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遜”號的艦橋里,,羅伯特和尼古斯泰正在翻看海圖,這一帶海域?qū)儆诿髦菟?,托木斯克州海軍手中的海圖還是從聯(lián)邦海軍那里得到的,,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從臨海都趕到月牙島需要用這么長的時間的原因之一。
沒有詳細(xì)的海圖,,船上的明州海軍軍人又一個個默不做聲,,他們也只能依靠從聯(lián)邦海軍那邊得到的海圖來指揮航行。而聯(lián)邦海軍所有的海圖,,必然會有一定的滯后性,,不可能有明州海軍手中所掌握的海圖精細(xì)。
尼古斯泰瞥了一眼“隨意”地坐在一旁,,正打量著艦橋里諸人一舉一動的兩名明州海軍軍人,,有些牙疼。要是這一次找不到這頭海獸,,托木斯克州可就虧了——海軍的中堅驅(qū)逐艦被明州海軍掀起了神秘的面紗,!
雖然說區(qū)區(qū)十個人幾天功夫也不可能真正地對部落級驅(qū)逐艦的性能有個透徹的了解——這十人上船后也受到方方面面的約束,不允許他們在船上到處行走,。但是做為業(yè)內(nèi)精英人士,,有些時候,在一些小細(xì)節(jié)上就可以將一艘船的性能猜個七七八八,。
經(jīng)過這一次之后,,想必明州海軍里關(guān)于部落級驅(qū)逐艦的一些猜測就可以落到實處了。這才是明州軍方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的根源所在,!
他們這些人不拿回去一些“真金白銀”,,又怎么可能讓上面的大佬們滿意?就算這一次不追究,、責(zé)怪他們,,他們這些人在軍中日后的升遷會不會受影響,?真是想一想都覺得極恐。
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將運(yùn)輸任務(wù)推到“破浪”號的身上,,自己最好在這一帶海域再轉(zhuǎn)轉(zhuǎn),也許就能夠遇到呢,。
“船長,,情報官閣下,‘破浪’號那邊拒絕了我們的要求,,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由我們來運(yùn)輸本州的公民和貨物,。”有船員壓低了聲音匯報道,。
“什么情報官閣下,,這里沒有情報官!”尼古斯泰瞪了那人一眼,,沒好氣地道,。雖然很多事情都是大家心里和明鏡似的,但是表面上卻不能夠說破,。
“是,,尼古斯泰閣下!”船員立即敬禮認(rèn)錯道,。
哭笑不得的羅伯特擺了擺手,還沒意識到又做錯了什么的船員快速地離開了,,尼古斯泰摸著下頜,,思忖了片刻道:“對方會拒絕我們,這并不令人意外,??磥恚麄儽厝皇潜е臀覀兺瑯拥哪康囟鴣淼??!?p> “呵呵,也許對方的船上也有明州軍方的人,?!绷_伯特深以為然地道,“明州這是兩邊下注,,明暗通吃,。”這就是地頭蛇的優(yōu)勢所在,,托木斯克州以往也沒少干類似的事情,。
“我和那個姓董的明州人談?wù)?。”尼古斯泰丟下了手中的筆道,,“咱們要是兩手空空的回去,,他們豈不是也很沒趣?!?p> “他們不會希望我們將海獸捉住甚至打死帶回托木斯克州的,,哪怕他們能夠從中分得一部分?!绷_伯特?zé)o奈地道,。這些明州軍人,雖然沒給他們添什么亂,,但是想要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一些幫助,,那也是妄想。
“到現(xiàn)在,,你覺得我們能夠?qū)⑺钭交蛘哒f打死帶回托木斯克州的可能性有多大,?”尼古斯泰反問道,反正他看到“阿薩爾”號和“朱麗葉”號的慘狀時,,他這顆心是涼了半截,。原本他多少還認(rèn)為安德魯家族的人肯定是夸大了那頭海獸的厲害。這也是人之常情,,為了面子,,將那些自己打不倒的人或者說獸提高到他人所不及的高度,以此來證明自己并不是不強(qiáng),,而是對方太強(qiáng)了,。
而現(xiàn)在他才徹底清楚地認(rèn)識到,安德魯家族竟然一點(diǎn)都沒有夸大,,難怪一提到再來這里,,那幫人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羅伯特黯然無語,,與尼古斯泰一樣,,沒到月牙島的時候,他的心氣還是很強(qiáng)的,,認(rèn)為不過是一頭十余米身長的海獸,,又不是那種身軀像做小山般,或者說有多條觸手的大章魚一類的可怕海獸,,需要多條艦分工合作配作才能夠?qū)⑵湟稽c(diǎn)點(diǎn)地蠶食掉,。只要它出現(xiàn),“約翰遜”號自己就完全可以將它拿下,。
但是當(dāng)他親眼目睹了那一切后,,他才明白,,不僅僅是自己,還包括自己身后的大佬們,,都低估了這頭海獸的殺傷力,!
“董閣下,我能坐下談?wù)剢??”尼古斯泰來到一名留有短須的中年男子身旁,,笑問道。他的明州話說得字正腔圓,,若不是相貌問題,,冒充個明州人,至少在語言方面,,完全不成問題,。
董姓男子看了他一眼,笑呵呵地道:“尼古斯泰閣下,,這里可是你們的船舶,,不必這樣客氣,令我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p> 尼古斯泰哈哈大笑,也不生氣地道:“董閣下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吧,,我要是算黃鼠狼的話,,閣下怎么也得歸到狼這一水平的猛獸里去。我給您拜年,,誰吃虧誰占便宜,,可不那么好說的?!?p> 董武卓,明州海軍中校,,情報收集部門的負(fù)責(zé)人之一,,在托木斯克州海軍的情報部門里,也是掛著號的人物,。
董武卓笑而不語,,尼古斯泰心里暗罵,他卻不能夠不說話,?!岸w下,目前我們遇到的情況想必你也已經(jīng)明白了,?!?p> 就像他會說明州話一樣,,他相信董武卓的托木斯克州話同樣可以達(dá)到精通的水平,他們談話方才又沒有刻意地避開董武卓,。
“尼古斯泰閣下希望我怎么做,?勸說‘破浪’號替你們將島上的這些人和貨都運(yùn)回臨海都去嗎?”董武卓問道,。
“我倒是想,,估計你們也不會同意。而且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這樣想了,,這頭海獸的厲害之處,,想必董閣下也已經(jīng)知曉。你覺得單憑‘破浪’號那些人有希望抓住或者說干掉它嗎,?當(dāng)然了,,我話說到前頭,我認(rèn)為我們做不到,,所以也沒有諷刺和挖苦他們的意思,。”尼古斯泰道,。
董武卓上下打量了尼古斯泰幾眼,,淡淡地道:“所以?你們打算聯(lián)手‘破浪’號嗎,?”
“合則兩利,,分則兩敗,這不是你們老祖宗的名言嗎,?”尼古斯泰笑道,,“大家分享總比都兩手空空地回去要好吧?”
“大家都兩手空空地回去,,那這頭海獸就仍然是屬于我們明州的,。而你們這一次進(jìn)來是特例,下次軍艦?zāi)懿荒軄?,還得看我們批不批準(zhǔn),。”董武卓笑吟吟地道,,“也許屆時還能夠賣個好價錢,。”
尼古斯泰心里不由得大罵董武卓卑鄙,,竟然一副吃定了他們的可惡模樣,。
“別這樣看我,還自覺很有禮貌地強(qiáng)忍著罵我、打我的沖動,,我這不過是將當(dāng)年托木斯克州對我們所做的一切,,原樣畫葫蘆地還給你們罷了。按我們明州人的話說,,你既然做了初一,,就莫要怪我們做十五!”董武卓冷笑道,。
尼古斯泰恨恨地“哼”了一聲,,他知道董武卓指的是四十年前的一件往事,那事上托木斯克州確實是坑了明州人一把,。只是這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如今人家還回來了,自己能說什么,?他還沒有無恥到要求對方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地步,。
“你就那么肯定?這海獸在海中可不會長久地停留在一個地方的,。再說了,,你們能攔得住我們,攔得住聯(lián)邦海軍嗎,?”尼古斯泰反問道,,“錯過了今天,也許你們就永遠(yuǎn)失去了捉住它的機(jī)會,?!?p> 董武卓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海獸原本就屬于大海,若不是偶然,,我們誰也不知道海中竟然還有這樣一種海獸,。之前,我們不知道它的存在,,日子就這么過著,。如今我們知道了它的存在,卻捉不住它,,日子還會照常過,。”
“董,,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這樣……”尼古斯泰皺眉道,堂堂情報部門的負(fù)責(zé)人,,怎么說起話來那么個味道,。
“也許是受老婆的感染吧?”董武卓隨意地聳聳肩道,,“我家那位在軍中搞宣傳,?!?p> “你竟然結(jié)婚了?”尼古斯泰大吃了一驚,,這樣重要的事情怎么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有聽到,,他心里不由得對相關(guān)人員破口大罵。
“嗯,,來臨海都的前一天,,你們可是壞了我期待已久的蜜月呢!”董武卓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所以你才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還把不滿都發(fā)泄到我們的頭上,?”尼古斯泰心里暗松了一口氣道,,不是相關(guān)人員失職就好。
董武卓對他樹起了一根中指,,撇嘴道:“老子欲求不滿也不會朝你們這一群糙老爺們發(fā)泄,,老子只會覺得惡心!你們有什么欲求解決方案自己解決去,,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別來惡心我,!真是的,,聽著耳朵都受污染!”說著他就站起身來,,做勢要走,。
尼古斯泰聽得臉都綠了,連忙伸手去拉他,,董武卓躲開了他的手,,憤憤然地道:“別拿你那臟手碰我,我要向聯(lián)邦軍事法院告你騷擾,!”
“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尼古斯泰強(qiáng)忍著自己想要拍案而起,、對這個混蛋大吼的沖動,,對董武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