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看著諾萌向自己沖來,,沒有一絲慌亂。
甚至都沒有看她,,而是先把自己的血液擦掉,。
傷口有點疼,有點涼,。
這種感覺有點不爽,。
但左冷也沒有太多負面情緒,,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并沒有脫離他的預想。
與其對這些虛幻的動物產(chǎn)生恨意,,不如思考一下到底這個劇本的目的是什么,。
不過相比于他的淡然,韓素衣顯得頗為緊張,,尤其是看到左冷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時,,她覺得很不解。
雖然依靠精神力完全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危,,但這么漠不關心的樣子,,真的是想通關黑紋劇本的態(tài)度?
她不自覺的又想起了禁閉室的談話,。
自己的那些猜測左冷全然沒有反駁,,而且他一點想法都沒有提出過,好像自己并沒有想過如何解決這個劇本,,這種狀態(tài)讓韓素衣覺得有些奇怪,。
她不覺得左冷是一個想不到這些事情的人,畢竟無論是平時訓練還是解決劇本的次數(shù),,他都是新晉干員中的佼佼者,。
所以她覺得是不是左冷太過于小瞧這個劇本,或者上個黑紋劇本順利解決以后,,他有點飄飄然了,?
然而此時,,她看著那只白貓對著左冷伸出利爪,顧不上左冷的想法,,以最快的速度將身后的椅子用精神力強化后,,扔了過去。
與此同時,,兔美警官出手了,。
她的手靈敏的從腰間拔出槍,在諾萌即將來到近前的時候,,摁動了扳機,。
“砰!”槍膛里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一個黑色的特殊彈丸,。
這枚彈丸穿裂了諾萌的皮膚,打進她的身體里,,讓她痛苦的嘶吼了一聲,,倒在地上。
之后,,漸漸安靜下來,。
至于韓素衣扔過來的椅子,則被左冷接了下來,,放在地上,。
兔美警官小心的走到諾萌身邊,蹲下身子,,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和均勻的呼吸,,終于放下心來。
“兔美警官一錘定音,!兇手終于被繩之于法,!”旁白發(fā)出了歡呼。
然而左冷卻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回頭看了看緊張的伯爵夫婦,,心中某些疑慮開始翻騰。
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不過現(xiàn)實沒有給他太過思考機會,兔美警官看了他一眼,,就轉(zhuǎn)身來到威廉伯爵身邊道:“伯爵大人,,兇手已經(jīng)抓到了?!?p> “感謝兔美警官,?!蓖艏词褂行┚o張,但依舊保持著風度,。
“我現(xiàn)在就將她帶走,,伯爵大人可以放心了?!?p> “不會有什么風險吧,?”威廉伯爵心里不太踏實。
“接下來會有專門的醫(yī)生來進行消毒和處理,,只要找到這個初始感染者,,既可以遏制壞心病,放心吧,,伯爵大人,。”
兔美警官親手扼殺了壞心病的病源,,感覺很高興,。
“好的,麻煩兔美警官了,?!蓖酎c點頭,帶著受到驚嚇的伯爵夫人進入屋子,。
不久后,,一輛輛警車和醫(yī)護車駛?cè)敫 ?p> 開始進行消毒工作和檢驗工作。
而左冷和韓素衣則被兔美警官帶回了警局,。
他們倆暫時被安置在禁閉室里。
坐在禁閉室的床上,,左冷開口道:“你覺得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么,?”
韓素衣緊蹙著眉頭,微微搖頭,。
“是不是覺得太簡單了,?”左冷微笑著。
“是的,?!表n素衣看了他一眼,肯定道,。
“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理解也很容易,,舞臺劇嘛,針對的觀眾還是兒童,,自然不可能出現(xiàn)太復雜的事件,?!弊罄湔f著自己的推測。
“但不應該這么容易,。而且執(zhí)念之音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韓素衣并不認同左冷的觀點,,到現(xiàn)在為止,,這個劇本沒出現(xiàn)什么很危險的時刻,若說是普通劇本這么結(jié)束,,是正常的,。
可這是黑紋劇本,號稱最匪夷所思,,難度最高的黑紋劇本,。
怎么會如此輕松?
“當然不會這么容易,?!弊罄滟澩n素衣的話,說道:“以我之前的經(jīng)驗來看,,黑紋劇本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對于執(zhí)念之音的隱藏和利用,,當你以為執(zhí)念之音表達的事情已經(jīng)做到了的時候,其實真正的目標已經(jīng)被你忽略了,?!?p> “可這個劇本沒有執(zhí)念之音?!弊罄渖斐鲆桓种?,眉毛一挑道:“為什么沒有執(zhí)念之音,你有沒有想過這種可能,?!?p>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出來:“我們正在進行的,,其實并不是真正的劇本,?”
“什么?”韓素衣一驚,,她完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我們被自己的思想局限了?!弊罄湎麓?,在原地轉(zhuǎn)圈。
“我們習慣性的認為進入的地方,,一定是劇本,,但沒有人說過,,劇本本身不會欺騙人。如果是一個劇中劇呢,?”左冷提出了真實的想法:“我之前一直在思考,,到底為何沒有執(zhí)念之音,取而代之的是旁白這一存在,。后來我意識到一個問題,,旁白代表的是什么,他所說的話又是針對誰,?”
“那些觀眾在我們面前并不存在,,但這不代表他們只是虛構(gòu)的,如果按照我剛才所言,,那么整個劇本的結(jié)構(gòu)就很明顯了,。”
聽到這,,韓素衣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
“我們進入的地方,是這個劇本中的劇本,,旁白,,真的是在為各位觀眾進行解說。我們都只是演員而已,!”左冷說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
“這樣么?”韓素衣疑惑的在腦中思考起來,。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可能與現(xiàn)實有所偏差,,但如果以這種情況去思考的話,,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之前做的都是錯的?!?p> 韓素衣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我們之前太過于順著劇本了!”
“沒錯,,為了讓這個劇按照它的思路表演下去,,我們可是一點事情都沒做,我之前一直覺得這樣跟著兔美警官是一件好事,,能更好的了解情況,。然而現(xiàn)在看來,可能并不正確,?!弊罄溥@個念頭,,也是突發(fā)奇想之下的產(chǎn)物。
“但現(xiàn)在還有一個問題,?!表n素衣忽然想到一個漏洞:“如果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要干擾兔美警官的辦案,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那豈不是意味著要讓整個動物城感染,?”
“沒錯?!?p> “那你有沒有想過宿主的目的,,她喜愛動物的性格下,真的會希望毀滅動物城,?”
左冷沉吟兩秒緩緩道:“你不覺得喜愛動物這個所謂的推斷顯得很武斷么,?”
“難道不是么?”韓素衣由于自身也喜愛動物,,所以聽說文麗熏養(yǎng)了三只寵物后,,就做下了如此判斷。
“她當然喜歡動物,,但你不能說她只喜愛動物,。”左冷語速很慢,,一邊整理語言一邊解釋:“她的自殺,,我們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毫無疑問,,應該是與動物無關的,。眼前這個劇本形成的局面,只是她的一種職業(yè)慣性,,或者說習慣,。她身為一個兒童舞臺劇導演,早就習慣了運用各種動物來進行劇情的編排,,所以當她意識模糊,,暴躁能入侵的時候,基于這種習慣形成了這個劇本,?!?p> 韓素衣沒說話,只是眼神中透露著某種不確定,。
左冷繼續(xù)說:“我們要學著從表象看本質(zhì),,事實上,這個劇本的內(nèi)核是極其殘酷的,外面的動物只是一層光鮮亮麗充滿童話氣息的外衣,,這一點,,從他們把人類當作食材就能看得出來?!?p>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這個劇本有其殘酷的一面,,說明文麗熏自殺的原因可能也包含在其中,。我們需要盡量將這種殘酷放大到極致!”左冷越想越覺得通暢,,“可能我之前說的也是錯誤的,,如果這出劇的本來目的便是把這種殘酷表現(xiàn)出來,那我們身為其中的參與者,,必然要順著她的思路,,把這出舞臺劇完美演完?!?p> “你如何知道她想表達的到底是殘酷還是童話,?”韓素衣問道。
“這就要看接下來的發(fā)展了,?!弊罄涞恍Γ却酉聛淼氖录l(fā)展,。
時間轉(zhuǎn)眼便到了第二天,。
距離歡慶日還有兩日。
上午十點,,禁閉室的門被打開了,。
外面站著面無表情的兔美警官和兩只羚羊警察。
“出來,,跟我走,。”
她說完,,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左冷二人疑惑走出門,被兩只羚羊看著,,跟著兔美警官的腳步來到了隔著一條街的醫(yī)院,。
上面掛著偌大的熊貓招牌。
熊貓醫(yī)院四個字鑲嵌在招牌中心,。
然而走進去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穿著白大褂的多是猴子或大象,,熊貓卻一個都沒見到,。
直到他們來到四樓的院長辦公室,。
“咚咚!”
“進來,?!?p> 兔美警官推開門,率先走進辦公室,,左冷和韓素衣緊隨其后,,兩只羚羊被留在外面。
“是兔美警官啊,,我們正等著你呢,。”一只戴著眼睛,,穿著整齊,,看起來憨憨的熊貓正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竹椅上,而門邊的沙發(fā)上還坐著一位同樣戴著眼鏡的猴子醫(yī)生,。
“坐吧,。”熊貓院長指了指沙發(fā),,讓兔美坐下,,至于左冷和韓素衣則沒被他看在眼中。
左冷也不拘泥,,直接找了兩個凳子,,一個遞給韓素衣,一個自己坐下,,根本不在乎這些動物們的驚詫眼神,。
熊貓院長瞅了瞅左冷,沒在意,,直接對兔美說道:“兔美警官,,事情有些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