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吃龍肉也不香
可是馬莉還抱著一線希望，那就是,，賈衛(wèi)并沒把她的管家權利收回,，那些她們一起賺來的錢,，現(xiàn)在還在馬莉手里。這讓馬莉覺得，賈衛(wèi)只是一時沒想開,，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兒,，刺激到了他，否則一個那么溫柔體貼的人,，怎么能說變就變,，變得完全陌生了呢？這頓飯吃的時間可不短,，馬莉邊吃邊癡癡地發(fā)呆,，把飯菜都吃涼了。這家湘菜館兒,，用的是很難吃得到的五常大米燜的米飯,，馬莉卻嫌這米飯硬了，吃得她胃痛,。馬素素明白,，馬莉此時吃龍肉也不會覺得香甜：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面，還在牽掛著那個混蛋賈衛(wèi)呢,！他們倆人是分開了,，心思能分得開嗎？人與人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又哪里是打一架罵一頓,，就能解決了的？從來能夠解決事情的方式,，不都是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兒的溝通嗎？離開這里,，也是到下面的大廳里坐著等著登機時間到,，那就隨她吧！
好在飯時已過,，這里的客人并不多了,，沒人來催這兩個從服飾上一看，就明顯是來自北方的女人,。馬莉嫌棄身上穿的是貂皮,，太熱了，腳上還是一雙厚底兒的馬靴,，這越走越往南方去了,，麗江現(xiàn)在零上十八度，下了飛機還不得熱死,？馬素素穿的也不薄,，羽絨服,、棉褲、棉皮鞋：在小鎮(zhèn)你不穿這么多,，根本休想出得去門,。外面零下二十八、九度,，室內(nèi)是零上二十八,、九度！在室內(nèi)你可以穿吊帶,、吃冰棍兒,，出了門必須把自己捂緊了、捂嚴實了,，那露在外面的皮膚還跟小刀子割的一樣,，溫度完全兩極分化了。馬素素也看了一眼麗江的天氣預報,，高溫零上十八度不假,，但是低溫在零度和一度之間徘徊，也未必會很熱,。馬莉看了看周圍的小姑娘們,，擺擺手，跟馬素素說道：“沒事兒,，咱們到了云南要是熱的話,，就買幾身衣服，再買兩雙鞋,?！保R素素搖搖頭說道：“我看了天氣預報,，應該熱不哪兒去,。南北溫度差異是不小，但是南方不供暖,，屋子里也不會熱,。我估計用不著買什么，但我得買換洗的內(nèi)衣,，這應該就足夠了,。”,。
馬莉沉默著，并沒回答馬素素的話,，心思又回到了微信上,，雙手不時地打字回復,，不知道在跟誰聊天？馬素素不想問是誰,，馬莉是大人,，有她自己的圈子，這很正常,。飯菜都涼了很久了,，服務員站在那里也不敢來催，眼巴巴兒的朝這里張望著,。馬素素提醒馬莉：“莉莉,？咱們該離開這里了，你看服務員都要收碗了,?！保R素素做過服務行業(yè),，深知道做這一行兒的不容易,。客走主人安,，你坐著吃,、人家站著服務，吃飽了就趕緊離開吧,，好讓人家收拾利索了,，歇一會兒。馬莉也不是個不體恤別人的人,，只是她現(xiàn)在的心思都在微信和賈衛(wèi)身上,，無暇旁及。聽到小姑的話,，馬莉這才抬頭四周張望了一下,，果然，這里就剩下自己這一桌還沒收拾了,。馬莉站起來背上自己的小隨身包,，把賬結了，馬素素把自己的綠色碎花帆布包背好,，拎著馬莉的塑料鞋包,，一起離開了這個假樹、宮燈,，裝飾華麗的幽靜的角落,。
兩個人順路去了一趟洗手間，看著時間還不到取票的點兒,，就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了下來,。馬莉靠在馬素素的身邊,，閉上眼睛昏昏欲睡，后來干脆在椅子上把小小的身子攤下來,，就那么趴在兩個行李包上,，蜷縮著身子睡著了。候機大廳里并不冷,，人醒著沒事兒,，睡著了也會涼，但是這次馬素素的羽絨服脫不下來,，被馬莉壓著衣角兒呢,！馬素素把自己的厚圍巾摘下來，雙層打開,，輕輕地蓋在馬莉的身上,。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對小情侶，輕言細語的聊著什么,，眉眼間都是濃情蜜意,。這才是旅游該有的樣子吧？不是說,，兩個談戀愛的人,，就應該一起出去旅游一次嗎？看看彼此的生活習慣,、疲勞時暴露的缺點,，是否能被對方無條件的接受？那也就意味著這次旅游的磨合成果,。磨合的好繼續(xù)戀愛,，很可能就直接登記結婚了；磨合的不好,，回來就會分道揚鑣,，從此戀人變路人了。
也許是身后的戀人,、不時發(fā)出的愉快笑聲,，吵到了馬莉，也許,，她心里還是牽掛著讓她在如此嚴寒的季節(jié),，迫不得已出逃的男人。閉著眼睛裝睡的馬莉,，覺得此刻的自己,，有些騎虎難下。不去云南吧，錢都花了,，賈衛(wèi)絲毫都沒做出退讓,，這等于死逼著自己把事兒往大了作,！而且不去的話,，自己心里這份委屈怎么辦？他也不來找自己,、也不說軟話,，那自己不就等于認熊了，賈衛(wèi)以后不就得使勁兒欺負自己,，這今后的日子,，自己一點兒權利也沒有了。去呢,，就肯定得花一大筆錢,，馬莉其實也很舍不得，掙錢也挺不容易的,。以前倆人好的時候,，馬莉都跟賈衛(wèi)說好了，倆人掙的錢都歸馬莉管,，現(xiàn)在花的,，這都是自己的錢啊……馬莉躺不住了，揉揉腦袋坐了起來,，朝身后的小情侶看了看,，那對小情侶知趣的互相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影響了旁人,，站起來拿著自己的旅行包嘻嘻哈哈的跑開,，另尋向陽之地去了。
馬莉煩躁的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想看到的消息,，心里的失望，就像漲潮的海水一樣,，翻滾著淹沒了馬莉的意志,。馬莉茫然四顧，除了身邊疲憊的小姑馬素素,，再也不認識誰了,。陌生的人群聚了散、散了聚,，來來去去的,，在周圍機械木偶一樣走動，說著她們自己身上發(fā)生的故事,?？墒沁@些,，跟猶如掉進冰窟窿的馬莉，又有什么關系呢,？這三十多年的人生,，過的實在是太孤獨了……馬莉此時深深地覺得，自己又渺小又孤單,，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五,、六歲的時候。那時候的爸爸馬大壯脾氣很不好,，出去賺錢回來,，就訓斥、打罵在家打麻將的侯春菊,，認為她不守婦道,、敗家?？蓩寢尯畲壕辙D眼就又偷偷跑了出去,，留下馬莉一個人在黑暗的屋子里，無助地哭泣,。雖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了,，馬莉依然怕黑，害怕一個人待著?，F(xiàn)在自己也到了三十多歲了,，才知道出去賺錢，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也就理解了自己那個,、當時看起來很兇的爸爸，馬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