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隊長,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
臨睡前,,陳舟寧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從自己的床上彈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泠藍的被子上,。
“什么事啊,?”
“那個誰,。。文哥,,今天來送打歌服的時候讓我轉告你,,南冰羽的那件小禮服已經(jīng)洗好了,,明天下午他就送回來,”
“哇,,這效率也太高了吧,,我以為起碼還得三四天才能搞定呢,,”
泠藍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旋即又輕輕嘆了口氣,。
“你準備什么時候把衣服送回去?。俊?p> “我是多么希望衣服能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自己飛回主人身邊去,,”
她對著陳舟寧擺出一張苦瓜臉,,雙手墊在下巴處,可憐兮兮地扯了扯嘴角,。
“那難度好像是大了點兒,。要不就讓涵姐替你去還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行不行,,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她會懟死我的,沒準還會遷怒到霈琳身上,,我可是真心不敢,,”
“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么怕誰,當練習生的時候你不是連公司高層都敢懟嘛,,”
陳舟寧微微瞇起眼睛,,側躺在床上,饒有興趣地盯著泠藍看,。
“現(xiàn)在也敢,,只不過沒有必要而已,”
“陪你去???”
“別,不至于啊,,”
泠藍豎起一根手指,,眼睛都睜得圓了些。
“好歹我也是一隊之長,,這么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怎么帶著你們在娛樂圈里大殺四方,,”
我不要面子的嘛。
自己的天劫自己渡,,自己的難處自己扛,,這可是原則問題。
她矜了矜鼻子,眼皮一翻,,嘴角一撇,,一把掀起被子蒙過了頭頂。
“隊長你生氣了,?隊長,?”
這是什么情況啊,?
陳舟寧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又試探著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對面床上那個圓圓的鼓包,。
“我得想想怎么才能好好地活到明天晚上,,”
半晌,鼓包里才傳來一句悶悶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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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七點,,泠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出手去摸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戀情曝光”的余熱已盡,,網(wǎng)絡果然是只有七秒鐘的記憶。
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照進來,,正落在泠藍的枕邊,,格子床單被染上了一種很好看的金色。
她滿意地翻了個身,,重新合上眼睛,,準備就著未散的睡意再做一個美夢。
褚成希還未正式發(fā)布的新歌突然在耳邊響起,,這是她昨晚新?lián)Q的來電鈴聲,。
泠藍騰地翻身坐起。
靠,!不是吧,!
又是韓涵的電話!
陳舟寧慢吞吞地湊過來,,伸出手撥開擋在自己眼前的碎發(fā),,一時間也是睡意全無。
熱搜榜剛剛才看過,,就這么幾秒鐘的功夫也不可能突然發(fā)生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泠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涵姐,,又出什么事了?”
她已經(jīng)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就算是下一秒博世倒閉了她也不會驚訝,。
“我已經(jīng)到你們宿舍樓下了,給我開個門,,沒帶鑰匙,,”
電話被猝不及防地掛斷,泠藍直直地向后倒在床上,,順手扯過被子遮住了大半張臉,。
“怎么了,?”
“你去,!”
泠藍沒好氣地說著,陳舟寧一臉懵地低下頭看著她,。
“涵姐沒帶鑰匙,,去給她開門!”
“隊長,,你最近起床氣可是挺嚴重的,,青春期延后了還是。,。,。”
陳舟寧一邊笑著調(diào)侃,,一邊伸手去夠旁邊椅子背上搭著的外套,。
“我要換個什么手機鈴聲涵姐才不會在大早上給我打電話呢?”
再這樣下去我覺得自己的精神都要出問題了,。
“主人,,主人,來電話了,!主人,,主人。,。,。”
在泠藍把枕頭丟過來之前,,陳舟寧已經(jīng)飛快地躲出了房間并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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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給泠藍,”
陳舟寧剛剛打開防盜門,,懷里就被塞進了一件什么東西,。韓涵連進門的打算都沒有,,轉身就要離開。
“涵姐,,這是,。。,?!?p> “張文讓我?guī)н^來的,好像是件衣服吧,,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那,。,。?!?p> 韓涵的背影早已轉過了樓梯角,,陳舟寧低下頭看著懷里的那件小禮服,無奈地抿了抿嘴唇,。
“涵姐呢,?”
泠藍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眼神向這邊飄過來,。
“走了,就專門過來送個衣服,,”
陳舟寧聳了聳肩膀,,小心地把衣服平放在沙發(fā)上。
“文哥不是說今天下午送回來嗎,?”
“可能臨時有事唄,,涵姐剛才也是急匆匆地走的,”
“這樣啊,,”
泠藍低聲嘀咕了幾句,,走過來把杯子遞給陳舟寧,伏下身子輕輕褪去衣服外面的防塵罩,,那件小禮服就靜靜地躺在里面,,飄帶都被熨得平平整整,看起來比南冰羽剛借給她的時候還要新,。
“下回得問問文哥這家店叫什么名字,,”
她滿意地點點頭,又仔細地把防塵罩恢復成原樣,。
“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動身???”
“什么呀?”
“去翔旗啊,,你不是得還衣服嘛,,這事你躲不過去的,”
陳舟寧蜷著雙腿窩在沙發(fā)里,,一手舉著杯子,,一邊低頭在手機上搜索著從博世到翔旗的路線圖。
“還是我陪你去吧,,翔旗的位置挺偏的,,中間得換兩次地鐵呢,我怕你到時候萬一再迷路了,。,。?!?p> “我不至于,。。,。”
“不不不,,你大概率是找不到的,,我對你很有信心,”
泠藍瞇起眼睛歪著頭看她,,拳頭在背后捏得咯咯作響,。
“畢竟你可是一個在后臺都會走丟,順便還能摔一跤的神奇人物啊,,”
陳舟寧十分真摯地仰起臉看她,,臉上的表情單純而美好。
“,。,。。那我還真是得謝謝你啊,,”
泠藍被這一句話說得徹底沒了脾氣,,直挺挺地倒在了沙發(fā)上,宛如一條失去夢想的咸魚,。
“那就這么定了,?”
“不要,不要你,,”
她賭氣似地別過頭,,緊緊地抓著自己最后的倔強,。
“那就讓嘉渝陪你去,等你倆雙雙迷失在地下通道里的時候,,她還能說說話逗你開心,,”
陳舟寧笑瞇瞇的樣子宛如一只可愛得過了頭的魔鬼。
物極必反,,先人誠不欺我,。
“你不能去,你得留下看著她們幾個,,不然我不放心,,”
泠藍放棄了掙扎,小聲地說著,,已然是妥協(xié)了一半,。
“那怎么辦啊,?”
“我問問我哥吧,,看他有沒有空開車送我去一趟,”
半晌都沒有得到什么回應,,泠藍轉頭去看,,發(fā)現(xiàn)陳舟寧正無比認真地盯著手機。
“看什么呢,?”
她好奇地把臉湊了過去,,只看見屏幕上一個大大的標題。
“探秘生命科學——路癡會遺傳嗎,?”
“你要是活膩歪了可以直說,,”
泠藍一把將陳舟寧的頭按進了沙發(fā)靠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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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舟寧說得并沒有錯,,翔旗確實不太好找,。泠晨開著車東繞西繞,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才看見翔旗公司的大門,。
“油錢給報嗎,?”
泠晨看了一眼油表,又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泠藍,。
“你看把我賣了能換幾升油,?”
“也就能從海特開到博世吧,還得停在街拐角,,連大門都進不去,,”
“哦,”
泠藍悶悶地回應了一聲,。
“今天怎么了,?興致不高的樣子,,”
泠晨有些詫異地挑起眉毛,把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路邊后湊過來看她,。
“在過去的二十年里,,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懟人非常在行,完全可以當作一項特長,,”
“這話沒毛病啊,,”
“但我今天居然各種被懟,哇,,真的好挫敗啊,,感覺說話生涯遭遇了滑鐵盧,”
然后被言語的利箭永久地釘在了恥辱柱上,。
泠藍雙手捂著臉,,似乎十分不想面對現(xiàn)實。
“最關鍵的是,,我馬上就要見到南冰羽了,,還是在她的地盤上。我一看見她就會雙腿顫抖,,舌根僵硬,,暫時性喪失語言能力,就像見了鬼一樣,。你說她是不是天生克我,?”
“不至于吧,你這也太夸張了點,,”
“我現(xiàn)在連你和陳舟寧都說不過,一會兒還不得被她生吞活剝了,?而且我跟她說話一般都來不及過腦子,,貌似遇見她一次就會惹到她一次,后果不堪設想啊,,”
“這聽著怎么比較像你天生克她呀,,”
泠晨忍不住笑了笑,把手輕輕放在了泠藍頭上,。
“南冰羽是有點難相處,,但從來也沒聽說過她吃人啊。我就在這兒等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時間沖進去救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