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嚴已經(jīng)不敢小看姜雨青,,點頭道:“這河水的治理,,我也在想辦法,,現(xiàn)在一直用的是加高提防的辦法,,往年也是有些用的,,只是今年洪水來勢兇猛,我只怕下一波洪水來襲這堤壩就又擋不住了,?!?p> 姜雨青道:“改河道現(xiàn)下是來不及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找熟悉地形的水工了,,嘗試著將河水分流,,再加緊清理淤積,所謂疏不如堵,,就是這個道理,。”
傅嚴忽而一笑,。說道:“不瞞你說,,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周圍人都在反對,,我沒有信心,。如今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打定了主意,?!?p> 姜雨青看著他的眉頭舒展了一半,心中不禁也涌上了喜悅,。
“再說錢糧,,只靠像蘇家這樣的商人捐助到底是有限的,還得讓官方出錢才是,?!?p> 傅嚴苦笑搖頭:“你常在深閨,怕是不知道的,因為之前連年征戰(zhàn),,國庫空虛,,只怕難以支撐這次的份額?!?p> 姜雨青點頭笑道:“皇家可以不出,,但那些大臣們一定是有余糧的,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那要怎么讓他們拿出來呢,?”
“只怕要皇帝承諾給他們些東西了……”
姜雨青話音未落,,只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混賬!哪里來的無知小民,,跑過來胡言亂語,?”
那是一名女子清脆的聲音。
姜雨青十分驚訝,,她先是抬頭看了眼傅嚴,,見他眼中幾分赧然,幾分尷尬,,便多少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
再抬頭看那女子。
她穿著一身紅衣,,極其華麗,,頭上的首飾也是紛繁復雜,比較顯眼的是一枚鳳釵,。
姜雨青知道,,大楚朝的規(guī)矩,除了妃嬪就只有公主可以這么佩戴,,這女子不過十幾歲年紀,,眼中又是被寵壞了的飛揚跋扈,定是大楚朝的公主無疑了,。
無論心中多么不情愿,,姜雨青也只得屈身下跪:“給公主請安?!?p> 公主已經(jīng)走近他們,,她不看傅嚴,倒是認認真真把姜雨青打量了一番,,哼了一聲道:“你就是傅嚴的未婚妻,,姜雨青?”
傅嚴有些尷尬,,趕忙接過話來:“正是在下的未婚妻,,雨青,,這是五公主?!?p> 五公主慶怡根本不理他。
倒是沖姜雨青冷笑了一聲:“你眼里倒是不錯,,能認得我是公主,,就是見識太差了,難道我父王會為了區(qū)區(qū)一些銀兩買官賣官嗎,?”
姜雨青知道,,五公主雖不是皇后所出,但由于年紀最小,,甚得皇帝寵愛,,所以嬌蠻得很。
但是她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她和傅嚴又是什么關系?
應該不會是普通的關系吧,。
不知為什么,姜雨青的心里有一絲不舒服,。雖然這份不舒服不同于吃醋,,更似在為之前的姜雨青抱不平。
彼時彼刻,,姜雨青毫無懼色地抬頭道:“公主此言差矣,。所有的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而這件事情到底好不好,,得看具體的形勢和具體的情況,。”
眼看五公主又要發(fā)怒了,,傅嚴趕忙上前打圓場道:“雨青,,你因為常在閨中,所以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我朝以科舉取士,,若是隨意買賣,一來危害國家社稷,,二來也傷了讀書人的心,,以后誰還肯為我朝賣命?”
姜雨青一雙閃亮的眸子盯住他,,微微笑道:“傅大哥說得沒錯,,可若是賣出的官位是公主、郡主,、縣主抑或一品夫人,、二品夫人之類的呢?”
傅嚴只覺得眼前一亮。
不錯,,那些于國家社稷有關的官位自是不能買賣的,,可是那些本來就是代表著榮譽的虛名呢?用來交換實實在在的銀兩不是更好嗎,?
“我這就寫折子,!”傅嚴激動的說道。
五公主聽到“公主,、郡主,、縣主”已經(jīng)是怒不可抑。此時又見傅嚴如此贊同姜雨青的說法,,更是火冒三丈:“你說的是什么混賬話,,那些也是代表著高貴的血統(tǒng),無尚的榮譽,,豈可輕易用來置換銀兩,?”
姜雨青對著五公主搖了搖頭道:“那么這些災民的性命呢?難道這么多的人命,,都比不是公主的虛名嗎,?”
姜雨青無論是從思維還是從嘴皮子都高過五公主幾條街不止,她此時心里有氣,,不肯對五公主退讓,,五公主又哪里是她的對手呢?
五公主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對著傅嚴就紅了眼睛:“傅嚴,,你就讓她這么欺負我,我以后再不給你做蓮子羹了,?!?p> 姜雨青這才注意到,跟隨五公主后面的丫鬟端著盤子和湯匙,。
以后再不做了,,也就是說今天不是第一次。
姜雨青再一次打量傅嚴的屋子,,忽然明白剛進來時的不適感是從哪里來了,。
這件屋子自然是溫馨的,但是溫馨的有點過頭了,,像是被女主人精心打理過的,,那么這個女主人就是五公主嗎?
傅嚴此時正被姜雨青的主意弄得心潮澎湃,,他無暇顧及五公主的情緒,,只淡淡道:“不勞五公主費心了,,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晚了,我還要給皇上寫奏折,,五公主請回吧,!”嬌蠻的五公主瞬間氣紅了眼,跺跺腳就走了,。
姜雨青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待到五公主的背影消失不見,她也對傅嚴輕輕道:“我也不便打擾你了,。我這就回去了?!?p> 傅嚴略帶歉意的望著她道:“今天本該給你接風洗塵的,,結果反而讓你勞累了半天。我這就讓煙兒送你回去,?!?p> 傅嚴把姜雨青送到門口,又輕聲道:“五公主的事兒,,等有時間我會給你解釋的,,你千萬別誤會?!?p> 姜雨青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直到她回到自己的屋里,,把水茶和水酒都打發(fā)去睡覺了,,才輕輕地流了兩滴淚。
這淚水,,倒并不是為了這個傅嚴,,而是此情此景,讓她想起了之前的傅延,。
無論傅嚴給出什么解釋,,讓五公主登堂入室,在這個大楚朝的風氣下,,傅嚴已經(jīng)算是背叛了姜雨青,,之前的姜雨青。
若之前的姜雨青還在,,應該會像蘇笑被傅延背叛那樣傷心失望吧,?
為什么自己總會遇見這樣的事情呢,這世上真沒有專一的男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