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笙笙到底沒能在家里多待幾天,,是受不了父母每日看著她充滿憂慮的目光,,也是受不了父母不斷的催促她找對象和洗腦她趕緊嫁人。
本來以為是需要被逃離的城市,,現(xiàn)在似乎卻成了她唯一可以躲藏,,自我休養(yǎng)的地方。
想著反正還在被迫休假當(dāng)中,,既然是閑著那就好好的閑著,,干脆就放縱一下自己,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不洗澡,,也不洗頭,更不打掃屋子里的衛(wèi)生,,玩著游戲,,看著電視,吃著泡面和其他的垃圾食品,,又或者點一桌子的外賣,,吃不完放到冰箱里去。
這樣的日子,,最初是愜意舒服的,,高興了,自己一個人哈哈大笑,;憂傷了,,便把自己捂進被子里默默流淚。不必在意形象,,更不必害怕被誰看了去,。
雖然孤獨著,但卻自由著,。
然而人似乎不能總這樣沒有顧及的放肆,。僅僅三天,她便開始從享受的心情轉(zhuǎn)變到了厭煩和不安當(dāng)中,。
一堆拆開沒吃完的零食丟得到處都是,,上一頓吃了還未收拾的外賣盒子還擱在餐桌上散發(fā)著油膩的味道,三天未洗的頭已經(jīng)黏在了頭皮上,,總感覺濕濕的,,難受得緊,,電腦上的游戲已經(jīng)開了許久,但她早已經(jīng)對其失去了興趣,,沒了欲望,。
她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想念干凈舒服的空間,想念清爽整潔,,一身輕松的自己,,想念忙里偷閑對游戲的執(zhí)念,也很想念窗外溫和的陽光和熱鬧生動的世界,。
于是她又開始忙碌的打掃起家里的衛(wèi)生,,清洗自己的衣物、床單被套,、整理自己的形象,。
像是在大掃除,所以其實是很累的,,但時間卻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熬過了一天,等她累的攤到在床上,,感受著渾身的酸痛時,,心里卻是安寧舒服的。
她想她對待過去,,似乎也該像這些天的生活一樣,,混亂糊涂過了,就該打起精神來做好清潔,,即便又累又疼,結(jié)果至少心里是舒暢快樂的,。
再次接到趙舟陽的電話,,是在她休假的第七天,也是他婚后的第七天,,她惡毒在心里詛咒他,,這是他婚姻的頭七。
這次她沒有再對他抱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更沒刻意回避,,大大方方的接了電話,也大大方方的去赴他的約,。
他說他有話對她說,,正好她想他們也該把沒有處理清楚的問題,一次性處理干凈了,。
所以,,她為他打包了整整一提箱的東西,,拖著進了他定好的咖啡館。
見面不等他先開口,,她先將箱子放到了桌上,,然后麻利將箱子打開,攤開了給他看,。
“這里邊都是你花了錢買的,,我想是該都還給你?!彼惓@淠恼f著,。
“你這是做什么?”趙舟陽有些被她的行為給弄懵了,,當(dāng)初分手的時候,,他該拿走的東西,該搬走的東西都拿走了,,也搬走了,,剩下的就權(quán)當(dāng)是他對她的補償,他沒想過再去清算,。
“這些東西都太礙眼,,還給你?!闭f著她將箱子推到了他面前,,“你點點,看看有沒有缺什么,,少什么,。”
“笙笙,,你有必要......”
“哦,,對了!”她也不管他是什么臉色,,要說什么,,自顧自的又從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個首飾盒,順帶也把自己的錢包拿了出來,,“戒指不能忘了,,還有這個錢包,現(xiàn)在都還給你,?!?p> 趙舟陽盯著寧笙笙,顯然是有些生氣了,覺得她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報復(fù),、侮辱他,。
他是混蛋,但她也沒有必要做得如此絕情,,像是要徹底抹殺他們過去的十年一樣,。
“你要是不想要了,直接扔了就好,,沒必要再還給我,。”
“那可不行,,我要是扔了,,到時候你爸媽來找我算賬,我可怎么辦,?!壁w舟陽對她也許大方,可他爸媽怕不愛吃這個虧,,特別是他那個像惡霸一樣的媽,。
“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壁w舟陽很不喜歡寧笙笙這樣的態(tài)度,,明明是她計較,卻非要把她父母牽扯進來,。
“趙舟陽,,到現(xiàn)在還要說這種沒有作用的大話嗎?什么時候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是你父母摻和不進來的,?”
寧笙笙這話問得直接要害,讓趙舟陽一時啞言,,再一想到這次約她出來的目的,,更是對此無法反駁。
“還有,,這張卡你拿著,里邊有五萬塊,,是我還給你幫我代繳的一部分房貸,,剩下的我會盡快湊齊,密碼是我的生日,?!?p> “你不用這樣,這些錢你拿回去,,就當(dāng)是過去幾年的房租,?!彼l(fā)現(xiàn)她是真的狠,狠到不給他一點彌補她的余地,,狠到讓他無法為自己對她造成的傷害做出一點懺悔,。
“房租?”寧笙笙忍不住一陣冷笑,,“這要是房租,,那我成什么了?”
趙舟陽被她問得一愣,,“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那個意思,,就把錢收回去,,我不需要你的愧疚和施舍?!睂庴象喜皇遣欢胗靡恍┪镔|(zhì)來彌補對她的虧欠,,但她就偏不接受這樣的彌補,她就想要他一輩子都記著他是一個混蛋,!
“你非得這樣嗎,?”
“是!”
“行,,你高興就好,。”趙舟陽收了那張卡,,死死地捏在手里,,任由其割得他的手生疼,直到讓那張卡徹底彎曲報廢,。
“我的事說完了,,該說你的了,約我出來想說什么,?”寧笙笙靠著椅背,,雙手交叉于胸前,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看著趙舟陽問道,。
“聽說婚禮那天......”
“我被你的父母打了,還被羅雨琪狠狠地嘲笑羞辱了一番,,可還滿意,?”她是多不愿意回想起他婚禮那一天啊,他卻偏要提。
他一怔,,看著她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內(nèi)疚和心疼,,畢竟他之前只知道她在他父母那里受了欺辱,竟不知道她還遇到了羅雨琪,,“你不該來的,。”
“果然是一家人,,說的話都差不多,。”然而他的話偏偏讓寧笙笙很是反感,,“那是我工作的地方,,憑什么我不該去?”
“你明知道我沒有惡意,,為什么總是往壞了去解讀,?”
“哈!”寧笙笙像是聽了一個荒唐的笑話似的,,突然一笑,,“趙舟陽你不覺得你很好笑嗎?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讓我把你往好了想,?”
“是,,我是對不起你,但是......”
“但是什么,?你不會想說你從心里就沒有想過要傷害我,,你也想我好,想我快樂吧,?”寧笙笙真恨不得將手里的咖啡潑到他臉上,,見過無恥的,就沒有見過像他無恥得這般道貌岸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