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矢趐從家里大門出門的時候,在旁等候的林景玄也跟上來了,。
黑夜中,,他們迎著涼風徐緩走著,前面的道路看似沒有盡頭,。
“你知道嗎,?現(xiàn)在的你活脫脫看起來像我的小跟班。不覺得委屈,?”顧矢趐頓住步伐,,啼笑皆非地望著他。
林景玄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顧矢趐會問這么白目的問題,。爾后,他笑著回應:“以私,,我們是朋友,。以公,我愿意服從于你,。所以不覺得委屈,。”
顧矢趐深沉地望了他一眼,,不知過了多久,,回以一笑。說不動容是假的,,只是他的心早已沉淪在黑暗中太久了,,因此心中浮起的情緒很快就消散。
顧矢趐在花園里一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后,,終來到一處花叢,。出于自然本能地觀望周遭確保沒一絲人影后,他蹲下來,,在排排花叢灌木下找到了暗格,,并微微使力推了下來。只見暗格之下,,是一層層秩序規(guī)整的臺階,,往下后便是一條逼仄的通道,,不知通往何方。
下了臺階后,,通道兩旁的土壁上的燈火倏然自燃了起來,,如沉浮于暗黑中的鬼火,煞是可怖,。
顧矢趐漫無目的地走在通道上,,低聲問著身旁的林景玄:“情況怎么樣了?”
景玄笑著回應:“人已抓來,,正等著你發(fā)號施令,!”
“呵呵!”顧矢趐忍不住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這也不能怪他,,誰叫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呢?
待走到盡頭處時,,顧矢趐冷靜地看著前方的鐵門,,不知在思索什么。等到感覺自己準備好了后,,他問著一旁依然微笑的林景玄:“準備好了,?”
“就等你而已?!?p> “那就走吧,。”甫打開鐵門,,空氣頓時充滿蕭殺的尖銳之意,,是成千上萬的箭簇從各個角落急速地飛竄至他們的面門。
顧矢趐和林景玄以著超然的能力硬生生地躲過所有的箭,,不一會兒便毫發(fā)無傷地通過了所有關卡,。
在他們準備入室的時候,幾支箭倏忽從前方射至他們的面門,。因這不屬于關卡的一部分,,他們有些猝不及防。
顧矢趐在幾乎零點零五秒的震驚以后,,以著極快的速度單手接住了所有的箭,。因箭頭而產(chǎn)生的沖力讓他的手被震麻。
林景玄低頭看了眼顧矢趐手中的箭,,在看到箭頭上涂抹的綠色液體時,,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毒液,??磥怼麄冞@是狗急了跳墻才想要急著解決你?!?p> 顧矢趐冷笑出聲來:“嗯哼,!這里本來就是權力斗爭的殘忍組織。你還奢望什么,?”
林景玄皺著眉頭不語,,似是默認了,。
“沒事,。這里很快就會來個大換血!”說完,,顧矢趐率先入了室,。
只見室內(nèi)的空間非常之大,一些華麗貴重的裝飾更是把這里襯得美輪美奐,,在這蕭殺逼仄的空間,,卻擺著一架三角式鋼琴,黑色的漆面呈現(xiàn)出一種锃光瓦亮的通透感,。乍眼一看,,整體的風格感覺很詭異。
此外,,往里面走去,,便可以看見內(nèi)室各處都有無數(shù)間空間不算小的休息房間,是供給在這里的所有殺手們休息的地方,。
因此可以看得出,,豢養(yǎng)這個殺手組織的雇主有著非凡的雄厚資金,不必多言,,這個雇主可是前一刻還跟他反目成仇的義父,。而這個義父,卻也在他年紀尚小的時候以條件為籌碼,,把他送到這片不是人活著的地方,。
那時候的他身體羸弱,容易成為受欺的對象,。他付出了若干的汗水與努力,,雙手也沾滿了不知多少人的殷紅血液,才到現(xiàn)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只可惜,他這個不知從哪個洞口滾出來的毛頭小子縱使發(fā)揮所長努力去證明自己的領導能力,但始終一開始豢養(yǎng)和創(chuàng)辦這個組織的何竣城還在,,所以仍有大部分的人不愿意聽命于他,,甚至起了毒心想要把他除掉。
縱使如此,,但仍舊有少部分的人愿意聽他發(fā)號施令,,忠心于他。而第一個就對他倒戈相向的人,,是林景玄,。
別看他身子瘦削修長,看起來一派文藝氣息,,實際上他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令人聞風喪膽的頂尖職業(yè)殺手,也因他動作利落疾速,,江湖大道之上都稱他為“暗雷”,,在暗黑中閃出疾霆不暇掩目的速度動身殺人,讓人來不及反應就已命喪黃泉了,。
能夠被貴為稱號的殺手,,毋庸置疑在這權力斗爭的殺手組織有著崇高的地位。因此只要能夠掌控到他們五個人,,實際上也代表你掌控了所有的殺手組織,。
至今為止,江湖大道上已傳有五個稱號,,分別為“暗雷”,、“沉掌”、“曲終”,、“眠術”和“毒狂“,。而其中這五個頂尖殺手之間,最強大的莫過于暗雷,。不論你怎么天方神通,,都抵不過一個“快”字。
顧矢趐無法忘記,,那時候剛?cè)腴T的他,,為了得到地位和權力,不惜代價地將自己的雙手染上了血,。不過縱使如此,,他還是不夠沉著、不夠火候,,但比他才大一歲的林景玄卻在那時候愿意放下身段,,服從于他。那一刻,他們便成為了好搭檔,、好兄弟,,就算顧矢趐此時此刻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但對于跟林景玄之間的情誼,,他也會好好珍重,。
只可惜,五個頂尖殺手之間,,就只有林景玄一個人倒戈相向,,其余四個則堅決反抗,甚至對顧矢趐和林景玄起了殺心,。
顧矢趐冷著一張臉,,緩緩往一個中年男人的方向走去。中年男人看了顧矢趐一眼,,嗤笑了起來,。
“毒狂,你就這么恨不得想要置我于死地嗎,?在箭頭上涂抹可讓人瞬間死亡的毒液,你可真夠厲害的,!”顧矢趐說這話時,,臉上依然笑著。
毒狂,,顧名思義,,便知曉他是個狂熱于利用毒物去傷害他人。近來他所研發(fā)的毒物,,已趨向難以被察覺的致命打擊,,也因他的癡狂,所以世上對于他所研發(fā)的毒找不到任何的解藥,。而他呢,,也覺得人既然死了,何必浪費時間去研發(fā)解藥,?
他的殺人方法呢,,就是殺人于無形、無血,。你也許只是靜靜看著他一眼,,你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中毒身亡了。
“只是……”顧矢趐繼續(xù)說道,,“都那么多年了,,你不累嗎?”
未等對方回答,顧矢趐臉色頓時冷若冰霜,?!澳悴焕郏覅s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