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何太極立刻叫道,他看了一眼海沙河,,又道:“海幫主,虧得你還是專門經(jīng)商的買賣人,,居然能出這么個餿主意?!?p> 海沙河頓感不解,,道:“這怎么又跟經(jīng)商扯到了一處?”
何太極哼道:“難不成海幫主不知道‘奇貨可居’的道理,?若是這世上僅有十顆拳頭大小圓潤通透的夜明珠,,海幫主,,你認為這一顆該價值幾何?”
海沙河雖有些不明所以,,仍是回道:“如此絕世罕見的夜明珠,起碼價值黃金十萬兩,,可謂是價值連城,。”
何太極又問道:“那如果我如今將其中九顆盡數(shù)毀掉,,那這世間獨存的這一顆夜明珠,,海幫主,你覺得又當(dāng)價值幾何,?”
海沙河訥訥道:“自然是無價之寶,,便是萬萬兩黃金,在它面前,,也是黯淡無光,。”
何太極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這‘十二玉雕’便如那唯獨的一顆夜明珠,,此時可是寶貝的很,若是咱們再復(fù)刻幾份,,只怕不消幾年,,江湖中便要四處流傳,屆時,,人人都能得到的寶貝,,還能叫寶貝么?”
海沙河嘆了口氣,,苦笑道:“何掌門,,得虧你不是經(jīng)商的,不然,,只怕江南這一片,,沒有我海興幫什么事了?!?p> 有些人就是如此,,致力于任何一件事,都可以獲得莫大的成功,,在武學(xué)一途,,何太極可以傲視劍宗聯(lián)盟,除卻自身的努力,,天賦是首要,。
何太極笑道:“咱們江南武林,,有一個海興幫便足矣。不過……”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方才海幫主倒是提醒了我,。”
邵采桑連忙道:“如何,,何師兄可是有了主意,?”
何太極故作神秘,微笑道:“倒是有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一個下午,,流云在客房之中睡得深沉,,腦袋兀自迷迷糊糊的,只覺著呼吸都有一些粗重,。睡到傍晚時間,,恍惚之間聽得門外有人敲打,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喊道:“流云,,流云兄弟,,流云兄弟睡醒了么?”
流云猛地驚醒,,心道自己糊涂,,怎可如此大意,若是心存歹意之人來了,,自己豈非是待在的羊羔,!忙問道:“起了,不知門外是誰,?”
只聽得門外之人又道:“是我,,邵文東,流云兄弟,,聽不出我的聲音么,?”
流云拍了拍腦袋,緩緩起身下床,,換好了衣衫,,打開房門。之間邵文東直立立地站在門口,,流云忙想將他迎進來,,一邊還道:“我哪會聽不出來邵大哥的聲音,只是中午多喝了幾碗酒,,還有些糊涂,,聽不確切。”
邵文東皺了皺眉,,心道流云應(yīng)當(dāng)不是貪杯之人,,怎會喝醉?不過也不好多問,,總不能說自家大擺宴席反而不管酒水吧,,只是道:“流云,那你此時可還好,?酒醒了么,?”
流云揉了揉眉心,道:“我沒事了,,邵大哥,你來找我可有什么是么,?”
邵文東笑道:“有,,而且還是好事!”
流云咋笑一聲,,道:“哦,?可是已經(jīng)跟海幫主引見好了吧?!?p> 邵文東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家父已經(jīng)跟海幫主說了你想見一見他,,不過具體的事情就沒有越俎代庖,,你自個去說就成了,只是……你此時可還方便,?”
有這一問自是因為流云醉酒剛醒,,如果迷迷糊糊地去見客人,只怕有些失禮,,故而有此一問,。
流云自是不會一拖再拖哦,恨不得立刻就去問清楚,,連忙道:“不妨事,,不妨事,我去洗把臉就隨你去見海幫主,,這事早一日問清楚,,我早一日安心?!?p> 邵文東道:“那好,,你去收拾收拾,待會咱們再一同去見見他們,?!?p> 片刻之后,,流云梳洗好,二人便徑直來了廳堂,,里面卻只有邵采桑與海沙河在談笑,,并不見其余四大劍派掌門的蹤影。
流云進來對二人施禮道:“流云見過邵掌門,,見過海幫主,。”
海沙河端詳著流云,,笑呵呵地道:“果然是少年英雄,,氣勢不凡?!?p> 流云笑道:“海幫主夸獎了,,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p> 海沙河卻道:“流云小兄弟,,你可是謙虛了,連邵掌門這般眼界高的人物,,都說你是武林少有的年輕一輩高手,,自然是不會差的?!?p> 這般褒獎似曾相識,,流云自然不會兩三句便飄飄然。邵采桑此刻插話道:“流云的確是我見過的年輕一輩中武功最為厲害的,?!?p> 海沙河倒是有些驚愕,道:“難不成何掌門的高徒童靈武都不如流云小兄弟么,?他可是咱們劍宗聯(lián)盟最為閃耀的新星,。”
邵采桑笑道:“童師侄只怕是不如流云,,若是童師侄與水師侄雙劍合璧,,那倒是不大好說誰勝誰負?!?p> “哦,?”此時海沙河方才端正了臉色,沉聲道:“若當(dāng)真如此,,那只怕除了少林與九陽,,這一輩中,無人能出其右啊?!?p> 邵采桑微微點頭,,道:“當(dāng)是如此,海幫主,,你興許還不知道,,流云可是險些就破了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弟子的三才劍陣?!?p> 海沙河頓時雙眼瞪圓,,上下打量著流云,感嘆道:“當(dāng)真是瞧不出來,,年紀輕輕,,竟然已經(jīng)有如此武功,當(dāng)真是不俗,?!?p> 邵采桑笑道:“自然是不俗的,瞧,,咱們光顧著說話了,流云,,你先坐吧,,你將你想要打聽的事情說與海幫主聽就成?!?p> 依邵采桑之言,,流云坐在海沙河不遠處。海沙河道:“是了,,流云小兄弟,,有什么想問的,你盡管說便是,,我海興幫別的不說,,這消息還是頗為靈通的?!?p> 流云道:“海幫主,,流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的下落,那人名喚萬家仇,,不知你可否知曉,。”
聞言海沙河臉色瞬間一變,,滿臉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深沉,道:“流云,看你年紀尚小,,應(yīng)當(dāng)不會知道張家仇這號人物的,。”
流云道:“我自是不曉得的,,是家?guī)煾嬷嗄昵?,張家仇在江南一帶活躍,而他使的柳劍或許與我有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故而我此番下山多半便是想找到他問個明白,。”
海沙河緩緩搖了搖頭,,嘆道:“只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流云忙道:“為何沒有機會了,,難不成……”
海沙河道:“不錯,張兄弟已經(jīng)死了,,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說起來,張兄弟與我們海興幫還頗有淵源……”
流云道:“這卻是為何,?不知海幫主可否詳說一二,。”
海沙河微微點頭,,嘆道:“自然是可以的,,大約五十年前,我那時也不過是個孩童,,尚且不記得什么事情,,但是,突然有一天,,發(fā)生了一件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事情……”
原來張家仇原名張潘,,他父親名為張海云,是海興幫名下的一個分堂的堂主,,為人老實誠信,,而且豪爽好客,廣交各路好友,。
直到有一天,,張海云打理好堂內(nèi)事務(wù),已經(jīng)是深夜,,他便沿著江邊小徑往家中趕去,,腳步飛快,家中尚有坐月子的愛妻與八斤多重的大胖小子,。
想著家中的妻兒,,張海云更是歸家心切,,恨不得腳下長了翅膀,頃刻便飛了回去,。忽然間,,他察覺江里有些動靜,常年與水打交道的張海云自然多了個心眼,,便緩下腳步往江里瞧了瞧,。
張海云卻見似乎有個人漂浮在江水之中,隱約間尚能聽見微弱的呼救之聲,,向來善良的張海云豈能坐視不理,,當(dāng)即解下衣衫便躍了下去。
張海云自幼便通曉水性,,他幾個撲通便游到了那個溺水之人的身旁,,他一把夾住那人,沒有絲毫停歇將那人拖上了岸邊,。
這一上岸,,可將張海云驚出一身冷汗,只因那人右手死死握著一柄白晃晃的長劍,,方才若是張海云稍有不慎,,被這長劍刺傷,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再看這人的臉龐,,卻是斯斯文文,俊巧得很,,再往下看,那人胸口有一條五寸多長的傷痕,,以張海云的見識來看,,想必是劍傷,卻不知,,此人為何被人傷的如此之重,,還要被拋棄在這江水之中。
顧不得多想,,救人要緊,,張海云給他簡易包扎了一下,便背著他往家中走去,。
敲響了府上的大門,,丫鬟見老爺渾身濕透了,還背著一個落水鬼,,連忙去通知夫人前來,。
張海云的夫人名為陳清,,人如其名,清秀美麗,,正是有江南女子的溫婉,。她只怕是丈夫出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便跑了過來,,見丈夫渾身濕透,,急忙道:“海云,可是堂里出了什么岔子么,?這人又是誰,?”
張海云氣喘吁吁地搖頭道:“堂里無事,沒什么亂子,,這人我也不認識,,他是我在江水里救上來的……好了,不要多問,,你趕緊去吩咐下人燒水,,嗯……還要去請個好些的郎中過來,記得吩咐帶些治劍傷的藥,?!?p> 陳清自然知道丈夫為人仗義,只因平常救助別人的事情并不少,,故而也只是覺得這人傷得更重罷了,,只要丈夫無事,則并未太過心憂,。
陳清正準備下去吩咐,,卻又見張海云皺著眉頭,沉聲道:“算了算了,,清兒,,你吩咐下人燒水便好,還是我去請郎中吧,,我怕下人腳程太慢,,耽擱了救治?!?p> 陳清微微一笑,,心道丈夫總是這般為人心善,自己便是因為他的心性才與他在一起的,,自然是不會忤逆他,,道:“你去吧,我會吩咐下人給他整理好的,?!?p> 張海云點了點頭,,就闊步向門外走去,一只腳剛踏出房門,,他又停下腳步,,回頭對陳清道:“對了,清兒,,你記得把家里的金瘡藥先給他敷上,。”
陳清笑道:“海云,,放心吧,,我知道的,快些去吧……”
張海云看了一眼陳清,,這才安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