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免費的丫鬟命
馬莉認為,，馬大壯才是導(dǎo)致自己苦難一生的罪魁禍?zhǔn)祝约汉秃畲壕帐鞘芎θ?。馬大壯不但拋妻棄子,，還養(yǎng)大了洪四姐帶來的女兒，同樣是女兒,，你馬大壯為何厚此薄彼,？對待我這個你親生的女兒,，如此的無情無義呢？馬大壯沒有無情無義,，馬莉跑到侯春菊那里去了之后,，在超市里打工。后來覺得自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銷售之道,，也厭棄了給人家打工的日子,，說要自己開個賣服裝的攤位，需要馬大壯給拿一些錢進貨,。馬大壯知道后,，也給拿了，毫沒猶豫,。但是馬莉受侯春菊挑唆,，還是覺得馬大壯對自己不夠好，馬大壯和洪四姐當(dāng)時在老家包山,，打下來的松子價值好幾十萬,，才給自己這么一點兒，當(dāng)然是不夠意思啦,！
馬莉的攤位,，上的貨比較新潮兒，沒那么適應(yīng)大眾路線,。因為馬莉本身就是模特身材,，嬌小玲瓏，穿啥都好看,，來買衣服的,，也都是年輕的小姑娘們。侯春菊幫著馬莉看攤兒,，娘兒倆輪班換著吃飯,，一起經(jīng)營著這個服裝攤子。大商場里的攤位費也是挺貴的??！每天開不開胡，也得交管理費,，賣一件衣服能賺幾個差價,？還得每天中午吃個飯，倆人的開銷實在是不小,。那個時候的侯春菊,，應(yīng)該是跟麻將鬼分開之后，大車司機也分了手,、跟那個開超市的小子在一起的時候吧,！開超市的小子,，老實巴交兒的，沒啥主意也沒啥大出息,，也就是每天開門營業(yè),，混個溫飽。侯春菊的賭癮很大,，一天不玩兒上幾把,，手指頭都刺撓,。于是看著,、看著服裝攤兒，她就跑了,，拿著女兒賣衣服的錢打麻將去了,。等馬莉上貨回來,，每次自己的攤位都是關(guān)門的狀態(tài)，氣得馬莉跟她媽吵架,。但是侯春菊又很委屈：“莉莉呀,，你拿你媽當(dāng)保姆使喚吶,？一天也不給我開資,，我還得給你搭錢,！連出去玩兒一會兒都不行？你跟你爸一樣,，總管著我，這樣活著太沒勁了,！”,。馬莉頓時語塞，攤上這樣的媽,，你還能咋辦,？暗嘆一聲、自己命運不濟,，就你這樣做生意,，多大的買賣不得砸在手里？
……生意失敗之后,，馬莉心灰意冷,，投奔三姨的燒烤店打工，本意是暫時立足,，有合適的活兒再換一個,。猴三兒多精明啊,？哪里舍得這個不花錢的勞動力離開呢,！馬莉長得又漂亮又能干，當(dāng)服務(wù)員往店里那么一站,，簡直就是招財貓?。∮谑前侔愕挠握f馬莉留下來,，又說給馬莉年底分紅，又說給馬莉多開工資的,，留下了送上門來人情世故一張白紙似的馬莉,。結(jié)果是一年過去了，馬莉真心誠意,、沒日沒夜的幫她三姨經(jīng)營著燒烤店兒,，猴三兒一分錢也沒給馬莉，就把自己穿過的舊衣服,，施舍給了愛美的馬莉,。還好意思說，那些衣服都可貴了,，可值錢了,！她替她二姐養(yǎng)了一年外甥女兒,，好吃好喝兒的供著，把自己最好的衣服都給外甥女兒穿了,，自己可是虧大發(fā)了,！要是讓猴三兒這么一說，她簡直就是侯春菊和馬莉的救世主,，多虧有了她的‘救濟’和‘無私的幫助’,，否則馬莉都活不下去了、要流浪街頭了,。馬莉在電話里跟自己的小姑馬素素訴苦：“小姑,，我三姨可壞了！她不給我開工資,，就是想讓我給她白干,！我想離開這兒……”。
猴三兒一直也沒提工資這碼事兒,，馬莉也是小,，不好意思張嘴要，就跟自己的親媽提了一次,。侯春菊正在打麻將,，也沒注意聽,，稀里糊涂的就過去了,。從那以后，馬莉就長了一個心眼兒：凡是她三姨再叫她去幫忙兒,，絕對是拎棒子叫狗,、越叫越走了！誰是傻子啊,，聽你忽悠一次又一次的,？有過一次教訓(xùn)就足夠了，你這個連親人都吃了,、不吐骨頭渣子的壞女人,！馬素素一聽是這種情況，也替馬莉著急：“莉莉啊,，那你打算去哪兒?。糠b店不干了,，燒烤店也不行,，你能去哪兒呢？”,。馬莉也很為難,，馬家和侯家就這么幾個人,，人脈資源伸出一只手就查看完了，去哪兒,？還能找誰幫忙呢,？馬素素的表弟媳婦在武漢工作，是個大飯店里的前臺經(jīng)理,，要不然,，投奔她去做個服務(wù)員？小鎮(zhèn)這里肯定是回不來了,，當(dāng)初洪四姐把馬莉哄騙逼迫離家出走,，就沒打算再讓這個孩子回得來家門。
那一年,，馬莉跟同學(xué)說好了一起坐火車到哈爾濱去,，同學(xué)出錢她出力，開個小買賣,。因為洪四姐總在十七歲的馬莉跟前說,，她像馬莉這么大的時候，早都出去闖蕩世界,、賺大錢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嫌棄丫鬟似的馬莉,，在家里吃了她的閑飯,。林區(qū)女孩兒沒啥可干的工作，馬大壯跟洪四姐也是包山打松子,。馬莉一點兒沒吃閑飯,，跟著一起到林場住在臨時的工棚子里，凍得雙手通紅的,，蹲在松塔皮子堆里,，往外挑松子。人家一天挑松子,，是要給錢的,，馬莉一天也是從早挑到晚，卻是干白活兒的,。等到所有的松子都賣出去了,，洪四姐給馬莉買了一件通紅的繡花羽絨棉服，算是給馬莉開工資了,。洪四姐這個舉動,，還贏得了馬大壯的夸獎，馬大壯人脾氣暴躁了一些，心是厚道傳統(tǒng)的,。老覺得自己的女兒稍微吃點虧不算啥,，別讓人家覺得，人家的女兒吃了虧就行,，后到一起的夫妻,，不這樣咋相處呢？
但是人這玩意兒,，心里咋想的根本不一樣,。洪四姐人家是老江湖了，馬糞蛋子表面光的事兒,，絕對做得滴水不漏,！心里邊想的，卻是你的女兒是你的,，我的女兒是咱倆的,，我的人嫁給你了，你得給我?guī)椭B(yǎng),。誰家沒孩子?。空l沒個小時候,？馬莉?qū)樗慕愕淖雠?，心里有?shù)嘴上不敢說。最后在洪四姐的暗示下,，偷偷拿了爸爸馬大壯掛在衣架上衣兜里的錢,，就那區(qū)區(qū)四百塊，開始了浪跡天涯的只身漂泊……有時候馬莉也后悔,，讀書的時候,，咋就不好好念呢？要是自己也考上了啥學(xué)校,，馬大壯也得讓自己去念書。說不定,，自己的命運就可以改寫,，就不是眼下這個樣子了。你瞧小馬哥考上個破學(xué)校,，把洪四姐樂的,，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一個勁兒的夸她姑娘,，多聰明多能耐,，讀書多、了不起呀？啥也不會干的笨蛋,，連腳趾甲都得她媽給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