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沒得到元商口頭上的承諾,,卻也讓葉旭多了份安心。
邁入千音閣,,葉旭變得越發(fā)謹慎起來,。
始一進入這里,他便感覺那無處不在的琴音似鎖定在他身上,,如春雨般連綿不斷,,不斷沖擊他的身心。
體內的氣血也被勾動,,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腳步盡管看上去輕盈,卻只有自己知曉每一步邁出的艱辛,。
這是要給他下馬威啊,。
心里這般想著,葉旭望了一眼上方,,眼神好似透過隔板,,能看見那彈琴之人正一臉輕笑的望著樓下。
“咚咚咚,,”樓梯上不時傳來擂鼓般的腳步聲,,行至樓上,,葉旭也終于瞧見了那彈琴之人。
那是一個女子,,與葉旭年紀相仿,,一襲青衣,外面披著一層素色輕紗,,神態(tài)平和,,仿佛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若是沒人去喚醒她,,怕是這琴音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一曲音罷,那女子才將雙手離開琴弦,,微笑著,,聲音輕柔,顯得十分悅耳,,比之琴音更能撩撥人心,。
“葉少俠覺得剛才那一曲,妾身彈的如何,?”
音律這種東西,,葉旭不是很了解,,只是象征性點頭稱贊,。
“我來找姑娘談些事情?!?p> 彈琴女子笑著道:“葉少俠這般姑娘姑娘的叫,,顯得生分,妾身名喚樂忘憂,,少俠若是不見外,,可以直接喚妾身忘憂?!?p> 葉旭點頭稱好,,心思卻不在這處,反而更多放在了旁邊的一處廂房之中,。
“姑娘是來取安葉性命的,?”
“安葉?也對,,那孩子現(xiàn)在是叫這名,,”樂忘憂笑吟吟地看著葉旭道:“妾身可不是那種嗜殺之人,不過妾身有一事好奇,,少俠為何要這般護著安王的幼子,,難不成與安王府有什么關系不成,。”
盯著那雙明慧的眼眸,,葉旭鎮(zhèn)定道:“朋友所托,。”
“只為了一份情誼,?”樂忘憂故作詫異,,有些玩味的打量了一番葉旭,“這倒是讓妾身更好奇了,,你與那風汀白有什么情誼,,能讓他不把那孩子送回風家,反而往你這里送,,這似乎不合常理,。”
在外界看來,,葉旭和風汀白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甚至這之前連一面都沒有見過。
而風汀白竟能放心將一個自己冒死救出來的孩子,,那般輕易交給一個陌生人,,這讓局外人看不懂,便是號稱天下無所不曉的天書閣也看不明白,。
“難不成你是風家留在外面的死士,,專門為風汀白服務的?”
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了吧,。
葉旭不置可否的輕笑,,讓人覺得被看透一般,“姑娘冰雪聰明,,不如讓我把那孩子帶走,。”
“那可不行,,長安有人想將這孩子活著帶回去,,至于原因嘛,妾身也是不知曉,?!?p> “姑娘倒是實在,”葉旭面色一正,,盯著樂忘憂,,忍不住往窗口處靠近了幾分,心中默默估量著動手的風險,。
樂忘憂將葉旭的小動作瞧在眼中,,只是覺得好笑,,依舊笑吟吟的,重新回到坐處,,“妾身再為少俠彈上一曲,。”
“?!钡囊宦?,音剛起,葉旭便覺得心臟處陡然一震,,像是被什么重物撞擊一般,,一口氣郁結在胸口,真氣都覺得凝滯在一處,,運行的異常緩慢,。
那處始終閉門的廂房,也在琴音響起的一瞬打開了,。
兩個人,。
一個盤坐在那兒,一身黑白相間的衣衫,,正眉頭緊蹙,,身前擺著一副棋局。
一個站在書桌旁,,一身粗麻布衣,,同樣眉頭緊蹙,不時望向執(zhí)棋男子,,桌上擺著一幅畫作,。
門打開的剎那,,兩人同時往葉旭處看來,。
“是個高手,應該比你這作畫的強些,?!?p> “齊明理,那家伙明明比你這臭棋簍子強些才對,?!?p> “比你強些才是,不信你去問問忘憂,?!?p> “你怎么不去,”繪畫男子瞥了一眼齊明理,,又看了一眼樂忘憂處,,“我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我與那家伙誰弱,。”
話音剛落,,繪畫男子便執(zhí)筆而來,。
葉旭正準備離去,不想?yún)s被那男子攔住,,“小子,,先別忙著走,我們的事還沒開始談,?!?p> 葉旭一個回身避開了繪畫男子的攻勢,沒有戀戰(zhàn)的打算,,就要跳窗離去,。
“閣下還是留下的好,”一粒棋子應聲而來,,“啪”的一聲,,釘入葉旭身旁的墻壁上。
只見齊明理把玩著手中那枚棋子,,一臉玩味地看著葉旭,。
葉旭怒哼一聲,今日不戰(zhàn)上一場,,怕是很難走脫,,既然如此,那便戰(zhàn),。
寒芒一閃,,長刀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抽出,不待那繪畫男子反應,,便一刀將他那執(zhí)筆的手臂斬了下來,。
天下武學唯快不破,何況葉旭練得是殺人術,,這幾年刺殺任務,,早將一身刀法磨煉的爐火純青。
若是對方選擇遠戰(zhàn),,他還要頭疼幾分,,畢竟兩界刀法剛剛到手,對真氣的運用還不是那么純熟,,可對方偏偏一開始選擇了近戰(zhàn),,給了他機會。
繪畫男子還沒有反應怎么回事,,便吃驚的看著自己那條落下的臂膀,,劇痛感隨之襲來,。
他面部猙獰,賴以生存的手臂這般沒了,,他都可以想象自己日后的凄慘生活,,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樂忘憂時,更是充滿絕望,,“我要殺了你,。”
回應他的只有一把長刀,。
“叮,,”一聲脆響響起,那已經(jīng)襲向繪畫男子的長刀被一枚黑色棋子阻了下來,。
剛剛反應過來的齊明理臉色鐵青,,一個疏忽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面,他心中同樣憤怒,,雖平日與那繪畫男子吵鬧,,卻也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他們二人實在是多年的好友,。
一刀未奏效,,又是一招意刀式,不是斬向繪畫男子,,而是往樂忘憂處去了,。
這刀斬出,真氣的凝滯感消失了,,葉旭連忙撤退,,避開了一枚枚襲向自己的棋子。
雖說同樣是四階之列,,可齊明理明顯在真氣的運用上更加嫻熟,,葉旭自然不會與他在這方面硬碰,一直尋找接近的機會,。
對樂忘憂那里反而只是適當照顧一下,。
多年游走于死亡邊緣的直覺告訴葉旭,那女人似乎并沒有下死手,,當然也不排除她故意如此,心中那份警惕自不會少,,不然他也不可能活到今日,。
刀氣橫飛,一道往繪畫男子,,還有一道往齊明理處去了,,借著短暫的空隙,,葉旭緊隨刀氣往齊明理處去了。
要么繪畫男子生,,要么齊明理生,。
對于襲來的棋子,葉旭毫不在意,,接連挨了兩擊,,攻勢依然不減。
那一刀直取齊明理,。
但求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