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怔住,喃喃自語,。
“怎,、怎么會?晉康多良田,,產(chǎn)量豐盛……”
“產(chǎn)量再豐盛也抵不住橫征暴斂、苛捐雜稅,!”
伏銳將幾卷整理好的文書遞給已經(jīng)呆滯的常文,,心知她原本也不管這類事,便也不催她,,任她自己看,。
常文連忙打開,其中羅列了納稅名目,,她越看越不敢置信,。
“這、這修補房屋,、引水灌田竟要收工事稅,,除夕、上元節(jié)……過節(jié)錢,?這是什么道理,?!”
看完后,,常文猛然明白,,手微微顫抖,。
“明白了?”
“是,?!?p> 官府橫征暴斂,百姓生活難以為繼,,于是落草為寇,,搶掠他人,導致別的百姓更加艱苦,,而官府既無力剿匪,,又不解決根源,依舊不停加重賦稅……
如此下去,,常文想起晉國此起彼伏的暴亂起義,,頓時心頭一震。
似察覺到伏銳要做什么,,常文擔憂道:“可這稅法由朝廷欽定,,不得擅改?!?p> 伏銳冷哼:“我改了又能如何,?”
常文一時語塞,想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還怕改個稅法,?再說了,還是那句話,,天高皇帝遠,,朝廷管不著。
“都尉同我說這些……”常文又迷糊了,。
“自然要你輔助本官,。”伏銳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郡府之內(nèi),,能恪守本分的人有的是,,威懾一番誰都能做到。
可一旦碰上要點魄力的,,一個個都是縮頭烏龜,,那個鄧通她原本想湊合著用的,結(jié)果昨天跑過來跟她說想辭官,,她總不能按著人家的頭給她干活,。
而她手下都是武將,,挑來挑去就剩常載道這個壯丁了。
她就喜歡常載道說那句“待她們兩敗俱傷,,還不是任我們處置”的時候,,這股狠勁兒。
兵不厭詐,,正是用兵之道也,,為政也一樣。
常文還沒反應過來,,只聽伏銳又道:“本官任你為郡丞,,相信你知道,該怎么整頓郡府風氣,,該狠的時候可不能心慈手軟,。”
唯有這郡府的貪腐之氣盡除,,人也通通乖覺了,,她改稅法的時候,才不會有人覺得自己財路受阻,,給她陽奉陰違,。
郡丞,除都尉之外,,郡守之下最大屬官,,輔佐郡守,掌一郡政務,。
“這,、這……”常文錯愕。
伏銳見她欲言又止,,蹙眉道:“你不愿,?”
常文忙擺手,面色復雜道:“在下自然愿意,,只是……為何是我,?”
“為何不是你?再說了,,除了你本官還能找誰去,?”伏銳攤手,滿眼無奈,。
常文默然,,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看重自己,一時間心情有些難以言喻,,起伏頗大,,終于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當初剿匪時,我設計害你,,你當真不惱,?”
伏銳聽此,終于明白過來,,她之前尋她時眾人神情怪異是為哪般,,原來都覺得她是來秋后算賬的!
“我看起來就那么小肚雞腸,?”伏銳笑的無奈,。
常文心知誤會,面上一燥,,連忙拱手致歉:“都尉胸懷寬廣,,是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愧疚之余,,她心中升起復雜與感激,她也曾滿腔抱負,,但她只是一介窮酸書生,,討口飯吃已是不易,輕賤冷眼在所難免,,心中難免懷著幾分懷才不遇的憤懣,。
只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苦等的伯樂一顧,,竟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伏銳也不甚在意:“只是立場不同,各司其職罷了,,若這都要計較,,如何成大事?”
要是這常文當初沒使這計,,伏銳還不一定注意的到她,,只當她與郡府其他人一樣,都是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