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愿意直面死亡,,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向林久道聲歉,。
“林久你醒了嗎,?對不住了,,這次我倆恐怕是在劫難逃了,?!绷秩~的聲音傳到了“魂閣”里,。
林久已經(jīng)醒了一段時間,,他正刻苦地?fù)]舞著“心鳴刃”,。
林葉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話言簡意賅,,一下讓林久覺得有些無語,。
林久暗自吐槽道:“這距離上次才多久,怎么又出事了,?”
然后林久這才高聲問道:“遇到什么危險了,?”
可是林久提出的問題并沒有得到回復(fù),因為林葉已無暇顧及,。
云尚杰饒有興趣地盯著林葉看,,林葉只覺得渾身不自在,誰都不愿被一個瘋子惦記著,。
“你似乎不怕死,?”云尚杰舔舔嘴唇說道。
“誰說我不怕死???我現(xiàn)在就怕得要死!但相對的我更怕活,,怕活得想死,,就像你一樣,。”林葉油嘴滑舌地說道,。
“是嗎,?那要不要我給你個痛快呢?”云尚杰難得調(diào)侃道,。
“等等,,你別急,先等我把話說完,!”林葉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
“說吧,給你10秒,?!痹粕薪苷f道。
“20年前,,你因為偷了東西被逮住,,結(jié)果為了自保屠劫了一個村……哦不,是一個門派,?!绷秩~信口開河地說道。
“錯,!”云尚杰咬著牙舉起手中的刀,。
“你偷的是一個人的心?!绷秩~隨便說說,,想賭賭看。
“誰,?”
“你的愛人,。”
“她死了,!”
“但她活在你心中,,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p> “我寧可不要!我要她好好活著,!我要她好好活著……”
空氣中飄蕩著難言的悲傷,,林葉的臉色也逐漸陰郁起來,他的情緒被云尚杰感染了,。
林葉仿佛回到了自己在白房子中的癲狂狀態(tài),,他突然像是不要命一樣大吼著:“都不要吵了,,不會有結(jié)果的!”
“你愿意拿命去換她的愛,,她卻沒能有命接受你的愛,!你想要破壞一切,你不是為了她,,你是為了你自己,!你不是愛她想要她活,你是為了自己能永遠(yuǎn)占有她,!你就算破壞了整個世界都是徒勞的,,因為你過于珍惜自己!”林葉直盯著云尚杰,,繼續(xù)說道,,他眼中看到的卻仿佛是其他人的身影。
“不是的,!我們本來可以很幸福,!都是他們的錯,我要破壞,!我要破壞……”
“我才不管你的想法,!你是錯的,錯得離譜,!比起愛她,,你更愛自己!”
“你住口,!你懂什么,!我要殺了你!”
“來??!來啊,!我要真到了地獄就跟你的愛人告狀,,說出你的罪行,跟她說是你把她拖往地獄的,!”
……
冷掌門被林葉等人遺忘在不遠(yuǎn)處,,她醒來后聽到兩個瘋子在吵架,他們誰都不服誰,。
沒有選擇過去觀望,,這個聰明的女人第一時間嗅到了危機(jī),她果斷往相反方向跑路,。
在逃跑的途中,,她發(fā)現(xiàn)有一群天劍宗弟子正往那邊趕去,,如今她已是驚弓之鳥,當(dāng)然不會選擇過去勸阻,。
林葉并不知道,,他看著云尚杰的這種癲狂狀態(tài),潛意識里竟將云尚杰當(dāng)成是自己的其中一個人格,,他和那人格勾心斗角爭吵著,,無非都是想要讓對方殺了自己,因為在場的人格全都不想活著,。
云尚杰很想一刀削了林葉,,但他看得出,這樣做的話就稱了對方的心意,,反倒便宜了對方,。
憤怒的云尚杰將額頭撞到林葉的額頭上,兩人眼對眼互瞪著,,云尚杰瘋癲地喊道:“服不服,?”
林葉不服地說道:“你是錯的!”
云尚杰又狠狠地磕了一下林葉的額頭繼續(xù)屈打成招地問道:“服不服,?”
林葉額頭流著血疲憊地說道:“你是錯的,!”
……
什么樣的人敢靠近瘋子?結(jié)群的人,。
一群天劍宗的弟子趕到了現(xiàn)場,,他們把兩個瘋子包圍了起來,但這兩個瘋子依舊當(dāng)他們不存在般繼續(xù)爭吵著,。
終于有一個天劍宗弟子忍不住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但他的這一舉動讓云尚杰將氣場釋放了出來,于是一群人瞬間變得動彈不得,,他們每個人都驚懼著,,后悔著,等待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云尚杰停止了逼問,,他明白這樣下去他永遠(yuǎn)也沒法讓對方說出自己想聽到的回答。
云尚杰嘴角掛起了微笑,,惡魔心生一計,。
“小子,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痹粕薪茏テ鹆秩~的頭發(fā),惡狠狠地說道,。
“接下來,,我要你跟他們進(jìn)行一場死斗,你只有把他們殺光你才能活命,。而他們,,需要把你殺了才能活命?!痹粕薪軐⒘秩~的頭轉(zhuǎn)向周圍那群天劍宗弟子,,然后在林葉耳邊低語著。
云尚杰將氣場收了起來,,那群天劍宗弟子紛紛腳一軟坐到了地上,,他擰起疲憊的林葉,將林葉拋到那群天劍宗弟子附近,。
“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jī)會,殺了他,!”云尚杰手指著地面上的林葉,,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他的瘋狂已經(jīng)深入骨髓,。
即使沒有釋放氣場,,在場的天劍宗弟子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他們屈服于云尚杰那強(qiáng)烈的意志,,所有人心里頭都想著:“必須要殺了那個人才行……”
林葉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用手擦了擦從額頭侵入眼睛的血液,沉默著杵在原地,。
天色已晚,,接近黃昏,舞臺在一處森林外圍,,觀眾是一個瘋子,,他看著戲鼓著掌。
主演者驚險地連續(xù)避開群演們的攻擊,,他在舞臺上到處亂竄像極了一個丑角,。
群演中有人喊道:“大家接著上,別怕他,!這小子沒下過狠手,!”
主演疲憊著,躲閃著,,反擊著,,他的拳頭越來越有氣無力。
終于,,主演在成功撂倒了一群人后倒在地上沉沉地昏睡過去,。
至此上半場結(jié)束,。
中場休息期間,場下的觀眾不樂意了,,他對那些群演指指點點,,像是在數(shù)落他們演了出爛戲。
下半場戲開演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黃昏,,夕陽散了一地的血想蒙混過關(guān),,那觀眾卻還在不樂意地喊著要退票。
那些群演害怕丟了飯碗,,他們一個個忍著疼痛爬了起來,,每個人的臉都被夕陽照得通紅。
主演也站了起來,,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主演揮手?jǐn)芈湟粋€群演,那夕陽光竟然在空中蕩漾開來……
云尚杰哈哈大笑起來,,他很興奮地喊道:“你也跟我一樣了,!”
林久面朝著夕陽背對著云尚杰,他看著滿地的夕陽回憶起在白房子中發(fā)生的不堪往事,。
白房中,,每一個人格都希望有人愿意站出來成全自己。
其中一個林葉站了出來,,他表示愿意結(jié)束這場鬧劇,,他一個一個將他們撕碎,所有被他撕碎的人格臨終前都對他表示由衷的感謝,。
可即使雙手沒沾上一滴血液,,他也經(jīng)常會產(chǎn)生雙手沾滿血的幻覺。
為了得到救贖,,他拋棄了林葉這個名字,,并伸手拉起躲在角落里的另一個林葉。
林久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夕陽,,他全身被照得紅彤彤的,,眼睛直盯著云尚杰。
舞臺謝幕了,,觀眾卻突然懷疑主演中途換人了,,他質(zhì)問道:“不對!你是誰,?”
主演平靜地說道:“一個想要糾正錯誤的人,。”
那瘋子觀眾狂笑起來,他否認(rèn)主演的價值觀,,說道:“只有破壞了才能創(chuàng)造,;只有毀滅了才能新生!”
主演冷漠地說道:“誰管你是怎么想的,,只有修復(fù)的東西才能更讓人懂得珍惜,;只有糾正的錯誤才能更加深入人心,?!?p> 這場戲,不止觀眾是個瘋子,,連主演也是,,雖然他們都是瘋子,但他們從始至終都無法達(dá)成共識,。
即使到了最后,,觀眾依舊不服氣地說道:“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鬼是不會懂的!”
主演緩緩說道:“你別想在我們面前倚老賣老,,我們活過的歲月是幾個你加起來都比不過的,。我并不關(guān)心你的想法,你就繼續(xù)不停地撒嬌好了,,不會有人理你的,,沒有人救得了你?!?p> 云尚杰顫抖著手,,指著林久怒喝道:“你滾!你快給我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夜幕降臨,,林久手握著匕首走了。
云尚杰把刀召喚了出來,,不斷地砍著地上的尸體,,他不斷地砍,不斷地砍,,直到他滿意為止,。
也不知過了多久,云尚杰立于血泊中央,,他握著刀說道:“我要破壞……”
夜色抱住了林久的罪行,,林久緊握著匕首說道:“我要糾正……”
然后林久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心鳴刃”也在隨后消失,。
林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痛,,他聞到身上的血腥味后忍不住干嘔了一下。
后知后覺的林葉在腦海中喊著林久的名字,林久卻沒有響應(yīng)他,,他嘗試聚精會神往魂閣里一看,,卻發(fā)現(xiàn)林久正在呼呼大睡著。
林葉的思緒回到外界,,他輕聲說道:“做個好夢,。”
……
明明是一名天劍宗弟子,。
明明膽小得很顯明,,他明知道逃離戰(zhàn)場事后要接受懲罰,還是一臉清爽地選擇了躲起來,。
明明心明如鏡,,暗想著:“有事明天再說!”
明月下,,有一群弟子急匆匆回來收拾行李,,明明從他們那聽說了掌門和一群弟子死于非命的消息。
明明明知故問道:“你們不會是想跑路吧,?”
那些弟子明白地告訴他天劍宗完了,。
明明明智地也收拾了行李,臨走前他撫摸著這里熟悉的一切,,想把它們銘記于心中,。
等其他人都走了后,明明冥思苦想起來,,他想起之前偷聽到的掌門和另一個人的對話,。
當(dāng)時邱掌門說著:“我將那本秘籍藏到藏經(jīng)閣里,沒人會注意到那本不起眼的書,。況且,,還有鄭老守著呢,不會有閃失的,?!?p> 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最好是這樣,你要知道這本秘籍你是幫別人保管的,,哪怕你死了也不能有閃失,,否則那個瘋子會……”
明明乘著還沒天明趕緊去了一趟藏經(jīng)閣,卻沒想到鄭師叔還在那守著,。
明明簡明地道出了宗門的處境,,并坦言自己的來意,他相信鄭師叔不會傷害自己,。
鄭老守在藏經(jīng)閣已經(jīng)很多年了,,他一直為宗門鞠躬盡瘁,,卻沒想到宗門會在他有生之年走向滅亡。
過了一會,,鄭老從藏經(jīng)閣的角落里抽出一本不起眼的書,,他當(dāng)著明明的面幾次想要撕掉,又幾次克制了下來,。
最后,,鄭老抬起手不斷推演著,他要用他的余生換一個答案,。
鄭老噴了一口血,,他向一旁臉色有些蒼白的明明招了招手,然后說道:“這本書你帶走,,交給你出去后見到的第一個人,。你不要覬覦這本書,因為這本書不是我們能看懂的,。記住,交給第一個你看到的人……”
說完,,鄭老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明明最后跪拜了一下鄭老,他向這位可敬的老前輩承諾自己一定會完成對方最后的心愿,。
盡管如此,,明明依舊好奇地翻開了這本書,他翻了又翻,,發(fā)現(xiàn)上面寫的都是自己沒見過的文字……
明明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第一個遇見的人會是個“血人”,,那人用著最狠的姿態(tài)說著最恬不知恥的話:“相逢即是緣,這位小兄弟請留步,,我第一眼見到你便驚為天人,。你看能不能送我副衣裳,讓我能在這寒夜里體面地活著,,如果能送我點錢之類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明明本來還懼怕對方是宗門血案的始作俑者,,但見對方這么哈皮,他是怎么也無法將對方和宗門血案聯(lián)想到一起了,。
明明說道:“可以給你一副衣裳,,但有本書你一定要收下??茨氵@么可憐,,送你點盤纏也可以?!?p> 林葉流著鼻涕就要給明明一個擁抱,,明明想到?jīng)]想就躲遠(yuǎn)了,。
明明看著流下眼淚吸著鼻涕的林葉,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好惡心,?!?p> 明明眼睛始終盯著林葉預(yù)防林葉造次,他取下包袱拿出要給林葉的東西,,將東西放在地上,。
明明遠(yuǎn)離那些東西后朝林葉說道:“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放在地上了,那本書也是給你的,?!?p> 林葉感動得又想要過去擁抱明明,明明急忙喊道:“你不要過來,!”
聞言,,林葉停下了腳步,只得換成鞠躬,,然后說道:“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我真想親你一下,?!?p> 明明一臉嫌棄起來,他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搞成這副鬼樣子的,,但看到你這樣,,我突然覺得我被迫背井離鄉(xiāng)也沒那么慘了。你好自為之,,我要走了,。”
林葉看著明明高大的背影,,他突然覺得前面這個男人是那么的帥氣,。
伸手觸及不到那魁梧的背影,林葉咬著嘴唇大聲喊道:“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頭也不回地抬起右手說道:“明明?!?p> 朝陽從天際緩緩攀爬著,,一縷陽光撫照著前方的明明,林葉在后方也被前方溫暖的陽光救贖著……
岳誠曾經(jīng)對林葉說過“這世上還是好人要多一些的”,,即使到現(xiàn)在林葉也無法認(rèn)可他的這種說法,,但那些閃閃發(fā)亮的善意卻令他十分感動,也許真的是物以稀為貴吧,。
畫面定格,,萬物無聲,,即使禍難可能始于人,但希望也一定交替于每個人手上,。
林葉換上一副干凈的衣裳,,即使那副衣裳有點偏大,但卷起袖子后倒也顯得十分干練,。
懷揣著感恩的心藏起那些盤纏,,林葉終于有空看向那本書。
林葉拿起那本書坐了下來,,他翻開書的第一頁,,發(fā)現(xiàn)寫這本書的人跟自己來著同一個地方。
書的第一句話寫著:“這本書是本大爺?shù)牡靡庵?,學(xué)了本大爺自創(chuàng)的心法秘訣,,以后就是本大爺?shù)耐降埽姷奖敬鬆斠奥晭煾?,還要沏茶倒水伺候本大爺……”
不出意外,,林葉狠狠地合上了這本書,嘴里說道:“反正我不學(xué),,誰愛學(xué)誰學(xué),。”
林葉開啟了新的征程,,他想起了冷掌門說過的“靈門”,心想著也許岳誠等人也去了那里,。
可是,,擺在眼前的問題是林葉并不知道靈門在哪。
林葉覺得應(yīng)該走一步是一步,,于是他收起在先天閣得到的那一張紙,,決定先尋找個安身之處。
怪罪淋漓
2020年1月4日,,暫時就先停一停了,。到了這里這本書勉強(qiáng)算得上有個完整的開篇了。第一次認(rèn)真寫作沒想到會讓我這么難受,,寫小說真不是一份容易的活,,嘛,只能當(dāng)成是興趣了,。寫給以后的自己: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