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主角光環(huán)加身一般,簡瑜在掉落瀑布后并沒有死,她在昏沉中感覺自己被人從濕淋淋的環(huán)境中撈起來,,然后有人翻看了她的傷口,,胸口處頓時一陣劇痛,痛得她又昏了過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簡瑜感覺臉上一陣酥癢,幾滴液體落在了臉上,,又順著臉頰流進了嘴角,,咸咸的。她艱難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男人的臉,,烈日當空下男人額頭上掛滿了汗珠,流進她嘴里的,,應該就是男人的汗水,。
有味道,真好,!
簡瑜躺在男人的懷里,,身子一抖一抖的,原來他正抱著她,,呃…是在快速的奔跑,。只看一眼,她又虛弱的合上眼皮,,反正她隨時都可能死掉,,別人要對她做什么都無所謂,她也反抗不了,。
再次醒來,,依然躺在男人的懷里,只是這次更顛簸了許多,。簡瑜扭了下頭,,看見男人一只手揮舞著武器,正在喪尸群中沖殺,。周圍是城市的建筑群,,正常情況下往城市里跑的,不是找死,,就是腦子有問題,。
“你醒了,?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醫(yī)院了,?!蹦腥艘皇直皇謶?zhàn)斗,,卻還能低下頭來對她微笑,。
原來是這樣。
簡瑜對他還以感激的一笑,,然后重新合上眼,,盡量不讓他分心。末世以來這么久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被一個男人保護得如此周全,,就算過去的魏柯,也從沒有給過她這樣的感覺,。
簡瑜假裝睡著了,,其實她的意識很清晰,耳邊一直是呼呼的風聲,,男人在沖過喪尸的阻擊后,,一陣長久的極速奔跑,然后又是一頓攀爬跳躍,,甚至當他從一座高樓躍向另一座樓時,,嚇得簡瑜睜開了眼。
“哦,,原來你一直醒著呢,。”
在下落中,,男人輕笑著說了聲,,然后就落地了,翻滾中他用兩手緊緊護住簡瑜,,沒有讓她傷到分毫,。
“放心,有我在你很安全,?!蹦腥苏Z氣輕松的安撫道。
簡瑜覺得他好灑脫,,能帶著她一起飛翔,,還能把她保護得這么周到。
“你是誰?!焙嗚だ^續(xù)品嘗著他的味道,用極其虛弱的聲音問,。
“我是一個浪跡天涯的人,,叫我許追吧?!蹦腥松砩蠋Я诵﹤?,臉上滿是汗水,卻回答得如此云淡風輕,。
簡瑜無力說話,,只能勉強向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算是感謝,。
許追抱著她下樓,,直接進了一間手術室,直到這時簡瑜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醫(yī)院,。這個男人一路上廝殺和狂奔,,就是為了把她帶到這來。
許追把簡瑜放在一個手術臺上,,見她睜著眼睛,,說了聲“等我一下”,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過了好久許追才回來,,這時他身上已經換穿了一套手術服,手里還托了一個白色的盤子,,盤子上擺滿了各種手術器具和藥品,。
“你的傷看起來很嚴重,我要馬上給你做手術,,要不然會有生命危險,。”他簡潔又快速的說著,。
“你是醫(yī)生,?”簡瑜稍稍有了些力氣,能說話了,,便輕聲問,。
“以前是?!痹S追兩手不停的忙碌著,,“哦,是婦產科醫(yī)生?!?p> 簡瑜真不知該不該相信他,,但事實上已經容不得她拒絕,因為男人已經在為她注射麻藥,。
“手術風險很大,,但沒有家屬簽字,如果失敗了,,但愿沒有人來找我醫(yī)鬧,。”許追語氣輕快的開著玩笑,。
見簡瑜被逗得笑了,,許追又趁她不注意,在她胸口上快速扎了一針,。
“別怕,,這是麻藥?!毖垡娭鴿M滿一筒藥水都注射進了簡瑜的體內,,許追才松了一口氣。他把針頭拔出,,就靜靜的站在邊上看著,,應該是在等麻藥起作用。
不知為何,,簡瑜覺得許追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滿了擔心,,間或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情絮。
就像他們早就相識,,并且已經攜手相愛過多年,。
簡瑜并沒有失去意識,她清醒的和許追對望了好久,,才忍不住說:“你幫我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個字吧,。”
許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心疼,,他走到簡瑜身邊,,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才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說完,,他就起身去準備手術器械,,在一陣忙碌后轉過身來,,卻發(fā)現簡瑜還大瞪著眼睛。
許追不由得愣了一下,,咕噥著說:“還沒起作用,,難道是麻藥失效了?”
簡瑜配合著又讓他打了一針,,結果過了十分鐘,,她依然還是清醒的狀態(tài)。
“你直接手術吧,,要怎樣都行,我能忍得住的,?!焙嗚ぶ溃捎谏眢w進化的緣故,,有可能再多麻藥都麻不住她,。
許追目光有過一瞬間的呆滯,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你也是進化者,?”
在得到簡瑜的默認后,,許追才放心的拿起剪刀,然后在簡瑜的注視下一寸寸將她的上衣剪開,。
“嗯…身材不錯,。”許追的贊美讓簡瑜臉上微微發(fā)燙,,事實上與即將面對的疼痛相比,,身體敞露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面前更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傷口看起來很深,,胸骨也破了,,可能離心臟很近?!痹S追邊說邊取出鑷子和手術剪,,然后為傷口周圍消毒,他顯然還不知道簡瑜的心臟其實已經被扎穿了,。
剪刀剪開了簡瑜的皮膚和肌肉,,疼痛一分分加重,她悶哼著,,痛得臉上一片蒼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滾落。
“你,,這是…刀傷,?”隨著剪開的范圍越來越大,,許追的聲音也越來越震驚:“你的心臟破了,可是…竟然又愈合了,?”
的確,,簡瑜的心臟分明是被扎穿了,可她還活著,,這令人匪夷所思,,也難怪許追會如此震驚。
盡管一臉的驚駭,,但許追的注意力依舊十分專注,,手上一絲不茍的快速進行著,把壞死的肌肉剔除,,把分離的組織縫合,。
簡瑜嘴里咬著一卷布,她說不出話,,一直強忍著疼痛,。那是一種真正刻骨銘心的疼,她記住了這種痛,,也記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為了救自己,就像蹂躪般對待著她的傷口,,給了她那樣的疼痛,,這讓她想起曾奪走她初夜的另一個男人。一個是從她這騙取快感,,另一個是為救她而給她疼痛,,相形之下,簡瑜對真正為自己付出的人要記憶深刻得多,。
后來,,也不知是麻藥起了作用,還是痛楚超越了極限,,簡瑜漸漸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是何種情境,簡瑜嘴角處傳來一股溫熱香濃的液體味道,,她貪婪的吮吸著,,將液體吸入口中,咽下肚去,。一口喝完了,,緊接著又是一口,簡瑜不停的喝著,,感覺全身心的舒暢,。
她睜開眼,,發(fā)現自己靠在病床上,許追坐在床邊,。他的手里端著一只碗,,碗口貼著自己的下巴,正溫柔的用湯勺向她嘴里喂湯,。
“你終于醒了,。”許追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是哪,?我睡了多久?”簡瑜有些昏沉的問,。
“這里是炎縣的醫(yī)院,,我們已經在這里半個多月了?!?p> 許追把一勺湯遞到簡瑜嘴邊,說:“你的生命力真頑強,,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心碎了卻還能活下來?!?p> 簡瑜把湯喝掉,,靠著枕頭看向許追,神色中參雜著迷惑:“你為什么要救我,?”
許追的眼神有些閃躲,,他沉默了許久,才說:“因為你很像一個人,?!彼穆曇舻统粒凵裰谐霈F一絲憂傷,,像是回憶起曾經的某一個人,,某一些事。
簡瑜大概明白了,,自己是幸運的,,很幸運的和他曾愛過的人有著某些相似之處。
許追的憂傷很短暫,,很快他又變回了那個灑脫而快樂的模樣,。
“我在溪邊看到你時,你就像一具死去多時的尸體,,被流沙掩埋了半個身體,?!痹S追回憶著說:“你該慶幸啊,那天我把你撿回來純粹是因為你的側臉,,很好看,。”
撿,?
“哈哈,,這么說我是靠美色才活下來的?!贝蟾攀潜辉S追感染了,,簡瑜也厚著臉皮開起了玩笑。
“可我是很正派的,,你看,,像你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痹S追指了指她豐潤的胸口:“我可從沒做什么趁人之危的事,。”
簡瑜這才想起身上除了紗布幾乎衣不遮體,,但這個大男人就坐在面前,,這對于女人而言不是羞恥,就應該是莫大的勇氣,。
不過簡瑜知道這種時候也沒什么必要去遮掩,,她看著眼前這位玩世不恭的男人,突然鼓起了勇氣:“其實,,如果你想…可以的,,我會愿意。
許追的眼中瞬間燃起一股火苗,,他神情復雜的看著她,,當目光投射到她的傷口上時,那股火苗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還是等你養(yǎng)好了傷再說吧,。”
簡瑜眼中閃過一絲怨憤,,他竟然這么直白的拒絕了她,,于是她憤憤的說:“我最討厭你這種假裝清高的人了?!?p> 許追被她說得呆了一下,,隨即又笑起來:“我也是!”他笑得清新自然,,卻又帶著些復雜的色彩,,簡瑜突然覺得有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簡瑜愛上了他,就在這其中的某一個瞬間,。
“讓我陪你一起浪跡天涯吧,,請不要拒絕?!焙嗚ぞ季嫉耐S追,,異常的堅定。
許追沒有說不,,也沒有搖頭,,只是看向了遠方,似有所觸動,。