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到沈家的時候,沈泰和的兩個太太正吵得不可開交。
李薇玉指責薛雅梅是沈祥飛失蹤的幕后主使:“她一出來,,我兒子就不見了,,除了她,,還會有誰這般狠毒,?”
薛雅梅堅決否認:“我有那么蠢嗎?這分明是你故技重施,,都說虎毒不食子,,你比老虎還毒啦,!”
李薇玉氣得渾身亂顫:“賤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兒子死了,,你還不覺得自己在遭報應嗎,?”
她的話戳中了薛雅梅的痛處,,薛雅梅抄起一把椅子就朝著李薇玉砸過去,,眾仆人慌忙把她拉住,。
常天卻不動,,擺出坐山觀虎斗的架勢,同時也觀察周圍人的表情:
沈泰和坐在沙發(fā)上,,表情木然,,完全不管,,桂花嫂和沈勝男爭著用身體擋在李薇玉的面前,,從薛雅梅手中奪下椅子來的是司機劉潭,緊接著他便挨了薛金成的一記耳光,。
“你個下人,!要你來多管閑事!”
他沖到沈泰和的面前,,揪住衣領:“你個廢物,,倒是放個屁?。 ?p> 沈勝男沖到父親面前擋著,,又踢又咬地掰開薛金成的手:“這里是沈家,你放尊重一點,,還輪不到你個外人指手畫腳,!”
“別鬧了,。”常天慢悠悠地說,,“沈祥飛是自己跑的,?!?p> 沉默像是個炸彈,,一下子便把所有人的聲音都炸啞了,,屋子里的目光紛紛疑惑地射向常天,沈勝男第一個尖叫起來:
“長官,,這種話你可不能亂講,!”
李薇玉的身體晃了晃,桂花嫂慌忙扶住她,。
“長官,那我兒子現(xiàn)在何處,?”
薛雅梅的臉上的表情尤其復雜:“他跑個什么?畏罪潛逃吧,?!”
薛金成卷起袖子,,恨不得掐住常天的脖子:“你干嘛不早說,,熱鬧看得舒服是吧,?”
沈泰和揮了揮手,總算恢復了神智:“那他,,可還活著,?”
常天搖搖頭:“不知道,。我們還沒找到他,!”
沈勝男冷笑:“原來你是在放屁!”
“窗戶只能從里面打開,,這事就只有病房里的人才做得到,,沈祥飛的鞋子也不見了,,綁架一個昏迷的人,,還顧得上給他穿鞋?那雙皮鞋是要系鞋帶的,,穿起來可是要花時間的。保鏢每隔半個小時就要進去看一次,,他們這么不抓緊時間就不怕撞上,?保鏢們之所以沒有聽見屋子里的動靜,,那是因為沈祥飛在鞋子的外面包了一層棉布,他借助繩子爬到樓下,,那里早有人接應他,,他和那人一起翻墻離開了醫(yī)院?!?p> “還是你的一面之詞,。”沈勝男說,,“證據(jù)呢,?”
常天拿出一張紙,上面是用鉛筆畫的鞋?。骸斑@是我在醫(yī)院圍墻那里找到的鞋印,,38碼,和沈祥飛腳的大小一致,,這上面的花紋,,是我一筆筆描出來的,可以肯定是皮鞋的鞋紋,,沈祥飛病房里放著的那雙皮鞋我見過,,之前你們說是在利康鞋莊買的,我就在利康找到了一雙樣式一樣的,,證實鞋底的花紋也是一樣的,。”
沈勝男還要再辯,,卻已經(jīng)沒有了底氣:“可他有什么理由要走,?還有,他哪里來的繩子,?”
“理由,?”常天笑了笑,,“也許是嚇著了,害怕再有人害他,。至于繩子嗎,,既然有人接應他,肯定也就能給他送繩子,?!?p> 李薇玉緩了緩神:“是嚇著了……這個傻孩子……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
“我來是想問一個問題,,”常天扔出第二顆炸彈,,“沈祥飛曾經(jīng)失蹤了十年,樣貌變化應該不小,,你們怎么知道現(xiàn)在的沈祥飛就是當年丟失的沈祥飛,?你們確定他就是嗎?”
沈泰和斬釘截鐵:“祥飛的左肩膀上有一塊深青色的胎記,,形狀很特別,,不可能有第二個人有!”
“這個胎記的樣子有多少人知道,?”常天又問,。
沈泰和皺了皺眉:“家里人都是知道的?!?p> 常天遞出紙筆給沈泰和與李薇玉:“能畫出來嗎,?”
兩人將畫好的胎記給常天看,大體像是個兩指大的花生,,但歪歪扭扭,,并不規(guī)則,兩人的畫在細節(jié)上有一些小的出入,,李薇玉筆下的胎記比沈泰和畫的多了三個彎曲,。
“你們怎么找到他的?”常天問,,“碰巧找到的,?”
沈泰和搖頭——有人寫了匿名信給沈泰和,但始終沒來拿賞錢,。
常天望著李薇玉:“你確定他真是你兒子嗎,?”
李薇玉與常天對視著,,并不正面回答他:“常長官,,胎記這種東西,可有什么法子做得假嗎,?”
“只要功夫深,,什么都做得假,。”
紋身師傅在自己的手臂上畫了個圓圈,,用針沾了黑色色料,,在皮膚上刺了一點。
“扎到這個深度,,顏色就能浸進去,,等過一陣子,這黑色就變成青色了,,一點一點地刺,,要什么形狀都沒問題?!?p> 常天點點頭,,松了口氣,現(xiàn)在,,他基本可以確定發(fā)生過什么事了,。
再一次拜訪袁雎,她已經(jīng)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淡定,。
常天也沒有廢話:“沈祥飛在哪里,?”
袁雎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之后,,才緩緩道:“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快?!?p> “那天在病房,,你的眼淚暴露了你?!背L靽@氣,,“最開始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會如此同情沈祥飛,?后來當我發(fā)現(xiàn)是沈祥飛自己逃走的時候,,我就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就是那個接應他的人,,是你借著探視的機會把繩子帶進病房的,而且女人提著一個包不會有人懷疑,,那天你根本沒有離開醫(yī)院,,一直等到半夜兩點,,接應沈祥飛?!?p> “你是從鞋印上看出來的吧,?”袁雎苦笑,“回來之后我就知道糟了,,我應該把鞋印都處理掉的,。”
“是啊,,那鞋印太小了,,成年男人不會有那樣小的腳,對女人卻是合適的,。必須有人把繩子帶到醫(yī)院,,還有,我相信裝作昏迷不醒這一招,,應該是別人教他的,。”常天說道,,“我懷疑過沈勝男,,不過她的反應太過激,如果真是她,,應該會收斂一些,,也不會問我一些蠢問題,所以我就確定你,。之后,,當?shù)弥蛳轱w被找到,是因為有人寫匿名信告知沈泰和的,,卻在之后沒去取賞錢,,我就明白過來,這個沈祥飛是個冒牌貨,。你見過小時候的沈祥飛,,也記得那個胎記是什么樣子,只要找一個模樣相似的孩子,,在他左肩刺一個胎記就好,,沈家尋子十年不得,十有八九都會認回,。你成功了,,可是沒想到情況如此兇險,沈祥飛竟被人下毒,,他也許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暴露,,所以你必須要讓沈祥飛離開?!?p> 袁雎點點頭:“我從沒想過要置他于如此險境,,我也沒想到沈家那幫人竟如此心狠手辣,早知道,,我是不會送他去的,。”
“你是想讓他冒充沈家的長子,,好讓將來自己有一個依靠,?”常天問。
“這孩子跟我有緣,。在街上遇到他的時候,,他都快餓死了,頭上好大一個傷口,,小貓一樣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袁雎回憶著往事,,十分感慨,“我就想,,也許沈家的孩子早就死了,,我找了個地方,把他偷偷安置下來,,我照顧他,,他對我也親,雖然沒有母子的血緣,,但有母子的情分,,等他懂事了我就跟他說了我的計劃,他愿意為我做這件事,,他要報恩,,吃過苦的孩子也知道什么是機會,后來,,我就把他送去了皮革工坊,,又寫了匿名信給沈泰和……”
袁雎停了停,又說,,“這事兒也不止是為了養(yǎng)老那么簡單,,我知道他一進沈家,沈家就會亂,,薛雅梅不是善男信女,,需要有人幫我和薛雅梅斗,李薇玉有了兒子,,就會為兒子斗,,可我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沈祥哥死了,他也差點丟了命,,這不是我想要的,,薛雅梅不會放過他,我不能讓他冒著生命危險留在沈家,?!?p> “沈祥哥是他殺的?是他下毒殺了沈祥哥,?”
“不是,!”袁雎斬釘截鐵地搖著頭,“他不會殺人,,也殺不來人,,我再討厭薛雅梅,也不可能唆使一個孩子去殺人,?!?p> “請別送他回去?!痹孪虺L旃蛄讼聛?,“他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條,薛家人沈家人都不會善罷甘休,,可我們真的沒有殺人,,如果你一定要找人去交代,就帶我去吧,,我會把我做的事都說出來,,讓他們對付我好了!只求你,,讓他走,,他還小,他本來不該卷進這渾水里的,?!?p> 沈祥飛肩膀上的胎記與李薇玉所畫的胎記完全一致,常天不由得深服袁雎的記憶力,。
“有沒有人懷疑過你不是沈祥飛,?”
沈祥飛搖著頭:“我覺得他們都相信了,他們對我都很好,。除了薛雅梅,。”
“誰對你最好?”常天問,。
“大夫人,。”
“怎么個好法,?”
“她買很多好衣服給我,,給我吃很貴的補藥,請先生給我上課,,跟我說話都很溫柔,從不罵我,,也不打我,,教我做人的道理?!?p> “你覺得她對你好些,,還是袁女士對你好些?”
“自然是娘更好,?!?p> 沈祥飛口里的娘指的是袁雎。
“我生病了她一夜一夜地守著我掉眼淚,,冬天了她用手給我捂腳,,她還教我畫畫兒,她一有空就來看我,,陪我說話解悶,,教我好多東西……大夫人,她,,”沈祥飛琢磨著如何形容,,“她只是對我好。她不喜歡太親近人,,對誰都是,,她很多時候都在佛堂里,像個,,像個尼姑,。”
常天聽明白了:“那沈泰和呢,?”
“他,,其實也好,挺順著我的,,我鬧了事,,雖然會罰我,但也是為我好,而且最后說好話哄我的都是他,?!?p> “薛雅梅有懷疑過你嗎?她一般都說你什么壞話,?”
沈祥飛搖著頭:“她說我沒教養(yǎng),,是野孩子,難成大器,,會把弟弟帶壞,,是個不孝子,將來會敗家,,不能把家業(yè)交給我,。而且說我不尊重她,將來殺了她都有可能,,就是想辦法讓我爹,,不,讓沈先生不喜歡我,?!?p> “你爹呢,怎么回應,?”
“他不怎么聽她的,,有一次被她惹毛了,他就跟薛雅梅說,,別挑撥離間,,這是我兒子,他要有個長短我第一個找你算賬,,你要看不慣就帶著你兒子滾,,要錢就分你一半,以后老死不相往來,?!?p> “薛雅梅怕嗎?”
沈祥飛再一次露出少年老成的表情:“她怕得很,!我早看出來了,,薛家人在沈家橫,她可不敢回薛家去橫,?!?p> 這倒是實情,常天忍不住心里發(fā)笑,,薛家比沈家要復雜不知道少倍,,薛雅梅如果回了薛家,,只怕會被那邊的啃得骨頭都不剩,所以她才拼命要保住自己在沈家的位置,。
據(jù)小的們來報,,沈家人如今都對薛雅梅采取“冰鎮(zhèn)”態(tài)度,李薇玉不出佛堂,,沈泰和住在書房,,完全不搭理她,傭人們也都對她敬而遠之,,伺候吃喝——薛雅梅哭鬧了幾次,,摔碗砸鍋的,都沒有什么效果,,現(xiàn)在也總在自己房間里呆著,。
常天沒有將找到“沈祥飛”的事匯報給上司,也沒有向沈家泄露一個字,。
王濤是唯一的知情人,,覺得此事甚為不妥:“案子要是遲遲結不了,,我們怎么交代,?”
“很快就會結了?!背L煺f,,“再等等吧?!?p> 幾天之后,,沈家再次來人報案——薛雅梅自殺了。
她將自己反鎖在房間里,,第二天早上用人撞門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死了,手腕被割開,,血流了一地,。
常天查看著現(xiàn)場,屋子里整整齊齊,,沒有打斗的痕跡,,薛雅梅穿著真絲睡衣,躺在床上,,尸身上也沒有傷痕,,在床頭柜上擺著一瓶紅酒和一個高腳玻璃杯,紅酒喝了小半瓶,,化妝臺上放著一瓶雅霜,,與尸體臉上和手上的香味相符,證明薛雅梅在臨死前用過這護膚品。
在衣柜里發(fā)現(xiàn)一個包裝好的禮品盒,,盒子里是一只勞力士男士手表,,仆人證實這是她前一天去百貨公司買的——再過三天,便是薛雅梅哥哥薛金成的生日,。
常天打開窗戶,,窗戶也是鎖著的。
很明顯,,這不是自殺的現(xiàn)場,。
常天用手拍打著四面的墻壁,墻壁都發(fā)出實音,。
“把床拖開,。”常天囑咐手下,。
沉重的紅木雕花大床被移開了,,地毯被揭開,床下的地板露了出來,,灰塵打著卷兒往上飄,,地板上赫然呈現(xiàn)出一個長寬約一米左右的正方形裂紋。
“??!”王濤小聲驚呼,“是地道入口,?!?p> “不是地道,是密道,?!背L炜瓷先ゲ⒉惑@訝,“這是在二樓,?!?p> 密道的入口石板被撬了起來,很薄,,只有不到一公分厚,,石板的正下方是一架固定在墻上的木梯,正是這木梯的頂端在支撐著石板,。
常天與屬下們順著木梯爬下去——下方是一個狹窄的密閉空間,,更像是一個走廊,右邊墻上有一道上了鎖的門,,打開之后是一條一人多高的密道,,砸開左邊的墻,,便是薛雅梅臥室正下方的雜物房。
沿著密道走了大約五十米,,到底,,一道木梯轉角向右下,另一道木梯轉向左上,,頂端又是一塊薄石板,。
常天先帶著人往右下走,走過一個小走廊后,,盡頭又顯出一道木門,,砸開木門上的鎖之后,一間狹小而華麗的房間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房間里的羅漢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孩子,,十三四歲,緊閉著眼,,左腹部被紗布層層纏裹著,,隱隱露出血跡。
在床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小碗,,碗里是殘留的中藥渣,。
另一組警員跑過來匯報:“那邊那道門通向佛堂?!?p> 常天掏出鼻煙壺,,正如他所猜測的,,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別碰他,!”
常天回過頭,看見李薇玉帶著桂花嫂從左邊的木梯跑下來,,她奔到男孩的面前,伸開雙臂護住后者,,眼神兇狠地瞪著其他人。
“你們想干什么,?!”
“他才是真正的沈祥飛吧,?”常天說道,,“你之所以不拆穿那個假的沈祥飛,,就是為了拿他當棋子吧?你偷聽到了薛雅梅的計劃,,便買通男仆偷偷換掉郭正房里的藥,這件事你籌劃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給早就選好了替死鬼,,也就是林霞,當你知道她沒有借到錢之后,,便讓桂花嫂偷偷把一千元塞進了她的鞋里,,你知道,將來事發(fā),,是一定會查這筆錢的來源的,,如此林霞就像被人收買,,或是為了泄恨在沈祥哥的藥里動手腳,,沒有人會相信林霞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所以她將百口莫辯。
{“薛雅梅大鬧靈堂之后,,你又讓桂花嫂給假的沈祥飛下毒,,為的就是嫁禍給薛雅梅,如果薛雅梅坐牢或是被送進瘋人院,,那么你就除掉了自己最大的威脅和對手,。可惜,,你低估了薛家的力量,,而我又拆穿了假沈祥飛的身份,,所以你必須殺了她,否則你和你兒子將永無出頭之日,。可她不能死于謀殺,,否則薛家人不會放過你,,于是你利用暗道進入她的房間,在她的酒里下了安眠藥,,等她睡著后又偽造出自殺的假象,,我沒說錯吧,?”
李薇玉咬著牙,,似乎有些神智不清,還是之前那句話:“你們別碰他,!”
“他是偷跑出來的,?無意間進了薛雅梅的房間,?!背L熘钢蛳轱w,,“薛雅梅刺傷的就是他,而你和桂花嫂打暈了薛雅梅,,清理了血跡,給薛雅梅換了衣服,,拿走了刀和染了血的旗袍,,之后你故意弄傷自己,,目的是找來和你相熟的大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早就知道你兒子的事。這些年,,你兒子生病,,都是找他,,因為你不敢送他去醫(yī)院,?!?p> 李薇玉哭了起來,,但她的手臂仍然是張開的:“別過來!”
沈泰和坐在病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從來沒見過的親生兒子,,沈泰和面色復雜地看著他左肩上的胎記——這個兒子十年來一直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可是他卻從來不知道,。
“天下竟有這樣的母親,!”王濤極為震撼,,“竟把親生兒子關在地下整整十年,就因為害怕別人害他,!”
常天臉色沉重:“小時候經(jīng)歷的事有時候會影響人一輩子,。我以前抓過一個犯人,,他本來是銀行的經(jīng)理,,但小時候家里很窮,父母都給人幫傭,,有次女主人誣陷他偷東西,毒打了他一頓,,他一直記著,長大成人之后,,他殺了六個女人,,你知道他為什么殺她們嗎?”
王濤想了想:“因為她們跟那個女主人長得很像,?”
常天搖頭:“只因為她們和那女主人一樣喜歡用桂花香味的香水,。李薇玉小的時候,親眼看見自己的哥哥被她父親的小妾毒死,,我想她對這種事應該是怕到骨子里了。而且當年她又一直懷疑自己流產跟薛雅梅有關,,人在這種情況下太容易鉆牛角尖了,,她一定是想著,薛家勢力太大,,薛雅梅惡毒,老公也不幫她,,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她把兒子藏在密室里,,等到把薛雅梅除掉之后,她才把兒子放出來,。這也可以解釋一件事,,為什么沈家費了那么多功夫,卻怎么都找不到這個孩子,!”
“你早知道她藏了這個孩子嗎,?”王濤問,“你怎么知道那兒有一個密道,?”
“當我知道李薇玉跟那個假的沈祥飛不那么親近的時候,,我才想到這一點,然后很多事也就說得通了——我很確定在薛雅梅的臥室里有一個暗道,,但不可能是近年來修的,,修筑洋樓的是李薇玉的舅舅,所以能夠在房子里動手腳的只剩下李薇玉。其實李薇玉的佛堂只是個障眼法,,她一直在監(jiān)視薛雅梅,,找機會要除掉她?!?p> 常天本來賭李薇玉會為親生兒子的傷勢而送醫(yī),,他本想在那個時候抓住她,卻沒想到她鋌而走險,,索性下手殺了薛雅梅,。
“真是瘋了?!蓖鯘聊粫褐笥种貜?,“這孩子只怕也被她關瘋了,將來還能過正常人的日子嗎,?”
沈泰和有了兒子,,失去了兩個女人,不,,是三個?,F(xiàn)在,袁雎帶著那孩子應該上火車了吧,?常天想,,也好。
誰知道薛家人會做出什么來,?只是不知道這個被囚禁了十年的孩子的命運將會如何,?他或許能逃過這場重傷,但最終能逃過他命運的劫數(shù)嗎,?
常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