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打算等三日之后,,將這帕子拿去季公子面前炫耀嗎,?”青柳突然問道,。
“……”
趙語雁打心底里覺得,,自己這個丫鬟在各個方面的發(fā)展都有些超出她的預(yù)料,。尤其在破壞氣氛和毒舌方面,,尤其令她有些刮目相看,。
“青柳,,你能不能不要總在我面前提他?”趙語雁把有些‘幽怨’的眼神投向青柳,,“尤其是在我開心的時候,!”
青柳連連道歉:“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
“你啊……”語雁嘆了口氣,,“每次都是這么自然而然地說一句能讓我嗆出眼淚的話,,轉(zhuǎn)眼又這樣認錯,真讓我不知該拿你怎么辦才好?!?p> “小姐,,奴婢一時高興忘了您不喜歡季公子,所以才……”青柳可憐巴巴地哀求,?!澳驮僭徟疽淮伟伞,!?p> “我又不是真生氣,。”語雁無奈地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罰你給我倒杯水,。”
“是,!”青柳立刻給趙語雁倒了滿滿的一杯水,,還用嘴巴輕輕吹了半天,等水不燙嘴了才遞過去,。
“原諒你了,。”語雁強忍著笑意接過杯子放在面前,,抬手示意青柳坐在自己旁邊,。“青柳,,你說,,我該怎么說才能逃過這一劫?”
“劫,?小姐,,有人要害您嗎?”
“有,?!壁w語雁斬釘截鐵地答道,“季瀟湘,,他不只要害我,,還要氣我。他殺人誅心,、喪心病狂,!”
“呃……小姐?”
“???怎么了,?”
“您說得這是事實,還是……,?”
“嗯……”趙語雁也覺得自己好像太激動了,,一時有些尷尬?!澳憔彤斘覄倓偸撬嗽谡f夢話吧,。”
“小姐,,究竟怎么了,?”
“沒怎么,快睡吧,?!闭Z雁把手帕收到一旁,站起身推推搡搡地趕著青柳回床上睡覺,,“明早還是卯時四刻來叫我,,不能太早!”
“小姐,,小姐——”
關(guān)上臥房的門,,語雁終于松了口氣。
“不知怎么,,每次和青柳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總會不知不覺地把心里話說出去……”趙語雁心想,“若是平??倢λf季瀟湘的壞話,,只怕這傻丫頭一個不留神走漏出去,我可就慘了,?!?p> 語雁走回桌前收拾著殘局,偶然看到了放在屋角的那個包袱,,里面放著季瀟湘送來的親筆畫,,今天又新增了那柄玉如意。
“季瀟湘……”這個名字留給她的印象太深,,以至于一想起這三個字,,他做過的那些事便浮現(xiàn)在趙語雁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逼問家仆,、戲耍自己、稟報外公,、裝病拒婚……一幕幕如走馬燈般在她面前晃著,,令語雁不禁再一次想起一個問題:
“對于季瀟湘,,我究竟是什么態(tài)度呢?”
自己與他秉性不和,、追求不同,、性情相斥。相識這幾天下來,,討厭他似乎成了自己的本能和習慣,。偶爾認真地回想起來,倒也并不覺得他像自己過去想象的那樣壞,。
“如果不是以這樣的身份和情景相識,,大概會對他敬而遠之吧?”語雁靜靜地想著,,轉(zhuǎn)身吹熄了燈,。“至少,,不會是我主動與他相識,。”
次日,,十一月九日清晨,。
“小姐小姐,快起床呀,!”青柳一反常態(tài),,著急地敲著門?!俺鍪铝?,出事了!”
“嗯……”好夢被人吵醒,,趙語雁有些不情愿地揉著惺忪睡眼,,“這才……什么時辰啊……?”
“小姐,,出事啦,!”青柳又拍了幾次門,“您快起來??!”
趙語雁一驚,終于擺脫睡魔的纏繞,,坐了起來,。
“出事了?”語雁忙向門外問:“出什么事了,?,!”
青柳擔心自己扯著嗓子喊會被人聽見,,“您,您先開門,,讓奴婢進去說……”
語雁起身開了門放青柳進來,,“到底怎么了?”
“王爺和王妃在前院里……吵起來了,?!鼻嗔挠杏嗉碌卣f,“吵得可兇了,,連張管家都不敢靠近正房,,下人們路過那里都是繞著走?!?p> “爹和娘吵架了,?!”趙語雁的眉頭皺得像個疙瘩,,“他們怎么會吵起來呢,?”
青柳搖搖頭,“不知道……奴婢不敢問,,也不敢靠近去聽,。”
“怪了……”趙語雁心想,,自從自己懂事以來就從來沒見過趙啟對季月心大聲說過話,。府里的事大多是季月心做主,趙啟極少過問,。能讓他們兩個吵起來的事,,自己不可能一無所知。
“難道是……”
昨日自己回來時,,季月心的神色和語氣都有些異于平常,,難道是因為那件事?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看看吧,。青柳,幫我更衣,?!?p> “是?!鼻嗔桓业÷?,連忙去拿來語雁的衣裙,侍候她換好了衣裳,。
“小姐,,奴婢……要和您一起去嗎,?”趙語雁換好衣服以后,青柳畏縮地問,。
“你就留在這里吧?!闭Z雁明白這丫頭是害怕這種場合不想去,,也不想難為她。
更何況這種事情,,就算青柳和自己一起去了也沒有什么用處,。
趙語雁匆匆忙忙地趕到正房門前時,正迎上趙啟一臉憂容地從房里走出來,。
“爹爹……”語雁愣了一下,,趙啟竟不理睬她,徑直從身旁經(jīng)過,。
事情果然有些不對勁,。
見趙啟走遠了,四周也沒有其他人,,趙語雁便輕輕地敲了敲房門,,“嫡母……?”
“語雁么,?”房中傳來季月心的聲音,,“進來吧?!?p> 趙語雁推門進去,,只見房中如往常一般整潔,房中一個侍女和丫鬟都沒有,。季月心獨自一人端坐在銅鏡前梳妝,,映在鏡中的臉平淡無奇,并無憂怒的痕跡,。
“爹爹他……,?”語雁試探地問,“是怎么了,?”
“沒什么,。”季月心輕描淡寫地說,,“我剛剛跟文瑞說了一下聯(lián)姻的事,,他有些不解而已?!?p> “‘聯(lián)姻’的事,?難道是……”
趙語雁心想,,果真被我猜中了。
“昨天你走以后我靜下心來想了想,,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所以今早便對你爹也說了一遍。他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愿景破滅了吧,?!奔驹滦牡淖旖枪雌鹨唤z慘然的笑容,“若非情不得已,,我也不想這樣做,。”
“嫡母,,你……”
趙語雁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