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無人的山林里,,十人拾階而行,,比起李凡,其他人顯然熟練了許多,,此時盡皆談笑著,。
李凡有些沉默寡言,和另外九人顯的有些格格不入,。
自從進入碑內(nèi)的世界,,他就在冥冥中感受到了一絲特別的韻律。
這股韻律玄奧異常,,且充滿了變化,,這讓李凡想起了初次見到劍典的光景。
這塊巨碑,,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前行不遠,他看到了一座石碑,,碑面上滿是刀刻斧鑿的痕跡,,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任何成形的線條,。
走在前方的九人看都沒有看它一眼,,直接繞過它繼續(xù)前行,李凡卻在碑前略微停留了片刻,。
其他人感受不到,,但李凡此時處于劍游天地的境界,神識異常的敏感與活躍,,他在那些刀斧的痕跡中,,感受到了強大的能量波動。
略微停留一下,,李凡并未留在此地,,反而是繼續(xù)向前,,他想看看,前方還有些什么,。
道路的盡頭是一座山崖,,崖前有一草廬,廬內(nèi),,又出現(xiàn)了一塊石碑,。
當(dāng)李凡來到這里時,其他九人早已盤坐在草廬前,,雙目緊閉,,仿佛在參悟著什么。
李凡往石碑那望了望,,石碑的表面是灰色的,,上面有許多雜亂的線條。
這些線條沒有任何規(guī)律,,更沒有任何意味,,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鴉,李凡甚至覺得這些線條本就是自然形成的,。
李凡也學(xué)著其他人盤坐了下來,,但他并沒有閉上眼睛,因為他有些不知所措,。
其他九人顯然已經(jīng)來過這里許多次,,而李凡并沒有任何經(jīng)驗,二掌柜離去前也未曾向他交代些什么,。
所以他對這里一無所知,。
李凡注意到白云城主的話中有登碑二字,但眼前的石碑就在道路盡頭,,石碑后已經(jīng)沒有道路可以通行,。
至于順著石碑往上爬,顯然更不現(xiàn)實,,這樣做除了能夠讓你在跳崖的時候增加一點高度,,并沒有其他作用。
李凡盯著石碑,,陷入了沉思,。
……
宮殿大廳內(nèi),隨著十人全部進入漩渦,,大廳的墻壁也隨之合攏,。
廳內(nèi)剩余的眾人以及城主并未離去,反而是重新坐到了案牘上,歌舞再次升起,。
一道光幕顯現(xiàn)在了大廳上空,,光幕中出現(xiàn)的正是盤膝打坐的十人。
那華服中年人抬頭盯著光幕,,見到李凡在不停的東張西望,,圍著石碑敲敲打打,不由得放聲呲笑,。
“這天河商會新晉長老真有意思,這是在干什么,,蹦蹦跳跳的,,耍雜技嗎?”
另有人出聲道:“說不定,,這是天河商會研究出來的一種新式解碑法,。”
他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了一陣大笑,。
這人表面上在替李凡辯解,實際上是在嘲笑不自量力,。
登碑定排名,,在白云城已有些年頭,每一任話事人在掌管自家在白云城的產(chǎn)業(yè)時,,第一個要了解的,,就是登碑的細節(jié)。
而登碑的方式,,向來只有一種,。
白云城主坐在主位,含笑不語,。
他對李凡等人開放的空間,,只是巨碑諸多空間的一個。
與其他空間蘊含著功法和對道的感悟不同,,這片空間,,所有的碑里,蘊含的盡皆是山鳥魚蟲,,詩詞歌賦,,總之,全是一些對修行沒有用的東西,。
或許對陶冶情操有很大的作用,。
每一塊石碑上,都蘊含著一副畫,只要從那些雜亂的線條中,,看到那副畫,,便能進入下一塊碑。
這些線條,,在不同人眼中的軌跡都不相同,,自然,看到的畫也是不同的,。
所以,,登碑就是看畫,而看畫只有一種方式,,就是用神識覆蓋所有的線條,,然后一一辨別,在腦海中,,將那副畫拼湊出來,。
……
城主府,徐長老丟下周福出示了令牌后急忙跑了進去,。
今年重新劃分地段,,不知何故比以往早了許多,這讓徐長老有些措手不及,。
而真正上徐長老著急的是,,今年不比往常,根據(jù)城主府傳來的消息,,今年天河商會很有可能會進入前十家,。
前十家所分配的地段,收入要比天河商會之前競價所得的地段,,翻了許多被,。
大掌柜晉入第六境是不假,但那是強行破境,,為了彌補破境的損傷,,整個天河商會都因此元氣大傷。
就比如二掌柜今天帶回去的通脈丹,,產(chǎn)自藥谷,,那一顆丹藥便耗費了天河商會近十年的利潤。
可以說,,為了這個第六境,,整個天河商會不但掏空了這些年來積攢下的家底,甚至還背負了許多外債,。
所以,,任何一點利潤,對天河商會都無比重要。
雖然前十家的地段在白云城都屬于最好,,但其中第一名和第十名,,收入要相差近五成。
這五成,,在總體龐大的基數(shù)下,,是一比十分可觀的數(shù)字。
……
碑內(nèi)世界,,草廬前,,李凡正在托腮思考。
就在這時,,一道純凈至極的氣息,,在碑廬之間出現(xiàn)。
其他幾人紛紛驚醒,,坐在李凡前方的一人站了起來。
那是一個老人,,此時滿面紅光,,頗為自得。
有人贊嘆道:“恐怕今年,,又要被紀老先生領(lǐng)先一步,。”
紀老先生輕捋短須不語,,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盛,。
即便是在碑外的宮殿大廳里,也有人發(fā)出了驚嘆,。
紀老先生并未停留,,向碑廬里走去,直到來到碑前,,伸出右手,,落在了上面。
一道清光出現(xiàn),。
紀老先生的身影消失不見,。
李凡看著這幅畫面,若有所思,。
其他人在經(jīng)歷過了最初的震驚后,,心情也都平復(fù)了下來。
是的,,第一塊碑被解開了,。
紀老先生此時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了第二座碑廬面前。
……
廳內(nèi),白云城主贊嘆道:“年年都是紀老先生領(lǐng)先,?!?p> “恐怕今年的頭魁,又是星海宗的,?!?p> 星海宗,建脈一中等宗派,,宗主是第六境的大修士,。
紀老先生則是宗內(nèi)的太上長老,第五境修為,,隨著年齡增長,,在意識到破境無望的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享受生活上,。
自然,,對花鳥魚蟲、詩詞歌賦這些東西比較熟悉,。
熟悉,,往往就是優(yōu)勢。
就在這時,,殿門突然被人推開,,有一人闖了進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