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靈兒的手帕不停的在指尖纏繞著,,她緊張的看著正為公主把脈的大夫。
如今李大人直接將大夫叫了來,,而公主卻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這樣下去一定會露餡啊。
靈兒心里緊張到了極點(diǎn),,若是被輕易拆穿的話,,那這裝病又有什么意義呢,?
“嘶……”大夫摸了摸長長的胡須,眉眼間閃過一絲疑惑,。
他偏了偏頭,,繼續(xù)把著脈。
李員心急如焚的一旁等著,。
怎么這冀朝的大夫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難不成七公主真的病的特別嚴(yán)重?
不不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七公主絕對不可能出事,,一定是這冀朝的大夫不行,。
“那個……”李員試探著輕聲問道,“七公主到底怎么樣了,?”
大夫又捋了捋那長長的胡子,,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員,“恕老朽學(xué)藝不精,,老朽并沒診斷出貴國公主有任何不適,。”
靈兒下意識的扯了下手帕,。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這一下就被別人給發(fā)現(xiàn)了,。這下可怎么辦,,這可怎么繼續(xù)圓下去啊。
“這……”李員扭頭向靈兒投去懷疑的視線,。
這大夫說沒有問題,,可是七公主的婢女又確實(shí)跟他說了七公主身體不適。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是七公主不想去參加朝貢嗎,?
靈兒手心里滿是汗?jié)n,她上前了幾步,,“大夫您再好好看看,,我們公主今早起來確實(shí)是有些不舒服?!?p> 大夫也不敢懈怠,,這畢竟也是一國公主,若是真在他手上出了什么事的話,那他可擔(dān)待不起,。
大夫又細(xì)細(xì)的把著脈,,可是不管他把多少次脈,從這脈象上得出的結(jié)論還是沒有絲毫改變,。
他疑惑得收回手,,沖著靈兒問道,“姑娘,,我想請問一下您說公主不適,,那這癥狀是什么?”
“癥狀……”靈兒一時可有些慌了神,,公主可沒跟她說過什么癥狀啊,,這她該如何回答啊。
靈兒連忙用眼神像南軻求救,。
南軻內(nèi)心默默的嘆了口氣,,看來這關(guān)鍵時刻還得要她出馬才行。
“咳咳,、咳咳……”
原先一直躺著不做聲的南軻,,突然咳起嗽來。
靈兒連忙上前將南柯扶了起來,。
李員見狀急忙問道,,“七公主,你沒事吧,?您若是有哪兒不舒服,,您盡管跟臣說,臣一定會為公主竭盡所能,?!?p> “我沒事……”南軻虛弱的喘著氣,“我只是有點(diǎn)渾身乏力而已,,可能是因?yàn)闆]有休息好,,我多睡會兒就可以了?!?p> “咳咳,、咳咳咳……”
南軻捂著嘴,用力的咳著,。
南軻每咳一聲,,李員心里就多一份擔(dān)心。
他連忙問道,,“大夫,你可看出七公主這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這個……”
大夫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原本他從這脈象上來看確實(shí)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可是這公主得臉色卻如此蒼白,,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人,。
大夫斟酌再三,他啞聲道,,“恕老朽無能,,老朽確實(shí)沒有看出貴公主這癥狀是由什么而引起?!?p> 李員厲聲道,,“你,你這,!”
“大人別急,,老朽只是一個民間大夫而已,技藝難念有所不精,。如果是宮里的御醫(yī)的話,,或許能看出端倪?!?p> “御醫(yī)……”李員有些猶豫,,這宮里的御醫(yī)并不是他想叫就能叫得動的。
雖然他們遠(yuǎn)來是客,,可這一切還要看冀文帝的安排,。
除非……除非能聯(lián)系到三公主,讓她想想辦法,。
南軻捂著嘴咳了幾聲,,“李員……咳咳、你就不要為難人家大夫了,,讓他回去吧,。”
“是,,七公主,。”李員連忙應(yīng)道,,他招了招手,,“來人啊,送大夫回去,?!?p> “是,。”
大夫走后,,李員依舊站在南軻床前,。
他擔(dān)憂道,“七公主,,您這樣下去臣擔(dān)心你的身體會受到損害,。要不臣將這件事告訴三公主,讓她幫您找一位宮里的太醫(yī)看看,?”
南軻虛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行?!?p> 李員得到允許之后,,他立馬便派人進(jìn)宮將此事告知給三公主。
一輛皇家馬車在官驛門口停了下來,,南絮面色沉重的走進(jìn)了官驛,。
李員沒有想到這來的不僅有太醫(yī),就連三公主也特意出宮來看望七公主,。
南絮一進(jìn)門就直接來到了南軻的床前,,她看了眼南軻那蒼白的臉色,眉頭剎那間便蹙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是怎么照顧七公主的?”
南絮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李員卻早已被嚇得雙腿打顫來,。
三公主素來最疼愛的就是七公主。
雖然往日里三公主待人很是和善,,但若是有人敢讓七公主受一絲委屈,,那下場可能就有點(diǎn)慘了……
李員緊張的吞了口唾沫,幸好他早早的就將這件事告訴了三公主,。若是七公主因?yàn)樽约旱氖韬稣娉隽耸裁创笫碌脑?,那他可能就要留在冀朝了?p> 南絮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員,她淡聲問道,,“你就是負(fù)責(zé)這一次獻(xiàn)貢的官員,?”
李員緊張的低著頭,他顫聲道,,“回三公主,,正是臣下?!?p> “七公主是什么時候感到不適的,?”
“回三公主,,是今日早晨?!?p> “那你為何現(xiàn)在才告知本宮,?”
南絮的聲音又冷了幾分,李員像個篩子一樣渾身上下發(fā)著抖,,他連抬頭看南絮一眼都不敢。
“三姐……”南軻輕輕的抓了抓南絮的衣袖,,“你不要怪他了,,他又沒有做錯什么?!?p> “小妹,。”南絮心疼的摸了摸南軻的頭,,“你不要擔(dān)心,,沒事的。三姐特意帶了太醫(yī)院最好的太醫(yī)來為你看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南軻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又劇烈的咳起嗽來,。
南絮蹙了下眉,“劉太醫(yī),,請您過來看看,。”
劉太醫(yī)把完脈之后又問了下南軻的癥狀,,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診斷,,最終得出的結(jié)果可能是中毒。
靈兒滿臉驚訝,,她搖頭道,,“這怎么可能,怎么會是中毒呢,?”
靈兒是最清楚南軻計劃的人,,這一切明明都是假裝,怎么會是中毒呢,?
劉太醫(yī)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只不過現(xiàn)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這南國七公主剛來冀朝沒多久就被人下毒,,這傳出去顯然不太好,,看來之后還是要向皇上稟告一下才行,。
南絮疑惑的看了南軻一眼,她只是讓南軻裝病而已,,怎么突然又牽扯到了中毒呢,?
“劉太醫(yī),你可知道七公主中的是什么毒,?”
“這毒藥的名叫砒石,,是一種很常見的慢性毒藥。只不過這毒藥一開始只是會讓人不適,,并沒有什么太過于明顯的癥狀,,所以人們常常也只以為是普通的身體不適罷了。況且這在中毒初期若是不仔細(xì)分辨的話,,很難判斷是否是中毒,。”
南絮眉頭皺得更緊了些,,難道真的有人給南軻下了毒,?
“劉太醫(yī),依你看這毒是什么時候下的,?”
劉太醫(yī)看了眼南軻蒼白的臉色,,“這……應(yīng)該是這兩日吧。況且這毒一般是沾染在物件上有,,然后讓人隨身佩戴,。而且這毒見效很快,一般只要佩戴超過十個時辰以上就很容易會毒發(fā),?!?p> “物件?”南絮突然伸手抬起南軻的手腕,。
她瞳孔微縮,,南軻居然又將這個玉鐲戴在了手上。
南絮將玉鐲從南軻手中取下,,隨后她將此物遞給了劉太醫(yī),。
“劉太醫(yī),你幫我看看這個鐲子是否有問題,?!?p> “是?!眲⑻t(yī)接過玉鐲仔細(xì)查看著,。
過了半晌,他慢慢的點(diǎn)了下頭,。
“回太子妃,,這玉鐲上確實(shí)有砒石的氣味,。微臣猜想,是有人將這玉鐲長時間浸泡在砒石水中,,以此來通過這玉鐲給公主下毒,。”
南絮冷著臉看著手上的玉鐲,,“那有解藥嗎,?”
“有,只不過微臣需要回一趟太醫(yī)院去配置解藥,?!?p> “好,那就勞煩劉太醫(yī)了,。”
等到房內(nèi)的人都被遣開了之后,,南絮將玉鐲慢慢的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小妹,你告訴三姐,,你為什么又將這個鐲子戴上了,?”
南軻知道瞞不過南絮,她也不打算瞞她,。
她爬起身來,,斜斜的靠在床頭,“三姐,,你也知道我只是借用這個鐲子推掉之后的朝貢大典罷了,。”
南絮一拍桌子怒道,,“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去招惹他們嗎,,你為什么不聽三姐的話?”
南軻咬了咬牙,,她不服氣道,,“三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叫夏依依的成日里整天都和你作對,,沒有一天是安生的。我怎么能讓這種人欺負(fù)你,?”
“所以呢,?所以你就自己給自己下毒?”
南軻一掀被子直接下了床,,“這點(diǎn)毒藥對于我來說沒有什么,,之前那副樣子全部都是我裝的,。她在你面前如此作威作福,我自然是要給她點(diǎn)顏色瞧瞧,?!?p> “作威作福?”南絮瞇了瞇眼,,她上下打量著南軻,,“你是如何知道東宮的事情的?”
南軻捂著嘴咳了一聲,,她扶著頭默默的退回了床上,。
“哎呀,我的頭……我的頭好痛啊……”
南軻背對著南絮,,一個勁的叫喚著,。
其實(shí)她昨天從東宮出來后,又在路上碰到了百里奚仲,。
在她的威逼利誘之下,,她從百里奚仲這兒套聽到了不少關(guān)于東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