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鴻聽了這個消息,久久回不過來神。半晌才握緊雙拳,,神情悲傷地向鄒翾拱手:“鄒兄有何托付,只管吩咐,!”
鄒翾坦然一笑:“在下兩袖清風,,膝下又無一兒半女。如今賤內(nèi)又先我一步而去,,除了肅心公主之外,,在下再無牽掛?!?p> 上官鴻目光直直落在鄒翾的臉上,,眸中似有淚光閃爍,堅定不移地點頭:“鄒兄請放心,,在下一定好好照顧肅心公主,!”
鄒翾頷首,神情充滿了感激,。
他翕張的嘴巴似想要說什么,,但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只是將一只手掌拍在上官鴻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
惺惺相惜的兩個好朋友之間不需要任何語言,饒是一個飽含深情的動作,,亦足夠感受到對方所要表達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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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年底,鄒翾暴斃,。
因其膝下沒有兒女,,因此小肅心自愿擔負起摔喪駕靈之責,為鄒翾送終,。
隆冬季節(jié),,大雪像扯碎的棉絮,紛紛揚揚,,漫天飛舞,。
小肅心披麻戴孝,一雙通紅的小手捧著鄒翾的靈位,,兀自領(lǐng)著素衣隊伍踏在蓋了厚厚雪被的山路上,,略顯蒼白的小臉卻沒有一滴淚水。
她的淚早已流盡了,!
在人們背后的暗自指責中,,小肅心明白了一件事:眼淚,是弱者的表現(xiàn),。
她不是弱者,,也不能做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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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裝潢過的琴嫣殿,,金碧輝煌,。
兀自燒著地龍的內(nèi)室,溫暖而安靜,。
齊太后穿著深褐色大長袍,,捧著一個雕花精致的手爐,手肘支著旁邊的案幾,,歪著身子斜坐在臨窗的熱炕上,,神情自得而慵懶。
“賤人的孽種,,可處置了,?”
齊太后威嚴十足聲音極輕、極慢,,有種說不出的冷,,令人不寒而栗。
她統(tǒng)領(lǐng)六宮已將近六年,,如今宮中事務均已得心應手,,自然是時候除掉肅心這個眼中釘了!
英嬤嬤聞聲一個激靈,,鞠身弱弱開口:“啟稟太后,,殿閣大學士上官大人將肅心公主接進了府,所以……”
話還沒說完,,齊太后凌厲的眸中寒光一閃,,“上官鴻?賤人生前與他并無往來,,他怎么會蹚這趟渾水,?”
英嬤嬤眸光微閃,“上官大人與鄒大人交好,,想必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齊太后冷“哼”了一聲,,眼睛微微瞇了一瞇,,“原本以為除掉了鄒翾,那個孽種沒了倚傍,,殺死她便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沒想到,如今又來了一個上官鴻,。這孽種的命還真是硬,!”
“上官大人是太后的妹夫,而且在朝中位高權(quán)重,恐怕太后有所掣肘,,要想對付肅心公主就更不容易,。”英嬤嬤小心翼翼說道,。
齊太后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殺雞焉用牛刀?鄒翾以為將肅心托付給上官鴻,,哀家就會沒轍,?遣人去一趟上官府,就說哀家許久不見齊夫人,,甚是想念,。如今御花園臘梅盛開,請齊夫人進宮一起觀賞,?!?p> 英嬤嬤聞言心中甚是明了,輕笑的眸底折射出一道詭詐的光芒,,鞠身頷首:“喏,!”
“哀家倒是要看看,這個孽種的命是有多硬,!”齊太后微微瞇起的眼睛,,閃動著狠厲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