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雪界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特別早,北州剛剛?cè)肭?,雪花就如柳絮般飄飄揚揚灑落在大地上,。
“又下雪了”
一個身著彩衣的小姑娘急忙跑到庭中,,手里拿著貂皮大衣給坐在院內(nèi)小亭里的青衣男子披上,。
“別染上風寒了,你身子骨本來就弱,,還不知道多穿點,,要不然爺爺又要說你了”彩衣小姑娘氣鼓鼓地說道。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著亭中棋盤,,又看了看正在對弈的兩個人,,狡黠一笑,旋即沖上前去把棋盤哐當一掀,,黑白的棋子如雨一般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清靈,,你又頑皮了,!”青衣男子站起身來,男子氣宇軒昂,,豐神俊朗,,修長而挺拔的身軀,披著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顯得格外華美,,白皙的臉龐,兩道劍眉微微上挑,,一雙冷傲而深邃的雙眼盯著掀翻棋局的小姑娘,,旋即柔和一笑。此人乃是她的哥哥,,陳家陳清陽,,而與他對弈的則是北華城城主之子拓跋月,。
“沒看到哥哥正在下棋嗎?你在這搗亂,,本來都快贏了的,,被你給攪亂了?!标惽尻枱o奈地看著這個鬼靈精怪的妹妹,,有點哭笑不得。
“哼,!你們兩個臭棋簍子,,每次下棋都耍無賴,還沒我下得好呢”
陳清靈看了一眼陳清陽,,有點故作神秘道:“哥,,別下棋了,有一件大事,,你快跟我來,。”說著就拉著陳清陽的手向外走去,。
外面現(xiàn)在正下著大雪,,旁邊的仆人見狀連忙把竹傘遞給三人。
接過竹傘撐開,,陳清陽追問道:“唉唉,,到底什么事啊?這么神神秘秘,你先告訴我唄,,哥下次去翠香樓的時候帶上你,。”
“好,,這可是你說的,,下次去的時候可別忘記帶上我,?!标惽屐`略帶不滿,似乎是在埋怨上次哥哥去翠香樓沒帶她去,。
看得旁邊的拓跋月直搖頭,,要知道翠香樓可是北華城最大的青樓,哪有帶自己妹妹去青樓的啊,,不愧是陳家第一浪蕩子,,這德性不知道是跟了誰。
“聽說爺爺給你訂了門親事,,新娘子馬上就快到了,。而且爺爺怕你不同意,就沒有提前告訴你,到時候爺爺問起來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哦,?!标惽屐`歡呼雀躍,也不知是為能去翠香樓高興,,還是為馬上就能看到未來的嫂子而高興,。
“我們現(xiàn)在去門口等新娘子吧?!标惽屐`有一點小期待,。
陳清靈的話音剛落,陳清陽和拓跋月就愣住在原地,,旋即拓跋月發(fā)出一陣爆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啊,,整日里花天酒地,以后娶了妻,,以后就沒人跟我搶翠香樓的頭牌了,!”
陳清陽輕嘆一聲,還是跟著陳清靈向陳家大門走去,,他知道以老爺子的脾氣,,作出了決定很少會收回的,況且這次還故意不告訴自己,,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才會讓老爺子作出如此決定,。
但是這人生大事老爺子至少也該提前知會一聲吧,就這么一聲不響地把自己的婚事給定了,,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何況自己還未及冠,娶妻之事尚且還早,。如此行為讓陳清陽感到十分不解,。
“難道真的是我最近沉溺于玩樂,老爺子才給我安排了這樣一門親事,?不對不對,!平時自己怎么廝混老爺子都不管的,怎么還會突然管起這事來,?”陳清陽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二叔安排的?那女子是二叔安排的人,?這親事也是他跟老爺子說的,?”
陳清陽二叔陳凌峰一向討厭這個只懂吃喝玩樂的紈绔侄子。陳清陽的父母在八年前遭到仇家殺害,,只留下陳清陽,、陳清靈兄妹倆,,要不是陳清陽乃陳家長孫且深得老爺子疼愛,陳家家主之位早就落在陳凌峰身上了,。
越想越有可能,,陳清陽不禁警惕了起來,“也不知二叔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看來要好好考量考量這個女子了,。”
大雪紛飛,,給大地裹上一層素白,,在陳家大門口有許多仆人正在掃著庭前積雪。
就這樣,,在陳家門口,,三人等待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
終于,,在陳清靈昏昏欲睡之際,一輛馬車闖入眾人視野,,轆轆的馬車聲讓眾人清醒,,只見三匹高大威武的血紅寶馬拉著一輛素白色的馬車,上面沒有什么裝飾,,顯得格外簡單,,這樸素的馬車顏色與高大血紅的駿馬對比起來格格不入。
叮叮
馬車在陳府門口停下,,這時才發(fā)現(xiàn),,馬車后面跟了一眾騎馬的護衛(wèi),領(lǐng)頭的正是陳家護衛(wèi)長陳慶,,身后跟著數(shù)十個陳家護衛(wèi),,有的護衛(wèi)身上還帶著傷,護衛(wèi)長陳慶身上布滿血痕,,似乎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陳慶看到在門口等待的三人,連忙與眾人下馬,,走到陳清陽面前,,單膝下跪道:“大公子、大小姐,、拓跋公子?!?p> “喲,,這馬車里的就是陳清陽未來的媳婦吧,,怎么接個親,要這么多護衛(wèi)啊,,你堂堂歸元境的高手,,陳家護衛(wèi)長,看這架勢,,似乎有人半路劫親?。俊迸赃呁匕显抡{(diào)侃道,。
“拓跋公子有所不知,,屬下從北雪城回來的路上遭遇了數(shù)次劫殺,要不是我們這次帶的弟兄都是天元境以上的高手,,恐怕都不能夠回來,!可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損失了十幾位弟兄,?!标悜c說道。
要知道天元境在整個北州也算的上是高手了,,練氣,、始元、玄元,、天元,、歸元、通靈,、造化,、虛神、圣境……這就是整個幽雪界的修煉之境界,。
陳清陽眉頭一皺,,問道:“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遭到劫殺,?”
“回公子,,屬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奉命行事,,只知道北雪城白城主和城主夫人在北玄宗被殺害,,家主吩咐我把城主之女白小姐接到北華城來,其余一概不知?,F(xiàn)在還要帶白小姐回家族理事堂復命,。”陳慶抱拳,,準備帶白小姐前往家族理事堂,。
“慢著,!”
陳清陽向陳慶說道:“現(xiàn)在還下著大雪,怎么能讓白小姐淋雪呢,?還是我?guī)ゼ易謇硎绿冒?,你趕快把兄弟們帶到藥堂療傷?!?p> “是,,公子!”看了一眼陳清陽,,陳慶連忙指揮手下趕往藥堂匆匆離開,。
沓沓
陳清陽撐著竹傘向馬車一步步走去,來到馬車旁,,輕聲說道:“白小姐,,外面雪大,還是我送你去理事堂吧,!”
說罷沒一會兒,,一只宛若凝脂的素手掀開馬車的紗簾,女子慢慢走下,,只看見她身著一襲白衣,,出塵的氣質(zhì)如同一朵盛開的白蓮,蛾眉螓首,,唇絳一抿,,嫣如丹紅,容貌猶如世間曇花,,絕色而又仿若不食人間煙火,,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氣息,小臉帶著些許蒼白,,星眸布滿血絲,,隱隱約約泛著淚光,慢慢向陳清陽走去,。
就算流連于多少風月之地,,見過了無數(shù)人間絕色的陳清陽此時也看呆了,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簡直攝人心魂,。
站在旁邊的拓跋月早已看呆,一時間有點羨慕陳清陽,,再也提不起半點之前幸災(zāi)樂禍的興致,。
陳清靈走上前,一把把陳清陽推開,給這位女子撐起傘來,。
“姐姐,,我叫陳清靈,!你叫什么名字呀,?我?guī)闳敔斈牵 标惽屐`輕輕拉著女子向理事堂走去,。
“白若熙,。”
傳來一絲清冷的聲音,,隨后兩人便步入陳家,,慢慢走遠。只留下了還愣在原地的陳清陽,、拓跋月二人,。
雪花飄零,帶著絲絲冷意,。
哐哐
陳清陽跑到大門口,,把玄鐵制的大門緊緊關(guān)上。
大雪把整個北華城染的銀裝素裹,,格外美麗,,只留下拓跋月在門外一聲聲謾罵。
……
希陽漸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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