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樹林中。
一黑衣蒙面人急急而奔,攜帶的一股勁風刮起地面的落葉與灰塵,令夜晚的空氣又渾濁幾分,。
回頭四顧,發(fā)現(xiàn)毫無動靜,,不禁暗自笑道:“沒追來,?真是一群白癡,趕快將衣服焚燒,,毀掉蹤跡,,任你天王老子也難尋破綻?!?p> 說著,,脫掉外套的一層黑衣,一把火點燃,。
半晌后,,怡春院后院。
金媽媽穿著一身白色內(nèi)襯,一瘸一拐的來到自己房間前,,打著哈欠推門而入,。
“恩?怎會這么暗,?!苯饗寢尠l(fā)現(xiàn)房內(nèi)的燭火盡數(shù)熄滅,老眉不禁一皺,,正準備從桌上拿起火折子點燈時,,忽然注意到旁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哎喲媽呀,!”金媽媽被嚇得猛地一抖,,渾身上下肥肉亂顫,手一松,,火折子掉在地上,。
“嘿嘿嘿?!彼{朱覺緩緩抬起頭,,發(fā)出一陣奸笑。
定睛一看,,是人不是鬼,,金媽媽松了一口氣,拍拍胸脯,,“哎喲喂,,這個客官,大半夜的在這坐著,,你是想嚇死老身啊,。”
“沒事閑的,,到處瞎溜達,。”藍朱覺翹著二郎腿,,雙腿跟多動癥一樣抖動,。
“我說這位客官吶,溜達也別往后院溜達啊,,這里是員工寢室,,客人禁止入內(nèi)的?!苯饗寢屢贿吷詈粑贿厪澭鼡炱鸹鹫圩?,“快快回屋去吧,,后院剛死過人,陰氣很重的,?!?p> “哎,趕我走可不行啊,,我還要等人呢,。”藍朱覺胳膊拄著桌子,,手抵著太陽穴,,歪著腦袋說道。
“等人,?在我的房間里能等到什么人,。”金媽媽說著,,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奧,客人是寂寞難耐,,想叫姑娘陪了是不是,?”
“哎喲,你可真懂我,,我就是想找姑娘呢,。”藍朱覺輕拍桌子,,敞亮一笑,。
“客官吶,你可以拽房間里的鈴鐺啊,,不用特意來這找?!苯饗寢岦c燃了旁邊的幾根火燭,,再扭過頭,看清藍朱覺容貌時,,卻突然瞪大眼睛,,當場一愣。
“非也非也,,我要找的姑娘,,拽鈴鐺都不來的哦?!睋u晃的燭光映照在藍朱覺臉上,,更顯幾分清秀俊俏,。
“啊哈哈......客官說笑了,我們這的姑娘都是隨叫隨到的,?!苯饗寢岊~頭留下幾滴冷汗,說著轉(zhuǎn)身拉開房門,,想要找個說辭把他轟出去“那個,,客官吶,天色太晚了,,老身要睡覺了,,你要想找姑娘要么搖鈴鐺要命明天再說吧?!?p> 可是,,門剛一開,卻見花君候矗立門外,,腰間懸掛長刀,。
“啊,!”金媽媽嚇得老臉蒼白,,“哎喲,銀章大捕爺,,您怎么也在這啊,,是不是也想找姑娘啊?!?p> 花君候沒有回答,,只是手握刀柄,神色冷然,。
他一身銀衣銀冠,,在明亮的月光下顯得格外亮堂,就好像一塊大銀元寶成精了一樣,。
“你看,,連銀章神捕都要你陪我等人,你著什么急,?!彼{朱覺緩緩站起身,手指在桌上緩緩輕敲,。
“呃,,不知客官想要等的是什么人,老身去給你招呼來,,還不行嗎,?!苯饗寢屚笸肆藘刹剑誓樤跔T火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蠟黃,。
“叫是叫不來的,。”藍朱覺搖搖頭,,“我在等一個露出馬腳的人,。”
“哦,?”金媽媽咽了口唾沫,,擺出很疑惑的樣子。
“這個人很狡猾,,就在剛才,,還趁我睡覺想要暗殺我呢?!彼{朱覺咂咂嘴,,一邊從花君候與金媽媽間穿過,一邊問道:“哎,,你該不會不知道,,剛才有刺客來了吧?”
金媽媽的視線隨著他的身形移動,,一聽暗殺兩字,,徒然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居然有這種事,,老身一直在屋里睡覺來著,完全不知啊,?!?p> “哦,一直在屋里睡覺,,所以不知道,。”藍朱覺背著雙手來回踱步,,目光在房間里四處瞎瞄,“可是,,你剛才明明是從外面回來的,,怎么能是一直在睡覺呢,難不成是夢游???”
“那是因為老身起夜去了趟茅房,。”
“我可是在你房間里坐了半個多時辰,,都沒看見你人影,,去茅房去了將近半個時辰,怎么,,拉的是金子?。俊彼{朱覺一邊說著,,一邊緩步靠近金媽媽,。
“呃,老身有些便秘,,所以如廁的時間較長,。”金媽媽額頭冷汗直流,,趕快轉(zhuǎn)移話題,,“那個,銀章大捕爺,,還有這位客官,,天色真的太晚了,老身要休息了,?!?p> “不急不急,再陪我嘮十塊錢的,?!彼{朱覺又從兜里夾出棕色枯草葉,在金媽媽眼前晃了晃,,“這枯草葉,,你可認識?”
“呃,,這是聶葛草,,一種熏香而已,怎么了,?”金媽媽見到這草葉,,臉色明顯一沉,腳步緩緩后退,。
“能否說明一下作用,。”藍朱覺追問,。
“一種草藥,,焚燒可用作熏香,,芬芳清新,近似無味,?!苯饗寢尨鸬溃暗徘逑憧梢蝗詹煌?,不輸大部分熏香,,花銷卻僅有大部分熏香的三成?!?p> “這樣啊,。”藍朱覺捏著聶葛草貼到鼻尖,,仔細聞了聞,,“恩,你的回答和銀章神捕所說幾乎完全相同,,但有一點,,你沒有提到?!?p> “什么,?”金媽媽猶豫了一下,問道,。
藍朱覺扭頭看了眼花君候,,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聶葛草物美價廉,,但其實除了作為熏香之外,,還有一個功能?!被ň蚱鋵嵑懿辉敢馀浜纤{朱覺,,但是為了盡快破案,只能忍了,,“那就是消除血跡,,只需要將燃燒聶葛草湊近血液,幾息之間血液就會全然消除,,好似蒸發(fā)一般,。”
“聽到了吧,,消除血跡,。”藍朱覺轉(zhuǎn)頭看向金媽媽,“哦對了,,剛才的刺客聽銀章神捕說,似乎是黑刀幫的人,,而且據(jù)我觀察應該還是個年輕的女人,,身為女人卻從事拐賣婦女這種惡劣行當,本仙人送她一個字——呸,?!?p> 金媽媽身形顫抖,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對了,,這株聶葛草余燼,是從死者房間中發(fā)現(xiàn)的,,而刺客也留下了一絲同樣的氣味,。”藍朱覺說著踱步走到窗前,,推開木窗,,清爽的空氣自外涌入屋內(nèi),“那么也就意味著,,殺死花姬的兇手,,與要暗殺我的刺客,很有可能是同一人,?!?p> “不是,容我打斷一下,,兩位偵查到線索繼續(xù)破案就是,,與老身何關(guān)啊?!苯饗寢尣逶挼?。
“那是因為,你露出馬腳了啊,?!彼{朱覺嘴角一彎,眼神霎時銳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