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于何田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看樣子,，他是進(jìn)去洗了把臉,。
見于何田重新回到方凳上坐下，蕭仕明沒有關(guān)窗,，把透光窗簾重新拉上,，也回到圈椅上坐下來，看著于何田,，說：“于何田,，想好了嗎？你可以長話短說,，甚至有些事情你也可以不說,，但有些問題一定要回答。你們已經(jīng)八年沒見面了吧,？”
于何田看著蕭仕明,，半晌，說道：“您姓蕭對吧,？蕭警官你可不是一般人啊,，這么快就把我查了個遍。不會是跟你通完電話之后我就被人盯上了吧,？”
蕭仕明點了點頭,，說：“如果時機(jī)出現(xiàn)的時候你不把它抓住，之后就將成倍地付出時間和精力,。這不僅于我們而言,，對你也一樣。把事情搞復(fù)雜,，這又何必呢,？于先生是個頭腦清楚的人，這點你想必能理解,?！?p> “好吧，”于何田用手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事已至此,，我還有什么選擇呢,？”說著，于何田抬起頭“當(dāng)你把關(guān)鍵的事情做錯之后,，人生就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選擇了,。我這輩子，什么都受過了,，還有什么受不了的,？這次來G市,，是想說服華逢春跟我一起回R市的。我告訴她我出獄了,，仍然有一技之長,，仍然愛她，我們可以回到R市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這也是我來之前對華逢春母親的承諾,，我承諾把華逢春帶回R市，我們一起照顧她的晚年生活,?！?p> “噢？”蕭仕明的腦袋飛速旋轉(zhuǎn),，于何田不說則以,，一說起來信息量真是非常之大，得好好捋捋……蕭仕明一邊想一邊緩緩開口問道：“你入獄之前和華逢春是什么關(guān)系,？”
于何田字斟句酌,，簡短地道：“戀愛關(guān)系?！?p> “這么說……你和華逢春談戀愛華母是知道的,？”蕭仕明問,。
“對,。”
“你當(dāng)時單身,？”
“不,，離異?！?p> “那筆錢又是怎么回事,？據(jù)我們所知，你一個月前才剛出獄,?！?p> 于何田眼神里閃過一絲絕望，咽了口吐沫,，才艱難地開口說道：“十年前,，我用華逢春的名字開設(shè)了一個股票賬戶，陸陸續(xù)續(xù)注入差不多兩百萬的資金入市炒股,。八年來,，因為我……”于何田目光閃爍地看了看蕭仕明和小郭，接著道：“因為個人原因,，這個賬戶一直沒有過交易,。我在這個賬戶里選購的五支股票,，除了一支以外，其他股票經(jīng)過歷年的漲跌分紅和配股,，到了今年年初的時候,，股票賬戶上的市值我粗略算了一下，應(yīng)該已經(jīng)達(dá)到兩千一百多萬元…唉…我出獄之后查看股票賬戶,，發(fā)現(xiàn)錢已經(jīng)被華逢春悉數(shù)取出…唉…”
兩千一百多……萬,？小郭瞠目結(jié)舌。這么多錢沒了,，于何田只是哀嘆幾聲,，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有風(fēng)度了。
“這么說,，在這之前華逢春并不知道自己名下有個股票賬戶,？”蕭仕明敏銳地問道。
于何田扭動了一下身體,，不得已,，答道：“也不能說不知道。當(dāng)初開戶用的她的身份證,，肯定是跟她商量過的,，只是時間過了這么久，她早就不記得了,?！?p> “她是怎么把這筆錢取走的？”還沒等蕭仕明開口,，小郭搶著問道,。
話說到這里，于何田感覺容易開口多了,。就像一個冬天下河游泳的人,，一旦跳進(jìn)水里，便知道再去想水有多冷也是沒用的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游,。于是，他一口氣說道：“華逢春的母親告訴我,，華逢春過小年那天回的家,。剛到家不多會兒就有兩個證券公司的客戶經(jīng)理來找她，說是來做回訪,。因為華逢春嫌家里亂,，他們是出去談的，至于談了些什么,，華逢春后來沒說……她怎么可能說呢,？唉……”于何田又開始嘆氣,。
不等小郭開口，蕭仕明問：“你把開戶憑證,、銀行卡放在什么地方呢——這些東西并不在華逢春手上,？”
于何田面無表情，答道：“我母親那里,?！?p> “你母親？”
于何田避開蕭仕明的目光,，沒有說話,。
“你母親知道這個賬戶上的具體數(shù)額嗎？”蕭仕明追問道,。
“我媽不會操作電腦,，我只是告訴她這里面有錢，讓她收好就是,?！?p> “那她知道銀行卡的主人是華逢春嗎？”
沉默片刻,，于何田答道：“知道,。”
蕭仕明想了想,，又問：“你有孩子嗎,？”
于何田就快要失去耐心了，但暴跳如雷似乎已不再是他性格的一部分,，他只是看了蕭仕明一眼,，說：“這恐怕與華逢春的死無關(guān)吧？”
“對,，”蕭仕明點頭表示同意“是沒有關(guān)系。那么,，華逢春在G市的地址是華母向你提供的嗎,？”
“是，她媽說不清楚華逢春的具體住址,，不過她找到一張華逢春幾年前留在家里的名片,，我就按這張名片的地址找到了公司，剛好碰到小黃,。聽說我要找華逢春,，她說她很樂意帶我去……就是樣?！?p> 小黃——殷蒙的妻子,，很樂意帶一個陌生男人去找華逢春……也說得通,。蕭仕明又問：“你見到華逢春以后都說了些什么？”
于何田苦笑了一下,，說：“我都這把年紀(jì)了還能說什么,？況且時間也不多，倒不如開門見山的好……我并沒有對華逢春說一句責(zé)怪的話,，只是向她提議,，可以考慮一下暫時先不要移民，實在想去也成,，時間上可以推遲一下,。我們先結(jié)婚，她拿出一千萬來給我東山再起,。她不是一直想有個安穩(wěn)的家要一個孩子嗎,？現(xiàn)在，這些愿望我都可以幫她實現(xiàn),。我希望她能認(rèn)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她的年紀(jì)也不小了，沒有那么多時間重新開始了——我這么說,，也是在替她考慮啊,，無論如何，我們還是有感情基礎(chǔ)的嘛,?！?p> 于何田最后這幾句話的語氣讓小郭聽了就有代溝，都什么時候了,，還拿腔拿調(diào)的,？再說，將心比心,，如果他包里有兩千萬,，會同意分給別人一半嗎……還有啊，如果華逢春一直不知道自己名下有這筆錢的存在,，于何田將錢拿到手之后,，會像他要求華逢春那樣，把錢分她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