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沒有為什么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眼睛牢牢盯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高大年輕修士身上,。
“在下李追,,但除了這個名字,,我還有一個名字,一個出生之前就被父母定好,,卻再沒有機會被生父生母叫出的名字——趙超銳,。”
“什么,!你說什么,!”
趙超齊如遭雷擊,旁邊的趙氏族老全身激動得發(fā)抖,,蒼老的聲音沙啞哽咽,,“超字輩,你難道是……”
李追緩緩拔出靈劍,,劍鋒一寸寸抬起,,直指趙超齊,“你沒聽過這個名字也是正常,,畢竟你追殺我時,我尚在襁褓,,姓名不被人所知,,你不知道也無妨。但是,,我姐姐與乳母皆死在你的追殺之中,,我姐姐趙超繯的名字,你不會忘記吧,?!?p> 賓客皆是驚愣地不知如何反應(yīng),但趙家一眾族老不由大聲驚呼,。
“你說什么,!超繯乃是故嫡支子女,難道你竟是趙家嫡支傳人?,!你說超繯被大公子所殺,,這是何意?,!她不是畏罪自盡的嗎,?”
李追冷笑一聲,“看來當(dāng)年之事,,還是有很多人想了解真相,,既然如此,不如就請趙大公子自己說說,!”
說罷劍鋒一指,,無形的殺氣激蕩而來,趙超齊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凝結(jié)一瞬,,“不,,不是真的,我沒有,,大家休要聽著來路不明的人胡說,!”
“還敢狡辯!”李追面容冷煞,,“一百六十三年前,,祖父在封印之戰(zhàn)留下的舊傷復(fù)發(fā)而亡,臨終前傳我父親至閉關(guān)之地,,欲傳與家主之位,,而趙牧元得知消息,為了謀求家主之位,,帶人潛入閉關(guān)之地刺殺我父,,而后為了斬草除根,又殺死我母親,,我母親拼死將我與姐姐交給乳母與幾位貼身衛(wèi)士送出趙城,,當(dāng)時一路追殺之人就是趙超齊,之后我姐姐與乳母死戰(zhàn)而亡,,我被一名衛(wèi)士拼死護(hù)送,,僥幸逃出生天,這件事雖然隨著趙牧元順利登位被壓制下去,,但總有人還記得那一夜趙家血流成河,。”
他側(cè)頭冷冷看向趙家族老,,“曾族叔,,我說的對嗎,?”
趙家族老全身已是抖如篩糠,不敢置信地,,執(zhí)拗地問道,,“你真的是牧恒的兒子?”
“不可能,!”趙超齊臉色煞白,,看著李追的眼神仿佛見了鬼,“死了,!都死了,!他們早就死了!二長老,,快,!快把這謀害家主的狂徒拿下!”
趙績上前兩步,,沉聲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趙氏嫡支,如何證明,?若是信口雌黃,,我便在此將你就地正法?!?p> 李追環(huán)視一周,,一雙雙驚訝、激動,、懷疑,、審視的眼睛看著他。
“證明,?我的血脈,,就是證明?!?p> 李追說著,,靈劍一收,翻手拿出一塊通體深紫,,表面無字無刻的玉牌。
“紫金令,!”
“紫金令為何會在你手中,?!”
不理會趙家人的大喊,,李追手指一劃,,一串血珠從掌心涌出,,染上握著掌中的紫金令,只見紫金令升起一抹淡紫色的光芒,,那光芒越來越亮,,紫色越來越濃,直到漸漸變成耀眼的金色,!
“紫金光現(xiàn),!真的是嫡支血脈!”
四周的趙家子弟呆立當(dāng)場,,趙家族老不可置信地大叫一聲,,“牧恒!你是牧恒的兒子,!”
趙牧元的二弟趙牧恒,,曾是那一代最杰出的嫡支后輩,老家主最看重的二兒子,,曾經(jīng)多次說要立為繼承人,,在出事之前,整個趙家都以為,,趙牧恒將是趙家的繼承人,。
直到老家主禁地中去世,趙牧元宣稱是趙牧恒見老家主沉珂不愈,,又久久沒有身歸混沌,,便親手弒父,謀奪家主之位,,是趙牧元親眼看到趙牧恒動手殺人,,也是趙牧元力戰(zhàn)之下替父報仇,后誅滅叛逆,,肅清了趙牧恒一家,。
當(dāng)年,這一連串變故發(fā)生的太快,,快到當(dāng)大家知道消息的時候,,老家主死了,趙牧恒也死了,。
不僅他死了,,他的夫人、女兒,,和剛剛出生不足月的幼子,,都死了。
當(dāng)趙牧元手持趙牧恒的首級站在大殿上宣布這一消息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其中的細(xì)節(jié)無人詢問,重重疑惑被壓在心頭,。
沒人問起,,也沒人質(zhì)疑。
因為老家主只有兩個兒子,嫡支繼承人,只剩趙牧元了。
不必質(zhì)疑,。
無可質(zhì)疑。
老家主出殯當(dāng)日,,趙牧元將趙牧恒和其夫人,、女兒戮尸梟首,昭告天下:弒父惡徒已經(jīng)伏誅,,殺父大仇已經(jīng)得報,,并在靈前繼任,成為新一任趙家家主,。
是了,,他們的幼子尸首并沒有出現(xiàn),當(dāng)時趙牧元只說嬰兒無知,,不必梟首謝罪,,便一語帶過,如今看來,,竟是這孩子并沒有死,!
不僅沒有死,一百六十多年過去了,,這孩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修為超群,親手為父母親人報仇來了,!
事已至此,,已經(jīng)變成了趙家的家事,其他世家和仙門的人默默閉上了嘴巴,,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了。
趙超齊恍惚半晌,,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的,在萬仞崖,,我親眼見那衛(wèi)士抱著孩子跳了下去,,不可能活著……不可能……”
這時,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大喊一聲,,“那紫金令是假的!紫金令我一直隨身帶著,!不可能在你手上,,你那個是假的!”
隨即他在胸前衣襟里,、袖袋里摸索兩下,,又一把扯下儲物袋,瘋狂翻找起來,。
“大公子不必找了,,少主手中的紫金令確是真品無疑,是我親手交給他的,?!?p> 一道如清冷冰泉般的聲音傳來,趙超齊整個人頓時定住,,頓了兩秒,,僵硬的,帶著滿面極端難以置信的表情,,緩緩轉(zhuǎn)過頭,。
“窈窈……你說、什么,?”
一位青衣女子緩步走來,,五官柔美婉約,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溫度,,冷漠如冰封的雕刻,。
“我說,別白費力氣了,,今日是少主回歸之日,,你還是速速磕頭認(rèn)罪,求個全尸吧,?!?p> 趙超齊腳下踉蹌,一下子癱倒在地,,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干一般,,死死盯著青衣女子,表情從不可置信,,到哀痛難言,,最后變成憤恨絕望,用盡力氣吐出三個字,。
“為什么,?”
青衣女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各為其主,沒有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