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慣例,,但凡拍戲,正式開機前都會有一個開機儀式,。要選一個良辰吉日,,焚香上供拜四方。
這是圈子里約定俗稱的事兒,,避免不了,,就連陸一這種年輕的新銳導(dǎo)演也不例外。
此時還離儀式開始有一段時間,。
由于此次飾演的是劇中的男二,,所以即便韓少游只是一個新得不能再新的小白演員,在劇組,,他也擁有了一間只屬于他自己的休息室,。
他到的比較早,此時正和江溶月一起在對戲,。
江溶月只覺得聊到演戲,,自己竟然和面前這個人越來越投機。韓少游明明是一個小白,,但是他無論是對劇本的認識,,還是對角色的理解,卻遠遠超過了自己,。
就像——
就像這個劇本是他自己寫出來的一樣,!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就是一個軟飯男啊,。
看著江溶月出神地盯著自己,韓少游舉起手在她眼前晃晃:“怎么走神了,?”
江溶月回過神,,沒好意思告訴韓少游自己覺得他和一貫的軟飯男形象產(chǎn)生了些許偏差,含混地應(yīng)付了一下子,,便起身準備出去,,開機儀式快開始了。
正在這時,休息室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聲音很大,,與其說是敲門,倒不如說是在砸門,,咚咚咚咚,,聽起來極不友善。
會是誰呢,?
韓少游示意江溶月躲開一點,,自己上前扭開了門把手。
門外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把一個白皙瘦弱的男子圍在中間,,形成一種護衛(wèi)之勢。
韓少游看清了中間那男子的長相,,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原來是許澄啊。
對于這個年輕人,,他了解不多,,只知道這個人曾經(jīng)和自己演了同樣的一個角色,只是他演的是續(xù)集罷了,,雖然因這部戲紅了,,卻遭受了不少議論。
他這么氣勢洶洶是想干嗎,?
韓少游沒有吭聲,,表情帶出了恰到好處的不解,不想?yún)s惹怒了許澄,。
許澄上前一步,,站到了韓少游的面前。只可惜他個頭比韓少游矮了半個腦袋,,這使他平白在氣勢上先輸了一截,,只是他自己卻沒有發(fā)覺。
“過來的時候就聽說,,一個剛?cè)胄械男∪貉?,不懂?guī)矩,,竟然自己占了一個休息室,,我還當他們胡說八道,原來竟是真的,?!?p> 韓少游覺得有點好笑,他擺出了一副吊兒郎當?shù)淖藙菘吭诹碎T框邊:“怎么?我用休息室,,還需要你批準,?”
許澄冷笑一聲:“是不用我批準,但是劇組的休息室,,只有有一定地位的主演才可以用,,你,還不夠格,?!?p> 韓少游假裝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你說什么?大點聲,,我聽不見,。”
“我說你不——夠——格,!請你現(xiàn)在搬出去,,這個休息室,我要用,?!?p> 韓少游歪歪頭,隨意地打量了許澄一下:“憑什么,?”
“就憑我是這劇的主演,,男一號?!?p> 劇組內(nèi)部,,演員之間,他們爭通告,,爭站位,,互相傾軋的事情時常發(fā)生,只是一般,,大咖不會去管,,因為沒有影響到他們,而十八線呢,,他們通常是被傾軋的一方,,也沒人管他們。
如果換做其他人,,也許就真的讓出這個休息室了,。
但是韓少游是誰?他可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那種人,。
“我要是不讓呢,?”韓少游盯著面前的小男星,,面無表情。
“你不讓,,我就去找副導(dǎo)演,,讓你現(xiàn)在就滾回制片廠門口蹲著去?!?p> “喲,,我有點怕,你說的是真的,?”韓少游似乎一點都沒有覺得屈辱,,反而是饒有興趣一般。
“當然,。不過如果你老實地把休息室讓出來,,我也可以和導(dǎo)演說一下,給你換一個戲份多點的角色,。你知道,,這對我來說,真的很簡單,?!?p> “行啊,我相信你的能力,?!表n少游往遠處一指:“導(dǎo)演過來了,你和他去說吧,?!?p> 遠遠走來的正是陸一,他是遲遲沒看到江溶月和韓少游過去,,怕耽誤了開機儀式,,特意趕過來叫他們的。
結(jié)果還離得很遠就看到幾個人把韓少游這門口圍得嚴嚴實實的,。
難不成出事兒了,?
他趕緊走快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飾演男一號的演員許澄在這里,。
陸一走上前,,看了看許澄,又看了看韓少游,,這才開口:“你們都杵在這兒干嘛,?江溶月沒在你這里?”
他這話是看著韓少游說的,。
韓少游側(cè)身,,一直在門后站著的江溶月這才走了出來。
“月前輩,?”
許澄看著江溶月竟然從這個小群演的休息室里走了出來,,眼睛不由得瞪大了,滿臉不可思議,。
月前輩原來一直都在這個房間里,,那自己剛才威脅這個小群演的話,豈不是全讓她給聽了過去,!
該死,!
許澄在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面上卻絲毫不敢表現(xiàn)出來,。
他轉(zhuǎn)過區(qū)看著陸一:“陸導(dǎo),,您怎么過來了?”
“叫你們過去參加儀式,??爝^來吧,別遲到,?!?p> 陸一說完轉(zhuǎn)身便走了。
江溶月招呼了韓少游一把,,兩人跟在陸一后面離開,。
只留下許澄還在門前發(fā)愣,他實在是想不通,。
這家伙一個群演而已,,怎么和月前輩搭上了關(guān)系的?
開機儀式后,,馬上就是第一場戲,。
這場是江溶月的鏡頭,講的是她作出了去山村支教的決定后,,遭到了母親的強烈反對的事情,。
這場戲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因為這場戲考驗的是演員的劇中人物情緒的把控力,。你必須全身心代入進去,和劇中人物融為一體,,真情流露,,拍出來才不會讓觀眾有違和感。
之前演藝圈里就有一個女演員,,雖說拿過影后的獎杯,,但是拍戲還是一塌糊涂,,別人哭戲幾秒入戲,她把眼睛揉紅了硬是哭不出來,,最后還得拿眼藥水幫忙,。
剛開始,還有不少人沖著她的名頭去看有她參演的片子,,結(jié)果大家都發(fā)現(xiàn)自己被坑了,,到后面,她成了爛片的代名詞,,再也沒有人敢請她去拍片了,。
江溶月初入行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位女演員的光榮事跡,,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是把這位女演員當做反面教材,。
雖然這些年她從十八線到如今的“月前輩”,,片酬也隨著身價水漲船高,但是對于拍戲,,是從來不敢有所松懈的,。
第一場戲很輕松地就拍完了,馬上開始第二場,,就是山鷹山棱兄弟倆的一場對手戲,。
陸一看了一眼,韓少游早已化好妝在旁邊候場了,。
可是擔綱男一號的許澄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供給他休息的椅子也是空著的。
陸一找來了負責人員協(xié)調(diào)的副導(dǎo)演,,副導(dǎo)演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沒注意這位爺怎么就突然不見了,連忙打電話給許澄的經(jīng)紀人霍鑒倫詢問情況,。
片刻之后,,副導(dǎo)演告訴陸一一個壞消息——
許澄竟然罷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