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堡作為武林世家,自是大氣非凡,雖然五弦的想法里,,它應(yīng)該是個堡,,如今一看,自己果然是中二病晚期,。
至于為何來到林家堡,,五弦也沒問,但之前與玄逸交談時卻有提到過,,林家堡有個冰火洞,,即便不是因為與玄逸有過約定,五弦也是真的想來看看。
其實叫“堡”著實小氣,,說是山莊都不覺為過,。六名家仆打扮的站立在大門口,表情嚴(yán)肅而認(rèn)真,。
拜訪者絡(luò)繹不絕,,秦羽向周圍人一打聽,便得知今日林家堡舉辦茶話會,,宴請一些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當(dāng)然這是五弦的說法,這一個個的習(xí)武之人,,難以想象他們一邊品茶一邊吟詩的模樣,,若還是曲水流觴,那便更想見識一番了,。
有名帖的自然無礙進(jìn)入,,當(dāng)然有些沒貼之人,比如他們二人這樣的不速之客,,自然是被攔在了門口,,不得通行。
門口與其余六人穿著不一樣的家仆,,雖是笑瞇瞇的說著話,,卻一臉的不容商榷。
被攔著的那人卻仿佛還是看不懂也聽不懂似的,,執(zhí)意進(jìn)入,。
滿臉橫肉,大把的老腮胡,,頭戴一紅色頭巾,,懷抱一柄長刀,睥睨著望著家仆,,接著朝一旁啐了口痰,。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單看這人架勢,,特別像刑場里的劊子手,,就等一聲令下,手起刀落,,“咔嚓”一聲,,人頭掉落。
五弦沒由來的朝秦羽身后縮了縮,。
“您沒有請?zhí)?,下仆不能讓您進(jìn)入,,這是少主定下的規(guī)矩,還請不要為難了下仆,?!奔移涂蜌庥植皇ФY貌。
“上月我便沒有那什么貼,,不照樣進(jìn)了,,你這小廝,怎么沒有個眼力見的,?把林子衡給我叫出來,,這還沒當(dāng)家呢,就這般大架子了,?”
似是沒有人敢直呼少主的名字,,家仆雖有些許不悅,卻很快反應(yīng)過來,,側(cè)身與大漢輕輕說了一句,,“方才下仆看了一下,名單子里面沒有越姑娘,,所以您進(jìn)去也是白搭,,還是您又看上了別家的姑娘,哎,,越姑娘怕是要傷心了,。”此人搖搖頭,,故作惋惜道,。
大漢聽到那話,眼睛里仿若進(jìn)了星輝,,閃閃發(fā)亮,,滿臉堆笑,“真不來??!”
“騙您作甚,無甚好處,!”
大漢眼神立刻黯淡了下來,,“那我進(jìn)去干啥,走了走了,!”
“別啊,,您不給別的姑娘一個機(jī)會嗎?”家仆作勢開始挽留,。
“噓噓,,小點聲,我對越姑娘的心意可是日月可鑒,,到時候傳到她耳里,,那她再也不理我,該如何,?別說了,,我走了走了!”
與方才的氣勢截然不同,,大漢打著哈哈,,抓抓頭巾,一溜煙的跑了,。
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家仆干咳了一聲,嘴角拼命忍住了笑,。
“二位……”
沒等家仆趕人,,秦羽便說道,“勞煩通報一聲,,就說我二人這里有盒綠豆酥,,不知少主有沒有興趣一同品嘗?”
“每天說與少主交好的人不勝其數(shù),,若每一人都要通報,,公子覺得,這合適嗎,?況且只是一盒酥,,林家堡什么沒有,還缺這盒點心嗎,?”
家仆立刻換了一張面孔,,果然能站在這里攔人的,絕非善類,。
“頗有道理,,若是進(jìn)行到一半,因沒吃這盒酥,,出了什么雪光之災(zāi),,那就不值當(dāng)了。我二人就在那馬車旁,,恭候林少主的大駕,。”秦羽指了指拐角的那頂朱紅色馬車微微作揖,,拉著愣住的五弦走開,。
家仆嘴一癟,,“這幾日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如此惡毒的話語都說了出來,。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看著,連只蟲子都別給我放進(jìn)去,!“
“是,!”
五弦下意識的掙開秦羽的手,秦羽淡然的一笑,,“主上想問什么,?”
“你會告訴我什么?”
五弦正視著他,,很多個時候,,五弦只有在他面前會如此硬氣,至于為何,,也許是骨髓里流淌的欺軟怕硬,,這么承認(rèn)也沒什么可丟臉的,若是臉皮太薄,,當(dāng)真就活不下去了,,第一天穿越過來,自己就該一頭撞死在幻靈宮的柱子上,,沒了氣,。
“主上看上了白翎?”
“嗯,?”誒,?什么跟什么?
“沒有的話,,為何同意他進(jìn)宮,?”
“這由得了我嗎?”這倒是實話啊,,他自己要來的?。?p> “主上若是不愿意,,自然可以,。”步步緊逼,。
五弦半瞇著眼,,忽的釋然,“你吃醋了,?”
“是,!”
誒,?這跟之前說的不一樣啊,!這般承認(rèn)是什么鬼,?下面要怎么接?
“白翎生得好看,,有你,有炙焰,,再多一個有何關(guān)系,?總歸多多益善,我每日可以養(yǎng)養(yǎng)眼,,何樂而不為,?”五弦莫名的想逞口舌之快。
眼神開始有些許黯淡,,秦羽輕咬著下嘴唇,,繼而說道,“那樣,,也好,。”
欸,?這個戰(zhàn)斗力怎么行,?聽這話,明顯是不打算將這個話題進(jìn)行下去了,,五弦有些失落,。
五弦裹緊絨衣,接著在手上哈了口氣,,“秦羽,,我冷?!?p> 話剛說完,,秦羽立刻反手將她握住,拉著她進(jìn)了馬車,,看著他細(xì)心為自己哈氣搓手,,五弦鼻子一酸,低頭不再看他,。
“是下仆的疏忽,,居然讓主上與我一同在冬天里等著,我……”五弦抽回手,,秦羽話語斷了,。
他囁嚅了半天,,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一聽他這般客套,,五弦就煩得慌,,那種又對自己百般呵護(hù),又隔離幾千里外,,真是彼此利用,,互惠互利,無關(guān)風(fēng)花雪月,。
“沒有外人在場,,你無須此般委屈?!?p> 五弦側(cè)過身子倚著,,不再說話。
“主上,,即便再厭惡,,也要配合著,這也是您一直這么對我說的,,如此作態(tài),,倒像是秦羽做錯了?!?p> “你,!”五弦本想揪起他的領(lǐng)子把他一頓胖揍,卻聽到簾外一小廝的說話聲,,此般熟悉,。
莫不是……
五弦的莫名的火氣也被無端的澆滅了,趕緊坐直身子,。秦羽卻在留下一句“我很快回來”便沒了聲響,,五弦坐了一會,覺得此刻自己的樣子真是宛如一個智障,,空間并沒有因為狹窄而顯得暖和,,反倒顯得格外的孤單和清冷。
下車問了問馬夫,,馬夫只道是,,“小的不知公子何時回來?!?p> 只得又拉起簾子,,繼續(xù)呆坐著。雙手托著下巴,開始數(shù)羊,。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也不知道數(shù)了多少只,,只覺得有人掀開了簾子,,有一絲陽光傾瀉了進(jìn)來,五弦兩手平放在膝蓋上,,歪著頭,,眼前有個白色衣裳,他靠近了自己,,如旭日初升般,,溫暖著自己的整個心房。
真好,。
五弦失口說出后,便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