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流云卻不知道李詩竹的性情,,還以為這乃是李詩竹虛與蛇委之策,,為了躲避責(zé)罰,,他更是驚嘆于這個女人變臉的本事,,當(dāng)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恰如五師父所言:不可捉摸,。
雖說流云不認(rèn)為這是李詩竹肺腑之言,,但總歸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就順坡下驢,,于是笑道:“邵大哥,這本就是小事,,我也并不在意,,權(quán)當(dāng)交流武功便算了吧,如何,?”
邵文東本打算確是要李詩竹這丫頭吃吃苦頭的,,不然真就無法無天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確實也還是小孩子脾性,,流云又能出口求情,便借臺階下了,,道:“那……看在流云的份上,,就暫且饒過你這一會,,若有下次,決不輕饒,?!?p> 李詩竹立即喜道:“多謝大師兄,也多謝流云大哥,?!?p> 流云再度被噎住,苦笑道:“李姑娘,,你還是叫我流云吧,我……”他瞥了一眼邵文東,,卻見他神色無異,,心中再次犯起了嘀咕,接著道:“我當(dāng)真承受不起呀,?!?p> 李詩竹卻一把坐了下來,沉吟道:“嗯……那好吧,,流云大哥……”
流云頓感無奈,,心道算啦,不必在這種事情上過多糾結(jié),,她與邵文東都不在意,,自己何必瞎操心。
邵文東倒是來了興趣,,笑道:“小師妹,,你平日里可是誰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今天轉(zhuǎn)了性,,對流云兄弟如此這般,?況且你此前也非這個態(tài)度啊……”
李詩竹臉色難得一紅,叫道:“邵文東,!你管的可夠?qū)捬?!你……是不是……吃醋了?”說罷又一臉嘲笑地看著邵文東,。
而一旁無辜的流云也是看向他,,流云也很想知道這二人究竟是何種關(guān)系。邵文東見二人神色不善,,心中也有些慌張,,忙道:“你可想多了,我吃哪門子飛醋,,倒是你,,是不是犯了花癡了,。”
李詩竹想也不想,,道:“嘿,!還真被你說中了,本姑娘就是見流云大哥英俊不凡,、武功決絕,,犯花癡了!”
說罷,,李詩竹臉頰再度飛紅,,竟然難得露出小女兒姿態(tài),似是真的說出了心中所想一般,。這二人拌嘴,,倒是將流云無端扯了進(jìn)來。
流云見二人氣氛有些尷尬,,便干咳了兩聲,,對邵文東道:“邵大哥,我吃得有些撐了,,我出去走動走動,。”
卻不料李詩竹搶先接口道:“好啊,,正好我陪你出去逛一下吧,,走吧……”說罷就欲起身。
流云更是不知繼續(xù)坐著還是應(yīng)當(dāng)起身跟李詩竹一同出去,,便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邵文東,。
邵文東微笑道:“你去走動走動也好,熟悉一下這兒,,待會我讓下人準(zhǔn)備好客房,,再行通知你便好?!?p> 流云倒是不再扭捏,,便起身出去了。走出不遠(yuǎn),,二人鬼使神差地又來到了這演武場,,或許是流云只知道這一條路徑吧。
此時李詩竹開了口,,道:“流云大哥,,我剛才的話,你不要誤會了,,我沒有那種意思的,?!?p> 流云笑道:“我明白的……”流云心里舒了一大口氣。
李詩竹又道:“方才,,我著實是想要嗆一嗆大師兄來著,,不過,我當(dāng)真是佩服得你要緊,,這聲流云大哥,,是心甘情愿的?!?p> 卻說這李詩竹,,雖然頑皮,倒也是明白事理的,,雖然不滿于流云放過那幾個魔教之人,,并且對自己還有一些微詞,不過也知道流云的確本事不小,。
而今日自己更是親眼見到了,流云與三位師兄的“三才劍陣”大戰(zhàn),,流云的確驚才艷艷,,遠(yuǎn)非自己這些人可比,故而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心中所有的不滿皆是一股腦拋了去,。
流云也是看出了李詩竹并無虛言,便道:“李姑娘,,既然如此,,我看,還是得跟邵大哥說清楚,,免得他誤會了,。”
不料李詩竹卻不甚在意,,笑道:“嗐,,流云大哥,你不懂,,我與大師兄經(jīng)常這樣的,,明日呀就好了,不妨事的,?!?p> 流云聽罷也是有些羨慕,羨慕這二人關(guān)系能如此親切,,甚至于這等玩笑都可以講,,不過旋即想到了呂憶蓮,,心中不免又升起一股暖意。
男人就是這樣,,總覺得別人家的要好得很,,總是羨慕他人的,卻不知,,自己擁有的,,才是這世間最美好的,豈能過于貪心,?往往無情郎辜負(fù)了有情人,。
二人講明這一切,便在李詩竹的引領(lǐng)之下,,一覽紫竹劍派之氣勢,,著實不凡,能屹立數(shù)百年而不倒,,自由他的底蘊所在,。
……
翌日。
邵文東敲門進(jìn)了流云的房間,,他一臉喜色,,道:“流云,我父親這會無事,,要不你與我一同去見見我父親,?”
流云自是不會拒絕,道:“那是再好不過了,,邵大哥,,還煩請帶路?!?p> 在邵文東的帶領(lǐng)下,,二人便見到了紫竹劍派掌門——邵采桑。雙鬢微白,,眼神干練,,身材修長,倒是一派正氣,。他身旁還坐著一位中年女性,,年紀(jì)雖然不小,不過風(fēng)韻猶在,,想必年輕時也是風(fēng)華絕代,,看來應(yīng)當(dāng)是邵采桑發(fā)妻顧紅英。
邵文東先開了口,道:“這邊是家父,,旁邊這位是家母,,父親母親,這位就是我說的流云了,?!?p> 流云連忙行禮,道:“邵掌門,、邵夫人,,流云拜見二位?!?p> 邵采桑連忙示意免禮,,上下打量,道:“果然一表人才,,來,,坐吧?!鳖櫦t英也是一臉笑意,,對著流云與邵文東道:“聽文東說,你可是武功比他高了去了,,想不到真的如此年輕,,若非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置信呀,?!?p> 邵采桑笑道:“有何難以置信的,,人家流云不正是坐在你眼前了么,?不過,我也著實好氣,,不知是何等人物,,能夠教的出你這等高徒?!?p> 流云臉帶歉意,,道:“這恐怕要讓邵掌門與邵夫人失望了,家?guī)熢偃?,不可以向外透露,,恕流云無法告知?!?p> 邵采桑倒是不甚在意,,道:“無妨無妨,興許是早已退出武林的前輩高人,不愿他人打擾逍遙自在的生活,?!?p> 流云也拱手道:“多謝邵掌門諒解?!?p> 邵采桑轉(zhuǎn)而神色略正,,向流云道:“流云,方才文東也跟我講了,,你要找的這個張家仇,,我的確是知曉的?!?p> 流云大喜,,這一路之行,不正是為此么,?故而搶聲問道:“此人在哪,?邵掌門可是知道?”
邵采桑道:“此人二十多年前,,憑借著一手絕妙的柳劍,,在江南一帶挑了各大劍客,無一敗績,。后來他將目光盯向了我們劍宗聯(lián)盟,,第一個挑戰(zhàn)的便是青蓮劍派掌門萬青山,那時萬青山尚不足三十,,惜敗于張家仇,。”
他頓了頓,,又道:“而后那張家仇便失了心一樣,,定要挑戰(zhàn)家父,可惜不敵家父,,而家父也被他所傷,,后來家父舊傷復(fù)發(fā),去世了,。只是這張家仇從此之后便消失不見,,有人傳言他下山后便徑直去了海興幫,從此沒有出來半步,?!?p> 想不到其中還有這些曲折,流云道:“抱歉提起了舊事,?!?p> 邵采桑倒是不在意,笑道:“都是陳年往事了,現(xiàn)在也看得淡了,,再說,,比武總有失手,江湖中人,,又有幾人能得善終,?家父算是得幸之人了?!?p> 流云復(fù)而道:“邵掌門果然大人大量,,只是,不知邵掌門所說的這個海興幫,,可是劍宗聯(lián)盟中的那個海興幫,?”
邵采桑道:“正是如此?!?p> 要說這這海興幫,,卻是江南一帶,最為富庶的幫派,,江湖中流傳著一句話:“食不果腹江湖漢,,穿金戴銀海興幫”。除卻名門大派,,江湖中人大多生活拮據(jù),,若非如此,哪有那么多“劫富濟(jì)貧”的“俠客”,?
而這海興幫卻富庶得很,,他們盤踞江南,幾乎包攬了江南一帶所有的水上生意,,更是開了一家錢莊——海星錢莊,,門派中可謂是富得流油。
然而有錢了,,自然就有賊人惦記,,家中失竊,、商船被劫等事頻有發(fā)生,,海興幫祖上幫主也痛感無奈,值得以每年進(jìn)貢為代價,,搏了一個江南劍宗聯(lián)盟的座位,,自此得了庇護(hù),生意更是風(fēng)生水起,,至今,,可謂富可敵國。
而現(xiàn)代海興幫幫主便是海沙河。
流云沉吟道:“如此說來,,要打探張家仇的下落,,還需得去海興幫求問了?!?p> 邵采桑笑道:“那倒不必如此麻煩,,想必小兒也同你講了,過兩日就是我五十壽辰,,屆時,,我邀請了劍宗聯(lián)盟各派掌門長老前來一聚,想必海興幫也是會來的,?!?p> 流云倒是樂得方便,道:“既如此,,那便要多叨擾貴派幾日了,,待海興幫幫主上山,流云再去求教,。是了,,還有一事請教邵掌門”
邵采桑倒是不厭其煩,笑道:“你說吧,,既然是文東的朋友,,自然知無不言?!?p> 流云道:“除了這張家仇,,不知邵掌門可還知道江湖之中,二三十年前,,有哪些使用柳劍的高手么,?”
這個問題倒是有些寬泛了,邵采桑沉思許久,,道:“這使用柳劍之人本就不多,,而能如張家仇這般練至高手的,更是難得,,若是尋常高手倒也有一些,,只是遠(yuǎn)上不得臺面。我還真不記得二三十年前還有哪位高手是使用柳劍的,?!?p> 果然還是這般的回答,谷中師父們也是如此所說,,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這個張家仇認(rèn)識母親了,,否則真就再無從下手,。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流云便告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