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奇一進門,,屋內(nèi)的石頭看的一愣,,在火折子的光芒下,也看清楚了來人就是黃奇。
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質(zhì)問道:“剛才叫你呢,,你怎么不答應(yīng),,你跑哪去了?”
黃奇看著這才八歲大的一個小孩,,已經(jīng)學(xué)會給人使臉色了,,也感慨這小孩將來不簡單。
繼續(xù)裝作虛弱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身體不舒服,,屋里悶得慌,就在外面坐著,,外面涼快點,。”
“在外面坐著,?”
石頭明顯不相信黃奇說的話,,他剛才可是叫了黃奇好幾聲的,若是在外面,,肯定會聽到他說話,,仔細的盯著黃奇,質(zhì)問道:“那我剛才叫你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
黃奇聽得很不舒服,,自己又沒欠他什么的,怎么能被如此質(zhì)問,。
但還是決定先忍一會,,只要能到明天,,什么事都好說了。
繼續(xù)裝作一副暈暈乎乎的樣子,,身體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虛弱的說道:“我剛才聽到了,但喊不出聲音來,,才進屋的,,就是讓你看見的?!?p> 黃奇如此說,,石頭臉色才好了很多,這證明黃奇還是聽話的,。
但還是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仔細的打量了一會黃奇,發(fā)現(xiàn)黃奇卻是站不住了,。
就開口說道:“大師兄說了,,你體弱多病,吹不得風(fēng),,曬不得太陽,,以后就不要出這個門了,萬一生病了還要麻煩大師兄,,大師兄可為了你的事情跑前跑后的多少次了,。”
聽著這八歲孩子的話,,黃奇差點就被感動了,。
若是沒有剛才在廚房聽到的那一番話,,說不定還真就相信了,,甚至?xí)岩稍鞯挠洃浭遣皇浅隽藛栴}。
但剛才那一切剛好被他聽到了,,心中也越發(fā)的警惕,。
身體晃了幾下,差點跌倒在地,,繼續(xù)一副虛弱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明白,我不會給大家添麻煩了,?!?p> 石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吃飯,。”
黃奇聽到吃飯兩個字,心中一陣警惕,,剛才就知道喜子說要讓石頭盯著他把飯吃完的,,若是飯菜里沒有加?xùn)|西,打死他也不相信,。
看石頭這架勢是要盯著他把飯吃完的,,但若是這樣,黃奇只有動手了,,衣服下面的那把菜刀就有了作用,。
說真的,黃奇對于這些,,還是有些難以下手,,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對著石頭砍上幾菜刀,。
若是能讓石頭離開,,自然也不會動手,大環(huán)境下的那些習(xí)慣還保留著,,畢竟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即使黃沙鎮(zhèn)的法律就是人的拳頭,讓他一時也難以轉(zhuǎn)變過來,。
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讓石頭離開,,畢竟怎么說都是一個生命。
就試探說道:“我知道,,飯可以放著,,我自己吃?!?p> “不行,。”
石頭忽然就想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下意識的拒絕道:“大師兄說了,,務(wù)必要讓你將這些飯菜吃完,而且我還會盯著你吃的,?!?p> 說著,就不耐煩的將胳膊上挎著的食盒放在一邊,,然后拿著手中的火折子,,去了桌子上放油燈的地方,看這樣子就是要點燃油燈,。
黃奇心中一陣嘆息,,石頭既然選擇了這樣,,那只能動手了。
看著石頭背對著自己,,黃奇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悄悄的取出了藏在衣服下的菜刀,,默念著,。
‘這是你自找的,我本來想放過你,,沒想到你如此不識趣,。’
腦中思索著黃父教的刀法,,如何持刀,,出刀的技巧,將菜刀放在身后,,走向了正在點燃油燈的石頭,。
而石頭還在那說著:“師父已經(jīng)很辛苦了,在外打拼不容易,,大師兄不希望你給師父添麻煩,。”
接下來嗤笑了一聲,,小聲說道:“自今晚上起,,你能清醒著都是個問題,還想說話,,是我想多了,。”
說著還一個勁的搖著頭,,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黃奇的結(jié)局,。
石頭那一陣嘀咕,雖然說得小聲,,但也沒有避諱著黃奇,,或許是壓根沒有將黃奇當(dāng)回事。
“呵呵,,真是囂張?!?p> 身后的黃奇心中無奈的笑了一聲,,來說服自己要心狠一點,悄悄地走到了石頭身后,,握著伸手的菜刀,,瞅準石頭的后背,,準備給他來一記狠的。
而他瞄準的這個位置,,只能將人砍傷,,并殺不死人。
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刀下去,,人就會變的呼吸困難,但并不致命,。
就在在這一刻,,黃奇還是有些心軟,下意識的選擇了一個砍不死人的地方,。
前世是盛世,,很少出現(xiàn)拔刀相向的事情,即使再深厚的矛盾,,都能用和平方式解決,。
但這個世界黃奇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世界。
也是因為原主一直以來都臥病在床,,很少出去過,,所得到的消息都是從院子里的幾個人口中聽說的。
當(dāng)然,,這其中真假難辨,,以這些記憶很難讓黃奇看到世界大環(huán)境是怎樣的。
最終,,下意識的選擇還是要將石頭砍翻,,并不是砍死,瞬間轉(zhuǎn)動身體,,連同胳膊一起使勁,,揮動著菜刀砍向石頭的后背。
而這時候,,已經(jīng)點燃了油燈的石頭轉(zhuǎn)過身來,,好像要說什么。
“不好,,糟糕,。”
黃奇見此,,菜刀已經(jīng)到了石頭的面門,,石頭的這一舉動讓黃奇不知所措。
但現(xiàn)在收刀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菜刀切進了石頭的眉心,,釘在了石頭的額頭上,。
石頭的眼睛還帶著那種高傲,和對黃奇的藐視,,半張著嘴想要說什么,,但就是沒發(fā)出聲來。
時間好像定格在了原地,,石頭的突然轉(zhuǎn)身,,菜刀釘在石頭的頭上,就是在一瞬間,。
黃奇看著頭頂上鑲嵌著一把菜刀的石頭,,有些欲哭無淚。
他發(fā)誓真的沒有想殺人的,,只是想將石頭砍翻,,哪知石頭早不轉(zhuǎn)身,晚不轉(zhuǎn)身,,就在他出刀的一刻轉(zhuǎn)身,。
他又不是黃父,刀法能收放自如,,在黃父的黃沙刀法之中,,出刀只出八分力,兩分在己身,。
而黃父還講過,,有些高手出刀都是一半力在外,一半力在外,,刀法變化無窮,,生生不息。
就是出刀之后,,砍斷蚊子腿都不傷及無辜,,隨時都能收回來。
但黃奇并沒有黃父的刀法,,心中大叫,。
“我又不是刀法高手,只是瞅準你后背一個地方,,用刀法的招式想將你砍翻在地,,并不是要想要殺你?!?p> “為了保險起見,,我又怎么記得留下什么力道,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刀法上,,又怎么可能收住刀,。”
黃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殺了石頭,,但又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因為他剛才拿的那把菜刀還鑲嵌在石頭的頭上。
而這一切,,讓黃奇越發(fā)的緊張,,感覺呼吸困難,連腿都有些酸軟,。
心中一陣恍惚,,石頭也慢慢的栽倒在地。
身體與地面碰撞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嚇得黃奇一個哆嗦,,雙腿一軟,癱軟在地上,。
“怎么辦,?怎么辦?我殺人了,,我該怎么辦,。”
黃奇只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一口氣進去,,就呼不出來,只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著,,腦子里一片空白,。
最后忽然使勁的吐了一口氣,呼吸才順暢了許多,。
空白的意識也開始逐漸的恢復(fù),,也想清楚了要盡快將石頭藏起來,但發(fā)現(xiàn)連身體癱軟,,使不上一點力氣,,挪動都變得很困難。
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禱,,希望這會不要進來人,,若是進來一個人,自己今天就算交代在這兒了,。
至于石頭的事情,,也沒有什么好后悔的,已經(jīng)知道原主之所以長期處在昏迷轉(zhuǎn)態(tài),,就是這幫人引起的,。
而且,,現(xiàn)在對他的生命產(chǎn)生了威脅,用這種辦法雖然不是出自他的本愿,,但這也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但對于殺人這件事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即使這是一個誰知道怎么一回事的世界,。
休息了片刻,,感覺胳膊可以活動了,想要站起來,,但還是站不起來,。
為了確定一下飯菜里是否加了料,黃奇就爬到了飯菜旁邊,,打開聞了一下,,果然有那種淡淡的香味。
取出食盒中的筷子撥了一會食盒中的飯菜,,發(fā)現(xiàn)飯菜里里外外都沾了那種莫名其妙的粉末,。
“這也太狠了吧,分明就是用那種藥粉拌的飯,,這么大的分量恐怕一頭牛都能給放倒吧,,這幫人想要原主處于昏迷的心要有多強烈,才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這是人干的事嗎,?”
黃奇也感嘆這幫人真不是個東西,下起藥來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到了現(xiàn)在竟然變得如此肆無忌憚,。
也正因為這些食物,也讓黃奇對于剛砍死石頭的愧疚小了許多,。
也在暗暗告誡自己,,這是他罪有應(yīng)得,自己是保護自己才這樣干的,。
但怎么說,,作為一個從前世那種大環(huán)境中過來的人,對于這種事情,,一時之間也很難接受,,黃奇緩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開始收拾東西,,將石頭的尸體拖到了一個封閉性好的柜子里,然后將柜子鎖好。
接著收拾了一下濺落在地上的血跡,,聞了一下,,滿屋子都是那種藥粉的香味,就是在剛才也沒聞出什么血腥味,,就是被這種藥粉的味道給掩蓋了,,這也免了他想要繼續(xù)消除血腥味的打算,。
滿屋子都是這種香味,,藥粉四處可見,這些都成了黃奇消除痕跡最好的掩護,。
等到忙完這一切,,打量著四下的環(huán)境,看見很多散落在四處的藥粉,,心中一動,,覺得還是收集一些好,也好讓黃父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就找了一個小壇子,,小心翼翼的開始四處收集,忙活了一陣子,,很快收集了半壇子,,黃奇掂量了一下,分量還不少,。
屋內(nèi)還有一些,,想收集的話,短時間也收集不完,,最終還是準備暫停收集,,先在這房子里待一晚。
若是沒猜錯的話,,第二天早上就會有人來幫他收拾屋子,,不但打掃屋子,就連床單被褥,,屋內(nèi)的一切陳設(shè)都會收起來,,換上新的。
并且撒花噴水,,讓那種味道散盡,,或者掩蓋住,這才能迎接黃父的到來,。
但只要黃父一走,,他的那些被藥粉炮制過的東西都會換回來,原封不動的送到他的房間。
如此也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是這幫人慣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