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四大名捕(1)
江子木看著網(wǎng)上的直拍,再瞧瞧對面半天不發(fā)一言的肖立早,一激動,,腦子里的血瞬間全部涌到了額頂,。
綁架!道德綁架,!就是借助著網(wǎng)絡(luò)鍵盤俠跟老好人們的一人“嘴”一句,,達(dá)到讓你有理也沒理、眾人拾柴積毀銷骨的魔幻效果,。
“她這不是欺負(fù)人嘛,?你跟顧姐就任由她那么鬧場?”
肖立早聳聳肩,,哼了一句,,“最后不是禮貌的把她請走了嘛?不然你想怎樣,?”
“我要是在現(xiàn)場,,估計連懟人的耐性都沒有的,”江子木抱著胳膊,,眼睛往天花板上一瞪,,“我能直接跳到桌子上扯著她頭發(fā)跟她肉搏你信不信?”
肖立早一聽,,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神婆,你就那么心疼我,?”
江子木把下巴仔細(xì)收到頸窩里,,抿了抿嘴,卻沒說話,。B數(shù)自在人心,,可架不住很多無賴壓根兒算不得個人。
其實,,真正讓江子木如此火大的,,并不僅僅是行兇者母親道德綁架了肖立早,而是經(jīng)此一鬧,,萬一黑粉襲擊事件真的不了了之,,只怕會有更多的“弱者”看到“道德綁架”帶來的實際利益,,從而躍躍欲試著準(zhǔn)備隨時敲人一杠子。
你學(xué)習(xí)那么好,,我讓你給我講個題怎么了,?什么?這是你的私人時間,?我管你呢,!
你家里那么有錢,我借你的衣服不還怎么了,??。磕阒皇墙璨皇撬??有差別嘛,?
你人緣那么好朋友那么多,我讓你幫我的產(chǎn)品做下宣傳怎么了,?What,?你不想單純的友情夾雜其他?反正賺到的錢又不給你,,你擔(dān)心那么多干嘛,?
……
從小到大,江子木似乎無時不刻都在被人架到高處,,看著所謂的弱者用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淖藨B(tài)強迫自己給與幫助,。
“我過得可慘了,所以你必須拉我一把,!”
江子木那是省油的燈嘛,?
“我可以自愿幫忙,但絕不被動資助,。必須拉你一把,?你憑什么?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惡心嘴臉,,話說的比吃過屎的都臭,。”
江子木抬手給自己順了順氣,,低頭再掃一眼直拍的彈幕,。
“心疼我的棗子哥哥,秒變媽媽粉了,?!?p> “看這老女人不要臉的架勢,就知道她女兒為什么那么橫行霸道了?!?p> “這事兒就平平靜靜等待結(jié)果不好嗎,?非得這時候添亂?”
“自己的女兒就是寶,,別人的孩兒就是草,,什么道理?抱抱棗子,,不哭不哭,。”
“我想問誰有那女人被人肉的信息,,我去添一把火?!?p> “剛在網(wǎng)上查了查,,貌似真的有。不過說的比較籠統(tǒng),,電話什么的的確都被公開了,。”
江子木隨手度娘,,找了小半天,,終于在某個不知名論壇的八卦帖子里看到了爆料。
“我說,,你不覺得這個人肉出來的信息,,有點兒奇怪嗎?”
肖立早正舉著茶飲當(dāng)掩護(hù),,小心翼翼的端詳著江子木,,現(xiàn)在猛不丁聽到這句,手都經(jīng)不住抖了一抖,。
“?。渴裁??”
“你看哈,,爆出來的信息只有母女倆的手機號碼是完整的,地址只縮小到某街區(qū),,人名的話更是首字母縮寫,。我懷疑,那手機號碼興許是買來的黑號,,壓根不是用她們自己的身份證辦理的,。再有,帖子里提到的關(guān)于母女倆的事兒,,大多是兩人的生活如何如何不如意啦,,單親媽媽帶娃的艱難啦,,甚至說行兇的姑娘精神抑郁不太正常,等等,?!苯幽竞咭宦暎壑樽佑珠_始轉(zhuǎn)了,,“或者,,爆料的不止這一位也未可知?!?p> 頓個一頓,,江子木頭一揚,嚇得肖立早趕忙又往喉嚨里灌了些冰飲,。
“看看帖子后面數(shù)量不算少的聲援行兇者的跟帖,,你這種娛樂圈漩渦中心的大明星,不可能沒察覺這爆料有引導(dǎo)風(fēng)向的意圖吧,?”
肖立早舔舔嘴唇,,把空了的飲料瓶往邊上一擱,“你們女人,,是不是都特別喜歡陰謀論,?顧媽的嗅覺,比你還靈敏,。她早跟我說這里頭有些不對勁,,已經(jīng)請人幫忙查了,你別多操心,?!?p> “這種事兒,找我呀,?!苯幽韭犃诉@話,趕忙翻到自家閨蜜的微信,,“我這邊有專業(yè)人士,。”
肖立早嘴一抿,,“我已經(jīng)讓顧媽幫我在WB再次喊話了,,棗子林的粉絲不可以擅自動用網(wǎng)絡(luò)力量侵犯他人隱私。那小姑娘襲擊的事情,,鐵板釘釘,,你就不要多搞事情了行嗎?”
非把簡單的問題復(fù)雜化,你們這群女人啊,,是天生一顆宮斗的心嘛,?就算要斗,你個神婆可沒在娛樂圈風(fēng)里來雨里去過,,非把自己牽扯進(jìn)一堆狗血里,,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哼,?!苯幽竟闹膊欢嗾f,,十指像飛一樣給丁叮叮發(fā)了條消息出去,。
“叮叮,跟大阿福說,,我這里有點兒小錢錢要給他賺,。”
被人打了,,不僅要反擊,還得找準(zhǔn)時機把敵人一鍋端了才行,。嗯,,這個做法,很“江子木”了,。
肖立早扯著嘴角笑笑,,目光在屋子里四下亂竄。
“找什么呀,?”江子木把手機往腿邊一擱,,“我家里可沒什么值錢的?!?p> 肖立早嘆口氣,,手一抬,“洗手間是在那邊嘛,?”
“嗯,,過去左轉(zhuǎn)第二個門?!?p> 肖立早應(yīng)聲起身,,沒走出幾步,就聽到江子木在后面小聲嘟囔,,“時候不早了……”
這話一出,,肖立早如芒刺在背,立馬渾身不自在起來。
也對,,雇傭合同的事也聊了,,道德綁架的槽也吐了,眼下看著,,自己還真沒有繼續(xù)賴著不走的正當(dāng)理由了,。
“好餓,該點個宵夜慰勞下自己了,?!?p> 咦?肖立早愣了一秒,,轉(zhuǎn)而莫名開心起來:既然你不下逐客令,,那我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
抬手看看表,,不過九點好不好,,夜太美,這不正是起來嗨的時候嘛,?
江子木哪里想得到肖立早心里的小九九,,眼下聽著肚皮骨碌碌叫,她滿腦子不是“烤辣雞翅”,,就是“馬蘇里拉松露芝士條”,,其他的,都是浮云且隨它去,。
“嗯,,不然老規(guī)矩,還叫個金枕榴蓮披薩一人食套餐,?”江子木頭一扭,,往洗手間方向看了看,“反正肖大愛豆是不會吃的,?!?p> “披薩配鮮榨芒果汁,好吃到升天,,嘻嘻,。”
江子木舔舔嘴唇,,狠狠吞了口唾沫,。
兩分鐘后。
抱著手機下單完畢的江子木,,冷不防聽著肖立早驚恐異常的“啊”了一聲,,中氣十足,,余音繞梁,感覺他一嗓子吼出來,,整棟樓都得跟著跳腳,。
“搞毛線啊,?”江子木忽的站起來,,還沒跑到洗手間,就看見肖立早把手抱在胸前,,一臉“我要領(lǐng)盒飯”的慌張,,蹭蹭兩大步奔到了眼前。
“蛇…蛇??!”太特么恐怖了!
“完了,,完了,,我被咬啦!”
江子木看著肖立早遞過來的拇指,,上面兩個細(xì)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血口,。
“神…神婆,你家有蛇……蛇,!”
“蛇……”
“閉嘴,!你丫復(fù)讀機啊,?”江子木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一邊在心里念叨著“終于肯露頭了”,,一邊把肖立早撥拉到一邊,,自顧自悶頭忙往洗手間跑。進(jìn)門四下一瞧,,得,,又來晚了,別說一整條蛇了,,連塊鱗片都沒撈著,。
“神…神婆,快……出來,,危,、危險?!毙ち⒃绨粗种?,只覺得整個胳膊到肩膀都開始發(fā)麻,,連帶著頭皮也似乎跟著拉扯起來。
“那條蛇…我看清楚了……是黑色帶白色圓形花紋的……”
“我知道,!是銀環(huán)蛇,!就是它!??!前幾天還上新聞呢?!?p> “啊~啊~啊~啊,,我完蛋了,是巨毒蛇??!”肖立早音色提高了八度,人跟聲音一起開始抖,?!拔沂窃撚昧魉疀_洗傷口?還是需要用刀子把爛肉剜了去,?”
“反正你是不會舍己為人幫我把毒液吸出來的對吧,?”
江子木“切”了一聲,心說我吸你大爺,,武俠片看多了,?
嘀嘀咕咕了一陣,肖立早猛地反應(yīng)過來,,人往江子木跟前一湊,,嚷道:“神婆,你嚇呆了是不是,?愣著干嘛,?快給我打急救電話啊,!時間就是生命懂不懂,?”
我真的真的還能再搶救一下!
江子木翻個白眼,,很沒好氣的開始學(xué)術(shù)回懟,,“銀環(huán)蛇LD50也就是半數(shù)致死量約為0.08毫克每千克,五步蛇為8.8到10左右,,完了,,這么一算,你還不如被條五步蛇咬,,一口五步多咬幾口都能讓你堅持走回家,?!?p> 肖立早可管不了什么專業(yè)的半數(shù)致死量,聽聽江子木的口氣,,敢情這銀環(huán)蛇比五步蛇還要猛那么多,,“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我等不到救護(hù)車了,?”
江子木哼了哼,,很是漫不經(jīng)心的安慰道:“放心吧,沒啥大不了的,?!?p> 肖立早:嗯?
“下輩子注意點兒,,別再被咬就沒事兒了,。”
下……下輩子,?
“救護(hù)車出診也挺貴的,,你就別浪費社會資源了?!?p> 心情過山車,,玩的就是刺激。
“噗~”
合著我今兒就明明白白給安排在這兒了,?啊,,媽媽呀,我一國際知名巨星,,白天被人用母愛做擋箭牌扎心扎成馬蜂窩,,晚上居然要無聲無息死在一條惡蛇的毒牙下,真是天妒英才,,時也命也,,聞?wù)邆模娬吡鳒I,。不知道被毒液侵蝕后我的死相會不會很難看,?不知道我的粉絲們會不會哭的肝腸寸斷,?我的遺體告別要放什么歌?。课业哪怪俱憸?zhǔn)備怎么寫,?還有好多事兒我先前連想都沒想過呢,,現(xiàn)在還有多少時間能讓我糾結(jié)啊,?
江子木掃一眼肖立早,,看他嘴一撅,,五官都要纏著扭打在一起了??杀M管是這么猙獰的表情,,放在肖大愛豆臉上卻還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甚至多添了些日常少見的孩子氣,。哎,,算了,看在他還有點兒萌萌噠的份兒上,,不逗他了,。
“哎喲,不要害……怕啊……啊~~~啊~~~”
一句整話還沒說囫圇,,江子木再看看肖立早的額頭,,也開始提著嗓子玩了命的叫喚了。
“頭…頭……頭…有…有血……血…流下來……流下來啦,!”
得,,人類的本質(zhì)果然是容易卡殼的復(fù)讀機無疑。
肖立早開始還是一臉懵逼,,眼下似乎是被江子木的話瞬間點醒了,,后知后覺的開始感到頭頂一陣劇痛,手往頭發(fā)上一蹭,,這才明白過來,。
“剛剛被咬的時候,一害怕,,頭撞墻上了,。”
“哎喲,,要不是你大驚小怪,,我還沒覺得那么疼呢?!笨杉幢氵@樣,,專業(yè)音樂人的素養(yǎng)仍然要求他理智的對江子木的高音吐一波槽。
“不過神婆,,剛剛你那個跟作拉面一樣撕扯聲帶才完成的高音,,是認(rèn)真的嘛?”
江子木一改剛才的吊兒郎當(dāng),,怕到失聲,,驚到變形,也顧不上回懟,,忙不迭把肖立早扶到沙發(fā)上坐下,,手忙腳亂的撥開頭發(fā)一看,,完了,果然是舊創(chuàng)口又出血了,。
“你就別管頭上的傷了吧,,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除卻死亡,都是擦傷,,隨它去吧,。
聽著肖立早的哭腔,江子木一個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我說你是不是傻,?正反話都聽不明白?”
“咬你的壓根兒不是啥銀環(huán)蛇好不好,,那是我養(yǎng)的一條黑白王,,無毒的!”
“一條還沒我小臂長的小不點,,咬一口還沒有螞蟻咬的疼呢,。你說你一大老爺們,在這里鬼哭狼嚎個什么勁兒,?”
你這么精壯的體格,,咬你一口說不定要把我寶貝蛇蛇的牙給崩了,你跟它誰的傷更重都未可知呢,。
“噯……”肖立早一改悲觀愛豆又熊又慫的模樣,,把受傷的手朝外一甩,惡狠狠盯著江子木瞧了一眼,,眨巴眨巴大眼睛,,開始一本正經(jīng)戰(zhàn)術(shù)找補,“哎喲……頭好疼,。我說剛才怎么全身麻木動彈不得呢,,完全不是蛇毒的事兒,是腦袋出問題了呀,!”
江子木冷哼了一聲,,“親,我就想問問,,你在沒被黑粉襲擊之前,,腦袋不好的時候都是用什么借口搪塞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