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久,,女警努力試著爬起來,但腳踝傳來鉆心的痛,,讓她差點忍不住流出眼淚,。她嘗試著呼喚同事,卻沒有任何人回應她,。萬籟俱寂,,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回蕩在大廳里。
派出所辦公樓里漆黑一片,,黑暗裹挾著恐懼,,壓抑著周圍的氣氛,壓在女警的身上,,讓她透不過氣來,。她明白,再不起來,,等她徹底崩潰以后,,就只能等死了。
她咬住牙,,耗盡全身的力氣,,把傷腿從柜子下面抽了出來。刀絞般的疼痛,,從腳踝部傳來,,直搗心田,女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最終還是不爭氣的涌出了眼眶,,順著清秀的面龐滑落而下。
忍住疼痛,,她退坐到墻邊,,后背有些依靠,好歹減輕了一絲痛楚,。小心翼翼的撕開褲腿,,確保沒有外傷后,她費力地脫下了鞋襪,。這是骨折了吧,,腳腕在手的撫摸下,,已經(jīng)腫成了一個球。
站起來是沒戲了,,呼救又沒有結果?,F(xiàn)在當務之急,是冷靜下來,,審時度勢,。不愧是優(yōu)秀的警校畢業(yè)生,在此時刻,,竟然還能保持高度的冷靜,。
身后樓道對面,就是值班室,,里面有警械和槍支,。看來樓里沒有其他人了,,自己又站不起來,,應該先據(jù)守值班室,等待救援,。
值班室里,,還有幾袋當做零食的餅干,和半箱礦泉水,。
女警強忍著灼心的疼痛,,咬緊牙關,用雙臂和沒有受傷的腿,,支撐著地面,,一寸一寸緩慢的,,向值班室移動著,。每移動三五米,都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剛來到值班室門口,,她已經(jīng)是滿身大汗,精疲力盡了,。
隨手帶上值班室的門,,她靠坐在了辦公桌旁。現(xiàn)在也只有呆在這里,,期望著救助隊能夠快點到來,。餅干和礦泉水最多能維持兩三天,現(xiàn)在想做什么,,也都是力不從心,,一切聽天由命吧,。
時間如水般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救助遙遙無期,,水早就喝完了,女警時睡時醒,。她夢到遠在他鄉(xiāng)的父母,,夢到一同摸爬滾打的警校同學。就在她半夢半醒間,,好像突然聽到了遠處一聲驚叫,。一個激靈,她坐起了身,,仔細聆聽,。外面還是一片死寂,哪來的叫聲,??蓜偛诺穆曇簦m然遙遠縹緲,,卻真實地傳到了她的耳朵里,。不對!我不能在這里等死,,我應該警戒起來,。想到這,女警回頭,,努力的向槍械室爬去,。那里,有整個派出所最有效的防御裝備,。
爬進了槍械室,,她開始在地上摸索著。這里的置物柜也倒得橫七豎八,。正好在地上,,她摸到了一支手槍。九二式半自動,,再熟悉不過了,。多少次實景演習,多少次射擊比賽,,她都手握著她,,披荊斬棘,把最好的成績和榮譽包攬懷中。
槍里沒有子彈,,槍彈分離是最基本的規(guī)矩,。子彈應該是在后面的彈藥柜里。女警爬到后面,,手扶著一個倒了的柜子,,夠到了置物柜的抽屜。抽屜居然沒有鎖上,,她用力一拉,,整個抽屜掉在了地上,成盒的子彈撒了一地,?!熬藕撩祝藕撩??!迸檬衷诘厣厦髦K于找到了匹配的子彈,。裝上子彈,,押上彈夾,終于松了一口氣,。
屏住呼吸,,仔細的聽著外面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卻再也沒有了動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待她放松了警惕,,就要昏睡過去的時候,,細碎的腳步聲喚重新起了她的警覺。有人進來了,!她趕忙悄悄反鎖上了槍械室的門,,打開保險,握緊手槍,,瞄著門口,。等待她的,,正是艾陽三人的到訪,。
想到這里,女警嘆了口氣,。面前的三位,,對自己來說,不知是福是禍,。自己等待救援,,等來的卻是闖入者,。雖然看上去三個人并不壞,除了剛才制服她的,,被稱為白燃的白發(fā)人,,一直微笑的令人發(fā)毛,身手也厲害的有些可疑,,其他兩位看上去與一般人無異,。
當警察,首先要培養(yǎng)的就是識人的能力,。優(yōu)秀的警務工作者,,一雙如炬的眼神,有時候不用審問,,就能憑著直覺,,把對方心理和性格摸個一清二楚。
女警雖然初入警界,,尚在積累經(jīng)驗的階段,,但是表面上分辨人的能力,也還是有一些的,。
叫做艾陽的男人,,雖然也是人高馬大的,但看上去很隨和,,一直與她親切地聊著天,,甚至話語中透著一絲靦腆。剛才他詢問女警的名字,,女警隨口說到她姓木,。她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算是最后的防備吧,。
這時候,,蓋婭從門外進來,單手費力的抱著一個大抽屜,。原來剛才,,趁著艾陽和木警官聊天的時候,她在樓里,,找到了醫(yī)務室,,從里面找了一些常用的應急藥物和醫(yī)療用品。在白燃的幫助下,,她放下了抽屜,,遞給了艾陽一瓶活血化瘀的紅花油,隨后走到木警官身邊,說道:“來,,我給你仔細檢查一下腳踝的傷,。”隨后,,她蹲下身子,,慢慢的抬起木警官的腳,放在自己腿上,,悉心的開始檢查起來,。
在白燃給艾陽涂完藥油后,蓋婭也終于站起了身,,“我不是醫(yī)生,,對骨科了解也不深。不過我初步判斷和猜測,,應該是輕微閉合性骨折,。”
骨折,,又沒有外傷,,現(xiàn)在涂藥可能并不重要,當務之急就是固定傷處,,避免形成踝骨的陳舊性損傷,。幾個人忙乎了一陣,用拆開的防爆盾部件,,墊上撕碎的衣服,,纏上繩子,做了一個簡易的固定裝置,,就算處理了木警官的傷,。
全都忙完了,蓋婭才打開手絹,,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之前的劃傷,已經(jīng)開始結痂了,。忍著疼痛,,簡單清創(chuàng)和上藥后,蓋婭單手用紗布和繃帶重新把傷口纏了起來,。
現(xiàn)在四個人里,,有三個傷員。白燃是唯一一個四肢健全的人,。他始終盯著木警官,。在警械室的黑暗中較量時,,他并沒有感覺到對方是一名姑娘,。要不是她有傷在身,,又出現(xiàn)了虛脫的癥狀,估計角逐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結束,,甚至誰輸誰贏都說不好,。他也明白,對方一直都充滿敵意和戒備,,只是現(xiàn)在她的傷是最嚴重的,,赤手空拳下,幾乎沒有戰(zhàn)斗力,,只好聽天由命的暫時順從他們,。
艾陽活動了一下胳膊,肩膀感覺好多了,,防爆服救了他一命,,或者說是給他保住了一條胳膊。這么近的距離被手槍擊中,,可不是鬧著玩的,。巨大的沖擊,透過防爆服,,傳到肩胛骨上,,現(xiàn)在的傷情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局了。
四人緩了一會,,誰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氣氛有些尷尬。接下來應該怎么辦,?不理睬警官,,直接進去拿槍走人?或是帶著警官一起走,?先不說木警官會不會反抗吧,,把一名女警帶回去,總是個麻煩事,,現(xiàn)在看來也是個大隱患,。那就把她扔下不管?不妥,。什么都不拿就走,?那這一趟冒險就白來了。
白燃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我去槍械室看看,?!痹挸隹冢艘呀?jīng)走到了門邊,。
“站?。 蹦揪俸竺娴脑掃€沒說出來,,嘩啦一聲,,大廳的玻璃門被砸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