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結而未盡
京城里的鐘聲如往常一般正常響起,。
一夜未眠的京城百姓依舊精神抖擻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順便時不時地去安門前看兩眼那幾個從北傲國混進來的奸細,。
他們被綁在這里,是安寧公主的意思,。
之所以不殺他們,就是想利用他們給城中的百姓以警醒,,告誡他們即使是個普通百姓也應該明辨是非,,不盲目聽信別人。
效果,,自是出奇的好,。
前幾天充斥在城中的各種流言蜚語,一夜之間,,就真的全都消失不見,。
安寧公主也是一夜未睡。
她解決好城內百姓謠言之事后,,便又急急忙忙地回了宮,,配合著典喪官的安排,和司馬昭以及剩下的皇子皇女們一起將景帝的靈柩送去了皇陵,。
宮內接連幾天不安穩(wěn),再加上昨日這紀修儀又不知道發(fā)什么瘋,,將這景帝的棺樽給請了出來,,驚擾了先帝的靈體,請先帝入皇陵一事,,便提上了日程,。
即使韓王仍舊未歸,卻也是再也等不及了,。
司馬昭在按照規(guī)矩,,站在景帝的靈前,聲情并茂地念誦了一篇悼文以及自己的雄圖偉志,,隨后便帶領著安寧公主,、秦王、辛王,、南王,、安康公主以及安和公主一同哭靈。
哭罷,,這景帝入陵一事才算是真正告一段落,。
這之后,便是該降罪的降罪,、該流放的流放,、該守皇陵的守皇陵。
等安寧公主從皇陵里出來的時候,臉上都難以掩飾疲色,。
春桃連忙將安寧公主扶到輿車上,,在她的身后墊了一層厚軟的墊子好讓她靠著,隨后便從一旁爐火上取來一小盅熱湯,,慢慢地一匙一匙吹成適口的溫度,,喂進安寧公主的嘴里。
等喝下了這幾口熱湯之后,,安寧公主的臉色就明顯緩和了下來,。
她開口問道:“宮中情況,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春桃將東西收拾好,,又幫著安寧公主將墊子墊得更為舒適一些,才不急不慢地回答道:“大臣們都安安生生地在宮內處理著政務,,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至于紀修儀,紀修儀被控制起來后,,便一直都沒有開口,。聽太尉大人的意思,她似乎還在等著您回去,?!?p> “太尉……”安寧公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聽到太尉的名字,,眉頭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這有時候軍權過盛,著實不是什么好事,?!?p> “殿下!”春桃一聽,,忍不住急聲提醒道,。
安寧公主淡淡地瞟了春桃一眼,隨后便徹底放松靠在墊子上閉目養(yǎng)神,,
“怕什么,,本宮知道分寸。太尉在位這么多年,,連父皇都沒有辦法撼動他,,本宮又怎么會蠢到這個時候去動他呢。
不過就是覺得厭煩,,嘮叨兩句罷了,。
回宮吧,去見一見紀修儀,看看她,,到底還想要賣弄什么葫蘆,。”
“喏,?!贝禾覒艘宦暎愠鋈ジ{車的宮人說了一聲,。隨后,,輿車就緩緩駛動起來。
忽地,,安寧公主似乎是問了問春桃,,阿瞞在這段時間內做了什么,隨后春桃小聲回答了些話,,車中便再無響動,。
大概是到了快要晌午的時候,安寧公主的輿車回到了宮內,。
她剛一從輿車上冒頭,,就看見太尉笑瞇瞇地站在一旁,十分明顯的就是在這里等著她,。
“小苓兒辛苦了,。”太尉走了過來,,滿面春風和善的樣子。
安寧公主下輿車的腳步頓了頓,,隨后便抬起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嗤諷地說道:“太尉大人您可真是有閑心,在這宮門前專門等候著本宮,。本宮可真是深感榮幸,。”
“唉,,小苓兒何必每次都這么跟老夫說話呢,。”太尉似乎是很無奈的樣子,,頗有一絲委屈的意思在里面,,“為了這么一個人情,又把小苓兒給得罪了,,老夫可真是太難過了,。”
“難過?本宮怎么反倒覺著,,太尉大人您樂在其中呢,?”安寧公主搭著春桃的手,慢慢走了下來,,“走吧,,幫著太尉大人您去還一還人情。本宮現(xiàn)在還真是好奇得很,,紀修儀那里到底是因為什么,,能讓我們無所不能的太尉大人都欠下人情?!?p> 紀修儀此刻被關在宮內的監(jiān)牢之中,。
說是監(jiān)牢,其實也就是一處不用的舊院子,。
這里算是這整個皇宮中的偏隅一角,,并沒有多少人愿意來,久而久之便荒涼了下來,。
后來宮中翻新,,便注意到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雖地處偏僻,,但是環(huán)境卻清幽得很,。常人雖不愿意居住,但卻是一些宮中犯了錯的貴人的好去處,。
整個院落倒是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
紀修儀就坐在院落中的一顆大榕樹下,,安安靜靜地品著茶,。
這個時候,榕樹自然是光禿禿的,。襯著樹下孤單單的一人,,倒真有一番寂寥之感。
安寧公主踏進院落的時候,,紀修儀似有所感,,便抬起了頭。
只是一瞬,,安寧公主便發(fā)現(xiàn)了紀修儀的不同之處,。
“看來紀修儀,似乎已經(jīng)做了決定,?!?p> 安寧公主走到紀修儀的面前,,慢慢坐下。
此刻的紀修儀臉上,,全是釋然,,顯得整個人,都變美了幾分,。她微微笑著,,對安寧公主說道:“事已至此,若不放下,,又能改變什么呢,?這個時候都沒有傳來叛軍進城的消息,大概是已經(jīng)被殲滅在外面了吧,。
殿下您的算謀,,果然無人能及?!?p> “不過就是相信罷了,。相信五哥能夠趕上,即使趕不上,,本宮便也不怕,,兵來將擋便是?!卑矊幑髡诡佉恍?,最是純粹,不夾雜任何其他的東西,。
紀修儀聞言微微扯了扯嘴角,,眼前慢慢模糊了起來,
“原來,,就是這樣簡單么,。殿下,為什么同樣是身處權力中心,,你就能……獨善其身呢……”
紀修儀慢慢倒在了旁邊的樹干上,,嘴角留下了艷紅的血,。
安寧公主嘆了一聲,,走到紀修儀的面前,最后問了一句,,
“祠祀令投井一事,,是你做的么?”
“什么祠祀令投井……”紀修儀顫動著雙眼,,努力想要抬頭問清楚,,卻還是來不及,,就這樣咽了氣。
安寧公主靜了靜,,伸手將紀修儀的眼睛,,闔了起來。
清漓盤泥
嚶嚶嚶,,蠢漓又變成了一個哭包,!想要大家的收收、推推和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