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問天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沖他咆哮的女人,,沉默了片刻,,道:“你不是我娘親,,我的娘親早就葬身當年那場大火了,更何況當年那場大火因何而起,,你心里不清楚嗎,?”
思及往事,南宮問天不禁有些顫抖,,他永遠記得當年,,一場天降大火,南宮一家上下,,皆葬身火海,,唯有應不悔與他還活著,,他一直覺得當年之事另有隱情,只是他沒有證據,。
坊間傳言,,應不悔乃南宮隱通房丫頭,與趙清婉同一天產子,,不料趙清婉產下死嬰,,南宮隱怕夫人傷心過度,于是把應不悔之子偷換給趙清婉,,而那個孩子便是南宮問天……所以應不悔懷恨在心,,終于串通外人一把火燒了舊南宮府,以報南宮家奪子之仇,。
而小時候那場大火之中,,的確是應不悔救下了南宮問天,而應不悔知道,,想讓南宮一家死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南宮問天,。憑她當時的身份地位,她并不能很好的保護南宮問天,,于是修書一封,,道明南宮問天身份,將年少的南宮問天迷暈放在竹筏上,,交給南宮隱的一位故人——無名島主,。聽聞無名島主樂善好施,且行事隱秘,,與江湖中人少有紛爭,,興許只有這樣,才能保他平安長大,。
無名島主答應救下他,,并教他念書識字,傳授他武功法術,。待南宮問天14歲那年,,無名島主便允諾應不悔,將他放還,。
雖然師傅無名島主也說過,,應不悔便是南宮問天生母,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吧,,他腦子里永遠覺得趙清婉才是自己的娘親,。加上坊間傳聞經久不息,他想,,這其中說不定還有什么隱情,,只是時間久遠,,加上見證當年之事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他也無從得知真相,,便只好這樣了,。
“好,,好哇,!既然如此,那便休怪娘親不義了,,你可別后悔,!”話落,應不悔帶著隨從一行人,,由屋頂離去了……
待那波人離去,,南宮問天才借這龍泉水運功調息。
而樓上不敢出聲的二人得知來者已然離去,,也松了一口氣,。
“哎,走啦,?”北末夭一聽樓下動靜沒了,,自語道。
“嗯,,走了,!”白衣男子接話道。
“對了,,你到底是誰,?你該不是來偷東西的吧?”北末夭問道,。
“偷東西,?我?”白衣男子一臉驚詫道,。
這女人誰?。颗艿剿牡乇P上來,,還說他偷東西,?
“來人啊,抓賊?。∽ベ\??!”北末夭搶先喊起了抓賊,。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來了,。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南宮問天,。
更沒有想到,,他竟然穿著一身內襯就來了,他這……若隱若現的身材,,好到讓她快流鼻血……
北末夭,,你千萬把持住,雖然這人很好看,,但你是公主,!北漠美男無數,豈能被區(qū)區(qū)一個東臨男子勾了魂去,?
“你嚷什么,?”南宮問天頗有些嫌棄的說。
“他……他偷你東西,!”北末夭指著一旁的白衣男子道,。
南宮問天順勢看向白衣男子,只見那白衣男子兩手一攤,,一臉無辜,。
“我怎么覺得,偷東西的人是你呢,?”南宮問天又看向北末夭道,。
“怎么可能是我呢?將軍,!”北末夭見情況不妙,,于是故意放嗲聲音道,“人家都已經是你的人了,,跟著將軍已經擁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人家何必拿這點小東西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呢?”
聞言,,白衣男子看南宮問天的眼神更加復雜了,。
“你的人?什么情況,?哎,,南宮,這你可得給我解釋解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背著我都做了什么,?”白衣男子忽然像決堤的洪水般滔滔不絕起來,和北末夭乍見的溫柔仙男判若兩人,,“她是誰,?為什么你的府上會有女人,?你什么時候開始碰女人的?好哇你,,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訴我……”
“咳!”
兩人這無厘頭的爭辯攪得南宮問天心煩意亂,,氣不打一處來,,他干咳一聲,,打斷了男子的話,。
而白衣男子似乎意識到什么,,便解下身上的披風,,給南宮問天披上,而這一連串動作極其自然,,就像是……多年的夫妻……
北末夭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二人相識,,甚至關系還不一般,莫不是被她猜中了,,這將軍是個斷袖?而這小怨婦一般的溫柔仙男便是他男寵,?
“得,,不說了!,?!卑滓履凶訜o奈道,。
“你來干什么,?”南宮問天沖男子問道。
“我來干什么,,你心里沒數嗎,?我若不來,你可熬得過這寂寞長夜,?”
“滾,!”
“我陌塵身為醫(yī)者,自然是來行醫(yī)治病了,!”聽南宮問天一聲狠厲的陌塵轉而嚴肅道,。
……
原來,,白衣男子,名喚陌塵,,是個醫(yī)生,,難怪他身上一直散發(fā)出淡淡的異香,想來是便是藥香了,。
陌塵,,人稱“閻王愁”,一個能從閻王手中搶人的神醫(yī),,不過他盡管醫(yī)術了得,,世人傳言其性情古怪,從不輕易救治人,,除非能達到他苛刻的條件或者他心甘情愿主動給人治,,當然心甘情愿這種情況非常少。除了南宮問天這個例外,,可以無條件替他醫(yī)治,,其余求醫(yī)者皆是花了天大的代價方可得治。
“你就倔吧,!今夜應門主來過了,,我想你身上的毒,沒有我的幫助,,是不可能抑制得住的,。”
“那便由他去,?!蹦蠈m問天一臉傲嬌道。
“看來,,你是想開了,。”陌塵背過身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繼續(xù)說道:“我正納悶你這里為何突然出現女子,,看來你終于肯用我開的方子解毒了。你眼光不錯,!這姑娘生得倒是可人,,只是手腳有些不干凈!方才想趁機偷走你的畫,,被我攔下了……”
女子,?解毒?臥槽!
聽了陌塵的話,,北末夭突然意識到危險,,嚇得連退幾步,雙手捂住胸口,,十分驚恐道:“你……你們要做什么,?”
原來南宮問天讓她來這里,,竟是為了利用她給自己解毒,?難怪他在街上收留了自己,難怪她想走的時候又被劫了回來,,還把她藏在他沐浴的閣中……
這太可怕了,!想著,北末夭臉色都變了,,想不到這東臨人看上去一個個人模人樣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她不能再留在這里了,。
她還沒有找到娘親,,不能就這么落在這兩個衣冠禽獸手中。
想著,,她突然靈機一動,趁二人談話之際直接朝窗戶沖了出去,。她要逃走,。
可她并不知道,這窗門看似打開,,實則是設了結界,,常人根本無法沖破。而她功法被封印,,與常人無異,,空有一身蠻力而已。
而這一身蠻力并沒有讓北末夭沖出結界,,她反而由于力過猛,,結果一頭撞上結界,又被彈回地上,,竟當即暈了過去,!
這一暈,便在這龍泉閣中昏睡了三天三夜,。
昏睡中,,她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在東臨國尋得了母親孤獨離,卻始終看不清母親的樣子,。夢里母親說,,她要離開,于是她用力拽住母親的手不肯放,,還說夢話喊著:“不要走,,我怕……”
突然,她被噩夢驚醒,,猛地坐起,。她雙目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自己此刻正躺在南宮問天的床上,,床邊還坐著一個人,,而自己則緊緊拽著那個人的手。
“你醒了,?”
眼前的陌塵和她初見他時一般溫柔,,她險些忘記自己是怎么暈倒的了。
片刻之后,,北末夭暈倒前的記憶猛地閃過腦海,,她迅速松開陌塵的手,隨后只聽“啪”的一聲,,陌塵的便臉上落下一個鮮紅的掌印,。
莫名挨了一巴掌的陌塵,一手捂住自己挨打的半張臉,,一臉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二人沉默對視,空氣中彌漫著憤怒的氣息,。
此時,南宮問天推門而入,,看見屋內的二人,,瞬間明白了什么似的,臉上不由得出現一抹罕見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
而這一瞬被細心的陌塵捕捉到,便道:“虧你笑得出來,!你自己的女人,,自己來伺候!”
說罷,,陌塵抄起手,,俊臉甩向一邊,。
似乎是那個巴掌印逗樂了南宮問天,他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你,!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南宮問天就是個白眼狼,,連你瞧上的人也是,!”陌塵憤憤道。
這一口一個“女人”,、“瞧上的”,,南宮問天這才反應過來,在陌塵腦子里,,他與北末夭便是那種關系,。
在北末夭昏睡的日子里,陌塵問過府上的下人,,都說將軍帶回的不過是個男子,,誰也不知道這會兒這個男子竟變成了個女人。他向南宮問天討要解釋,,可南宮問天的態(tài)度卻始終很淡漠,,只說原是街市上遇見的一名小乞丐,只是看他少年志高,,又頗有些能耐,,便將其帶回,然后的事情陌塵都知道了,。
陌塵不知道他是何時發(fā)現北末夭是女子的,,也不知道為何北末夭身為女子,還能在他府上安然無恙的活著,。
憑他看北末夭的眼神,說沒有喜歡,,那不可能,;可說喜歡,似乎更不可能了,,自打他們相識以來,,南宮問天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任何一個女人,想想京都那些趨之如鶩的名門大小姐,,哪個不是是連他府邸的大門都進不了,,就被潑了一盆冷水?若論姿色,,京都里的小姐們也不差呀,!
偏偏北末夭這女子,非但沒被暴力攆出門,還被藏在了他的禁地龍泉閣,,真是奇了天下之大怪,。就連對他了入指掌的陌塵,也快不知道南宮問天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