,光是吞咽唾沫這么一個小動作也令他痛徹心扉,。
這一次,,梁山的身邊沒有了母親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卻是呂良,。
似乎是察覺到了梁山的蘇醒,呂良一臉頭疼地走上前來,,盯著梁山的眼睛,,緩緩嘆道:“你終于醒了,王先生等不了你,,已經(jīng)去了春城,,不過你放心,王先生交代過,,我們接下來的一切動作,,都會優(yōu)先為你的利益考慮?!?p> 梁山?jīng)]辦法開口說話,,所以只能用力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的疑惑,。
呂良搖搖頭道:“你先安心養(yǎng)病,,雖然部里面派了最好的療愈師來給你治傷,不過王先生畢竟是S級強者,,即便他控制住了力量,,落在你身上,也有些麻煩,,至少需要七至十天才能下床走路,,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咱們再談……”
說著,,呂良輕輕轉(zhuǎn)動了一下床邊的某個旋鈕。
于是梁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再次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梁山一直在半睡半醒間度過,,他所見過的人,,除了呂良之外,,只有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和護士。
別說是父母和好友了,,甚至連鳶尾都不曾露面,。
時間的概念在梁山的腦海中開始變得模糊。
大概過了三天還是五天,,在某一日的清晨,,梁山發(fā)生了劇烈的嘔吐,,就好像是將喉嚨里的污穢一口氣全都吐了出來,。
然后,他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
得知此消息后,,第一個出現(xiàn)的,還是呂良,。
看得出來,,這些時日呂良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眼中的焦慮怎么也抹不掉,,只是在面見梁山的時候,,才會稍微笑一笑。
“謝天謝地,,你的病情再不好轉(zhuǎn),,我可真要扛不住了?!?p> 面對呂良的感嘆,,梁山終于可以問出一直壓在心底的疑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聽著梁山那略顯沙啞的聲音,,呂良并沒有覺得奇怪,,只是搖搖頭道:“王先生的猜測果然是對的,你應該完全不記得當天的事情了,?!?p> 說著,呂良拿過一臺筆記本電腦放到梁山身前,,找到一個視頻文件,,將其打開。
“你看了就知道了,?!?p> 屏幕上是一個監(jiān)控畫面,上面清晰地拍到了梁山的臉,,以及背對著攝像頭的王喜的背影,。
應該是來自奶茶店,。
沒有多余的鏡頭,從視頻播放的第一秒,,就是那輛載著鹿閔的轎車破門而入,,然后被王喜徒手接住的畫面。
梁山記得這件事,。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令他徹底傻了眼。
因為他分明看到,,監(jiān)控中的自己,,突然從原地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王喜身邊掠過,,然后一拳,將車里鹿閔的腦袋砸成了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