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限度,?簡叔,我哪里說錯了嗎,?”她沙啞著嗓子,眼圈通紅通紅,。
為什么他總是這樣兇她,?
這五年來,他整日整夜沒命地工作,,不是出差,,就是留在公司,和她碰面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杉幢闳绱耍看卧谝黄?,她都免不了要挨一頓訓,。
犯錯了要訓,不犯錯了還要訓,。
又不是她求著他收養(yǎng),,做什么要這樣欺負她?,!
“想必,,在簡叔眼里,我只不過是一個可以被隨手拿來發(fā)泄的出氣筒,!”
蘇米負氣地狠狠咬著下唇,,聲音喊出來時,幾乎是顫抖的,,悲痛得讓簡西臨的心,,都揪緊。
出氣筒,?
好一個出氣筒,!
他就是瘋了,才會對一個出氣筒這樣關(guān)心,,愛護,!
五年中,但凡有關(guān)于她的事,,他全都了若指掌,。
哪天病了,哪天不開心了,,他即便是在國外出差,,也會緊張得心神不寧。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連這小東西的生理周期都銘記于心,,會提醒陳媽為她煮紅棗姜湯,洗澡水一定要放的熱些,!
這些,,她哪里會清楚?
他的感情,,從來都是打碎了牙只往肚子里咽,。他有多痛苦,誰都不曾知道,!
“對,,沒錯,我收養(yǎng)你,,不過就是拿來撒氣而已,!”
簡西臨嗤笑,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涼薄的笑,。他的眼睛深極邃極,仿佛翱翔夜空的鷹隼,,一眼,,就能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你最好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蘇米我告訴你,,我可以隨時收養(yǎng)你,也可以隨時讓你滾出簡家,!我簡西臨從來不需要一個只會頂撞人的惹禍精,,你以為,沒了我,,你能活得多舒坦,?勸你,趁早把這一身的刺,,都收好,否則別怪我下狠心,,把它們一根一根從你的身上拔掉,!”
話音剛落,蘇米只覺得下頜的劇痛陡然消失,。
眼前一晃,,還沒待她細看,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甩回了枕頭,。
簡西臨似地獄修羅般,,看她的眼神里,,充斥著無比復(fù)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哀戚,,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痛……
可此刻,蘇米已經(jīng)不愿深究他這眼神,,究竟含藏著怎樣深沉的秘密,。
她逼著自己,不卑不亢地揚起蒼白的小臉,,對著他,。
“原來,在簡叔心里,,我這樣沒用,?”她似是諷刺般地露出一抹笑來,聲音卻嘶啞得厲害,,“我從來都不知道,,簡叔你收養(yǎng)我,只是為了消遣,。我以為……”
說到這里,,她忽然哽咽起來。
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制住,,每一口呼吸,都如飲千針,。
“我以為,,自己從此有了親人,有了一個溫暖的家,?!?p> 話音,剛落,。
兩行清淚便順著發(fā)紅的眼角,,倏然滑下。
家,。
從小,,她就不知道家是什么感覺。
原以為,,眼前這男人,,就是除了母親外,她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哪怕他訓斥她,,沖她發(fā)脾氣,,她還是心甘情愿叫他一聲“簡叔”。
在她心里,,簡西臨在哪兒,,哪兒就是她蘇米的家!
這個信念,,從她第一天踏入那棟別墅時,,就不曾改變過。
可……
原來如此,。
原來,,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外人,是他這樣矜貴又多金的男人的消遣罷了,!
簡西臨聽到“親人”二字,,身形微窒。
“親人,?我不需要你拿我當親人,,從來都不需要!”
他要的,,是另一種感情,。
單純的男歡女愛,不摻雜任何多余的身份,,沒有長幼之分,,沒有她口中那一聲劃清界限的“簡叔”!
他,,只想要她一顆真心罷了,!
蘇米聽到這句話,瞳孔,,驟然一縮,。
“好,我知道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好好認清自己,努力做好一個值得讓簡叔‘消遣’的養(yǎng)女,!”
饒是簡西臨聽出她說的是氣話,,但仍舊氣得臉色黑沉,瞇著眸,,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后在蘇米的一聲尖叫中,,將鐵一般的拳頭砸在了墻壁,。
砰——
聲音,,散了很久,都未散近,。
他保持著落拳的姿勢,,沒動,微微俯身,,唇貼在她冰涼的耳廓上,。
“這次,拳頭打在這里,,但凡再讓我聽到從你嘴里說出這種混賬的話,,那,后果如何,,想必不用我再多說,?”
話,說的極輕,,極柔,,就像情人間的輕語呢喃,卻讓蘇米渾身的血液瞬間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