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路上并沒有妖再追上來,,但三人還是時時警惕,,馬不停蹄出了藍霧森林,回到最初約定的地方,。
誰知一出森林,,滿臉淚痕的九畫一把抱住白皓,,“阿皓,我以為……”
“九畫,,我沒事,,這不是出來了么~”白皓拍了拍九畫,,將她扶起來,“沒事了,?!?p> 白皓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卻發(fā)現(xiàn)少了幾個人,,忙問道:“李諭呢,?怎么大寶和方家兩兄弟也不在?”
九畫忙說道:“李諭師弟帶著我出來之后,,聽大寶師兄說方沐飛師弟和小魚還沒有回來,,便領著李諭和方沐游去尋他們倆了。還有……”
見九畫猶豫,,白皓忙將靈力注入鎖靈符,,面色卻沉了下來,“怎會這樣,!”
“剛剛與嗔羽纏斗的時候,,便覺出鎖靈符有異樣,只是當時無暇細想,,剛剛回來的路上,,方才發(fā)覺有一人的鎖靈符失去了靈力波動?!?p> “方師弟,!”胡海智喚了一聲。
眾人忙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卻見方沐游抱著方沐飛,,而王大寶和李諭則跟在身后,都是一臉悲愴,。
放沐飛已然是沒有了氣息,,而手中還死死攥著什么東西。
在場之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最終還是白皓發(fā)話,,“先回城里吧,安頓好沐飛,,再從長計議,。”
帶著方沐飛的尸身也不好再去醉月樓,,一行人便直接來到了言家,。
言則青內疚不已,但此刻,,能做到只有將眾人安頓好,,特別是方沐飛,。
白皓也安慰言則青,說此事與他無關,,叫他不要自責,。
雖然眾人今日都累了,而且進森林的四人還受了傷,,但卻沒有人休息,。王大寶和胡海智為方沐飛檢查傷口,白皓去安頓傷重的九畫,,李諭去安慰照顧方沐游,,其他人也都悶悶的。
而小魚呢,,從脫險開始,,便一言不發(fā),毫無存在感,,只是一路跟著符南竹走,。而此刻,更是對眾人已經(jīng)回到了月華城恍然不知,。
符南竹很是擔心,,帶著小魚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發(fā)現(xiàn)并無異樣,道:“小魚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小魚這才恍過神,,看著符南竹愣了半天,,才幽幽道:“這是哪?”
“這是言師弟家呀,,不要怕,,我們已經(jīng)回來了?!狈现褫p聲安慰道,,小魚平日里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到底是個姑娘家,,想必今日也是受到了驚嚇,。
“那湖水和松針呢?”
“在方沐飛師弟手里攥著,,已經(jīng)交給燚炎兄了,,正在為言伯父醫(yī)治,。”
“那會是誰殺了雙胞胎哥哥……”
“小魚,,你別操心這個了,,你臉色真的很不好,要不要請個大夫幫你看看,?!?p> 小魚搖搖頭,“我沒事,,應該是嚇到了,,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p> 小魚走后,,符南竹卻陷入了沉思。
“照理來說,,方沐飛師弟的修為不淺,,普通的人或妖根本傷不了他,或許壓根兒近不了身,,能讓他連求救的傳音紙鶴都沒時間放出來,,必定是高手,而藍霧森林中的高手,,不在場又能對方師弟產(chǎn)生威脅的,,只有今日沒在場的那個護法。方師弟的尸體是在森林外找到的,,可森林那么大,,怎么那么巧就遭遇了……”符南竹想著想著,就不自主地開始自言自語,,“難道是自己人,?可是為什么呢?”
“還有小魚,,她到底是什么人……那條鞭子又是什么來頭,,為什么嗔羽見了那條鞭子便轉了態(tài)度?月守又是什么人……”
符南竹深深嘆著氣,,今日發(fā)生地事情太多,,一時間竟無法理清思緒,越理越亂,。
“不愧是南竹師兄啊,,自言自語都這么嘮叨。”
符南竹抬頭看去,,卻見文曉曉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曉曉,言伯父怎么樣了……”
文曉曉挑了挑眉,,“有燚炎在,,自然是沒問題?!?p> “你們之前就認識,?”
“算是吧,所以有他在,,大可以放心了,。”
“你……”符南竹腦袋更疼了,,文曉曉又是什么時候認識的燚炎,,不過還是問道:“既然早認識燚炎兄,那可曾聽說過月守這個名字,?”
文曉曉有些吃驚,,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平常的神色,“月守,,是一位天神,,準確來講,應該是上古的神仙了,,不過,,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
這回換符南竹吃驚了,,便把在藍霧森林中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文曉曉,。
文曉曉聽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小魚是什么人尚且不說,,但那條鞭子,,名為麟蛇鞭,應該是那位月守天神的武器,,想必,,嗔羽是將小魚錯認成了那位天神,所以放過了你們……那也不對啊,,鞭子是你們出發(fā)前一天燚炎交給小魚的,,就算有月靈鞭,小魚也不會是嗔羽的對手,嗔羽又為什么這么輕易放過了你們,?”
文曉曉也是越想越頭疼,,心煩意亂,最后胡亂擺擺手,,“哎呀,,不想這個了!”
可是符南竹這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文曉曉,!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因為我愛看書啊~”文曉曉眨眨眼睛,,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然而符南竹一個字都不信,不過她不愿意說,,也沒有再追問,,只覺得這次下山,險象環(huán)生就不說了,,一個個都還都這么神秘,。
“燚炎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吧~”
符南竹和文曉曉來到言韞房間門口,,發(fā)現(xiàn)白皓和言則青也站在門口,,此外還有言則瑾和他的母親李氏。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言韞的房間門被推了開,,出來的卻是燚炎。
燚炎面色柔和,,想著言則青點點頭,,眾人便知,言韞是無大礙了,。
言則青自從回到家一顆心就一直懸在嗓子眼,,如今得知父親無恙,一下子放松下來,,只覺得連呼吸都有些顫抖了,。
此刻,言則青縱有千言萬語,,也只匯成了兩個字,,“多謝?!辈粌H是謝燚炎,,也是謝他的同門,,出生入死幫他尋回這珍貴的兩味藥,而這兩位藥,,也害的方沐飛失去了生命,。
而在符南竹回頭看向言則青的時候,言則瑾母子那一臉復雜的神情盡數(shù)落在他眼中,。
“怎么,,言老爺轉危為安,夫人和二公子好似不是很高興???”
“這哪里是不高興啊,分明是心里有鬼??!”文曉曉目不轉睛地盯著言則瑾的眼睛,仿佛一眼就要看透他,。
言則瑾一下子慌了神,,倒是李氏神情自然了起來,笑道:“這位小兄弟是青兒的朋友吧,,您可真會開玩笑,,老爺醒了,我們自然是高興的,?!闭f完,伸手拍了拍自己兒子的后背,,道:“走,,瑾兒,跟為娘一起去給你父親叩頭請安,?!?p> 這二人還未抬腳,燚炎卻先開了口,,“言老爺要見……大公子,。”
“什么,?”言則瑾脫口而出,,眼中就快能噴出火了。
倒是言則青聽言心中一暖,,向燚炎點點頭,,便邁步走了進去,,頭也沒回,。不過回家短短幾日,他便已經(jīng)看夠了李氏母子的那副嘴臉,卻也不屑于他們過多爭執(zhí),,但若父親的病是他倆搞的鬼,,那自己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不一會,,成伯也被叫了進去,,再一會,李氏母子也進了屋,。
這李氏母子剛進屋沒一會,,便從屋內傳來了哭天搶地的聲音。
燚炎,、白皓與符南竹對人家的家務事不感興趣,,也無意插手,便先離開了,。
眾人剛要離開,,王大寶和胡海智走了過來,想必是檢查有了結果,。
“方沐飛師弟胸前有被利爪抓傷過,,看起來是犬科或者貓科的妖,但死因卻是內傷,,五臟六腑包括肋骨都被震碎了,。”王大寶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因為這種死法太痛苦了,不知道方沐飛臨死之前遭了多少罪,。
縱然冷靜如燚炎,,此刻也覺得太過殘忍,“尋常妖殺普通人,,尚且會選擇一個快速,、簡便的方法,以免露出馬腳,,但為什么對一個修為深厚的御魔署弟子,,要如此折磨他?!?p> “御魔署降妖除魔,,早與妖類結下深仇,怕是為了報復,?!卑尊┱f道,。
文曉曉瞟了一眼燚炎,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貓科……”
白皓擔心方沐游去探望,,燚炎和文曉曉則是與符南竹一同去看小魚。
輕輕敲了幾下門沒人應,,便猜測著大抵是過度勞累睡著了,,便也沒有再打擾,文曉曉見小魚沒起身,,覺得無聊離開了,,符南竹和燚炎則隨便找了個亭子坐下來聊聊天。
亭子靠著湖邊,,初夏時節(jié)荷花開的正嫩,,風吹過,帶過一縷荷香,,再配上湖邊的垂楊柳,,不愧是月華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人家,一草一木皆得宜,。這時候有眼力見兒的下人送來點心與茶,,更是愜意非常。
這下可是看得出兩人的不同了,,符南竹隨手抓了一塊點心就塞進了嘴里,,后來許是覺得口干,又端起茶杯一口便將茶倒了個干凈,。
再看燚炎呢,,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用杯蓋撇了撇,,輕輕聞了聞茶香,,而后才飲了一小口。杯子放下,,也沒再去拿點心,,只靜靜地將目光投向符南竹。
巧了,,符南竹吃到一半便發(fā)覺到了燚炎的這種喝法,,說是有涵養(yǎng)吧,但也太教條了,,此刻燚炎一抬頭正巧和符南竹的眼光對上,,兩個大男人突如其來的對視,著實有些尷尬,。
最后率先打破這尷尬的,,還是符南竹,。
“從前只知燚炎兄溫潤如玉謙謙公子,法術精妙,,沒想到醫(yī)理也是如此厲害,我若是女子定要嫁給你了,。燚炎兄,,你看我這小師妹這么伶俐可愛,不如我符南竹給你倆說個媒,,如何,?”他說的自然是文曉曉。
“符小兄弟說笑了,,我只是碰巧知曉如何解鴆毒,,若是換一種,我也無能為力,?!睜D炎笑道。
符南竹見燚炎并未接自己的話茬,,也識趣地沒再提,,轉而問道:“對了,燚炎兄,,言伯父是如何中的毒,?”
“若說中毒,讓一個人中毒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但李氏母子這段時間花銷實在過于龐大,,言則青隨便一查,便查出了端倪,,這對母子先后給一個賭坊老板送過錢,,而這個老板前幾日暴斃身亡于家中,我去看了,,也是死于鴆毒,,只不過沒被調和過,見血封喉,?!?p> 燚炎又繼續(xù)解釋,“這緩和毒藥的法子是李氏找來的,,那這毒藥十之八九就是那言二少爺弄來的,,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一切等言則青他們一家人出來,,便可水落石出了,。不過幸而你們回來了,,若再晚回來一會,文姑娘怕是要拆了這對母子,?!?p> 符南竹聽著這個氣啊,卻也知曉此時發(fā)火也并無大用處,,只道:“不管怎么說,,這次真是多虧了燚炎兄,佛語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燚炎兄如此善心,善有善報,,一定會早日找回幽魂鏡的,。”
燚炎聽到這里,,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眼中盡是滄桑與無奈,卻依然保持著微笑,,符南竹敢斷言,,這個人定然不簡單,只是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有這樣的神情,。
“善報倒也不必了,,萬事總還是歸于平淡,太過驚艷的故事背后,,定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楚,,孰不知,有時候幸福莫過于平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