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生實在想不到,,南七北六十三省轉(zhuǎn)了一圈,,最后目的地竟然又轉(zhuǎn)回到了昆侖山,。
據(jù)曾經(jīng)那位參加過圍攻魔教總壇的某位高僧手書中記載,,在光明境中混戰(zhàn)的時候,,他當(dāng)時親眼看到,,一位叫做孤煙子的昆侖長老從某個手持彎刀的魔教長老中奪了數(shù)頁刀譜,。
至于那幾頁刀譜上記載的是不是如意天魔刀法的秘笈,,老和尚沒親眼看到,所以本人就不怎么清楚了,。
不過,,對于白云生來說,有線索總比一直這么盲人摸象要強(qiáng),。
不管如何,,先要看到那幾頁刀譜才能確認(rèn)真?zhèn)巍?p> 白云生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回到了昆侖山,在莽莽昆侖的崇山峻嶺中穿行了三天,,終于來到了昆侖派的山門外……
昆侖派的駐地在一片四季如春的山谷中,。如今正值夏末,谷中卻仍是鮮花如錦,,綠樹長青,。
白云生通報了姓名,親自被掌教天青子迎了進(jìn)去,,并命人奉上了香茶,。
雙方賓主落座,敘了一會兒閑話,,盞茶過后,,天青子才問起了來意:“請恕老道冒昧,,三少這次蒞臨敝派,莫非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dāng),,不瞞真人,白某這次過來,,實是有一事相求,,希望掌門真人能夠成全?!卑自粕\懇的道,。
天青子立時目露疑惑,心中暗自奇怪:“這白三少家世不凡,,本人又武功高強(qiáng),,有什么事情會求道老道頭上?真是奇怪……”
他旋即捋著頷下花白的胡須,,禮貌的笑道:“哦,?什么事?三少盡可以道來,,若是能辦到的,,老道絕對會盡力而為?!?p> 言下之意,,要是辦不到的,就請你哪來的回哪去吧……
“白某欲借百年前貴派孤煙子長老從西方魔教手中奪來的刀譜一觀,,還望掌門真人應(yīng)允,。”白云生說完,,余光死死地盯著天青子的神情,。
“孤煙子長老的刀譜,?”天青子沉吟不語,,思索了一會,突然道:“據(jù)老道所知,,敝派經(jīng)閣中好似沒有什么孤煙子長老留下的刀譜?。〔恢偈菑暮翁幍脕淼倪@個消息,?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錯了,?”
“是嗎?不應(yīng)該??!白某人可是從少林寺得到的消息,,應(yīng)該不會錯才是,還請掌教真人仔細(xì)的回憶一下,?!卑自粕栈亓擞喙猓闹胁慌聪?,別看天青子失口否認(rèn),,可剛才說起刀譜的時候,對方的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白云生也從天青子臉上清晰的捕捉到了一絲不自然,。
如此一來反而讓白云生確認(rèn)了老僧手書的準(zhǔn)確性。
天青子在說謊,。白云生心中肯定以及確定,。
這時,他又加了一句,,“真人若是能夠成全的話,,白某人愿意奉上逆水劍訣一份,與之相換,?!?p> “逆水劍訣?可是昔日荊軻出燕,,告別易水時,,在河畔舞得那一套逆水劍訣?”天青子問道,。
“不錯,。真人果然見識廣博?!?p> “這……”不得不說,,天青子心動了,所謂逆水劍訣,,恐怕一點(diǎn)都不比他們昆侖派的迅雷劍法與飛龍大九式差,。
不過他剛剛既然沒有承認(rèn),現(xiàn)在也不好再打自己的嘴巴,,所以只能壓下了心中的貪念,,裝模作樣的思索了一會,才嘆道:“三少,,對不住了,,我昆侖派確實沒有閣下所需要的東西,看來是幫不到你了,,還請見諒,?!?p> 白云生沒有著惱,笑著站起身形,,“既然掌教真人都這么說了,,看來的確是白某人孟浪了……叨擾了真人這么久,實在是不好意思,,白某先行告辭了,。”
“且慢,,三少好不容易來我昆侖一趟,,何必著急離去,不若吃罷了飯食,,讓老道陪著閣下游覽一下我昆侖的風(fēng)物,,明日再行離去,可好,?”天青子客氣的道,。
“算了,眼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白某還有要事在身,。等以后有機(jī)會了,白某人再來拜訪掌教真人,?!卑自粕氐溃D(zhuǎn)身朝堂外走去,。
“既然三少去意已決,,老道也不好再留三少了……”天青子順勢起身,準(zhǔn)備送白云生離開,。
“掌教真人留步,。”
“慢走,?!?p> ……
出了昆侖派的山門,白云生回頭掃了一眼映在綠樹花叢中的亭臺樓閣,,冷笑不已:既然老道敬酒不吃,,那么罰酒也不必吃了……
走出了一段距離后,,白云生摸出了一張薄薄的龍頭黃金面具戴在了臉上,,猙獰而又威嚴(yán)的龍首黃金面具上突然閃過了一絲冷光……
十天后,昆侖派中警鐘長鳴,。
一眾道人在天青子的帶領(lǐng)下,,匆匆奔到了山門外,。
此時,一群烏壓壓的魔教教眾已經(jīng)將山門團(tuán)團(tuán)圍困,。
白云生頭戴面具,,頂金冠,著青袍,,如墨的長發(fā)柔順的垂在腦后,,腰間系著一柄漆黑的彎刀,如同彎彎月兒般的彎刀,。
老宋頭也戴了一張人皮面具,,佝僂著身子。畢恭畢敬的站在大羅天的身后,,活脫脫一條老狗,。
枯竹懷抱寶劍,與老宋并肩而立,,神情肅穆,,一股銳利劍氣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魔教四大護(hù)法銅獅,、鐵駝,、金狼、銀狐并排站在枯竹與老宋的背后,。剩下的就是十多位堂主所率領(lǐng)的普通教眾了,,人群密密麻麻聚在一起近乎有千人之眾。
“西方魔教,!”天青子盯著來人,,咬牙切齒的道。
昆侖派似乎是七大門派中最為苦逼的一個,,誰讓它離著中原太遠(yuǎn),,又與魔教靠的太近了呢!
好在雙方總算隔著崇山峻嶺和冰川峽谷,,門派實力也還不錯,,再加上近百年來,魔教一直都在偃旗息鼓,,不復(fù)之前般咄咄逼人了,。昆侖派才得以平安無事的存活到今天……
天青子望著不遠(yuǎn)處長身而立的白云生,定了定心神,,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閣下風(fēng)采非凡,卓爾不群,莫非就是魔教新任教主大羅天了,?”
原來,,作為鄰居,天青子對魔教的變故也并非是一無所知,,說不定在教中還安插了釘子之類的,。
貿(mào)然被人叫破的身份,白云生也不以為意,,畢竟時間過去這么久了,,再加上他又沒有刻意封鎖消息,他登上教主之位的消息,,該知道的也應(yīng)該知道了,,他也從來沒有想要瞞住天下人……
白云生懶得回答天青子的問話,身后的老宋站了出來,,陰沉沉的一笑:“哈哈哈……你這雜毛老道還有點(diǎn)眼力,,怎么,我家教主降臨,,爾等還不下跪相迎,。”
“放屁,!”
“老東西找死,!”
……
他這一句話如同捅了馬蜂窩,一眾昆侖弟子頓時紛紛鼓噪起來,。
這些魔崽子看來是來者不善?。?p> 天青子一臉鐵青,,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不過他也清楚,一旦戰(zhàn)端開啟,,到時候就算是能夠打退魔教,,昆侖派本身也必將會損失慘重。最后還是強(qiáng)行壓下了心頭的憤怒,,沉聲道:“大羅天,,你這次過來究竟是意欲何為?”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卑自粕氐馈,!氨窘讨骺茨憷系酪彩莻€聰明人,,我等來意你也該猜到了才是。所以又何必明知故問呢?!?p> 天青子一顆心迅速下沉,,瞪大了雙眼,,須發(fā)張揚(yáng)的道:“大羅天,,你莫要欺人太甚!我昆侖派也不是好惹的,!你們?nèi)羰峭巳?,本掌教或可以?dāng)此事沒有發(fā)生過,可你們要還是再這么咄咄逼人話……”
“嘿嘿……”
天青子一席話還未說完,,枯竹突然嘿嘿一笑,,打斷了他的話頭,“天青子,,你這老兒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年紀(jì)了,,怎得還是這么不識時務(wù)。今朝我家教主圣駕蒞臨,,爾等不僅不跪地請降,,還要負(fù)隅頑抗,當(dāng)真不怕我圣教血洗你昆侖派,!”
說到這里,,后面的鐵駝上前一步,沖著白云生拱了拱手,,道:“教主,,我圣教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何必與彼輩多做口舌之爭,,還請教主下令,,屬下必將取那雜毛老道的首級奉于教主座前?!?p> “可,!”
白云生頷首。
枯竹等人大喜,,“兒郎們,!隨我滅了昆侖派!”鐵駝大喊道,。
“滅了昆侖派,!”
一眾魔教弟子同時狂吼,在枯竹與四大護(hù)法的帶領(lǐng)下,,如潮水般朝天青子等人殺去,。
“眾弟子!隨我迎敵!”
天青子見敵人殺來,,看來今天定然是月缺難圓,,免不了一場廝殺了,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拔出了腰間的寶劍,,率先迎了上去。
一眾昆侖弟子也不甘示弱,,跟在各自的師傅身后沖出了人群,。
一場激烈的廝殺就此展開。
刀光劍影,,殺氣沖霄,,各種怒吼與慘叫聲不絕于耳!
廝殺在剛剛開啟的時候就瞬間進(jìn)入了高“潮”,!
枯竹與天青子戰(zhàn)成一團(tuán),,雙方都是劍道高手,身形晃動間,,劍氣縱橫,。
鐵駝等四大護(hù)法也各自找到了對手,與昆侖派的各個長老斗在一處……
白云生手扶著彎刀行走在這一片修羅殺場中,,旁邊有昆侖弟子紛紛出劍相阻,,卻瞬間被老宋頭抬手擊飛。
就見他每發(fā)一掌,,掌心便如同被朱砂染過,,赤紅如血,詭異非常,。
老家伙施展的正是江湖上早已失傳的絕學(xué)——赤血大手印,。
有老宋頭為他開路,白云生神態(tài)悠閑,,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徑直走入了昆侖派的深處。
他并沒有去那前山大殿,,而是穿過了小谷中那片五彩繽紛的花樹林,,去了后山,在一處松柏掩映中的小樓前停了下來,。
“經(jīng)樓,。”
二人剛剛來到門口,,迎面便有十?dāng)?shù)個昆侖弟子從小樓中奔了過來,,他們手中正抬著好幾個一人高的大木箱,,吃力的朝外搬運(yùn),看來是在轉(zhuǎn)移派中的重要秘笈與文獻(xiàn),。
“?。∷麄冊趺磥淼倪@么快,?”
他們看到白云生和老宋出現(xiàn)在門外,,紛紛驚呼出聲,不過等看到堵在門口的只有區(qū)區(qū)兩人后,,他們放下心來,,立即分出了兩個人手,,挺劍朝二人殺來,。
“哈哈……不知死活!”
老宋獰笑一聲,,原本佝僂的身體突然挺得筆直,,空著雙手迎了上去。
“啪啪,!”
區(qū)區(qū)兩個昆侖弟子哪里是老宋的對手,,雙方剛剛交手一個回合,他們就被老宋的赤血大手印拍中,,口吐鮮血凌空飛了出去,。
老宋解決了兩人,腳步不停,,朝著其他昆侖弟子殺了過去,。
他要為自家少爺解決掉所有的阻礙。
不過,,他剛剛踏出一步,,驀地,小樓深處響起一聲輕微的劍鳴,。下一秒,,一道匹練般的劍光射了出來。
伴隨著驚虹電掣般的劍光而來的是一連串如雷炸般的轟鳴,。
霎時間,,老宋只覺面前白光晃動,耳邊風(fēng)雷滾動,,猶如從小樓深處涌來了一團(tuán)颶風(fēng)裹攜的巨浪,。
老宋渾身寒毛炸起,只有退,!
閃電般往后退,!
然而,,他剛剛退出一步,就隱約聽到身后響起了一聲輕微的動靜,。
“唰,!”那是長刀出鞘的嗡鳴聲。
他心下釋然,,知道是自家少爺出刀了,。
俄而,他就看到了一道月光,,彎彎的月光,,令人指尖發(fā)麻、心底生寒的月光,。
月兒彎彎照九州……
然而那一道月光如夢似幻,,還未捕捉到它的影子,就神奇的轉(zhuǎn)瞬即逝了,。
而那道奔雷般的劍光不知何時也已偃旗息鼓,,凌厲的劍光如同陽光下的泡沫般無聲無息的散去。
一個白發(fā)道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人前,,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滿了駭然,身體僵硬,。
少頃,,白發(fā)道人的身體驀地從中間分開,化為兩片殘尸倒在了地上,,淋漓的鮮血內(nèi)臟頃刻間撒了一地……
白云生微微搖頭,,好似對這一刀的威力不滿。
他確實是有些不滿,,集合了七式刀法后,,他隱約推演出了那一記神刀斬。
可如今使來,,雖然已經(jīng)有了那一刀的輪廓,。但是距離那種至快至盛、無堅不摧,、天下無敵的一刀還差得遠(yuǎn)了,。
一刀中分,分開的兩半應(yīng)該如同精確計算過一樣,,分厘不差,,可現(xiàn)在他的一刀斬下,人雖中分,,左邊卻多了一分,。
他這一刀少了那種無匹無敵的神韻,,自然是有理由不滿。
就在他立在原地回味著剛才那一刀的時候,,老宋頭已經(jīng)解決了樓中剩下的昆侖弟子們,。
于是,整個經(jīng)樓中就只剩下了兩個活人,。
“少爺,,我去外面守著?!崩纤晤^請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