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曜燦回來,，宮霓已經(jīng)趴在窗臺等了好久,。看到車子開進來宮霓馬上打開門沖出去站在電梯口等著,。
“還沒有來……還沒有……沒有……”叮一聲電梯停住,，宮霓馬上跳起來“來了！”
電梯門打開,，曜燦就看到宮霓大大的笑臉,。
“今天買了炸雞和披薩?！标谞N把手里的袋子舉起來,。
宮霓看著曜燦，炸雞油脂的香氣包圍著他們,，宮霓覺得好幸福,，這種幸福千年之前曾經(jīng)有過……
宮霓眼前浮現(xiàn)出那個小院子，她一直記得那棟角樓,，登上樓頂就可以遠望見海了,，角樓上的風(fēng)也有了海的腥味，他起名為‘伴月樓’,。
“你為海上明月,，本王伴你觀海，所謂伴月,?！?p> “那你可知，你在我眼中也是明月,，觀海時我也伴你,，與我也是‘伴月’?！?p> “才上岸數(shù)月竟變得這樣巧舌如簧,，再過些時日本王就說不過你了?！?p> “不會的,，我會讓著你！”
嘉懿的懷抱是宮霓對溫暖最初的感覺,，他在她耳邊低語“明日似乎有雨,，待在屋里等本王回來?！?p> 這處園子宮霓非常喜歡,，雖然不是宏大的亭臺樓閣，但確是海上的微觀風(fēng)景,。專人從海邊運來的沙子做成沙灘,，一池水用藍寶石鋪底看上去湛藍如海水。沒有小橋卻有一艘大船,，宮霓總是坐在船頭看著日生日落等著嘉懿的車攆,。
也是這樣，聽著木頭車輪碾過石子路的聲音,，宮霓就站在門口等著,，她怕嘉懿進門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
嘉懿也會對著宮霓笑,，連嘴角的弧度都和曜燦一模一樣,，宮霓眼中的他們重疊在一起，忽的心里就疼了一下……終不是他了,。
即便是輪回,，即便是想通靈魂的不同轉(zhuǎn)世，即便是相似的笑臉甚至連手心里的溫度也是一樣的,，經(jīng)歷的輪回之后的他也不是那個人了……宮霓一直都明白,，自己等回來的這個人已經(jīng)是一個全新的人了。
只是宮霓不愿放手也不愿清醒,，哪怕只有他的一絲氣息,，宮霓就可以心滿意足去喜歡，去守護,。
曜燦從宮霓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光亮起來暗下去,，她是想到了誰嗎，那個她愛著的男人,？正想著只覺得手里一輕,，宮霓已經(jīng)從他手里拿走了炸雞和披薩。
“本神喜歡這個味道,，感覺很好吃,！”小綠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化作人形，緊緊跟著宮霓,，邊走邊聞口水順著嘴巴流出來,。
“你真惡心，不要把口水流的到處都是！”宮霓嫌棄的推開小綠,。
曜燦笑笑,，只有自己一個人沉浸在瓊瑤劇情里，她現(xiàn)在不就在自己身邊嗎,。
“我還有可樂,，可樂配著炸雞才好吃……”然后曜燦就眼睜睜的看著宮霓披薩卷炸雞吃，手里的可樂在這時顯得很多余,。
吃過飯曜燦和宮霓,、小綠并排坐在沙發(fā)上。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正式和你們說一下,?！标谞N站起來，面對宮霓說,。
宮霓鄭重的點頭,，同時打了一個飽嗝。
“醫(yī)院要組織一個志愿隊伍去醫(yī)療條件比較差的地區(qū)幫扶,，我已經(jīng)報名并且已經(jīng)被選中,。所以兩天后我就要出發(fā)了，為期半年,?！标谞N說。
“為什么呢,？”小綠問他,。
宮霓摸摸小綠的頭，表示這個問題她很滿意,。
曜燦直接坐到宮霓對面的地毯上,，仰著頭看宮霓“我以前沒有那種感覺，就是自己要擔(dān)當(dāng)什么的那種感覺,。但是經(jīng)歷了家里的變故之后,，我突然明白自己已經(jīng)長到足夠大了，我的家我的父親需要我肩負起責(zé)任,。我的夢想和事業(yè)也需要我振作起來肩負起使命,。”
曜燦仰著頭看自己的樣子像是一只小奶狗眼睛亮亮的,，她拼命忍住要緊緊抱他在懷里的沖動,。
“您一定看到了那件事，所以才會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撕爛了我的白袍,，對嗎,？”
宮霓點點頭,。
“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做不了手術(shù)了……”曜燦低下了頭“我怕……我怕有人死去,，我怕我用盡了全力還是阻止不了,，我害怕手術(shù)刀、害怕手術(shù)室甚至害怕血,。我的夢想是做一個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啊現(xiàn)在卻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曜燦抱起自己的腿,，頭深深的低下去。
宮霓幾乎是撲過去的,，她把曜燦抱在懷里“你就是一個醫(yī)生,，你可以救任何你想救的人！”她的心疼的不能呼吸,，因為千年之前他也是這樣在她的懷里痛哭,，他說自己救不了自己的子民。
曜燦拼命的想要忍住眼淚,，可是宮霓的懷抱讓他所有的努力都溜走了,，眼淚不爭氣的涌出來，他不禁哭出了聲音,。
他每天在醫(yī)院的走廊里若無其事走著,，談笑風(fēng)生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是偶爾經(jīng)過的時候會忍不住偷偷去看,，手術(shù)室像是一個夢一樣,，短短的一瞬間就醒了從此再也無法碰觸。他曾經(jīng)是那么驕傲的人,，現(xiàn)在只能裝作毫不在乎,。
突然間曜燦就聽到了風(fēng)聲，他也感覺到了周圍有風(fēng)吹過,，抬起頭他竟然看到了滿天的繁星,。
“這是？”
還沒等宮霓說話,，小綠就抬著一頂帳篷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來露營,。正好試試新買的帳篷,。”宮霓伸手輕輕給曜燦擦去眼淚,。
兩人坐到帳篷外看著滿天的星星,，離開了城市的燈光,，星光就露出來了。
銀河在天空仿佛在緩緩流動,，一切都是鮮活的,，連漆黑的夜晚都好像有生命一樣。
“成長不是經(jīng)歷一件事就會突然發(fā)生的,，那時日積月累的結(jié)果,，只是正好那件事發(fā)生在了那個時刻?！睂m霓輕聲說,。
“神不是生下來就是神嗎？您也經(jīng)歷過成長嗎,？”曜燦轉(zhuǎn)過頭去看她,，他這才發(fā)現(xiàn)宮霓的全身都亮著藍光，和送別爺爺?shù)臅r候一樣,。
宮霓點點頭“是啊,，神也是要經(jīng)歷成長的，比人更加殘酷,?！睂m霓靠在曜燦的背上看著天上的星星“我出生在東海人魚皇族，說來是非常幸運的事情,，一出生就入選了海神序列,。所有人都羨慕我們，只有我們知道成為海神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p> “代價？”
“也可以說是強行的‘成長’,，四海的人魚皇族其實是一家人,，只是分居在不一樣的海里而已，所以每一任的海神都是我的親人,，而成為海神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上一任……戰(zhàn)勝了上一任才有資格成為下一任,。”宮霓緊緊握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