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軒對墩子的話更加感到不解:“特殊處理,?玉還能怎么處理,?”
“特殊的藥水泡制,,這樣才能起到更好的隔絕效果,。而經(jīng)過這種藥水泡制的羊脂白玉,遇到高溫便會碎裂,,直至變成粉末,。”
墩子笑了笑,,接著調(diào)侃道:“你要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問我用的什么藥水,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古人也沒告訴我,,我也沒地方問?!?p> 張子軒聽了墩子的話,,尷尬地咧了咧嘴。
回過頭,,沖還在那找著羊脂白玉的大嘴喊道:“別找了,,羊脂白玉都變成粉末了?!?p> 大嘴抬起頭,半信半疑:“變成粉末了,?你可別逗了吧,!‘真玉不怕火煉’這句話我還能沒聽過?!?p> 說罷,,大嘴又彎下了腰,繼續(xù)在那一堆灰燼中仔細查找著,。
見大嘴還不死心,,張子軒無奈只能跑到他身邊,把剛剛墩子跟自己說的話又轉(zhuǎn)述了一遍,。
大嘴這才相信了張子軒的話,,拍著腦袋抱怨道:“剛我要拿你們不讓,現(xiàn)在可好,,全沒了吧,。多好的羊脂白玉啊~就這么給燒了,多讓人心疼,!”
“你不是已經(jīng)拿了一個了嘛,,還不知足?”
原想著安慰大嘴,好讓他不要太難過,。
可這這話從張子軒嘴里說出來,,安慰的作用沒起到,反而讓大嘴更加難過了,。
他哭喪著臉懊悔道:“我怎么那么傻,,拿一個也是拿,拿兩個也是拿,,剛才我怎么就不知道多拿幾個呢,!鼻子上面的,耳朵上面的……唉~我真是笨到家了,!”
聽著大嘴在那無休止的抱怨,,張子軒有些不耐煩了,他看著大嘴說道:“行了啊,,你就知足吧,!”
看大嘴沒有反應,他又恐嚇道:“你走不走,?再不走,,一會冷月靈發(fā)起火來,你手上的這個都不一定能保??!”
此話可謂說到大嘴的心坎里了!
冷月靈的脾氣和秉性他是知道的,,本來能讓他拿上這羊脂白玉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了,,要是現(xiàn)在把她給弄急了,說不好真會沒收這得來不易的寶貝,。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大嘴停止了抱怨,和張子軒一起朝冷月靈與墩子的位置走去,。
剛走到他們身邊,,冷月靈便開口嘲諷道:“怎么,不找了,?”
大嘴沒有回話,,站在那白了她一眼。
那神情,,就像是被家長訓斥的孩子,,自認為沒錯,可面對訓斥又不敢反抗,。
這時的大嘴,,避都避不急,,又怎敢反抗?
他生怕提起羊脂白玉會讓冷月靈記起自己手上的寶貝,,在古巢州城時,,腰牌被沒收一事,他還記憶猶新,。
現(xiàn)在,,他想的就是大家都盡快忘記有羊脂白玉這件事,最重要的是冷月靈要忘記,。
大嘴的小心思,,張子軒怎會不了解,他岔開話題道:“我們還是快點往前走吧,,在這耽誤的已經(jīng)夠久了,。”
這時,,墩子也附和道:“對,,我們還是快走吧?!?p> 張子軒和墩子都提議快點趕路,,冷月靈雖還有些不悅,但也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眼見自己逃過一劫,,大嘴急忙催促道:“那就別站著了,趕快走吧,,找到主墓室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在大嘴的催促下,,四人動身,依次走入了那個通向前方的洞口,。
又是一段漆黑的通道,,透過手電的光亮,可以看得出,,這通道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而非天然形成。
可這開鑿的也太過粗糙,,既不光滑,,也不平整,有些地方甚至還凸出了很大一部分,,必須要斜著身子方可過去,。
乍一看,就好像是沒來得及完工似的。
眼前的一幕幕,,讓張子軒十分不解,,他對走在他前面的墩子問道:“墩子,以地面上的建筑規(guī)模來看,,這位墓主人身份一定不一般,,可為何他的墓室給人的感覺如此簡陋?”
張子軒的疑惑是有道理的,。
不光這通道,,就拿剛才的那個停放肉尸的洞穴來說,也是十分的粗糙,,看不出絲毫精心打磨的痕跡,,完全就是一份原生態(tài)的樣子。
墩子聽了張子軒的話,,回道:“你別忘了,,這是西域,而不是中原,?!?p> 不管是西域還是中原,有權(quán)有勢的人都會在意自己身后的事,,這還能有什么區(qū)別,?
況且,放眼整個世界,,也都是這個樣子,。
所以,墩子的話,,張子軒想不明白,。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在中原,,如果一位身份顯貴的人,他身后的墓穴是我們現(xiàn)在所看到的這幅情景,,那一定是有問題,。可要是放在西域,,就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難不成是錢不夠,?”
張子軒的話把墩子給逗樂了,,他笑著道:“不是沒錢,,而是沒必要。西域文化與中原文化有著很大的不同,,其中最為明顯的一點就是要務實很多,。或許,,這與西域物產(chǎn)沒有中原豐富也有一定的關(guān)系,。”
墩子回頭看了一眼張子軒:“當然了,,這也可以理解成你所說的‘沒錢’,。”
回過頭,,他接著說道:“西域古墓,,除了講究因地制宜之外,另一大特點就是務實,。沒必要花費精力的地方,,絕不過分追求精致。剛剛停放肉尸的那個洞穴,,一看便知是天然形成的,,這就是因地制宜。而再看這通道,,雖是人工穿鑿,,卻十分粗糙,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務實,。通道嘛,何必搞得那么規(guī)整美觀呢,?”
“可……可這也過于寒酸了點吧,!”張子軒又四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通道。
墩子話外有話:“寒酸,?或許吧,!”
“而且,總感覺這樣的墓穴是一個半成品,。”張子軒并未在意墩子的話,,只顧表達自己的觀點,。
“頭一次都這樣!我記得我第一次下西域大墓時,,也有和你現(xiàn)在相同的感受,??偢杏X這樣的墓穴怪怪的,但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事實上,這就是文化的沖突吧,,你如果總拿我們漢人的那一套來審視西域,,那看什么肯定都有問題?!?p> 張子軒覺得墩子的話很有道理,,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
到這里,,張子軒才發(fā)現(xiàn),比起冷峻的外表,,墩子這個人的內(nèi)心,,還是非常友善的。
這一路來,,每每遇到問題,,墩子總是耐心為自己解答。
更關(guān)鍵的是,,他還不嘲諷自己,。
光憑這一點,張子軒就覺得,,墩子這個人值得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