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寶始終想不通,。
什么樣的刺客可以來無影無去蹤,。
玄境強者么?
可是鄧寶不敢問,。
哪怕,,他現(xiàn)在正騎在馬上,跟著皇上去往晉州城,,他還是不敢問,。
因為騎在馬背上的皇帝一直陰沉著臉。
李川其實也在琢磨這事,。
那個叫斷更的家伙耍了他一道,,這必然讓他忿忿難平,更別說,,還毀了他精心創(chuàng)作的藝術(shù)品,。
不過,,
凡事都要從兩面來看,。
那家伙來得詭異,顯露出強大實力,,言語更遮遮掩掩,,卻似乎并沒有惡意。
僅這一點,,就足以讓李川抹平心中的憤恨了,。
道理很簡單,如此一位強者,,想要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卻不用武力強取,只是苦心積慮的用言語誘導(dǎo),。
這只表明了兩種可能性,。
一是他怕你。
二是他愛你,。
那家伙會怕自己么,?李川覺得可能性不大,,即便他是大齊皇帝——這狗日的世道,但凡有點本事,,沒幾個人將皇帝放在眼里,。
當(dāng)然了,也不至于是愛,,那樣太刺激太哲學(xué)氣息了,,李川自認為頂不住,應(yīng)該用善意形容更恰當(dāng)些,。
對,!
就是善意。
從字里行間來看,,那家伙顯然不愿真正惹怒自己,,甚至隱隱還有忍讓的意味。
想通了這一點,,李川的心情也就逐漸好了些,。
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算計了,那就是,,總有一天,,要利用這家伙的善意,來達到某種原本無法企及的目的,!
李川有這個自信,。
雖然他剛剛才上了一當(dāng),可就像人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那樣,,下一次面對那家伙時,,李川也不會認為他會再次上當(dāng)受騙!
至于那家伙的什么作者之說,,李川全當(dāng)他放屁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么?
難道說,,他經(jīng)歷的一切全是假的,?那些美食、美人,,那些權(quán)謀詭計,,那些戰(zhàn)火與鮮血,全都是不存在的,?
他這位大齊皇帝,,不過是動物園里的一只猴子,供游人們?nèi)氛{(diào)笑,?
這不是扯淡么,?
因為倘若是有書,,則必定會有讀者,否則意義何在,?
可讀者呢,?
李川上下左右四處環(huán)瞧,他頭頂星夜蒼穹,,腳踏蒼茫大地,,身畔是旌旗獵獵的虎豹龍騎,這時候敢有人跳出來說一聲“老子是讀者么,?”
敢么,?
俱往矣,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
……
晉州城還是那般的雄偉,巍巍城墻延綿至視線的盡頭,,幾乎與蒼茫夜色融為一體,。
然而,與往日有所不同的是,,如今的晉州城九門以外,,埋伏著一支三千人的精騎,任何深夜出城的富商車隊,,都會被強行扣押,。
這正是李川的霹靂手段!
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晉州城那些巨富豪強一定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察覺到今夜必有大事發(fā)生,在局勢未明朗之前,,肯定有人想出城躲避風(fēng)頭,。
李川才不會給這些人這個機會,!
當(dāng)初瑤臺樓奪寶大會時,,晉州富商權(quán)貴們可從沒把大齊皇室當(dāng)回事,褻瀆者有之,,調(diào)笑者亦有之,,仿佛堂堂大齊皇室不過是茶余飯后的樂子,現(xiàn)在朕大軍壓境了,,才知道惶恐,?
他媽的晚了!
津州驃騎將軍高謙正坐在一處路口,,聽著麾下游弓校尉的稟報,。
“鳳陽門,、棲霞門、中正門的兄弟們受到的沖擊最大,,有幾家大的行商意圖持械反抗,,已經(jīng)被全數(shù)扣留了,只是死了不少人,?!?p> “咱們的人如何?”
高謙灌了口酒淡淡道,。
游弓校尉搖了搖頭,,“咱們的人傷了幾個,行商們的護衛(wèi)沒有弓箭,,倒是有幾個使暗鏢的,。”
高謙冷哼一聲,,“凈是些雞鳴狗盜之徒,,凡是使暗鏢傷人的,全部剁掉雙手,,以儆效尤,!”
游弓校尉沉聲稱是!
高謙遙遙看向了官道方向,,緩緩道:“聽說上杉驃騎那邊遭了大難,,杜驃騎又拿下了晉州大營,人家功勞苦勞都有了,,咱們就封幾條路,,若連這點差事都辦不好,那還不如死了算逑,!”
又狠狠灌了口酒,,高謙冷著臉道:“傳我的將令,不管從晉州城里出來的是什么,,哪怕就是一只蛤蟆一只跳蚤,,也得截住了!若有不從者,,強制拿下,,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游弓校尉領(lǐng)命而去,。
高謙則捧著酒壇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此次晉州奉召之行,,絕對是他半生戎馬中最大的一次晉升機會,。
皇上意圖重振帝道的心思,,整個大齊無人不知,幸好津州都督是老派將軍,,忠君體國思社稷,,一早就往御書房遞了效忠折子,這才讓這機會落到了他高謙頭上,。
略微可惜的是,,高謙只是新晉驃騎將軍,官階仍是從三品,,在杜不喪和上杉黑虎這兩位老資格正三品將軍面前,,最后只得挑了個封城的差事。
然而,,差事分高低,,忠心卻不分大小,!
高謙現(xiàn)在是逮著蛤蟆攥出尿,,鐵了心要把封城之事辦的盡善盡美,一方面不負皇上所托,,另一方面也為日后找一個鐵靠山,。
正因為如此,當(dāng)高謙聽到屬下來報,,說晉州城巡檢衙門聽到逃跑的行商護衛(wèi)匯報后,,組織了一支近千人的兵勇正氣勢洶洶的來緝拿自己時,不禁狠厲一笑,。
“這是拿自己當(dāng)土匪了,。”
高謙冷哼一聲,,扔掉酒壇,,提刀翻身上馬,送上來的功勞,,他沒理由拒絕,。
三千精騎,分到晉州九處城門,,因此每處只不過三百余人而已,。
而高謙這一路,,還要更少些,,作為主將,他只帶了三百親衛(wèi)營,。
然而,,高謙如何將那臨時組建的千人兵勇隊伍放在眼里,!
在這位驃騎將軍眼中,這些人也就干干巡城路檢捕盜緝兇的差事,。
真要兩軍對壘,,莫說是三百親衛(wèi)營,就是僅有一百騎,,他的部下也是猶如狼入羊群,,摧枯拉朽般將這千余人當(dāng)白菜砍殺!
“且隨本將殺敵,!”
高謙端坐馬背,,雙腿一磕,在戰(zhàn)馬嘶吼聲中,,揮舞著戰(zhàn)刀一馬當(dāng)先沖了出去,!
三百親衛(wèi)營齊齊呼喝著,三百柄長刀刷地出鞘,,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騎,,在如雷滾滾的戰(zhàn)馬踏地聲中一同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