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商戰(zhàn)
“云兒,你有把握,?”
嫣子華憂心忡忡地對孟云問道,她已然是知曉了孟云與魚龍幫,、朝陽城其他商人之間的事情,。
孟云寬慰道:“母親,,您且放心,這么些天來,,我做的事,,難道母親您還不放心嗎?我自然是有應(yīng)對之策的,!”
嫣子華皺眉說道:“可那,,畢竟是一整個朝陽城的各大商鋪!”
孟云輕笑道:“如何能是一整個朝陽城,?崔家,、柳家,便不會與我們?yōu)閿??!?p> 嫣子華搖了搖頭,說:“云兒,,你不會是將賭注,全然壓在了崔家和柳家身上吧,?”
“崔家還好,,這布匹生意,利潤斐然,,他自然不會與我們惡了關(guān)系,。”
“可柳家呢,?柳家不過是與我們合作了那什么草原粟,,你想以草原粟為籌碼不成?”
孟云搖了搖頭,,說:“草原粟不過剛剛起步,,其量不夠多,優(yōu)勢也不夠明顯,??坎菰趯κ袌鲞M行沖擊,為時尚早,!”
“那你……”
這時,,秀秀跑了進來,忙說道:“少爺,,夫人,,柳家柳望舒來了,。”
孟云笑道:“娘,,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嫣子華埋怨地瞥了孟云一眼,,都什么時候了,,還言笑晏晏?
接著,,便見著秀秀領(lǐng)著一個神著月白長衫的俊秀僧人進來,,正是柳望舒,孟云暗自咋舌,,這么一看頗有些佛門高僧的意味,。
柳望舒的神情并不好看,進來先是尊敬地同孟母問候,,便急忙說道:“孟云,,你同魚龍幫鬧翻了?”
孟云點了點頭,,說:“如何,?”
柳望舒焦慮道:“你難道不知道嗎?魚龍幫是這朝陽城本地最大的幫派,,說是幫派不如說是咱們朝陽城豪紳相互勾結(jié)而組成,!”
“你得罪了魚龍幫,就是和各大商會結(jié)了梁子,!”
孟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啊,昨天我已經(jīng)說了,,各大商會在我孟家落魄的時候不見伸手相助,,在我孟家將要崛起了卻來遏制我孟家?!?p> “哼,,這要是慫了,那還有道理不成,?”
柳望舒一把上前,,拉住了孟云的手,孟云心神一蕩,,這小禿驢的手怎么這么滑嫩,,這要是在情愛話本里是不是就叫做柔夷?
柳望舒道:“我們柳家,,可也是這其中的一份子,,難道也要讓柳家為難,?”
孟云看了看嫣子華,笑了,,說道:“望舒勿擾,,你們柳家只會和我孟家一道戰(zhàn)線。我且問你,,你會對我孟家動手,?”
柳望舒怒道:“你當(dāng)我柳望舒什么人?我今日來找你,,是向你示威不成,?我來,就是我特意求了我爹,,帶你去與各大商會的掌事道個歉,,有我爹的面子,這事兒再下個保證,,他們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為難你,!”
孟云深深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望舒,,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這事兒,我孟云不會低頭,!”
“你柳家既然此時愿意出手相助,,那么我必然將柳家視作同一戰(zhàn)線!你且放心,,你柳家與我孟家,在這場爭斗中,,可未必會遜色于他們,!”
柳望舒看著孟云自信的神色,頓了頓,,問道:“你難不成想用草原粟和他們斗,?”
孟云搖了搖頭:“自然不是,草原粟還未到出手的時機,,我有三策,,可逆當(dāng)今之勢!我有兩計,,可破商會聯(lián)盟,!”
說罷,孟云就將自己的謀策,,娓娓道來,。
次日,,孟家商鋪再一次推出了幾天前的促銷活動。不僅如此,,江瀾之家,、孟家酒樓紛紛做出相迎活動。
這次活動一經(jīng)推出,,立馬引起了街坊四鄰的廣泛關(guān)注,,大媽大爺紛紛沖進孟家商鋪之中,恨不得將孟家商鋪強光,。
朝陽城文家是朝陽城,,乃至整個朝陽郡最有影響力的幾個家族之一。
文家世代官宦,,最高曾有人做到過九卿的位子,。如今文家家主,文晏海是朝陽郡郡丞,,負責(zé)輔助郡守,。文家已經(jīng)閑賦在家的老爺子,文丹青,,曾任孟津郡郡守,。
文家,在朝陽城,,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除了朝陽侯凌家之外的,,朝陽仲姓。
文晏海此刻在家,,聽完下人的稟報,,笑了,說道:“這孟家小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原本以為孟家出了個麒麟兒,想不到不過是個圖有膽氣的莽夫,。若是來我文家,,乖乖道歉,叫上一聲伯父,,老夫如何會去與他計較,?”
“但他孟家,還真敢來,!便是他爹,,孟塵還在,也不敢這么擺明了作對!”
“大兄,,你說這小子,,是不是仗著有玉衡派撐腰,太膨脹了點,?”文家老二文晏清問道,。
文晏海說道:“玉衡派又如何?真當(dāng)朝陽城是他們的地盤,?就算是八宗之一,,在徐州是巨頭,但他手能伸這么遠,?”
“而且,,我聽崔家的人說了,不過是玉衡派的一個長老,,又不是整個玉衡派,。話又說回來了,這事兒,,可不是孟家和我文家過不去,,是和整個朝陽城的商會,和魚龍幫過不去,!”
“真要出事了,,魚龍幫游幫主,可不怕誰,?!?p> 文晏海說到這兒,頗為自得,,笑著撫著自己的三寸青須,。
“行了,老二,,讓涂家,、李家的人,把價格給壓下去,!”
隨著文宴清的一句話,整個朝陽城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商業(yè)大戰(zhàn),。
“老張,,聽說了嗎?涂家雜貨,,也在做什么促銷活動,!”
“啊?這孟家商鋪,,可是滿三兩銀子就有九折,,十兩就送一石大米啊,!”
“老張,,涂家可是全場九折!”
老張一聽,,當(dāng)即興奮起來,,說道:“走走走,去涂家去,!”
“誒,,老張,老王,,你們?nèi)ネ考野,。俊?p> “三姐,,對啊,,涂家雜貨今天全場九折!”
被稱作三姐的女人,,抬了抬手中提著的物品,,笑著道:“九折?”
“城東,,李家的那個賣場,,那里買東西九折不說,還送肉咧,!”
“看看,,這就是他們送給俺的,我這會兒啊,,去一趟四??蜅#裉焖麄兗业木?,聽說才十二文一斛,!”
“是嗎?這四??蜅5睦习?,不是人稱周扒皮嘛,怎么今天這老家伙,,這么大方,?”老張問道,,一臉的不敢置信。
三姐看了看周圍,,貼近了身子,,壓低聲音說道:“俺可是聽說啊,這孟家商鋪好像是和城里其他商鋪,,起了沖突,!”
“各大商鋪聯(lián)合起來,和孟家打價格戰(zhàn),,不然你以為今天為什么,,突然地各大商鋪都開始降價了?”
老張一聽,,嘿嘿笑道:“這什么價格戰(zhàn),,俺們老百姓可管不著。俺只知道,,俺得抓緊功夫,,去把那些降價了的東西給買回來!”
“俺家閨女,,可是馬上到出嫁的年紀了,,得購置些東西作嫁妝啊,!”
三姐一聽,,忙說道:“你這嫁閨女,做嫁妝,,重要的啊還是得有好布,!”
老張問道:“這好布,怎么講,?”
三姐白了老張一眼,,說道:“你得給閨女做身新衣裳吧?不然怎么嫁的風(fēng)光,,而這時候,,這布就得買好了?!?p> “可惜啊,,當(dāng)前城里面,最好的布料,、衣裳,,就是江瀾之家的衣服!可唯獨他們家沒降價,。”三姐搖頭嘆息道。
“那去別家買,,不就成了,?”老張說道。
三姐昂了昂首,,帶著一種女人的驕傲說道:“你如果只是普通做衣服,,哪家自然不影響。但是你可是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不對待好點嗎,?當(dāng)今朝陽城的女人們,誰不知道江瀾之家的衣裳布料才能稱作上乘,?”
老張一聽,,覺得三姐說的十分有道理。
這么看,,這江瀾之家還真得去一趟,,不過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的重點是去買那些降價的東西,!一年到頭兒也趕不上這樣的好時候,。
說罷,三人便熱火朝天的去買東西去了,。
此時孟家商鋪,,張管事已是急得團團亂轉(zhuǎn),他自然是知道孟家與其他各家打的價格戰(zhàn),,這孟家如何能敵得過整個朝陽城,?
看著今天的客流量越來越少,甚至還不如半個多月前,,孟云還沒來的時候,,張管事的一張老臉上,褶子仿佛多出了一倍,。
“少,,少東家,這該如何是好???”張管事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孟云淡淡地道:“不急,,我們把價格也壓低便是,。”
張管事問道:“那他們不也跟著壓嘛,?”
孟云想了想,,說:“他們壓價格是他們的事,,咱們只需要壓低到不賠錢就行?!?p> 張管事見一直以來如有神算的少東家這般語氣,,也無奈改變什么。因為孟云所言,,似乎也是唯一的辦法,。
今日要是不壓價,以后客人們,,斷是不會來孟家商鋪了,。
只能說這么撐著,等誰先被拖垮,,誰就笑到最后罷了,。
文家,文宴清欣喜地對文晏海說道:“大哥,,孟家那小子好像有點兒本事啊,,他這什么讓利的方式,今天讓我們的利潤,,提高了三倍不止,。”
“怪不得之前他敢搞那些陰損手段,,原來反倒是掙了不少,!”
文晏海老神在在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說道:“這孟家剛有行動的時候,,我就有注意到,。”
“當(dāng)時就覺得這小子,,有點兒心思,。不過可惜啊,這么點手段,,咱們琢磨透了,,也就沒什么難的了?!?p> “而且啊,,這年輕人傲氣地很,若是服個軟,,稱我一聲伯父,,我會與他去斗這個?”
“但既然這年輕人,,骨頭這么硬,,那咱們就得讓他看看誰的手段硬,!再讓他看看,最后孟家基業(yè),,怎么被拖垮的,!”
文宴清也笑道:“還是大哥厲害啊,!”
這時,一個下人匆匆地跑了過來,,喊道:“老爺,,那孟家降價了!”
文宴清問道:“什么價位,?”
“幾乎都降到了進價,!”
“這……”文宴清猶豫地看了一眼文晏海。
文晏海冷哼了一聲,,道:“這是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去告訴少爺,價格降得比進價還低,!賠錢又能賠的了多少,?這一次,只要把他們拖垮,,未來都是咱們的,!”
“二弟,”文晏海對文宴清說道,,“你去一趟城外,,去一趟兆縣的幾大集市,告訴那里的幾大供應(yīng)商,,這段時間就不要給孟家供貨了,。就說,是我說的,,是我文家說的,!”
文宴清一聽,雙目一亮,,說道:“大哥,,好辦法啊,這是釜底抽薪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