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號”商船順河而下,兩天后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早晨駛?cè)氪蠛,!?p> 如龍入大海,肖恩的心情隨著視界的廣闊而變的好起來,。他花了20個銀路易從一個水手手里買了一副魚桿,,重操起他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讓那位水手狠賺了一筆。
每天早晨日出的時候,,他會準時出現(xiàn)在甲板上,然后在旁人驚訝的目光注視,,練習(xí)引體向上,、伏臥撐和蛙跳。
沖了個涼之后,,用過早餐,,他又會出現(xiàn)在甲板上,,釣魚、抽煙和發(fā)呆,,直到下一餐。
有時釣魚也有收獲,,他會花錢讓水手給自己弄點燒烤材料,,在甲板上辦起燒烤宴,,邀請米勒管家和收稅員貝斯一同品嘗,。
他們倆也都識趣,如同約好似的,,總會有一人帶一瓶酒或者別的食物過來,。
有充分的休息,堅持不懈的鍛煉,,和富含蛋白質(zhì)的食物,,一周之后,肖恩發(fā)現(xiàn)自己體重增加了不少,,早不是當初在阿爾斯小城時的糟糕身體狀況,,越發(fā)健美和體能充沛。
收稅員貝克還是那么愛說話,,在得知肖恩的身份之后,他的語言技巧又豐富了不少,。
米勒管家在有第三者在場的情況下,,話不多,,但總是笑瞇瞇的,能在恰當時刻說出簡明扼要并且得體的話,,甚至偶爾會開一句玩笑,,讓賓主不至冷場,。
這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管家,,知道自己的身份,懂得分寸,,更會察顏觀色,。
米勒也在暗暗觀察肖恩,他發(fā)現(xiàn)肖恩在得知自己有可能成為貴族中的一員,,跟以往并沒有什么不同:
每天維持很有規(guī)律的鍛煉,,又能懶洋洋地躺在甲板上一整天;能跟自己聊聊經(jīng)營家族,,每每又讓自己很受啟發(fā),;能跟貝克聊朝廷稅制,又譏諷包稅制的存在真是一個可笑的事,,在尋求所謂的政治平等之前先要實現(xiàn)納稅平等,;他甚至能蹲在甲板上跟水手打成一片,用昂貴的雪茄換對方劣制的煙草,,然后讓對方免費給自己弄一杯啤酒,,仿佛自己占了極大的便宜。
這是一個很博學(xué)很平易近人,,又很古怪的人——他不介意身份和財富的差別,。
商船南下五天后,經(jīng)過龍江入海的外海后,,開始沿著靠近海岸線行駛,。一來是因為這里多暗礁,二來是因為這里也是海盜出沒的地方,。
船長和水手們的神情開始緊張起來,,連旅客也受到情緒的感染。
“海盜很猖獗嗎,?”貝克神情緊張,,“不是說尤納斯海軍上將的艦隊已經(jīng)將海盜的老巢剿滅了嗎?”
“對,,沒錯,,而且表述準確?!贝L用嘲弄的口吻說道,,“巢穴確實沒了,,所以所有的小老鼠們四散了?!?p> 船長也是船東,,名叫大衛(wèi)-阿方索,一個體毛豐富的邋遢家伙,。
“什么意思,?”貝克不解。肖恩說道:
“船長的意思是說,,海軍沒有做到將海盜一網(wǎng)打盡,,致使海盜們四散,沒有了強力人物的約束,,他們各搶各的,,四處出沒,毫無規(guī)律,,反而更不好剿滅了,。”
“船長,,請問他們會不會盯上我們的船,?”貝克追問。
阿方索船長猶豫道:“我們離海岸線這么近,,一般是不會遇上海盜的,。但近又怎樣,萬一不走運,,海軍又不會飛,。我們能做的就是小心再小心?!?p> “天吶,,帝國的海防如此脆弱,怪不得海外貿(mào)易額越來越少,,原來是海盜猖獗的緣故,,那些該死的報紙為什么不提這個?”貝克抱怨道,,“我怎么就想到要坐海船呢,?天吶,我寧愿坐馬車,,承受顛簸之苦,,也不要這樣擔(dān)心受怕?!?p> “貝克先生,,請不要太擔(dān)心。我們?nèi)窠鋫?,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卑⒎剿鞔L安慰他道,。
肖恩這時突然問米勒管家道:
“米勒管家,,你能否告訴我,伯爵夫人這次返回?zé)崮莵喌穆眯?,帶了多少現(xiàn)金?”
“這……”米勒很是猶豫,。
“米勒,告訴他,。”伯爵夫人突然出現(xiàn)在甲板上,,她顯然也很有些不安,。
“不多,,只有五百金路易?!泵桌沾鸬馈_@個數(shù)目對于有錢人來說,,確實不多,肖恩隨身帶的就有三百多,。
“那么,夫人,,我可不可以知道,,您在圣城總共套現(xiàn)了多少錢,?”肖恩直接盯著伯爵夫人露在輕紗外面的眼睛,那是一雙湛藍如藍寶石般美麗的眼晴,。
只是肖恩的氣勢有些咄咄逼人。
“康納利先生,,這不是您應(yīng)該問的?”米勒制止道,。
伯爵夫人倔強地瞪了肖恩一眼,道:“康納利的意思是說,,我在圣城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有心人的眼里,或者說,,他們跟海盜就是一伙的?我們在圣城一登船,,海盜們就盯上了?”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肖恩暗暗贊賞。只聽伯爵夫人繼續(xù)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50萬的財富足以引起海盜的關(guān)注?!?p> 圍在甲板上的商人們暗自嘖舌,財富果然是萬惡之源,,怎么都叫人喜歡。
阿方索船長這時說道:“尊敬的伯爵夫人,,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我決定靠岸,,這里離樸茅港并不遠,?!?p> 伯爵夫人沉吟了一下,,對眾旅客說道:“為了安全,我覺得應(yīng)該靠岸走陸路,,至于諸位的損失,我的管家會賠償,。”
她的語氣比較強硬,,沒有考慮別人是否反對。眾人沉默以對,算是默認了,,仿佛貴族就應(yīng)該這樣。
阿方索船長見狀也長舒了一口氣,,他擔(dān)心的是其他乘客的反對,那樣他夾在中間就不太好辦,。
商船立刻改變方向,前方出現(xiàn)一艘大商船,,爬上桅桿上的瞭望員喊道:
“船長,那是‘珍珠號’帆船,。”
阿方索船長面色不好,,道:“‘珍珠號’早我們兩天出發(fā),它的目的地應(yīng)該是大夏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肖恩道:“那艘船或許已經(jīng)被海盜控制,,我建議繞過它,而且得快,!”
“康納利先生,您說的沒錯,!”阿方索船長點點頭,,他抬頭看了看風(fēng)向,突然吼道,,“快,搶占橫風(fēng),。”
所有的水手動了起來,,此時正刮西南風(fēng),,通過調(diào)整舵船,航向與橫風(fēng)呈直角狀態(tài),,此時風(fēng)從側(cè)面吹來,船帆受力面積最大,,它得到的推力也就越大,,航速最快。
“天鵝號”輕快地劈波斬浪,,輕松地繞過那前方的“珍珠號”帆船。這時船桅上的瞭望員喊道:
“船長,,‘珍珠號’上升起了海盜船,它追過來了,!”
“不用管它,把好舵,,穩(wěn)住,!”阿方索船長大吼!
天鵝號保持著高速的行駛狀態(tài),,由于搶得了先機,珍珠號被甩在了身后很遠,。
然而眾人沒有高興太久,他們發(fā)現(xiàn)另一艘帆船出現(xiàn)在左側(cè),,這艘鯊魚型帆船埋伏已久,由于逆風(fēng)關(guān)系,,它采取之字形戰(zhàn)術(shù),迂回包抄過來,。
它是蓄謀已久的殺手锏,突然出現(xiàn)讓天鵝號上的所有人大感不妙。
阿方索船長努力地與這只鯊魚型帆船努力周旋,,不讓它靠近。他手下的水手們也都很賣力,,轉(zhuǎn)舵或者操作風(fēng)帆,十分熟練,。
肖恩背著步槍,他抽出一根雪茄,,另外給了船長一支:
“船長,看得出來,,你是位經(jīng)驗豐富的船長,,難道是海軍出身,?”
阿方索船長接過雪茄,笑道:“1810年與夏國海軍的大戰(zhàn)中,,我曾是一艘戰(zhàn)艦上的上尉?!?p> “后來怎么不干了?”肖恩問,。
“因為我把艦長的老婆給睡了,哈哈,!”船長豪放地笑道。
“我有一個計劃,,不知道你敢不敢?”肖恩這時說道,。
“說來聽聽,康納利先生,,我知道你也曾是一位軍人,顯然你混的比我好,。”阿方索船長道,,“嗯,這雪茄不錯,,高級貨?!?p> 康納利與船長二人在操舵處商量一會兒,肖恩對著甲板上所有人喊道:
“伯爵夫人剛才說,,如果諸位能夠團結(jié)一心,逃出強盜的魔爪,,她將會給每個人賞賜五十個金路易,,這是很大一筆錢,,你們愿意接受這份賞賜嗎,?”
“愿意!”水手們歡呼著,。
對于這些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水手們而言,,生活不僅是枯燥和乏味,更是清貧的,,五十金路易足以讓他們賣命。
“既然愿意,,那就聽你們船長的命令,我們終將獲勝,!”
“萬勝!”
房間內(nèi),,伯爵夫人正安慰自己的兒子,她顫抖的安慰聲表明她此時的緊張和不安,。
聽了米勒管家轉(zhuǎn)述的話,,伯爵夫人的臉色稍定,。
“康納利先生這是私自主張,并未與我商量過,,夫人,。”米勒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
伯爵夫人卻道:
“如果真如康納利先生所言我們終將獲勝,賞賜加倍,,每人一百個金路易?!?p> “是,,夫人!”米勒恭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