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曲水流觴
陸守財介紹道:“此雞工藝復(fù)雜,,一只雞經(jīng)過數(shù)道錘煉,,先清煮,,后入蒸籠,,最后再油炸,,味道絕對是一絕,?!?p> 說完,,他指指葫蘆旁邊的小碟子,“還可以蘸上椒鹽來吃,,別有一番滋味,。”
沈安然依言蘸了一點兒椒鹽,,味道果真不錯,。
她正美美地啃著雞腿,被突然送到面前的一大碗米飯嚇了一跳,。
沈安然抬頭瞪了陸守財一眼,,嗔道:“這么多飯,我哪里吃得下,?”
陸守財一臉溫柔地道:“沒事兒,,你吃不下剩在碗里就行,我?guī)湍愠??!?p> 聽他如此說,沈安然心中微甜,,臉色微紅地瞥了他一眼,,就低頭吃飯了。
二人在小食肆飽餐一頓后,,沒有繼續(xù)逛街,,而是轉(zhuǎn)道回了沈府。
沈安然雖然每日習(xí)武,,但也架不住連續(xù)逛了一上午,,此時也覺得有些累了。
回到沈府,,沈安然直接拉著陸守財回了她的邀月閣,。
一進入閣樓,沈安然就讓陸守財將買來的東西一古腦兒地放到了大廳的桌子上,,然后開始分起了禮物,。
這些東西里不光有沈安然為自己買的,還有買給楚若婉和蘇氏的,,以及買給陸守財?shù)摹?p> 沈安然將買給蘇氏和陸守財?shù)臇|西裝在一起,,好讓陸守財回去時一并帶走,又讓云霞將買給楚若婉的東西送去她的院子,,就同陸守財一起窩進了屏風(fēng)后面的沙發(fā)上,。
二人一起臥在沙發(fā)上時,沈安然遺憾地想:面前的屏風(fēng)要是能換成一臺電視就完美了,,唉,,終究不在一個時空了,。
二人就這么靜靜地休息了一會兒,就在陸守財舒服得快要睡著時,,沈安然突然出聲問道:“州試的結(jié)果什么時候能出來,?你不需要回書院謝師嗎?”
陸守財緊了緊摟著她的力道,,為她解惑道:“州試成績一般會在兩個月后公布,,也就是十月初十一早,衙門的人就會將錄取榜單張貼在貢院門口,。
謝師自然要謝的,,不過謝師是在州試成績張榜公布之后進行的。我過幾日倒是想去書院拜見師父,,你同我一起去嗎,?”
沈安然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問道:“你去了當(dāng)日就回京嗎,?”
陸守財點頭道:“嗯,,我去只是讓師父指點我一些參加會試的書目,不需要在那里久待,?!?p>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p> 陸守財想起沈弘盛是和他一同參加的州試,遂問道:“二哥也參加了州試,,不知他考得如何,?可有信兒傳來?”
沈安然枕在陸守財?shù)谋蹚澙?,愜意地瞇起眼睛,,“還沒來信呢,過一陣子他就進京了,。對了,,你們書院能讓我二哥進入嗎,二哥學(xué)問很好的,,過了州試,,他也得準(zhǔn)備會試了?!?p> 陸守財聽聞沈安然夸別人,,心中微酸,但還是如實道:“應(yīng)該可以,,過幾日咱們?nèi)簳r,,我問問師父,,要是能讓二哥和我一起聆聽師父教誨就更好了?!?p> 沈安然一聽來了精神,,半坐起身子,支著手肘,,與陸守財臉對著臉,,說道:“真的嗎,那你問問魯大儒,,讓我二哥做個陪讀就行,,反正你倆都應(yīng)該能通過州試,都得準(zhǔn)備會試,,魯大儒輔導(dǎo)你的同時也不需要多費心,。”
陸守財抬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呵呵道:“嗯,,這個主意不錯,師父他老人家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的,?!?p> 沈安然臉色酡紅地躺回去,嬌嗔道:“說話就說話,,不許動手動腳,。”
陸守財滿臉無辜地道:“我沒有動手動腳呀,,我動的是嘴,。”
沈安然又氣得不想理他了,,偏他還不許沈安然不理他,,扳回沈安然轉(zhuǎn)到另一側(cè)的腦袋,低頭就吻了下去,。
沈安然“嗚嗚”兩聲后,,就放棄了掙扎,回應(yīng)起了他的熱情,。
一吻畢,,沈安然含羞帶怯地瞪了陸守財一眼,就埋到他的懷中調(diào)息去了,。
陸守財嘴角含笑,,輕輕摟著沈安然,心中覺得無比滿足。
之后的幾日,,陸守財和沈安然一直膩歪在一起,,就連陸守財去赴一個同窗舉辦的宴會,也帶上了穿著男裝的沈安然,。
文人大多喜好風(fēng)雅之事,,這次舉辦的是曲水流觴宴。
這位同窗家中頗為富裕,,自家在偌大的院子里造了一條人工小河,,幾十名書生圍河而坐,空間還是綽綽有余的,。
沈安然也不多話,,乖乖地坐在陸守財旁邊的位置上,好奇地看著面前隨著水流緩緩滑行的酒杯,。
心中不厚道地想著,,這酒杯會不會歪倒,杯中沒了酒可就掃興了,。
不過她擔(dān)心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曲水流觴這一雅事已經(jīng)流傳了幾百年,自然同時傳下來許多經(jīng)驗,,專用的酒杯也不會有失水準(zhǔn),,全都穩(wěn)穩(wěn)地漂在水面上。
沈安然的另一邊坐著的是知道她身份的康澄泓,,見到陸守財帶著沈安然一同前來赴宴,,他暗中調(diào)侃陸守財?shù)溃骸瓣懶峙c嫂夫人很是恩愛呀,真是如膠似漆,?!?p> 陸守財臉不紅心不跳地為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摯友沈兄弟,今日來湊個熱鬧,?!?p> 舉辦宴會的東道主朗聲道:“歡迎新朋友,?!?p> 沈安然站起來,落落大方地抱拳與大家見禮,,絲毫不見女兒態(tài),。
看得康澄泓直咂舌,要不是事先知道沈安然是女子,,他可看不出沈安然的女兒身,。
沈安然自幼就不喜詩詞歌賦,她也不想當(dāng)什么才女,就只靜靜地坐在那里,,聽著一群書生談詩論賦,,倒也不會覺得無聊。
等到開宴的時候,,一群丫鬟撤下小河中漂浮的酒杯,,換上了一盤盤精美的菜肴。
盤子不大,,僅夠一人食用的量,,間隔幾盤菜,還會放入一杯酒,,菜肴漂到誰的面前,,誰就可以端出來享用。
此法與現(xiàn)代的轉(zhuǎn)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卻更為雅致,。
此時州試的成績還沒有公布,眾人也沒有什么好比較的,,就只談?wù)撔╋L(fēng)花雪月之事,,放松一下心情。
康澄泓聽到一名書生提起百花閣的賽百花,,忙輕咳一聲想要轉(zhuǎn)移話題,。
卻突然發(fā)現(xiàn)他旁邊的沈安然聽到百花閣時,一點兒羞怯都沒有,,還雙眸亮晶晶地注視著說話的書生,,一臉我想知道的表情。
頓時,,康澄泓將要出口的話一下子被卡在了喉嚨中,。
康澄泓又轉(zhuǎn)頭看向陸守財,發(fā)現(xiàn)他也一臉的平靜,,絲毫不見阻攔之意,。
康澄泓暗嘆口氣,這陸兄的娘子是怎么養(yǎng)出來的此般性子,,估計也只有陸兄這等心胸寬廣之人才能夠包容了,。
難怪沈小姐會如此死心塌地的跟著陸守財,即便他分宗出了國公府,,成了無依無靠的旁支,,仍然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