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一層無形的波紋透過方肆所在的房間,。
“到了嗎?!狈剿帘犻_雙眼,,已然接收到了行山舟那一層無形波紋發(fā)出的信息,。
比之普通飛船還需要船員上門提醒,或者是自帶智能系統(tǒng)的高級戰(zhàn)艦廣播通告,,昆侖山獨有的行山舟可以說完全就是一件具備智能的法寶,。
至于為什么說是智能法寶,而不是器靈,,也是因為兩者之間確實有著極大的差距,。
“單向心靈波動傳輸信息”這種罕見稀有的能力,也只有昆侖山這種頂級勢力可以隨意的將其運(yùn)用在一艘飛舟上——即使是頂級飛舟,。
同樣的,,方肆當(dāng)初上船時,行山舟自動掃描就已經(jīng)確認(rèn)了方肆的身份信息,,不然這時也不會如此精準(zhǔn)的向方肆發(fā)送心靈波動,。
因為這種心靈傳輸能力只針對內(nèi)艙的上層弟子,在大廳坐著的普通弟子只有聽廣播通告的份兒,。
可憐何云濤幾個熊孩子還自以為方肆狂妄,,想要教訓(xùn)方肆,熟不知這眼力勁還沒一件法寶高,。
……
下了行山舟,,方肆抬起目光,,放眼望去,就是一座直插云霄的高聳山峰——東極神山,。
從窗上一眼向上看過去,,直到神山頂端,忽然一座高樓平地起,,只見那山巔之上佇立著一座金碧輝煌雕欄玉徹的巨大宮城,,四周云霧環(huán)繞若隱若現(xiàn),仿佛一座天宮佇立在云端之上,,俯瞰世間的眾生,,接受萬民的朝拜,這就是昆侖山四大道殿之一的【玄機(jī)道殿】,。
玄機(jī)道殿一般只稱作“玄機(jī)殿”,,而玄機(jī)殿之主——玄真殿君,最是喜好奢華,,簡稱“好面子”,。
所以負(fù)責(zé)昆侖弟子日常修行任務(wù)以及評比獎罰弟子的玄機(jī)殿,才顯得如此富麗堂皇華貴無比,。
“有錢真好,!難怪玄真師叔向來出手大方?!?p> 方肆嘖嘖稱嘆想道,,四大道殿就屬玄機(jī)道殿富得流油,因為是要負(fù)責(zé)整個昆侖弟子的修行消耗,,所以玄機(jī)殿也理所當(dāng)然的聚集著整個昆侖山大半的資源寶物,。
所以,坐落著【昆侖山】四大道殿的‘四極神山’,,也就這東極神山各種陣法禁制數(shù)不勝數(shù),,還全都是極其恐怖且威能無匹的殺陣,最為兇險,。
行山舟繼續(xù)前進(jìn),,一片片環(huán)繞神山的透明薄霧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撥開兩邊,行山舟暢通無阻的進(jìn)入其中,,然后平穩(wěn)的落在東極神山山脈腰巒處的某一片空地上,。
待飛舟停穩(wěn),行山舟上的昆侖弟子一個個走出來,,井然有序,。
方肆也跟著眾人一起下了飛舟,當(dāng)方肆走下來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
特別是乘坐同一飛舟的昆侖弟子,,表情驚愕的看著自己。
方肆面無表情淡定的踏步而出,,毫無疑問,,癥結(jié)所在還是自己這一身雜役才會穿戴的灰色衣裳。
何云濤從一開始就看不慣方肆那一臉無所謂的神態(tài),,更是記恨方肆在飛舟上對他出言不遜,,于是向著身旁一個師弟使了眼色。
“囂張什么,!”那人立馬領(lǐng)悟了何師兄的意思,,故意不屑的嘲弄道,“不過是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賤種雜役有多厲害,。”
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的遞進(jìn)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里,,明顯是用出了某種關(guān)于聲音傳播的法決。
為了討好何云濤,,侮辱貶低方肆還是用術(shù)法加持,,也是有夠拼的。
方肆微微皺眉,,難得的好心情被這一群莫名其妙還不省事的家伙們破壞了,。
“何師兄,行山舟只有我們昆侖弟子才能乘坐,,那人雖然穿著雜役的衣服,但是背后可能有著核心赤衣弟子,?!焙卧茲磉吜硪粋€眉宇帶著些許畏縮的青年看起來是個明白人,小聲在旁邊低聲勸說何云濤,。
他倒是看得明白,,雖然那個雜役弟子不給何師兄面子,而且還有一身灰色雜役衣服,,但是明顯能看出其制作精美,,布料一點都不粗糙。
就算比起一些普通的外門白衣弟子——也就是自己這種白衣弟子——方肆身上的灰色雜役衣服,,看起來都比他們這些白衣弟子衣服所用的材料,,都要好得多。
再加上方肆那旁若無人一般的態(tài)度,很容易就能猜到方肆背后極有可能有人,,至少也是一位核心赤衣弟子,。
“嗤?!焙卧茲托?,伸手推開這個離自己太近的師弟,嫌惡的看了他一眼,,冷聲譏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向這個賤種低頭,?”
那本就十分畏縮的師弟,聽到何云濤這種明顯的反話和狠厲的語氣,,聞言頓時一驚,,也不顧何云濤那嫌惡的目光,連忙露出掐媚討好的態(tài)度,,“怎么可能,,這種卑微的雜役怎么能比得上師兄您尊貴吶?!?p> “哈哈,,那就好?!焙卧茲凉M意的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旁邊這個師弟的肩,讓那師弟頓時疼的呲牙咧嘴,,叱罵道:“那還不滾一邊去,,看我怎么教訓(xùn)他?!?p> 那神情畏縮的弟子姚順灰頭土臉的趕緊躲到一旁,,同行的另外幾個師弟師妹見狀輕輕笑了起來。
“姚順這個白癡,,這下拍馬屁拍馬腿上了吧,。”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幸運(yùn)的平民罷了,,僥幸成了昆侖弟子,,又怎么可能知道云濤師兄的背景?!?p> 幾人肆無忌憚的小聲調(diào)笑,,姚順聽幾人說著自己并不清楚的秘密,強(qiáng)忍委屈和怒火,,狠狠攥著拳頭,。
趕走了礙事的姚順,,何云濤大步走向方肆,像這種賤種,,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躲著自己這種天之驕子,。
何云濤一邊靠近,一邊兇惡的看著面前還是那一副旁若無人模樣的方肆,,心中憤怒更是火上澆油
“你們這些賤種,,僥幸得到了一步登天的機(jī)會,就真的以為自己從此鯉躍龍門化龍了嗎,?!?p> “賤種永遠(yuǎn)都是賤種,即使上了天,,也還是雜種,,只配跪在地上對我搖尾乞憐!”
惡毒扭曲的想法并沒有宣之于口,,何云濤還想保持自己的君子形象,,走到方肆身邊時,甚至露出一副和善的笑臉,。
“這位師弟,,師兄我剛才不小心丟了幾枚靈幣,配合一下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儲物袋吧,?!?p> 昆侖弟子身上誰還沒有幾個靈幣,何云濤笑容滿面的看著方肆,,無論方肆肯不肯配合,,只要自己咬定了是對方拿的自己的靈幣,那方肆就百口莫辯了,。
更何況,,何云濤瞄了一眼方肆身后向這邊走來的一隊巡山弟子,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
周圍的眾人冷眼旁觀,,何云濤一行人道貌岸然言行不一的神態(tài)語氣,就這樣明晃晃的亮在眾人面前,,沒有絲毫的掩飾。
仿佛在告訴所有人,,我就是在陷害你,,而你,只配跪在地上向我求饒,。
何云濤等著方肆的回答,,隨時準(zhǔn)備發(fā)難——只要你開口,,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你就死定了,,賤種永遠(yuǎn)都是賤種,,別妄想爬到天上!
而方肆,,就這么平靜的看著何云濤,,仿佛沒有聽見對方的話。
何云濤等了等,,半天沒見方肆說話,,只見他淡漠的注視著自己,仿佛一切不放在心上,,這種仿若高高在上似的態(tài)度,,讓何云濤心中又是一陣火起。
就在這時,,巡山隊的弟子終于趕了過來,,大聲呵斥周圍看熱鬧的眾人,“都圍在這里干什么呢,!”
當(dāng)然,,人群中央這么明顯的氣氛詭異的兩個人,巡山隊當(dāng)然不會漏掉,。
“你們兩個干什么呢,,沒有事趕緊滾蛋,別在這里影響過往飛舟??康闹刃?。”領(lǐng)頭的高大青年一臉不耐罵罵咧咧,。
最煩這種愣頭愣腦的低階弟子,,在這玄機(jī)殿掌控的東神山都敢鬧事,禹良無奈,,只想趕緊喝退兩人,,免得多事。
說個笑話,,在這東神山上,,扔幾塊石頭砸到十個人,九個人都他娘的有背景,,剩下一個自己就是背景,。
你說禹良除了趕人還能怎么辦,抓起來,?扯淡,!到時候更麻煩,,禹良表示自己這個巡山隊隊長也很絕望啊。
“咦,,阿濤,,你在這里干什么?”巡山隊其中一名隊員認(rèn)出了何云濤,,有些詫異道,。
稍顯做作的語調(diào),讓一旁的方肆微微皺眉,,這個叫何云濤的外門白衣弟子看來也是個有背景的紈绔,。
“大哥!”何云濤高興的喊了一聲,,直接道明了對方和自己的兄弟關(guān)系,,然后又指著方肆,“這個師弟拿了一些不該拿的東西,,我正在勸告他還回來,。”
“是嗎,,這個師弟偷了你什么東西,,放心,有我們在這里,,他不敢放肆,!”何云斌淡笑著說道。
這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就這么落實了自己偷東西的罪名,,實在讓方肆嘆為觀止,昆侖山果然到處都是人才,,即使外門白衣,,也不可能小覷啊。
對于昆侖弟子來說,,偷竊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何云濤無中生有的幾個靈幣,,即使落實方肆偷竊,也只是被教訓(xùn)一番,,讓其歸還偷竊之物,,不會抓起來。
再說,,巡山隊又不是傻子,,他們主要的職責(zé)只是維護(hù)神山平時的秩序,調(diào)解弟子之間的沖突,,可不是能夠隨意抓捕犯人的執(zhí)法者,。
所以,不是何云濤不想給方肆安排其他更重的罪名,,而是偷竊這種罪名剛剛好,。
既不用巡山隊為難,隨手就能幫個小忙,,還能滿足自己的需要,。
何云濤就是想要讓方肆坐實偷竊,讓這個身份低賤卻沒有絲毫敬畏之心的卑賤弟子抬不起頭,,向他磕頭認(rèn)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