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霸氣的女人
若說有人要對比A市的格調(diào),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春風(fēng)酒吧,,淡綠色的光,,極有品味的格調(diào)和風(fēng)趣優(yōu)雅的品酒人,讓人有一種迷醉在春天里的感覺,,當(dāng)然,,讓人迷醉的不只有酒吧的環(huán)境和服務(wù)態(tài)度,還有這兒的酒,,春風(fēng)醉,。
酒吧七樓。
纖細(xì)的手指從煙盒里掏出一根煙,,叼在嘴巴里,,牙齒輕輕咬了咬,手指玩弄了一會兒一個不大不小的長相有趣的打火機,,煙點著了,,從嘴巴吐出的眼圈模糊了俊美的半張臉。
“這酒吧真是不錯,,你說是這酒吧的酒討人喜歡,,還是這酒吧的人討人喜歡,?”走廊傳來清晰的男人的話語聲,殊羽皺了皺眉頭,。
“這我可不清楚,,不過這酒吧的環(huán)境也挺不錯的,安靜,,怡人,!三號房,到了吧,?”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進殊羽的耳朵里,,另她極其不喜歡,點著了煙,,往門口走去,,想呵斥打擾她的人。
“咔嚓,!”她的房門竟然開了,,兩個男人看見了她后突然本能地往后退了退,好霸氣的女人,。
一個女人,,不整齊的短頭發(fā)還濕漉漉的,微挑的細(xì)眉,,高挑的鼻子,,鮮艷的紅唇和帶著些許怒氣的桃花眼,這么一看,,若不是粉色偏白的浴袍遮住了些許銳氣,,絕對讓人覺得這是一把利刃,鋒芒畢露,,卻又格外誘人,。
“對不起,走錯了,!”個頭稍微高些的男人輕輕彎下腰道歉,,然后拉走了另一個男人。
殊羽并沒有關(guān)上門,,反而走出房間,,對著還在走廊四處看的兩人說:“這是七樓,你們走錯樓層了,!”然后轉(zhuǎn)身回房,。
不一會兒,房門被敲響,,外頭一個端著紅酒和高腳杯的服務(wù)員說:“對不起,,秦小姐,剛才是我疏忽了,,讓人闖了進來,,不知有沒有打擾到您?!?p> “沒事,,酒放門口吧,待會兒我自己拿進來,?!笔庥鸢褵燁^熄掉,用手散了散周圍圍繞著的煙氣,,又說:“別再出現(xiàn)今天的意外,!”
“是!”服務(wù)員把酒放在門外的展桌上,,開好了紅酒才離開,。
秦殊羽換了身衣服才慢悠悠地把酒端進房間,她是這家酒吧的老板,,除此以外,,她還是A市君擇集團分部的項目部總經(jīng)理,今天下班得早,,想著到酒吧來探探月色,,七樓雖然不是這酒吧最高的樓層,卻恰好能觀賞到A市繁華的街道還有優(yōu)美的月色,,天氣再好些,,還能看見布滿天空的星星。
“叮鈴鈴,!”
殊羽放下酒杯,,拿起手機。
“經(jīng)理,,梨山東邊的土地采購計劃被駁回了,。”助理陶阮說,。
“總部的決定,?”殊羽問。
“好像不是,,郵件是被直接被退回來了,,而且,剛發(fā)過去一分鐘就被退回來了,,應(yīng)該是咋們分部的老大干的,?!碧杖钫f。
“老大,?”殊羽微微揚起嘴角問,,她畢業(yè)就來到了這個公司,不久就因為履立戰(zhàn)功升職,,一路到總經(jīng)理,,被批評雖然不是第一次,但被退回來,,還真是第一次,。
殊羽冷笑了一下,這個集團確實夠厲害才能做到分部的老大無人知曉,,別說是陶阮這個總經(jīng)理助理了,,就連殊羽這個總經(jīng)理也沒能見著那個所謂的老大,每次開會都是視頻會議,,而老大,,永遠(yuǎn)只有動聽的聲音和一個花瓶的鏡頭。如果說是老板的手機前置攝像頭壞了,,只能看到后置攝像頭拍攝的東西,,倒不如說這個老板很神奇,竟然連電腦視頻會議時也是同樣的景象,,唯一證明這個老板不懶惰的一點就是花瓶上的花每日不同,,而且花瓶也是每天都有人清洗,沒有半點污漬,。
殊羽說:“沒關(guān)系,,反正這個項目不著急,咋們就多發(fā)幾次郵件,,說不定今天老大的心情不太好,,明天心情就好了。
可沒想到的是,,一連幾天,,郵件都是直接退回來的狀態(tài)。
殊羽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座,,轉(zhuǎn)了個圈,,對著陶阮說:“你去把郵件發(fā)給我,我檢查一下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p> 陶阮點點頭說:“好的,馬上,?!?p> 梨山東邊原本是一個挺大化工廠,,后來化工廠倒閉,這個地方被空出來兩年了,,公司早就想對它進行收購然后建造一個圖書中心,。一個圖書中心,這樣小項目的策劃居然被直接拒收,,殊羽也覺得可笑,,但是人總會犯錯,,說不定這一次,,真的是犯了低級錯誤。
可是,,檢查再三,,并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殊羽看了一次又一次,,眉頭緊皺,,抬頭看了眼在等待的陶阮,竟看見陶阮突然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你怎么啦,?我有那么可怕嗎?”殊羽問,。
“沒,,沒有,就是,,霸氣側(cè)漏,,漏得有點多,悶著我了,?!碧杖钫f。
殊羽被逗笑了,,說:“這個郵件沒問題,,有問題的是老大那邊,可能是郵箱出問題了,,你再堅持幾天,,反正離下周一開會也就兩三天,那時候問問吧,?!?p> 陶阮點點頭,離開了殊羽辦公室,。
周一,。
今天的鏡頭居然不是那個花瓶了,,是一面白墻。
殊羽扯了扯嘴角,,說:“老大今天好興致啊,,居然換了個鏡頭?!?p> 在場的所有人都偷偷地笑了,。
“今天開會,你們該知道要開什么吧,?”音箱傳來依舊那個聲音,。
“啊,?”大家都吃了驚,,一直以來,報告完這一周的工作以后,,對面的人就會布置下一周的任務(wù),,這次怎么回事?就連殊羽也思考了一會兒,。
“老大是說我的郵件,?”殊羽能想到的只有這一件事。
“嗯,,是郵件,。”對面的人說,,“這次的郵件很糟糕,,不值得我打開看一看?!?p> 殊羽皺眉,,她知道他是老大,說話狠不奇怪,,但是今天的這一句話,,居然讓她想發(fā)脾氣,她一個高材生,,五歲開始讀書,,三年級便開始自學(xué)高年級知識,十歲初中,,十六歲開始本碩連讀,,20歲已經(jīng)做了君擇的項目總經(jīng)理,這樣一個小項目,真的糟糕到不值得他一看嗎,?殊羽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微笑著說:“老大,看來我這次是真的蠢了,,不如老板給我點建議,?”
對面的人發(fā)出一下冷笑,說:“那我給你個建議,,去當(dāng)?shù)乜纯?。?p> 電腦上的視頻電話被那邊關(guān)了,,殊羽沉思了一下,,她不是沒有去過梨山東邊,是她看少了什么東西嗎,?仔細(xì)想了想,,沒想到什么,,抬頭一看,,大家已經(jīng)離開了會議室了,才收拾了一下東西回到辦公室,。
“經(jīng)理你確定下午去,?你看這天已經(jīng)沉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有大雨來了,,還是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陶阮說。
殊羽看了看天,,確實沉了,,但是看樣子離下雨應(yīng)該還有兩三個小時,何況現(xiàn)在是春天,,能有多大的雨,,她只是想去大概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她當(dāng)時沒有注意到?!皼]事,,我現(xiàn)在去,回來吃午飯,,很快的,。”然后拿上手提包就離開了,。
梨山果然是梨山,,上次她來的時候山上還只是正常的樹林在冬天里飄著枯黃的葉子,這一次來,已經(jīng)有淡淡的梨花香了,,聞起來很舒服,。
“轟隆隆,!”
好響的雷聲,!
殊羽抬頭看了看天,現(xiàn)在不是春天嗎,?怎么會有這么響的雷聲呢,?天也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起來,大顆大顆的雨開始落下來,。殊羽看了看四周,,除了附近幾個還沒拆的廢棄的化工廠可以躲一下雨,再看看來時的路,,恐怕跑不去了,,于是跑了進廠里。
工廠應(yīng)該已經(jīng)廢棄很久了,,鐵門鐵窗已經(jīng)化成銹屑攤在地面上,。殊羽找了個可以擋雨的地方,輕輕扶了一下墻面,,斯拉斯拉往下掉粉末,,嚇了她一跳。
她掏出手機打車,,沒人接單,。
這是可笑,撞鬼了吧,?殊羽皺了皺眉,,手機放進口袋,看了看周圍,。
屋頂開始漏雨了,,殊羽打了個寒顫,抱著雙臂蹲在角落,。
“叮鈴鈴,!”
又來電話,下雨天居然不影響信號,,殊羽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
“喂,?”殊羽猶豫了一下,,相比起現(xiàn)在的狂風(fēng)暴雨,,有個人在耳邊說說話可能就沒有那么可怕了。
“你出門不看天氣預(yù)報的嗎,?下雨了還去,,你腦子里裝著水不怕雨淋是嗎?”電話那頭不報姓名便把殊羽罵了一頓,,聽聲音,,應(yīng)該是那個所謂的老大。
“我恪盡職守你卻生氣,,老大,,你倒是告訴我我應(yīng)該做一個怎么樣的經(jīng)理?向你這樣說兩句話便可以讓所有人為你負(fù)責(zé),,一天到晚不露面卻坐收漁利嗎,?”殊羽生來就是秦家大小姐,從小到大只有別人的夸獎,,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覬覦家業(yè)的啃老族才在君擇工作,,怎么在他這兒卻是腦子進水,實在忍不下去,。
“伶牙俐齒,!我知道你有能力做老大,也一定能做好,,但我也不是你所想的坐收漁利的人,,我的錢可不是天掉的,。找個安全的地方保護好自己,,我去接你!”電話那頭掛了電話,,居然給了殊羽不少的安心,。
這個廢棄的工廠還好有個兩層的地方,房頂漏雨也不影響第一層,,殊羽找了個小椅子從口袋掏出紙巾認(rèn)真擦了擦才滿意地坐下,。
雨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而且看外面,,似乎還起了大風(fēng),,也不知道那個人能不能找到自己,殊羽看了看時間,,才過了十多分鐘了,。
琪天,那個所謂的老大,,找遍了住所上下都找不到他的助理,,跺跺腳,嘗試著把車開了出去,憑記憶找去梨山東邊,。
“女人,,真是個麻煩!”琪天打傘下車,,雨太大,,竟然令他無法控制這輕盈的傘,便冒著雨找進去,。
只有三個廢棄的工廠,,他猜想秦殊羽不至于笨到淋著雨等他,于是一個個工廠找,。
“秦殊羽,!”工廠不小,找遍太蠢,,喊會更快,。
“我在這兒!”殊羽站起來,,四處看了看,,沒見到人,便跑了起來找他,。
“站著別動,!”琪天從窗外看到了在另一邊的秦殊羽,跑了過去,,動了動手指想弄干了衣服,。
“你是?”殊羽看了看他,,沒印象有這個人的印象,,站遠(yuǎn)了一點。
琪天注意到她的動作,,笑了一下,,說:“這個二三十平方的地有我們倆,你能退多遠(yuǎn),?”
濕衣服貼著肌膚,,跟難受,干脆把衣服脫掉,。
“喂,,你這人!”殊羽用文件夾把臉擋住,,她家雖然有個弟弟秦殊涵,,但家規(guī)嚴(yán)格,,她至今還沒見過男人在她年前脫衣服,這是第一次,。
琪天反應(yīng)過來,,動了動手指,衣服干了不少,。
“果然還是個娃娃,!”琪天把衣服穿好,甩了甩頭發(fā),。
殊羽許久才把文件夾放下,,這時才有機會打量琪天,一個現(xiàn)代男人竟然留這么長的頭發(fā),,還是白色的頭發(fā),,若不是他剛才公然脫衣服,一想到脫衣服,,在看了看他這張臉,,難道是個女人?殊羽睜大眼睛盯著琪天看,,從上到下,,直至喉結(jié)。
男人,?真是奇怪,!
“沒見過俊男?”琪天問,。
殊羽扯了扯嘴角,,心里罵了句:沒點羞恥!
兩個人待了大概半小時雨才小了點,,琪天把傘遞給殊羽說:“這傘小,,你一個人打吧,反正我已經(jīng)渾身濕透了,!”然后大步走進雨里。
“上車,!”琪天說,。
殊羽拉了拉車門,鎖上了,,說:“解鎖,!”
琪天皺了皺眉,解鎖是什么意思,,門壞了,?然后從里面拉了拉門把,,開了,心里暗喜,。
時速不定的車技嚇到了殊羽緊緊拉著安全帶,,這才看見琪天竟然連安全帶都沒有拉,仔細(xì)看了看他的操作居然是亂來的,,莫非是想考驗一下她這個員工是不是有視死如歸的本事,?“喂,喂,?男人,,安,安全帶,,有監(jiān)控,!”心里已經(jīng)哆嗦到不行了,這句話說出來感覺就是廢話,,他一個當(dāng)錢是廢紙的人怎么會擔(dān)心監(jiān)控拍到了罰的那點小錢,,于是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并且閉上了眼睛。
車停了,,而且,,停在了車道外的草地上,殊羽奇怪地睜開眼睛,,居然離車僅僅只有兩公分的前面是一棵大樹,,好車技!可是這兒,,不是公司,,而是一個不知道哪里的地方,于是掏出手機看了看地圖,。我的天,,梨山西邊!
“你會不會開車???認(rèn)不認(rèn)識路啊,?”殊羽忍不住了,,破口大罵,整個臉都憋的通紅,。
“你質(zhì)疑我,?”琪天斜著眼睛看她,問道,。
殊羽無語,。
咔擦,!琪天推門下車,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說:“你開,!”
“好,!”殊羽如釋重負(fù),走到另一邊關(guān)上車門拉好安全帶,,然后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上看手機的人說:“麻煩您拉上安全帶,!”
琪天聽話地拉上安全帶,一路看著殊羽操作,,明明一樣的操作,,他怎么開不出這樣的平穩(wěn)?
不好,,有危險,!面前有一輛大卡車好像失控了往逆車道沖過來,琪天撤掉安全帶抱住殊羽,,慌忙地使了神力,,強行停住了兩輛車。
殊羽看著大卡車沖過來時心臟已經(jīng)快要跳到嗓子眼了,,琪天撲過來的時候只感覺眼前一片空白,,竟然暈了過去。
很安靜,,沒有兩輛車相撞的聲音,,再仔細(xì)聽,居然聽到了小時候生病在醫(yī)院打點滴時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一股陌生的感覺撲面而來。殊羽撐起身體用手摸了摸,,是一張柔軟的床,,不像在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