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百里宏扭頭一想,,似乎確實(shí)是這樣。
他了然點(diǎn)頭道,,“你說的確實(shí)有道理,,好像確實(shí)是這樣?!?p> 南軻沒想到百里宏居然這么簡單就接受了這句話,,這人真的……
她心里默默搖頭,一時也不知道該說單純還是說蠢笨,,總而言之百里宏在她心里就沒有和聰明這兩個字搭上邊,。
百里宏偏頭看著,又一次確認(rèn)道,,“你真不告訴我你的真實(shí)身份是什么嗎,?”
南軻隨意點(diǎn)頭,“你可以猜,,但我不一定會說,。”
百里宏蹙了下眉,,想想這事其實(shí)也不難,在這宮里難道還調(diào)查不出一個活人的身份嘛,,他可是三皇子呀,。
他自信的挑眉,“那好,,那我就自己查,。”
南軻點(diǎn)頭,,轉(zhuǎn)身便要走,。
“誒!”百里宏出聲阻止,,“你怎么突然就走?。课覀儾粫沁€在說話嗎,?”
南軻輕笑了聲,,“還是等到三殿下你知道我是誰之后,我們再說吧?!?p> 她斜了一眼,,徑直離開。
南軻原也打算好好跟百里宏交談一下,,既然他作為裴皇后唯一的兒子,,那自然也應(yīng)該是裴后的軟肋才對,。
可據(jù)她打探所得,,百里宏這人平日里最討厭的便是他人的糾纏。
若是你表現(xiàn)的越熱情,,他便越不耐煩,。可你若是對他不理不睬的話,,反倒能激發(fā)他的興趣,。
南軻坐在玉茗殿中,翻來覆去得思考著,。
這百里宏若是真知道了她真實(shí)身份的話,,還會不會來與她交談呢?
他可是一個關(guān)鍵人物,,她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神情有些煩躁,。
她抬眼看去,,此時靈兒正帶著宮人在收拾。
南軻開口問道,,“靈兒,,月娥呢?”
靈兒停下手,,屈膝回道,,“回公主,月娥此時應(yīng)該在殿外,?!?p> “把她叫進(jìn)來?!?p> “是,。”
南軻垂著眼,,靜靜的看著眼前精美的茶盞,。
她來冀朝已有數(shù)月,,可是卻還什么都沒有做成。
月娥進(jìn)殿,,她行禮道,,“參加太子妃?!?p> 南軻慢慢抬眸,,“明華殿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嗎?”
“回太子妃,,并無任何異常,。”
南軻越想越覺得奇怪,。
這前一陣子還好好的過來請安,,怎么突然之間連明華殿都不出了?
難道真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眼眸微轉(zhuǎn),“還是什么都沒有探聽到嗎,?”
月娥垂著眉,,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她一臉平靜的回道,,“回太子妃,,此事似乎與奴婢之前說的那個婢女有關(guān),?!?p> “婢女?”南軻微瞇了眼,,“就是皇后派到夏依依身邊的那個嗎?”
“正是,。”
“有何關(guān)聯(lián),?”
“那人似乎是皇后特意派到夏側(cè)妃身邊去監(jiān)督她的,。”
“監(jiān)督,?”南軻倒是不知道夏依依有什么需要監(jiān)督的,再說她們兩人不是姑侄嗎,,照理說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好才對,,怎么突然之間就開始派人去監(jiān)督,?
難不成夏依依又做了什么事,?
她繼續(xù)問道,,“你可知其中原因?”
月娥低頭,,“奴婢并不確定?!?p> “猜測也行,,你直說便是?!?p> 月娥蹙著眉,,將自己心說所想娓娓道來。
南軻神情中劃過一絲了然,,但很快又陷入了更深的迷惑,。
難道真如月娥所說,是那兩人之間有了什么分歧,,所以裴后便直接派人看管好夏依依,,防止她做出什么禍?zhǔn)隆?p> 可這婢女被派往明華殿是她鞭打夏依依之后,而那時夏依依也是因?yàn)檫@件事去的未央宮,,回來之后便帶上了這人,。
難道她們兩人之間是因?yàn)樗a(chǎn)生的分歧?
南軻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在她看來夏依依和裴后兩人的目標(biāo)和利益應(yīng)該是高度吻合才對,。
裴后之所以將夏依依送入東宮,很大原因也是想要夏依依登上太子妃的位置,。
關(guān)聯(lián)起南絮被害的事情,,南軻下意識認(rèn)為這個位置對于裴后她們來說應(yīng)該也算是有些份量。
只不過這其中原因,,南軻倒是不得而知,。
她倒沒這么天真的認(rèn)為百里涼介能登上皇位,若他真做了冀朝的皇帝,,那冀朝這數(shù)代的光輝估計也會走向滅亡,。
她這太子妃又不能坐上未來皇后的位置,以后若真有新帝登基,,她和百里涼介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就這么個位置,裴后她們到底在惦記什么,?為什么還這么想讓夏依依成為太子妃呢,?
南軻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對于她來說,,她可不認(rèn)為這是一件什么好事,。
只不過她們兩人真是因?yàn)樗木壒识a(chǎn)生分歧嗎?
南軻表示很懷疑,。
月娥瞧了眼南軻到底神情,,繼續(xù)道,“奴婢知道太子妃心中肯定有很多疑慮,,這事目前只是奴婢的猜測而已,,算不得真。奴婢之后會繼續(xù)努力打探,,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打探清楚,。”
“嗯,?!蹦陷V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事目前來說就是一團(tuán)亂麻,,南軻并不急于一時來濾清這一切,。
月娥依舊垂著頭,“請問太子妃還有什么吩咐嗎,?”
南軻擺了擺手,,“沒有了,你下去吧,?!?p> 月兒掛上樹梢,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月光投過窗臺灑在南軻的面前,。
她又靜靜的坐了一會兒,,起身準(zhǔn)備休息。
她才剛起身,,殿外便傳來一陣嘈噪聲,。
“太子殿下要來玉茗殿了,快點(diǎn)派人去通知太子妃娘娘,?!?p> “太子殿下終于來了,自從新婚之夜后,,太子殿下可是再也沒留在玉茗殿過夜,。你們一個個都機(jī)靈著點(diǎn),,到時候可別驚擾到殿下和太子妃,?!?p> “人呢?去通知太子妃了沒有,?”
“剩下的人呢,?快隨我一起去前殿接駕?!?p> “……”
南軻腳步一滯,,外頭的響動悉數(shù)落入她耳里。
百里涼介要來她這兒……過夜,?
他腦子是不是壞了,?她之前不是說過不要來玉茗殿嗎?他現(xiàn)在跑過來干嘛,?
一宮女急急忙忙的在門口行禮,,“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即將要到玉茗殿,,請您最好準(zhǔn)備,。”
南軻能聽出門外宮女的呼吸聲有些不穩(wěn),,那略帶急促的聲音無一不在顯露著她們對于這件事的驚慌和欣喜,。
百里涼介自從新婚之夜后便一直沒有來玉茗殿過夜,這底下的人雖然明面上不敢說什么,,可暗地里卻炸開了鍋,。
一時間流言四起。
許多人都說現(xiàn)任太子妃并不受寵,,一入宮便受了冷待,。再結(jié)合南軻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她的惡名一時間在皇宮上下廣為流傳,。
許多人都暗道活該,,急著要等太子妃的凄慘下場。
不少人拿南軻和南絮來進(jìn)行比較,,私底下也開始流傳起替身的說法,。
都說這現(xiàn)任太子妃雖眉眼之間與先太子妃有些相似,但畢竟不是先太子妃,,所以壓根就留不住太子的心,。
還有人說南軻原本就只是作為一個替身入宮,結(jié)果卻只是形似而已,,故太子在新婚之夜大失所望,,再也沒踏入玉茗殿一步。
當(dāng)然這些都只是夸張的說法,,成親那日之后,,百里涼介來過玉茗殿幾次,,只不過這些小細(xì)節(jié)并沒有人會在意。
一時間謠言越傳越廣,,但這都只是底下人閑暇時的打趣罷了,,自然是不敢放在明面上說。
可即使是這樣,,這種種說辭也讓玉茗殿的人氣憤不已,。
可玉茗殿內(nèi)的宮女們也只能干著急,畢竟這正主都壓根不當(dāng)一回事,,她們就算再急也沒有,。
是以百里涼介這次來玉茗殿,殿中上下都異常緊張,,生怕出什么亂子,。
今晚過后,她們終于也能在外頭揚(yáng)眉吐氣一番,。
宮女們面面相覷,,在對方眼里都看到了一絲喜悅。
而這全殿上下唯一不高興的人,,就只有南軻,。
靈兒一聽百里涼介要來,連忙燃起了香,,并且還翻箱倒柜的幫南軻找起了衣服,。
南軻往塌上一坐,翹起二郎腿,。
她看著靈兒忙上忙下的身影,,不由覺得有些煩躁。
“靈兒,,你這是干嘛,?”
靈兒拿著衣裙在南軻面前比劃,“公主,,您看這粉色的衣裙如何,?粉色嬌嫩,與您是再合適不過了,?!?p> 南軻蹙眉打量著,她什么時候有過粉色衣裙,,她怎么不知道,?
“這衣裙是我的嗎?”
“是啊?!膘`兒還不忘將衣裙前后給南軻看一眼,。
南軻擺手道,“我可從來都沒有過粉色的衣裙,,你看我什么時候穿過粉色?”
靈兒解釋道,,“這都是這一季新作的衣裙,,由于實(shí)在太多,所以便沒有讓您一一過目,?!?p> “我不喜粉色?!蹦陷V指了下身上的衣裳,,“而且我身上這衣裙穿的好好的,為何要換,?”
南軻身上此時穿的是一白色衣裙,,自從離開南國之后,靈兒便發(fā)現(xiàn)南軻異常喜愛穿白色,。
明明以前嘴里時常念叨,,嫌白色清冷,可如今卻天天穿著白色,。
她自然知道這是獨(dú)屬于南軻的念想,,這一襲白裙只不過是為了某人而已。
但往事已成往,,縱然再憶,,也不可追。
靈兒嘆了口氣,,她還是不愿放棄,,繼續(xù)勸說道,“公主,,奴婢還是覺得您穿這粉色更好,。粉色嬌嫩,更襯您如今這花一般的年紀(jì),?!?p> 南軻挑眉,“你這是哪兒學(xué)來的啊,,如今說起話來倒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就算粉色嬌嫩,可我卻還是不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