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王大滿起了個大早,,來到樓下的茶餐廳。
剛一進門,,口水文就咋咋呼呼地道:“滿哥,,你那五萬塊準(zhǔn)備好了嗎,明天可就有人來給你送身份證了,?!?p> “這不,正要找你幫忙呢,!”王大滿笑道,。
“什么意思?”口水文戒備地看著王大滿,,后退了一步,,“你可不要和我借錢啊,!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為了混口飯,還在這里當(dāng)伙計呢,!”
說完,,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牙齒都有點打顫地道:“你,,你不會是要打劫去吧!滿哥,,放過我了,,這種事我不參與的了?!?p> 抬起手,,沖著口水文的腦袋狠狠扇了一巴掌,王大滿沒好氣地道:“想什么呢,?在你們香江人眼里,,是不是我們這些大陸來的,都只能作奸犯科?。俊闭f完,,惡狠狠地瞪著口水文,。
“不敢,不敢...”口水文雙手連擺,尷尬地回道,。
“行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找你,,是問一下,,這附近有什么當(dāng)鋪嗎?我要當(dāng)點東西,?!?p> “滿哥,你要當(dāng)東西,?”口水滿臉好奇地問道,,“旺角祥富大街那里有一家和順大押,還是很公道的了,。你要是不認(rèn)識路,,我?guī)闳チ恕,!?p> 話音剛落,,背后就傳來了忠叔的聲音:“阿文,有外賣,。你去送一下,。”
“哦,!”口水文臉色一苦,,哀怨地看了王大滿一眼,拿起柜臺上打好包的外賣走了出去,。
“這衰仔,,在這里干了三個月,總是找機會偷奸?;?。”沖著口水文的背影吐槽了一句,,忠叔又疑惑地問:“阿滿,,你要當(dāng)什么東西?”
“就是幾塊玉,,從大陸帶過來的,。”
“是為了籌身份證的五萬塊,?”
“嗯,!”王大滿點了一下頭,。
低頭想了一會兒,忠叔道:“滿仔,,香江的當(dāng)鋪是很黑的了,,你的東西拿過去,價錢會壓得很低的,。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拿東西去當(dāng)了。實在不行,,我借給五萬塊了,。”
聽到這話,,王大滿是有點小感動的,!
在香江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自己一個剛從大陸過來的土小子,,忠叔不僅白白讓自己住在天臺上,,還要借錢給自己。雖然可能是看了沙丹坤的面子,,但至少說明,,忠叔這個人是不錯的。
王大滿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你了,,忠叔。不過還是不用了,。我?guī)н^來的這幾塊玉,,就是準(zhǔn)備當(dāng)?shù)舻摹,!?p> “那好吧,,滿仔?!敝沂鍎裾f道:“不過,,你真的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當(dāng)鋪的當(dāng)價真的是很低的了,。要是當(dāng)了玉,,還是湊不夠五萬塊的話,缺多少,,你再同我講了,。”
“好的,。忠叔,?!?p> ......
出了門,,王大滿想了想,,又上天臺把寫好的小說稿帶了下來。
剛走到旁邊大廈的時候,,一道美麗的身影從樓道口走了出來,。
“呀!滿仔”猛然看到王大滿,,周敏敏吃了一驚,。
“嗨!阿敏,?!?p> 再次看到美女,王大滿也是愣了一下,。
這三個月寫小說寫得昏天黑地的,,他都快忘了那天早上的美麗邂逅了。
“滿仔,,這段時間你去哪了,?我去茶餐廳幾次了,都沒有看到你,?!?p> “你找我?guī)状瘟耍俊蓖醮鬂M愕然地看著周敏敏,,“你找我干什么?。磕?,你不會是看上我...”
“喂,!滿仔,你胡說什么呢,?”聽到王大滿這恬不知恥的話,,頓時,周敏敏臉上羞得通紅地怒聲道,。
“嘿嘿”一笑,,王大滿道:“別生氣了,美女,,和你開玩笑的了,。你找我是...?”
“我想把那天去診所的費用還給你了,?!?p> “不用了,,也沒有多少錢?!蓖醮鬂M一擺手道,。
“要的了,你...”說到這里,,周敏敏把頭探過來,,小聲地道:“你剛偷渡過來,身上的錢肯定不多的了,?!?p> 隨著周敏敏靠近,頓時,,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鉆入王大滿的鼻中,,讓王大滿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氣。
看到周敏敏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占她便宜,,王大滿的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夸張地張大嘴又是深吸了一口氣。
吸完后,,他還恬不知恥地小聲道:“真香?。 ?p> “喂,!滿仔...”周敏敏后退了一步,,兩只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怒氣沖沖的樣子,。
“好了,,好了,對不起了,?!?p> 道完歉,王大滿看周敏敏仍然怒氣沖沖的樣子,,便又涎皮賴臉地道:“美女,,不要這么小氣嘛?!?p> “那你再不要這樣了,。”
“好,,好,。我不再這樣了?!?p> “那我給你錢...”
“錢,,我真的不要了,。”王大滿想了一下,,又接著道:“要不你幫我個忙吧,!”
“什么忙啊,?”周敏敏好奇地問道,。
“你能帶我去一下旺角祥富大街嗎!我想去那里的和順大押當(dāng)點東西,。”
“嗯,!那好吧,。”周敏敏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一下頭,。
一路有美女陪伴,或走,,或坐公交,,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和順大押的門前。
這是一間門口的招牌很大,,但門面卻很小的當(dāng)鋪,。
推開門走進去,是一間20平米左右的小廳,,廳里有兩排沙發(fā),,供客人等候用。廳的里面有三個接待客人的窗口,。
王大滿他們進來的時候,,立刻有一位職業(yè)裝的中年女子走過來招呼道:“先生、小姐,,你們要當(dāng)什么東西,?”
“我要當(dāng)幾塊玉?!?p> “那兩位請跟我來,。”
這時,,周敏敏小聲說道:“滿仔,,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p> “好,!”
被職業(yè)裝女子引到中間的一個窗口,王大滿坐了下來,。
窗口里面坐著一位穿白襯衫的三十余歲男子,,看到王大滿,禮貌地問道:“先生,,請問您要當(dāng)什么,?”
從一個到香江之后才買的黑色小挎包中,王大滿依次拿出了四個小紙盒,,放在了柜臺上,。
然后,他先把第一個紙盒打開,,把里面的玉葉拿出來,,放在一個小托盤上遞了過去。
男子接過托盤,,從里面拿出玉葉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又放下來。對王大滿不好意思地道:“先生,,對不起,。您能稍微等一下嗎?”
看到王大滿點了一下頭,,男子就起身從柜臺后面的小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一位滿頭白發(fā),,精神頭很足的六十多歲老人從柜臺后面的小門走了進來,,“先生,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沒關(guān)系,?!?p> 老人把玉葉拿起來,又仔細(xì)看了一會兒,,沉吟著道:“先生,,這件玉是活當(dāng)還是死當(dāng)?”
“活當(dāng)是什么價錢,?死當(dāng)又是什么價錢,?”
“活當(dāng)是六千塊,死當(dāng)是九千塊?!?p> “好,。那就死當(dāng)?!闭f完,,王大滿又打開一個紙盒,從里面拿出一件玉馬遞了過去,,“這件也是死當(dāng),。”
老人瞥了一眼柜臺上擺著的其他兩個沒打開的紙盒,,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接過玉馬,又仔細(xì)地端詳起來,。
過了很長時間,,老人長舒了一口氣,放下玉馬,,“這件玉馬,死當(dāng)?shù)脑?,一萬三千塊,。”
“好,。就一萬三千塊”
說完,,王大滿又打開第三個紙盒,把那件‘五福捧壽紋玉墜’拿出來,,遞了過去,。
接過‘五福捧壽紋玉墜’的那一刻,老人混濁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露出了與他蒼老的面容不相稱的,,仿佛狼一般的爍爍之光。
仔仔細(xì)細(xì)端詳了好一陣兒,,老人才略顯緊張地問道:“這件也是要死當(dāng)嗎,?”
“你先說說死當(dāng),活當(dāng)?shù)膬r錢吧,!”
低頭沉吟了一會兒,,老頭咬了咬牙,才說道:“活當(dāng)兩萬塊,,死當(dāng)六萬塊,。”
這價錢開的,這老小子是看上這塊玉了,!
“那就活當(dāng)吧,。”王大滿微微一笑道“行了,。就當(dāng)這三件,,你開票拿錢吧?!?p> 聽了這話,,老頭臉上登時露出郁悶的表情,期期艾艾的開好三張當(dāng)票,,連同四萬兩千塊的港幣遞了過來,。
王大滿收好當(dāng)票和錢,正要把那第四個紙盒裝回黑色挎包的時候,,老頭又說道:“那個,,先生,這件‘五福捧壽紋玉墜’死當(dāng)?shù)脑?,十萬塊怎么樣,?”
抬頭,看到老頭眼中那希冀的目光,,王大滿沉默地?fù)u了搖頭,。
“呃!”老頭滯了一滯,,又指了指正要被裝入黑色挎包的第四個紙盒道:“先生,,這里面的東西能否也讓老朽過過眼啊,?”
皺皺眉,,王大滿一聲沒吱地看著老頭。
老頭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先生,,我知道這個要求不合規(guī)矩,。但,不瞞先生說,,老頭子我平生沒有什么嗜好,,就是喜歡玉。今天,,先生當(dāng)?shù)娜龎K玉,,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老頭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過這么好的玉了,?!?p> 說到這里,停了一下,接著道:“我猜你這第四個紙盒里面的玉,,肯定是比前三塊玉更加的稀有,。能不能讓老頭子開開眼啊,!”說完,,眼中露出希冀的目光,滿是褶皺的老臉上更是擠出難看的討好諂笑,。
“嘿嘿”一笑,,王大滿毫不遲疑地就把紙盒塞進了挎包中,對著那張露出失望表情的老臉,,堅定地?fù)u搖頭道:“不行,。”
說完,,就站起身來,,招呼坐在后面的周敏敏,兩個人一起走出了當(dāng)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