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一月份傍晚,寒冬漸露端倪,,隨著寒冬的到來,江知舟也迎來了一件異常棘手的事,。
高三的吉他社社長準備卸任,投身于緊張的復(fù)習當中,,而且在東校區(qū)的高三生也要搬去西校區(qū),,所以吉他社的下一任社長成了一個爭議的話題。
按照原社長的意思,,這個位置是留給江知舟的,,憑他的能力,這是當之無愧的,,可偏偏有人要挑事,。
挑事的人是高一的人,領(lǐng)頭的男生梳著一個夸張的發(fā)型,,渾身透著痞氣,,若不是江知舟在身高上壓過他,唐桉都懷疑這個場面江知舟搞不定,。
跟在男生后面的幾個人,,有男有女,同樣流里流氣的,江知舟這么一個人高馬大的人,,就被這么幾個平均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小矮個堵在吉他社門口。
她原本和江知舟在琴房練琴來著,,偏偏某人要去吉他社找他遺落的琴譜,,唐桉在琴房等得不耐煩,就下樓來找他,,結(jié)果就看見這么一個場面,。
江知舟面露窘意,站在門邊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對方這來勢洶洶的樣子,,而且吉他社就在幾個班之間,又恰巧是休息時間,,狹窄的過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看來不給一個答復(fù)是過不去了。
“別慫??!這幾個癟三能把你怎么樣啊,!”唐桉靠在樓梯扶手上,,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一個女生聽到唐桉的話,,立即像一只炸了毛的貓似的,,怒氣沖沖地瞪著唐桉,但是被唐桉給瞪回去了,,求救地看著領(lǐng)頭的男生,。
“你別給我管閑事!”男生個子雖矮,,氣勢倒很強盛,,兇惡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唐桉,像一頭看到食物的餓狼,。
唐桉才不會怕,,從小學開始,她就沒少拉著張琳一起打架,,專挑那種不聽話的壞學生,。她緩緩朝那邊走去,咧開嘴露出得意的笑容,,走到男生面前,,臉色驟變,略帶著嘲笑的意味打趣:“我還輪不到你來警告我?!?p> 話音未落,,她便轉(zhuǎn)身把江知舟推進吉他社,然后“怦”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門的材質(zhì)是鐵皮,,發(fā)出極其刺耳的噪音。
“他是高一的扛把子,,你攤上事兒了,,少年!”唐桉順勢坐在靠窗的板凳上,,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不是才是扛把子嗎?還是整個學校的,!”江知舟并沒有因為唐桉的話而憂慮,,他只是覺得麻煩,社長對于他并沒有多大的意義,,可是前社長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讓別人來攬這個擔子。
“不好意思,,姐已經(jīng)退出江湖多年了,!”唐桉知道江知舟指的是她爸的意思,憑著她爸,,她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事,,但是她不靠她爸。
“那你能不能重出江湖,?”江知舟連忙接起唐桉的話頭,。
唐桉抓起旁邊的一團廢紙,擲向江知舟的方向,,紙團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他的頭上,,唐桉扔東西一向不準的,有時候都是靠運氣,。
誰知道江知舟這個戲精,,表情十分痛苦地捂著腦袋,慢慢蹲下去,,嘴里還念念有詞:“不行,,好痛,你得幫我擺平這件事,,不然你賠我醫(yī)藥費,?!?p> 唐桉翻了個白眼,走到江知舟身邊,,踢了他一腳,。
“你一個大男生,還要我來幫你,,你慫不慫?。 ?p> “那我能怎么辦,?他非要這個社長,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苯壅酒饋恚现^,。
“你可以找周婭雯,,她也是吉他社的人?!碧畦癫皇羌绲娜?,按理來說,她是不應(yīng)該管的,,畢竟這趟渾水還不簡單,。
“我們之前找他談過,他不同意,?!边@不是他們第一次挑事,當時,,周婭雯也在,,還是午休時間,男生帶著人闖了進來,,直接挑明自己要當社長,。
男生叫胡暢,周婭雯和他交情不淺,,剛開學那會兒,,她為了壯大社團對伍,又剛好認識胡暢,,而且他吉他也彈得不錯,,就把他招進了社團。
“我有辦法,?!碧畦癖犞`靈的眼睛,,嘴角含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唐桉得意地看著江知舟,,說:“弄個副社長讓他當當,,不就可以了!”
“你這辦法還不如不說,!”江知舟木然地收回視線,,慢慢地垂下眼。
“你是社長,,但是當不了多久的,,他一個副社長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接替你的位置,總比社團解散要好吧,!”
據(jù)唐桉的了解,,吉他社是被校領(lǐng)導(dǎo)承認的唯一一家社團,在學校那是一枝獨秀,,不過讓人憋屈的是,,吉他社不能公開組織任何娛樂性活動,只能當作培養(yǎng)興趣,、舒緩壓力的地方,。
如果他們遲遲僵持不下,很容易引起校領(lǐng)導(dǎo)的注意,,領(lǐng)導(dǎo)為了學生的學習,,肯定趁這個機會解散社團,那才叫真的是得不償失,。
江知舟歪著頭,,認真地想了想,“這樣有用嗎,?我們之前和他說了好多折中的辦法,,他根本就不答應(yīng)?!?p> “所以現(xiàn)在去試試?。 碧畦裼孟掳椭噶酥搁T的方向,。
“現(xiàn)在,?他可能走了吧!不如之后再說,?!?p> “呵呵!隨便你,?!碧畦窭湫α藘陕?,抬手看了一下手腕的表,還有十三分鐘就到自習時間,。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教室了,你要不要走,?”
江知舟有些坐立不安,,右腿不停地抖動著,認識江知舟這段時間,,唐桉知道他一緊張就抖腿,。
“你不會是怕他吧?”唐桉帶著一探究竟地眼神望著他,。
江知舟迅速漲紅了臉,,原本就皮膚白皙的少年,此刻像極了西紅柿,,“我怎么可能會怕?開玩笑,!”
話雖是這么說,,抖腿的頻率卻越來越快,唐桉湊上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臂膀上,,力度不算大,。
“還說不怕,繃這么緊干嘛,?放輕松點,,他能吃了你啊,!同樣是男的,,你能不能有點陽剛之氣啊,?”唐桉只是想逗逗他,,畢竟他平時驕傲自大慣了,這突然有這么一個人讓他有了危機感,,不得刺激刺激他,。
誰曾想江知舟還真被刺激到了,立刻站起身,,氣勢洶洶地往門邊走去,,拉開門人卻早走了。
唐桉捂著嘴在原地笑得沒心沒肺,,她突然有點心疼江知舟,,好不容易剛一回,,表情都做好了,結(jié)果人家走了,。
“走了,,回教室?!苯郾惶畦竦男β暸貌恢绾问呛?,只好轉(zhuǎn)移注意力。
教室差不多都坐滿了人,,除了一些特長生剛訓練完還在吃飯外,,唐桉回到座位,見桌上擺著一沓厚厚的卷子,,什么科目的都有,。
唐桉用兩根手指略為嫌棄地翻看著,“這什么,?”
沈佳側(cè)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唐桉面前的卷子,,“老師發(fā)的,沒要求全部做完,,但是要檢查,。”
這不就是變相地要求全部做完嗎,?
唐桉的這個同桌就是典型的冰山美人,,雖然她的長相不算出眾,但是她身上那股子清冷,,像極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沈佳在班上沒有玩的特別好的朋友,向來獨來獨往,,性格孤僻,,成績保持在中上的水平,除了學習,,就是看小說,。
剛開始沈佳是不會多和唐桉說話的,雖然現(xiàn)在話也不多,,但好在唐桉主動和她說話,,她會有點回應(yīng),有時候沈佳解不出題的時候,,會很煩躁地畫草稿紙,。
就這一點讓唐桉很苦惱,在一個尤其安靜的環(huán)境中,,那種筆尖奮力摩擦紙張的聲音,,太讓人抓心撓肺了,。
唐桉把卷子悉數(shù)收好,規(guī)規(guī)整整地放進桌箱里,,晚自習是地理課,,讓唐桉最頭疼的就是經(jīng)緯度,她一點也不喜歡計算和數(shù)字,。
第二天課間操結(jié)束后,,胡暢又找上了江知舟,因為場地有限,,所以高一和高二兩個年級是分開做操的,,高二在籃球場,高一則在距離高二寢室不遠的那個足球場,。
兩個地方隔的距離還是不近的,,而且解散后,整個學校都是呈一種人擠人的盛景,,胡暢能這么短時間截到江知舟,,只有一個原因:他沒有去做操。
周婭雯也在場,,除了她,,還有幾個和江知舟關(guān)系不錯的同學,唐桉沒有興趣看,,畢竟她也算出了主意的,最重要的是下節(jié)課是數(shù)學課,,她的作業(yè)還沒有做完,。
匆匆忙忙地回到教室,數(shù)學課代表已經(jīng)在檢查作業(yè),,準備抱去辦公室,,唐桉從課代表那里拿走了他的作業(yè)。
“你一個學霸,,還抄我的作業(yè),,你不羞愧嗎?”數(shù)學課代表是一個長相十分憨厚的男生,,他的性格也很憨厚,,所以每當唐桉不做作業(yè)拿他的作業(yè)去抄時,他都是笑著開玩笑,,還很耐心地等唐桉抄完,。
“我羞愧啊,!所以以后有不懂的,,盡管使喚我,!”唐桉沒有抬頭,埋頭奮筆疾書,,她最討厭證明題,,答案一大堆。
寫完最后一排時,,唐桉的右手已經(jīng)酸的抬不起來,,每次趕完數(shù)學作業(yè)時,她都在心里發(fā)誓:一定不要把作業(yè)留到第二天,。
顯然,,這個誓言并不沒有什么用。
江知舟回來的時候,,上課都開始五分鐘了,,看他那輕松的樣子,事情應(yīng)該解決得不錯,。
拜江知舟扔的紙條所賜,,她成功被數(shù)學老師老羅盯上了,明明有人可以幫忙遞紙條,,他非得用扔的,,還扔不準。
紙條打在唐桉的頭上,,然后落在了她的腳邊,,唐桉彎腰撿紙條時,被老羅點名去黑板上做題,。
“我沒睡覺?。 碧畦袷种形罩垪l,,站起來一臉無辜地看著老羅,。
“你沒睡覺就不能解題啊,!上來給同學演示一下解題步驟,。”
唐桉左手握著紙團,,接過老羅遞來的粉筆,,看了一遍題目,剛剛看江知舟的時候,,分了一會兒神,,根本就沒聽到老羅說什么。
不過好在旁邊有一道例題,不幸中的萬幸,,不然她可要遭遇她人生中的滑鐵盧了,。
寫完解題步驟后,唐桉回到座位打開了那個罪魁禍首,,江知舟寫的字簡直不堪入目,,歪歪扭扭的像蚯蚓似的,內(nèi)容大致是說她的辦法暫時解決了那個麻煩,。
什么叫暫時,?難道胡暢還準備掙扎一下,不過他的性格能妥協(xié)只是一時的,,誰知道他后面還會弄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