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有個人幫自己,，但肖靜還是不愿意韓暮涉險,，她用平淡的語氣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做事喜歡一刀兩斷,，不喜歡拖泥帶水,，以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就算見到,，我也會當(dāng)作不認(rèn)識你.我也不想別人誤會我們之間還有私情.我現(xiàn)在很好,，不用你擔(dān)心.”

　　聞言,，韓暮直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但肖靜一直保持著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韓暮失望道:“好，依你所言,，我們從此不再見面,，我也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你保重.”說完不等肖靜開口，就倉皇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肖靜恍惚像是看到三年前的韓暮,，那個時候他冒險來救她，還放下自尊給顏玄玥下跪.這樣一個好男人，是她不配擁有.本以為心若頑石,，早百毒不侵,，誰知見到本人，她才知道,，原來自以為自己是個豁達(dá)通透能看開一切的高人,，卻終究只是一個凡人，逃不開七情六欲的枷鎖.

　　韓暮走后沒多久,，顧晨就來了,，他已經(jīng)知道韓暮來過，還刻意問道:“老情人相見,，有沒有抱頭痛哭?”

　　肖靜推開他的手,，道:“這不是皇上你特意安排的嗎，不然就憑他帶的那幾個人,，怎么會進(jìn)到院子里.怎么,，你想看到的不是都看到了嗎?”

　　顧晨笑道:“果真瞞不了你.不過你今日的表現(xiàn)我很滿意，以后我對韓暮就放心了.”

　　肖靜故作生氣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他了嗎,，你還故意試探，既然這么不放心我,，何不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還來我這里做什么?”說完這話，肖靜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么這話聽著倒有點撒嬌的味道.

　　顧晨忙哄道:“我這不是怕你對他余情未了嗎,，以后不會了，我怎么舍得離開你,，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肖靜不想跟他討論這些,，借口身體不舒服，趕顧晨走,，顧晨看她確實臉色不好,，就沒有勉強(qiáng)她，囑咐翠玉照顧好肖靜,，他就回軍營去了.

　　韓暮回去以后,，就借口母親身體不好，想回去侍候.顧晨也沒有挽留他,，命他處理好手頭事務(wù),，便可回去.

　　得知韓暮即將離開，肖靜心安不少.這場戰(zhàn)爭本就不是一場正義之戰(zhàn),，韓暮早早抽身而退也是好事.只是自己現(xiàn)在還有什么希望活著,，她覺得渾身困倦,，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顧晨連著幾天過來，肖靜都神色懨懨,，食不知味.他不禁生氣道:“莫非你是騙我的,，知道韓暮要走了，就傷心欲絕?”

　　肖靜本就心情煩躁,，聽他這般斷章取義，冷聲道:“跟韓暮有什么關(guān)系,，不論你我是否有這樣的關(guān)系,，我都不會再跟他再續(xù)前緣.這點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至于你我之間，若不是你以我的家人相要挾,，我怎么可能跟你糾纏不清.你若覺得厭倦了我,，就放我離開，也算成全了我對你曾經(jīng)的救命之恩.別叫我為自己當(dāng)初的行為后悔.”

　　顧晨被她說的啞口無言.肖靜說起狠話來,，句句都往對方心尖上戳.偏偏還無法反駁.若他不是皇帝,，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勇氣得到她.這樣一個外柔內(nèi)剛，理智通透的女子,，想要通過甜言蜜語來征服她,，基本不可能.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適當(dāng)?shù)臅r候該舍棄什么.也不會輕易被紅塵浮華迷了眼睛.他知道以肖靜的心性,，不可能在跟別人有了肌膚之親后,，還若無其事的留在心上人身邊.韓暮真是何其幸運，曾經(jīng)能得到她的愛.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一直在嫉妒著韓暮,，尤其是得到肖靜以后，他知道肖靜并不愛他.

　　看他不說話,，肖靜譏諷道:“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是不是傷了你的自尊,，若你還有半點自尊,，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你說，要是傳出去,，百姓們該怎么議論你這個皇帝呢.”肖靜故意說這樣的話激怒他,，反正時至今日，她也沒什么好顧忌的,，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死.

　　顧晨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道:“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你還是只能留在我身邊.單憑這點,，我就知足了.至于你的心，來日方長，你怎么知道你不會日久生情愛上我.外人的言論,，在我這里起不了什么作用.有人敢說,，我就敢殺，看是我的刀快,，還是他們的舌頭快.你無非就是想我厭倦了你,，然后放了你.實話跟你說吧，這輩子你都不可能離開我身邊,，除非我死.”

　　肖靜恨聲道:“無恥.”

　　顧晨依舊笑道:“若不無恥,，我怎么能得到你呢.所以我寧愿無恥.”

　　肖靜被他氣的臉色煞白，忍不住干嘔,，呼吸急促.

　　看她這般難受的模樣,，顧晨不敢再刺激她，忙安撫她:“好了,，我不說了,，你別生氣了.”

　　肖靜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不再看他.

　　兩人都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顧晨才開口道:“我派軍醫(yī)來給你看看，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看顧晨走了,，肖靜才喊翠玉進(jìn)來，讓她給自己端杯熱茶來.胃里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她覺得胃寒的厲害.翠玉看她這么難受,，焦急說道:“奴婢去給姐姐尋個大夫來瞧瞧吧，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

　　肖靜道:“不用了,，我大概是著涼了,，一會兒你給我煮碗姜湯，我喝了睡一會兒就好.”

　　翠玉道是,，下去給肖靜煮姜湯.

　　肖靜喝過姜湯,，睡了一會兒，聽到翠玉在外面說道:“肖姐姐正在睡覺,，你等一會吧.”

　　肖靜問道:“翠玉,，誰來了?”

　　翠玉回道:“是主子派來的大夫，給姐姐診病的,，現(xiàn)在正在外面等著.”

　　肖靜坐起來對她說道:“讓他進(jìn)來吧.”

　　門被打開,，一個留著短胡須的中年男人進(jìn)來，拱手道:“給姑娘請安.”

　　肖靜道:“先生不必多禮,，請坐.”

　　那大夫把完脈后,，問道:“姑娘近日是否曾落水,，看姑娘的脈象，體寒氣滯,，故而損傷脾胃,，反胃燒心.”

　　翠玉忙道:“沒有呀，肖姐姐一直待在屋里,，連洗臉都是用的熱水.”

　　肖靜道:“大概是夜里不小心著涼了,，勞煩先生給我開點藥.”

　　大夫道:“那我給姑娘開些驅(qū)寒的藥，先喝幾天,，注意不要再受涼了,，女子體寒是大忌.”

　　肖靜點頭，囑咐翠玉送他出去,，順便去取藥.

　　她知道是最近泡涼水的時間太長了，可是這個方法雖然笨,，也是有些作用的,，不然只怕她早就懷孕了.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她一直在尋找離開這里的機(jī)會,，但現(xiàn)在顧晨很多疑,，根本不留一點破綻.只能暫時先這樣了.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顧晨才再次出現(xiàn).他問了肖靜的身體情況,，肖靜只道:“還在吃藥,，有些乏力，但也好多了.”

　　顧晨道:“你這么大個人了,，晚上還像小孩子一樣愛踢被子,，看來以后還是要我睡在你身邊，幫你蓋被.”

　　肖靜冷淡道:“不必,，皇上你日理萬機(jī),，操心著整個國家的大事，還要跟渤海打仗,，就不要把精力浪費在我這個不識好歹的人身上了.”

　　看她這樣子,，顧晨知道她還在生氣，只好出言哄道:“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以后我再也不會隨便懷疑你了.韓暮已經(jīng)回平京了，我還是把他當(dāng)作信得過的臣子,，你放心吧.“

　　看著肖靜正在寫的字,，他說道:”你不是喜歡寫話本嗎，覺得無聊就寫寫,，我給你刻板印刷.”在那個小村莊的時候,，他就知道肖靜愛寫書,，不過那個時候他沒有關(guān)注過她寫的書，唯一拿走的就是她寫的治國安邦之策.后來因為舍不下她,，他還特意派人把肖靜寫的書都買回來,，他才知道，這個女子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冷心冷情.她有自己獨特的思想,，是有悖于這個時代的,，卻讓人不由的向往她描寫的那個世界.

　　寫完最后一個字，肖靜放下筆,，拿起來看了一會兒,，才放下說道:“我寫書最初是為了生計，后來是為了夢想.現(xiàn)在我兩者皆無,，還有什么動力去寫.”

　　看她還在別扭,，顧晨道:“不想寫就不寫，我的御書房還有你寫的書,，等回去后,，你還能再看看.”他拉著肖靜的手，帶她走到桌邊坐下,，看她臉色比前幾天好多了,，說道:“這場戰(zhàn)爭很快就會結(jié)束，我就能帶你回平京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海晏河清,，再也沒有阻力能阻擋我們在一起.”

　　看他一副志滿意得的樣子,，顯然是有了必贏的把握.但依肖靜對渤海國的了解，渤海國實力不容小覷,，不可能隨便就能被打敗.顏玄玥也是一個有勇有謀的皇帝,，他對歷朝早有野心，一直在準(zhǔn)備吞并歷朝,，從哪方面看,，拿下渤海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出于好奇，她問:“你怎么肯定能贏,，莫非是有什么出奇制勝的絕招?”

　　顧晨看著肖靜,，嘴唇微抿，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你是不是對顏玄玥還有未了的舊情,，畢竟你們也曾朝夕相處過,，聽說他對你還很好.”若不是他用手段救出肖靜，現(xiàn)在她還是顏玄玥名正言順的皇后,，不怪他這么說.

　　肖靜垂眸不語,，她跟顏玄玥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她也理不清楚.明面上,，他們是夫妻她是渤海的皇后.但在肖靜心里,，從未承認(rèn)過這個身份.私底下，顏玄玥確實全心全意的對待她,，尤其是兩年之后回宮,，顏玄玥為了討她歡心，從未強(qiáng)迫她干過什么.甚至還在太上皇面前維護(hù)她.確實對她很好.她盡力讓聲音聽起來與平常無異說道:“我們之間沒有關(guān)系,，你不是知道嗎.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他對我再好，也抹不掉曾經(jīng)他對我做的一切.”

　　聞言,，顧晨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他轉(zhuǎn)移話題道:“聽說這里的茶花開的最好,，等我們回去，也在宮里種滿茶花.我覺得這茶花跟你很像.香味清幽,，沁人心脾.”

　　見他不愿多說,，肖靜也沒有再問，就算知道什么.現(xiàn)在的她還能做什么?況且她這具身體也算歷朝人,，歷朝是她的母國.不管歷朝還是渤海,，她都沒有倒戈相向的資格.

　　還不如就當(dāng)個糊涂人，什么也不知道,，

　　眼看他又想要對她動手動腳,，肖靜推開他道:“我不舒服.”顧晨收回手,，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委屈道:“好吧,，今天就放過你.明天我讓人再來替你看看.”

　　顧晨老老實實的上床睡覺.肖靜躺在他身邊雖然沒有睡意，還是閉上眼睛,，雙手搭在胸前,，端端正正的裝睡.

　　翌日，顧晨還沒起床,，外面的人就匆匆來報,，渤海突然攻城.顧晨聽了，立刻穿上衣服,，跟隨來人離去.肖靜看他這般神色匆匆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前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肖靜還以為他真的是十拿九穩(wěn)呢.

　　很快城外就傳來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就算肖靜住在遠(yuǎn)離城門的地方，也能清楚的聽到這種聲音.她心下一沉,，這次只怕沒那么簡單.

　　直到天將將要黑,，外面的廝殺聲也沒停，府外一個年輕的將士匆匆進(jìn)來,，命下人收拾東西,，現(xiàn)在立刻要往別的地方轉(zhuǎn)移.肖靜問道:“為什么要走,，難道是渤海大軍已經(jīng)攻破城門了?”

　　那將士拱手回道:“是皇上命末將送姑娘走，雖然我軍仍守著城門,，但渤海大軍來勢洶洶,，只怕攻破城門是早晚的事.皇上擔(dān)心姑娘安危，讓末將現(xiàn)在立刻送姑娘出城.”

　　肖靜道:“那皇上呢,，他為什么不走?”

　　那將士道:“屬下不知,，皇上似乎要和渤海大軍決一死戰(zhàn).誰勸都不聽.”

　　聞言，肖靜心里大概有些明白了,，顧晨為了這次戰(zhàn)爭,，醞釀已久.他對顏玄玥早就恨之入骨，現(xiàn)在讓他像喪家之犬一樣躲避自己的宿敵,，那簡直比殺了他更難受.所以他寧愿與對方同歸于盡,，也不退讓.

　　她不能就這么走了，若這場戰(zhàn)爭繼續(xù)蔓延下去,，無論是歷朝還是渤海都會元氣大傷.顧晨雖然現(xiàn)在變得性情偏執(zhí),，但對于歷朝來說，他還是一個不可或缺的皇帝.萬一他出點什么意外,，歷朝瞬間就會變得群龍無首.到時候歷朝一片混亂,，受苦的還是無辜的百姓.

　　她趁那將士不備，一把抽出他腰間的佩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脅他道:“我要去城門,，你讓開，不然我就自盡于此,，看你怎么跟皇上交代.”

　　那將士慌忙道:“姑娘不可,，你去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何苦為難屬下呢.”

　　肖靜道:“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若任由他們打下去,，歷朝早晚會陷入戰(zhàn)火，不得安生.而我,，真實身份乃渤?；屎螅退悴荒茏柚惯@場戰(zhàn)爭,，也能讓他們暫時冷靜下來.你也不想看到兩國繼續(xù)打下去吧.”

　　那將士早就聽聞過渤海國的皇后是歷朝人,，沒想到現(xiàn)在真人就在眼前，他跪下道:“末將趙江,，愿送皇后娘娘前去.”

　　肖靜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個小將軍也不是一個一味服從命令的迂腐之人.她把劍還給趙江，道:“我們走吧,，我會獨自承擔(dān)后果,，不會連累你.”

　　趙江道:“若能阻止這場戰(zhàn)爭,，末將情愿肝腦涂地.”

　　他帶著肖靜騎馬狂奔，沿路的百姓個個都包袱款款,，一臉慌張的往城外逃去.看到肖靜他們逆行策馬,，紛紛避讓.

　　看到這樣的場景，肖靜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不論任何時代,，受苦的都是百姓.上位者為了一己私利,，完全不顧及他們.這就是她厭惡皇家的原因.

　　帶肖靜登上城樓，看到混戰(zhàn)在一起的兩國士兵,，趙江說道:“皇上現(xiàn)在也在下面,，不知皇后娘娘想怎么做?”

　　肖靜道:“你去敲響息戰(zhàn)鼓，剩下的我來解決.”趙江依她所言,，走到城門鼓邊,，敲響息戰(zhàn)曲.肖靜拿起城門上插的軍旗，不停的來回?fù)u擺,，正在與顧晨打的你死我活的顏玄玥聽到鼓聲,，望向城樓，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正在城樓上,，推開顧晨對上面的人喊道:“靜兒,，你快下來，今天我?guī)慊厝?”兩國將士看到這一幕,，紛紛停下來看向城樓.

　　顧晨也注意道肖靜沒有按他的命令離開這里,，聽到顏玄玥這樣說，諷刺顏玄玥道:“跟你回去,，當(dāng)初不顧靜兒是否心甘情愿,，就用陰招把她擄走,，現(xiàn)在你有什么臉面要求她跟你走.她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她的去向我說了算.”

　　聞言，顏玄玥不由怒從心來,，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不是也用陰招把她從我身邊搶走?她是我的皇后，你敢動她,，我要你拿命來嘗.”

　　說完,，顏玄玥就要繼續(xù)與顧晨纏斗.城樓上的肖靜看到了，從身邊一個軍士那里搶來一把劍,，對城下的人說道:“你們兩個若不住手,，我現(xiàn)在就自刎在此，來祭奠被你們無辜帶累,，丟了性命的將士.”

　　顏玄玥立刻停手,，對肖靜喊道:“靜兒不要,，你何苦這樣，今日我和他必定要死一個,，我們已經(jīng)沒有可能繼續(xù)和平相處了.”

　　顧晨也道:“靜兒你放心,，今天我一定給你報仇，殺了這個無恥之徒.”

　　肖靜聽了他們的話,，被氣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冷笑道:“你給我報仇?那你現(xiàn)在先殺了自己吧.”顧晨臉色鐵青，一下子被嗆得說不出話來.肖靜繼續(xù)道:“我知道憑我一人之力,，想要你們放下屠刀很難.但今日我既然已經(jīng)在此,，就要做點什么.今日請兩國將士先暫時罷手，城外二十里有個凌云峰,，你們兩人各帶一百人跟隨前往,，我們?nèi)俗聛懋?dāng)面談.無論結(jié)果如何，從此以后,，我再也不會管你們之間的事.或者,，你們兩個想看我現(xiàn)在從這里跳下去?”

　　城下的兩人猶豫不決，互相防備的看著對方.肖靜站到城墻上,，準(zhǔn)備往下跳.這一舉動嚇壞了下面的兩人,，兩人齊聲道:“不要跳，我答應(yīng).”

　　之所以知道這個地方,，還是她來到這里以后,，閑來無事，就找些關(guān)于這里的地方志和地圖看看,，私心里還想逃走的時候能用得著.這個凌云峰之所以被她選中,，主要是因為那里只此一座山，山體高聳入云,，誰想從別的地方偷襲暗殺都要從山下進(jìn),，只要守住山腳，就誰也進(jìn)不來.

　　肖靜下了城樓,，騎上戰(zhàn)馬,，準(zhǔn)備趕往凌云峰，趙江也緊隨其后.肖靜看到他,，說道:“你不必跟我一起去,，留下來守好城門吧.”

　　趙江搖頭道:“不，屬下要跟著你,，是屬下帶你來這里的,，就要保證你的安全.”

　　見他態(tài)度堅決，肖靜也不再多說，拉緊韁繩,，“駕”一聲,，往城外奔去.

　　讓心腹嚴(yán)密注意對方的動向，顧晨和顏玄玥依肖靜所言各自帶一百將士,，朝肖靜追去.

　　到了凌云峰,，肖靜讓趙江守在山下，讓他轉(zhuǎn)告兩位皇帝,，只可單獨上山,，所帶兵馬守在山下.她在山頂?shù)人麄?

　　她沿著山路往上攀爬.還好這里有一條被人為踩出來的小路，大概有人經(jīng)常上山砍柴.她沿著這條小路往上走.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山頂.顧晨和顏玄玥先后到達(dá).兩人看著肖靜,，誰都沒有說話.

　　肖靜眺望遠(yuǎn)方,，也只能看到遠(yuǎn)處的天際和群山.站在這里，她頓生出萬物虛空的感覺.

　　身后的兩人看她站在山崖邊,，好想要羽化成仙飛走一般,，忙道:“靜兒，你想干什么?”

　　肖靜轉(zhuǎn)身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道:“你們也來看看,，這山川風(fēng)物，美不勝收.我們?nèi)祟愒谒麄兠媲罢娴氖翘煨×?”

　　顏玄玥道:“你若喜歡,，我會把這天下都送給你,，你想去哪里游玩我都陪你.”

　　顧晨不甘示弱道:“我歷朝多的是美景如畫，就算你看一輩子都看不完.”

　　肖靜看著他們兩個,，完全不為所動.她道:“我想說的不是這些,，而是想讓兩位知道，不論歷史怎樣發(fā)展,，這些東西依舊不變,，他們依舊存在這宇宙萬物中.千萬年不變.而那個時候，我們現(xiàn)在這些人的骸骨都化為齏粉,，不知飄落何處了.”

　　兩位皇帝都沉默不語,，歷代皇帝都謀求過長生之術(shù)，但從未有一人能得到.活著坐擁天下,，最后卻和所有人一樣被埋在方寸之地,，不論是誰都會不甘心.可惜上天是公平的,，不會因為誰的身份尊貴就比別的人活的時間長.

　　“現(xiàn)在兩位已經(jīng)是萬民敬仰的皇上,，可是因為種種原因，都想要吞并對方的國土.這對你們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卻要千千萬萬的人來為你們的一句話賣命.他們身為將士，上戰(zhàn)場是使命，可是他們各自的家人卻要承受喪失親人之痛.

　　也許最后有一方勝出,，疆土比原來大.那有能怎么樣,，有得必有失，你還要花費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去讓那些百姓真心歸順,，不然時時刻刻都要擔(dān)心暴民反叛.”

　　“兩位確定要這么做?”

　　顧晨和顏玄玥一臉沉思,，確實，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前朝多少都是因為肆意擴(kuò)張導(dǎo)致民聲哀怨,，最后被推翻.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顧晨開口道:“靜兒，我知道你最懂大義,，你說的句句在理.可是他渤海一直對我歷朝虎視眈眈,，意圖侵占我歷朝，我怎么能坐以待斃,，袖手旁觀.”

　　顏玄玥諷刺道:“別把自己說的多無辜,，你私下里煽動我的兄弟，想要跟他們聯(lián)手打敗我.若不是我早就有準(zhǔn)備,，早被你暗算了.”

　　“是你先這樣做,，我只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若不是我三年前放你一馬，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對手嗎?”

　　“三年前若不是你勾結(jié)我六哥,，他怎么會有膽子逼宮,，氣死我父皇，害死我母后,，罪魁禍?zhǔn)走€是你.”

　　“只能說你歷朝皇族不和,，隨便誘惑一下就一堆人愿意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