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在鄭家管家鄭山,,也就是那個老頭的引領(lǐng)下,,肖元逛遍了整個鄭家。
第四日清晨,。
肖元早早便起床,。
昨晚他詳細的回憶了一番鄭家的宅院分布和人員分布后,便有些猶豫,。
按照這三日來的了解,,鄭家共計有將近一千人,全部都居住在這座莊園一般的宅院里,。
這一千人里面,,男女老幼皆有之。
雖說,,根據(jù)他前幾日的了解和打探,,寧安縣鄭家全部沒有一個好東西,但他卻還是狠不下那個心,,將這一千人全部埋葬在這里,!
和他有仇的,害死弟弟歐陽的,,除了那周德,,便只有鄭家二爺,,以及鄭家管家和兩個侄兒。
其他人和他是沒有仇的,。
他肖元也不是什么嗜殺之人,,更不會喊著所謂替天行道的口號,便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
只是,,若是留鄭家其他人一命,難保他們不會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查到自己身上,。
而且,,李蕓兒和自己認識的事,恐怕也會暴露,,若是到時候牽連李蕓兒,,又該如何是好?
想了整整一夜,,肖元還是沒想出個好辦法,。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師父,,我叔父讓我來問,師父何時開始施法驅(qū)邪伏魔,?”
門外傳來那中年漢子的聲音,,這中年漢子的姓名,這幾日里,,肖元也知道了,,叫做鄭陀!
“稍后便開始,,開始之前為師有一事問你,!”推開門走了出去,肖元看著鄭陀道,。
“您問,,弟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鄭陀神色恭敬道,。
“鄭家是否還有別的管家,?而且這位管家還有兩個侄兒?”故作隨意的語氣,,肖元問道,。
“額……”鄭陀撓了撓后腦勺,似是在思索,。
片刻后,,他頗為不好意思的道:“鄭家好像只有我叔父這么一位管家,,而且我叔父正好有兩個侄兒,其中一個便是我,!”
話音落下,,肖元的眼色情不自禁的一凝,神色猙獰,,壓抑在內(nèi)心的恨意和殺意瞬間澎涌而出,!
“師父,您這是,?”
身為武人的鄭陀,,很敏銳的察覺到了肖元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氣,不由得緊繃著身體,,做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疑惑問道,。
肖元頓時一驚,,這鄭陀看著五大三粗,仿佛一根筋,,居然這么機敏,!
“無事,是那邪祟在襲擾為師的心神,,讓為師本能的散發(fā)出了殺意,!”
擺了擺手,肖元打量了那鄭陀一眼,,發(fā)現(xiàn)鄭陀依舊警惕著自己,,不由得暗自懊惱。
還是有些沉不住氣啊,,以后需得學學那養(yǎng)氣的功夫才行,!
“為師昨夜掐指一算,這鄭府中,,還有一人與為師有緣,,想必便是你叔父的另一個侄兒了,他現(xiàn)在可在府中,,怎的不曾見到,?”
連忙轉(zhuǎn)移著話題,肖元故作高深的背過身,,好讓鄭陀慢慢的放下警惕之心,!
“額……我堂弟他這幾日出府辦私事去了,既是師父想見他,,我這便去找他前來,!”鄭陀不疑有他的說道,!
并且,隨著肖元背過身,,他的身體也慢慢放松了下來,!
“去吧,我去找你叔父,,接下來,,便要準備施法之事了!”擺了擺手,,肖元轉(zhuǎn)身向著鄭山居住的宅院走去,!
鄭山作為鄭家管家,也是有一座宅院的,。
此前,,肖元還以為鄭家管家都是這般待遇,現(xiàn)在看來,,作為鄭家唯一的管家,,這鄭山應該是特例!
一路到了鄭山居住的宅院,,剛進院門,,便聽到院子中的一個房間里,傳出一陣陣奇特的聲音,!
“來啊,,寶貝,讓爺好好伺候你,,爺伺候的舒服了,,便賞你一兩黃金!”
“鄭爺爺饒命啊,,晴兒受不了了……”
“……”
聽到這些聲音,,肖元面色一變!
前世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他自然聽得出,,鄭山此刻正在干嘛!
只是,,這鄭山少說也六十歲了,,居然還能做這事?而且,,聽這對話的內(nèi)容,,貌似鄭山還有些重口味的樣子!
搖了搖頭,肖元倒也沒有打斷,!
剛剛已然知道了,,鄭山便是那個和周德接洽的管家,而鄭陀和他的那位堂弟,,想必便是打死弟弟的人,。
這叔侄三個,是肖元心里已經(jīng)認定的必死之人,。
眼下,,便給他點時間,讓他好好享受一下這最后的人生吧,!
不知過了多久,,宅院里的聲音終于是停息了下來!
“咳咳……”
肖元微微咳嗽了一聲,,那房間里便很快傳出了鄭山的聲音,!
“誰?什么事,?”大抵是因為被人破壞了興致,,鄭山說話的語氣有些沖!
“鄭管家,,是本座,!”肖元也不怕鄭山發(fā)火,。
“原來是肖神仙,,肖神仙稍等片刻,老奴這就出來,!”話音落下,,房間里的鄭山便快速穿著衣服。
一旁還躺著一個滿臉稚嫩模樣的小丫頭,,只穿著一件褻褲,。
“鄭爺爺,晴兒……”那小丫頭眼看鄭山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就要離開,,不由得一臉撒嬌之色的叫道!
“乖寶貝,,你乖乖躺著,,爺爺晚上回來在伺候你!”
話畢,,鄭山也沒給那小丫頭說話的機會,,快步離開了房間!
宅院門口處,。
“見過肖神仙,,老奴失禮了,!”鄭山自知自己做的那些事恐怕已被眼前的肖神仙知曉,倒也沒做絲毫的隱瞞,。
只是在面對肖元的時候,,他那張老臉的神色有些訕訕,仿佛還透著一抹害臊之意,!
“鄭管家老當益壯,,有何失禮之處!”擺了擺手,,肖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接著道:“本座此來,便是有一事想要請求鄭管家,!”
“這三日來,,本座已仔細的看過貴府的風水走向,今日便可開壇施法,,驅(qū)邪伏魔,!”
“只是,本座……”
說到這里,,肖元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鄭山見狀,昏花的老眼瞇了瞇,,笑著道:“肖神仙請說,,金銀、美女,,田地房產(chǎn),,我鄭家有求必應,但是,,肖神仙既然拿人錢財,,必要為人消災解難方可!”
平淡的如同聊家常般的話語,,卻滿含深意,!
肖元知道,這老管家依舊在試探著自己,,不過這樣也好,。
每每出人意料的舉動,才符合他目前這樣一幅神仙姿態(tài),。
“世人都道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積到多時眼閉了,?!?p> 隨口念了幾句詩,肖元平和的面容驟然變得肅穆,,稚嫩的眼睛滿是怒意瞪著鄭山,,“鄭管家是否以為我便是這詩中的神仙之人?”
“不敢,,不敢,!”鄭山連忙擺手道,微躬的身軀,,更加的佝僂,!
“哼,本座此前所說,,句句乃是本座本意,,無須在做試探了,本座眼中只有功德,,俗世的金銀,,美女,田地房產(chǎn),,對本座來說,,如同黃土一般?!?p> “本座今日所求,,乃是讓貴府中閑雜人等離府一日,本座方可安心施法驅(qū)邪伏魔,!”
“不知肖神仙所說的閑雜人等,,乃是那些人,?”鄭山的神情愈發(fā)的恭敬了,!
“唔,待本座掐指一算,!”
故作高深的掐了掐手指頭,,肖元沉默了片刻,才道:“你鄭管家,,你的兩個侄兒,,以及貴府二老爺可留在府中,助本座一臂之力,,其余人等,,有一算一,都離府吧!”
話畢,,肖元面色嚴肅的盯著鄭山,,道:“除了本座剛剛所說之人必須留下相助本座之外,其余人必須離府,,而且,,離得越遠越好,若是不聽本座之言,,一旦那邪祟作亂,,傷及無辜亦或是找他們尋仇,便勿怪本座言之不預,!”
“好,,此事老奴這就去辦!”
眼見肖元神情嚴肅,,鄭山也不敢怠慢,,連忙跑去請示!
不多時,,鄭山復又回來,。
“肖神仙,我們大老爺答應了,,稍后便安排府中人員離府,,他們會去青州府城暫住,這樣應該可以吧,?,!”
“好,這樣再好不過,,今夜子時三刻,,我便開始施法!”
點了點頭,,肖元轉(zhuǎn)身離去,!
他已經(jīng)給了鄭家其他人活命的機會,能不能抓住,,便看他們吧,。
至于后路,肖元也有了打算,!
報了仇,,便立刻帶著弟弟妹妹和李蕓兒李思齊李老神醫(yī)他們離開!
暫時先避一避風頭,,日后在做詳細打算,!
雖然這樣做,,很對不起李老神醫(yī)和李蕓兒,但眼下肖元也別無他法了,,只能以后在彌補他們,!
轉(zhuǎn)眼,已到了深夜子時,!
肖元所在的待客廳,,燈火通明!
下午的時候,,出去尋找堂弟的鄭陀帶著堂弟鄭洛回來,,拜見肖元!
沒有和這兩個必死之人多說一句話,,肖元便安排他們?nèi)ベ徺I陶罐,!
此前,肖元已經(jīng)用陶罐做過實驗了,,黑火藥密封在陶罐里,,埋在土中,殺傷力很大,。
像鄭家這樣的大莊園,,有五百個黑火藥陶罐,便將其可以夷為平地,!
而眼下,,若是炸死鄭山叔侄三人和鄭家二爺,只需要四個陶罐,,便可以讓他們死翹翹,。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肖元讓鄭陀兄弟倆準備了一百個陶罐,!
這一百個陶罐,其中十個是他專門給鄭家二爺和鄭山叔侄準備的,,至于其他的九十個,,則是為這座大莊園準備的!
打砸夢竹軒和害了弟弟性命的仇,,便一次性報了吧,!
借口要靜修養(yǎng)神為子夜施法做準備,將鄭陀兄弟趕出了待客廳,。
而后,肖元便自己一個人悄悄的開始填裝黑火藥,!
而且,,他還將待客廳不遠處的碎石頭也順手在這些陶罐里裝了許多,!
子時一刻!
一切已經(jīng)準備就緒,。
其中九十個黑火藥陶罐被肖元放在距離這待客廳不遠的四周,,并且準備好了一把香。
而那十個黑火藥陶罐則被肖元按照五行八卦的樣子,,擺在了待客廳的院子里,。
而且,這十個黑火藥陶罐口的引燃處,,都被肖元對齊,,集中在一個圓心!
這樣方便他稍后引燃,!
子時二刻,!
鄭山叔侄幾人到了。
“鄭管家,,鄭二爺何時到,?”肖元道!
下午的時候,,他便說過,,要請這幾人子時前來待客廳,助他一臂之力,!
至于肖元的真正目的,,便是將他們集中在一起。
眼下簡陋的黑火藥陶罐,,沒有引線,,壓根做不到一根引線串聯(lián)起來引燃。
無奈之下,,他便只能將他們集合在一起,,送他們一起上天。
“二爺說稍后便到,!”鄭管家躬身,,聲音微微顫抖著回答道。
空活六十余載,,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到驅(qū)邪伏魔這樣的大事中,,難免心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