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么情況?!币贿M屋,,三平便單刀直入地進入話題。
“什么什么情況,!”
符南竹如此不耐煩的態(tài)度倒是在三平預(yù)料之中,,知道符南竹大概是不會再多說什么了,也不逼他,,揚手就照著符南竹的后腦勺狠狠拍了一下,,“得了吧你,裝什么鎮(zhèn)定,,剛才不知道是誰都嚇傻了,。”
嚇傻了,?自己當時又沒有多恐懼的情緒,,怎么會嚇傻。這么想著,,符南竹脫口而出,,“好像也是幻術(shù)。竟然通過幻術(shù)跟我對話,,真的很厲害,。”
“是誰,?”
符南竹搖搖頭,,他的確不知道對方是誰,兩次見面都是這樣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離開,,而現(xiàn)在甚至覺得,,剛剛與自己說話的那個人,他的面容都有些模糊,,好像只有看到他的時候才會記得他的長相,,過后便忘了。
三平也沒工夫搭理自己這個傻徒弟,,一來相信他不會去做什么糊涂事,,二來自從符南竹兩年前出門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看著好像跟沒事人似的,但血液里的一些東西變了,,再到后來又是向蟬慧請教如何醫(yī)眼睛,,又是到處尋訪醫(yī)眼睛的名醫(yī),這些三平看在眼里卻只當不知道,。
“行了混小子,,別發(fā)呆了,該回去了,?!?p> 符南竹自然知道師父是著急回御魔署了,本就是多事之秋,,看樣子三平也不愿再多生枝節(jié),,道:“那我去跟燚炎兄和小魚說一聲?!?p> 來到燚炎房間門口,,似乎聽見了小魚的聲音,在和燚炎爭執(zhí)些什么,,忙敲了敲門,。
符南竹進來之后,發(fā)現(xiàn)小魚正氣鼓鼓地坐在桌子旁,,有些驚訝,,這剛認識不到兩天的人怎么也會吵起來,知道問小魚也沒用,,只能問房中的另一個人,,道:“燚炎兄,這是什么情況,?!?p> 燚炎呢,,自始至終都掛著最溫潤的笑容,,就像是畫在臉上一般,從沒有變過,,解釋道:“符小兄弟,,是這樣的,在下猜測昨日的黑衣女子將幽魂鏡帶去了里世界……”
未等燚炎繼續(xù)說下去,,符南竹就驚呼道:“你要去里世界,?”
看著燚炎淡定地點點頭,符南竹終于明白小魚在跟燚炎犟什么了,,也幫著小魚說話,,“燚炎兄,里世界可是群妖聚集之所,就算想搶回幽魂鏡,,咱們可以從長計議,,何必只身犯險呢?”
“就是就是,,小南,,你說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天神門徒到底還不是天神,,難道你自己還能去把里世界的妖一窩端了怎么的,!”小魚還是那副氣鼓鼓的樣子,瞪個眼睛撅著嘴,,看起來甚至覺得有些可愛,。
可是符南竹卻知道,丟了幽魂鏡,,燚炎不說但心中定是焦急萬分的,,怕小魚這么不經(jīng)大腦的話讓燚炎難堪,忙埋怨了一句,,“小魚,!”又對著燚炎說道:“燚炎兄,此事真的需要從長計議,,就算是師父要獨闖里世界也未必有把握,,想必天神大人也不希望你如此犯險的?!?p> “就是就是,!”
“如今御魔署中雜務(wù)纏身,師父和南竹實在是脫不開身,,不如等御魔署事情完成了,,拜托師父跟咱們走一趟?!?p> “就是就是,!還有我,小南的師父答應(yīng)教我了,,等我學成了跟你一起去把鏡子搶回來~”
符南竹聽著小魚在一旁幫腔就覺得好笑,,剛要笑出來,卻聽見‘就是就是’后邊跟著的話,,一下子愣住了,,問道:“你剛說什么?我聽錯了吧,?!?p> 小魚撇撇嘴,,隨手在胸前畫了一道符咒,只見一道綠色的光束從小魚左手中飛出,,直接纏在了符南竹的手腕上,。
“你怎么會縛咒!”符南竹幾乎是驚呼出來的,。
看著符南竹這種表情,,小魚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笑著說:“這種簡單的咒術(shù),,看一遍就學會了呀~我聰明吧,。所以你和你的燚炎兄不用著急,我很快就可以出師了,,然后陪著小火人去搶幽魂鏡,。”
小魚也知道天神大人讓門徒來取神物,,必然發(fā)生了什么不好耽擱的事情,,所以覺得符南竹在擔心自己學的太慢耽誤了燚炎的事情,可是符南竹關(guān)注的重點完全不在這里啊,。
符南竹雖然驚訝于小魚的學習能力,,畢竟這個縛咒自己用了好幾天才能用的如此順手,而自己已經(jīng)是御魔署中學的最快的了,,就連白皓師兄也比自己慢了些許,,然而這份驚訝只能被掩蓋在三平收了小魚做徒弟這件事之下。
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不過很快他便反應(yīng)過來,昨天三平有單獨去見過小魚,,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于是憤憤地罵了一句:“老不羞,多大的人了還要收小姑娘當徒弟,?!?p> 小魚也不理符南竹,知道燚炎又在一旁看熱鬧,,忙轉(zhuǎn)頭看向燚炎,,問道:“怎么樣,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而且御魔署弟子那么多,出任務(wù)的時候幫你留心著點,,也比你自己大海撈針要容易的多,?!?p> “就是就是~”這回換成了符南竹在一旁附和,“還有,,你上次那塊玉佩,,不是能找到幽魂鏡的下落嗎?這樣也不怕鏡子丟了呀,!”
燚炎依然是那個溫潤的笑容,,反正自己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幽魂鏡,御魔署消息也靈通些,,便也應(yīng)下來,。
里世界,雖說是群妖聚首之地,,可除了里世界最中央的那一個巨大的祭壇,,以及沖天的紅光,還有被這紅色的光芒晃的顏色有些不正常的天空,,其他的竟與外界幾乎無異,。
雖然整個里世界的色調(diào)都透著濃重的詭異,但到底也是有著正常的日出與日落,,那些詭異只不過是將里世界與外界隔開的結(jié)界所造成的,。
高處的祭壇被錯落有致的民房一圈一圈地包圍起來,就像被供奉起來接收萬民跪拜一般的神圣,,沒有臺階,,沒有可供攀爬的地方。
里世界的妖都知道,,那里是妖界之主所在的地方,,也不怎么敢貿(mào)然靠近,偶爾有不知好歹的妖想要靠近祭壇,,很快,,便從里世界永遠地消失了。
妖界之主,,沒人見過,,不過但凡里世界中有什么大事發(fā)生,總會有人替他出面解決,,有時候是一個雖然右半邊臉有一條明顯疤痕,,但依然俊朗的男人,那道疤痕絲毫沒有摧毀他的容顏,,倒感覺是他堅毅面龐上的一份裝飾品,。而有時候是一個女人。
他們的共同點是,,終日一身黑,,從未變過,。
而這個女人,就是從小魚他們那搶走幽魂鏡的那個人,,此刻正緩步穿梭在林立密集的民居中,,看到她的人,都尊敬地稱呼她為“離骨大人”,。
離骨只是淡淡地點點頭表示回應(yīng),,徑直來到祭壇下方,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其實在這一圈圈民居中居住的妖大多都已經(jīng)可以修成人形了,也不乏修為高深的妖,,只不過在里世界中也沒必要用那副皮囊待人,,所以這些妖雖然如人類一般行走活動,長相確實奇形怪狀的,。
而未修成人形的那些妖也輕易不會靠近這邊,,只小心翼翼地在里世界最外圈的山林中活動,畢竟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會被其他妖盯上,。
大概妖類之間最直接的溝通方式,,就是力量吧。
祭壇之上,,兩個男子一前一后立于邊緣處,,前邊的男子負手而立,一身純黑色的衣袍,,頭也被帽子掩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臉。只覺得他對眼前這些臣服于他的子民們并沒有太多在意,,倒是一只凝望著遠方,,是雙星山的方向。
他身后的男子則是垂手而立,,看著前邊沒落的背影,,面上則是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回來了,。”開口說話的是那個負手而立的男子,,不帶絲毫情緒,,仿佛說話的不是他自己。
他身后的男子回過頭,,一點都不驚訝,,只是微笑地看著單膝跪在地上向主人行禮的離骨,,淡淡地問候了一句:“辛苦了……”便不再說話,。
“起來吧,。”那個依然背對著離骨的男子聲音淡淡的,,但落在離骨耳中確實不可違背的命令,,立即站起身來,然后男子接著說:“我說過,,不許對那只貓妖動手,,你都不記得了嗎?”
離骨一聽這話,,只覺得身子微微一顫,,而后條件反射似的又跪了下去,不過卻倔強地昂著頭,,跳過正關(guān)切望著自己的目光,,盯著更遠處的那個背影,道:“是,,主人說過,,不許對那只貓妖動手,甚至說過要保護她的周全,,但她胡攪蠻纏,,險些壞了我們的事,而且屬下也是想試試她有什么與眾不同的,,竟讓主人如此在意,。如果她僅僅是白玉靈貓,那對主人也是沒什么用的,?!闭Z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服氣,說完之后卻又想起了那個可憎的面容,,弱的不堪一擊又自以為是地愛多管閑事,,然而最讓她不滿的,就是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貓妖,,怎么會讓主人特別吩咐關(guān)照,。
說完,離骨明顯感覺那道關(guān)切的目光冷了下來,,似乎是在責備自己言語上的不妥當,,不過離骨也沒管那么多,直接瞪了回去,,意思是不用你多管閑事,。
只見那個背對著他們的男子隨意擺擺手,,道:“下不為例?!?p> 離骨還想再說些什么,,卻看見那個正盯著自己看的男子再次對自己使了個眼色,便也不再多糾纏,,只得應(yīng)了聲“是”,,而后將幽魂鏡扔給男子,便起身往外走,,不過起身的瞬間還是下意識用手摁了下胸口,,想來是受傷了。
待離骨離開,,男子才道:“阿未,,你怎么看?!?p> “離骨對主子絕無二心,。”那個臉上帶著疤痕的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我是說……”
阿未立即領(lǐng)會,,再次應(yīng)答,“小魚姑娘的話,,的確也有一半的幾率是那個人的轉(zhuǎn)世,,不過不僅是離骨,屬下也的確不明白,,主子為何對她與眾不同,。”見主人沒有說話,,阿未忙跪下,,“骨未失言了?!?p> 男人也沒計較,,說道:“你去看看她吧?!?p> 阿未也沒多說什么,,只應(yīng)道:“是?!彪S后便匆匆向離骨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回,偌大的祭壇上只留下了黑袍男子一人,背影更加落寞,,低頭看著手中的幽魂鏡,,不自覺地加大了手勁,仿佛要捏碎了它一般,,卻在毀了它之前收了力氣,,不再看它。
“二選一,,最好不會是你,?!?
生花笑
有一種情感,,不僅會讓人蒙了心智,還會心甘情愿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